李達和包小菲並沒有跟來。

這種事，他們最好不要參與。

沒多久，就到了前山。

龍虎山仍舊沒有對外開放，我們就到了一亭子前。

亭子附近，有很多的老道士在那裡，都盯著亭子里的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張道維。

張道維穿著一筆的休閑裝，看起來不像是農家翁了，倒像是富家翁。

他坐在亭子一側，另一側就是天師。

見我們過來，天師道：「吳常，你來了。」

「天師。」我打招呼。

天師點頭，臉卻是非常不好。

他指了指張道維：「他有話要跟你說，有些事我不能替你做決定。」

我心中暗不妙！

這話，讓我聽出了一些不好的味道。

我看向了張道維：「看起來，你去了山門，日子過得不錯。」

張道維笑了：「日子還是那樣的日子。」

喬師傅開口：「張道維是吧，當初就是你把劍刺了我徒弟的。」

二人對視，空氣間瀰漫著張的味道。

天師起，拍了拍喬師傅的肩膀：「走吧，有些事讓吳常自己做決定。」

喬師傅蹙眉：「到底是什麼事？」

「關於柳葉青的。」天師道。

我心中猛地一！

柳葉青？

不是跟塔山姥姥閉關了，難道出事了？

我一個箭步衝到了張道維跟前：「你們把柳葉青怎了了！」

「你不要張，柳葉青很好，我們並沒有對做什麼，我只想要天師策，只要你配合我取出天師策，就會沒事。」

「你個老東西！」

我額頭青筋鼓盪，拳頭攥的咯嘣作響！

周圍！

那些老道士呵斥：「張道維，你為龍虎山的人，為何如此墮落！」

「天師策是龍虎山的至寶，你要得到天師策做什麼！」

「……」

張道維卻是沒有理他們。

「答應我，我可以帶你下山，龍虎山也沒有理由繼續留你，除非他們不顧柳葉青的安危，那樣一來，你只會恨他們，只要我得到天師策，我會放了你的。」

「吳常，不要答應他。」喬師傅道，「他可以放了你，但山門不會放你。」

張道維道：「柳葉青在我手裡，所以你不能替他做決定。」

「混賬東西！」

喬師傅沖了過去，一把拎住了張道維的領子：「禍不及家人，你這樣做，與畜生何異！」

「哈哈！」

張道維大笑：「人和畜生有何區別？人只能活在自己的思維里，我想要得到天師策，所以我抓了柳葉青，讓吳常跟我走，有什麼問題嗎？」

「你……」

喬師傅要揮拳頭，但天師攔住了他：「你打不過他，他是吃定了吳常，這件事，我們都不能替他做決定，只能吳常自己做，你很清楚。」

我深吸一口氣，按住了喬師傅的胳膊。

「師父，你知道失去親人的痛，縱是刀山火海，我也會去的。」

「唉……」

喬師傅嘆了口氣。

他忽然笑了：「好一個龍虎山，就像是龍被了皮，虎被拔了牙，病而已。」

這話，讓天師臉難看，周圍道士也是臉難看。

但喬師傅說錯了嗎？

事鬧到這一步，張道維上山，豈不是狠狠的撕碎了龍虎山的遮布嗎？

張道維可是龍虎山的大師兄，結果，此刻卻是打他們最狠的那一個，將龍虎山的臉皮踩在腳下，狠狠的！

我搖頭：「師父，不用多言了，你留在這裡，告訴包小菲他們，不要鬧事，等我回來。」

「你自己去說。」喬師傅說。

我苦笑一聲，我知道他說的氣話。

「你知道的，我是肯定要去的，我不會讓柳葉青出事的。」

喬師傅攔著我，看向了張道維：「你說柳葉青在你手裡那好，你有證據嗎？空口白牙，沒人信你。」

張道維從上拿出了一個東西，放到了面前。

那是一縷髮！

是鬼魂的頭髮！

我和柳葉青是夫妻，我自然瞬間就到了的氣息。

「卑鄙！」喬師傅憤怒。

天師道：「張道維，你何至於此？」

「廢話不多說，我趕時間，吳常，跟我走吧。」

「你先等著，我跟我徒弟說幾句話。」

喬師傅拉著我走到了一旁，用走山人的手法，屏蔽了我們的聲音。

「吳常，我知道勸不住你，柳葉青被俘，是我們意想不到的，但你也不要太過擔心，凡事不要太過順遂他們，只要包小菲和玄珠還在龍虎山，你就有利用價值，除了天師策以外，這就是你最大的底牌。」

我點頭：「我知道。」

「你一定要保重，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

「師父，不用擔心我，你不要勉強。」

「吳常。」

喬師傅眼含熱淚：「我知道你重重義，我當年失去家人，痛苦無比，最見不得有人拿家人威脅他人，但師父尊重你的選擇，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朝一日，真的要為柳葉青犧牲，你也要記著，師父不怪你。」

我點頭。

也是心中百集。

喬師傅沒了家人，如今也就只有我這一個徒弟了。

他說過，拿我當兒子一樣，其實我也把他當父親一樣看待的。

「師父，你告訴包小菲，讓不要鬧事，我其實最擔心的就是了。」

「你放心吧，這裡的事給我，龍虎山也不會承這樣的奇恥大辱的，他們肯定會有作，你盡量忍一下，說不定，我們就找過去了。」

很快，我走到了張道維前：「走吧。」

「好。」

張道維我們一起下山。

可笑的是，看著這石階，當初我和玄珠以及李達，還為張道維造勢，搞得轟轟烈烈。

結果此時……

卻是對我最無的嘲諷。

我說道：「走在這石階上，你有沒有覺到一愧疚？」

張道維看著我，眼神閃爍：「是啊，有一些愧疚，但跟我要做的事相比，都是可以放下的。」

「還真是冷無。」

下了山，山下有一輛車。

我們上了車。

車子便迅速的駛離。

能夠讓龍虎山沒有手的原因，其實很簡單，那就是我必須去救柳葉青，張道維吃準了這一點，有恃無恐的上山，導致天師也沒法做出緝拿張道維的決定。

如果柳葉青出事，這件事，我鐵定是會怪罪龍虎山的。

既然，我終究是要離開，那不如把這份善心保住，起碼日後和他們見面的時候，不會鬧得水火不容。

看著窗外一閃而逝的風景，我笑了。

強如龍虎山又如何？

強如天師又如何？

最後，還不是七六慾，瑣事纏，被鎖死在這人世間的仇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