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道：「人，終究只是滄海一粟，既然只是一粟而已，又談何正邪呢？而正邪又是什麼呢？它到底是不是對的？」

天師看著我：「我從小生長在龍虎山，所以我也只能為自己在龍虎山所見所聞站臺，不能逾越這個界限，這就是人的局限，人生就像是一齣戲劇，每個人都在臺上，不同的是，你要扮演什麼角，而這個角又是否，讓你到開心，到自豪。」

「說到底，人活得就是一個心氣，我只是不希，我悉的這個世界，被山門所污染，所磨滅，但其實，我也不能說自己是對的，螳螂產子先死父，那公螳螂就該死嗎？但在這件事上，他是不是自願的？」

「吳常，任何事只要遵循本心便可，其實，張道維師兄所做之事，我也說不上好壞，只能說，他跟我們大多數人走的路不一樣，他忽然跳出來就像石頭一樣擋在那裡，我要麼繞過去，繞不過去，自然要把他搬開，事其實都可以想的簡單一些。」

我看著天師，每次見他，他都會說一些道理。

這一次，尤為讓我吃驚。

也就是說，其實在天師的心中，本就沒有善惡的區別，每個人遵循的規則，只是在自己認知里所知的規則。

所以這個世界……

可以有很多規則，也可以沒有規則。

「天師，我是大興安嶺走山人，我若是拜在龍虎山門下，將來也註定是要回去的。」

「無妨，龍虎山從來不強留誰。」

我問道：「那天師策，你有辦法取出來嗎？」

「辦法是有，但可能要你犧牲一些。」

「如何犧牲？」

「你要為天師，親自驅策天師策，但那樣一來，你就跟這裡斷不開了，你會多很多責任。」

為天師？

我愕然的看著天師。

我現在連龍虎山的弟子都不是，竟然就被說，你可以為天師，使用天師策。

這簡直太……奇怪了。

「天師說笑了，別說我還不是龍虎山弟子，就算是龍虎山弟子，我對天師的位置也真的沒有興趣。」

「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進去龍虎窟，借用先人的力量，讓你天師策顯形。」

「龍虎窟？」

「那是龍虎山不對外開放的一地，是先人閉關之所在，有很多先人在那裡閉關后死去，靈魂便留在了那裡，一般人進去，會被裡面的怪音迷，陷尋道的念頭裡無法出來，所以非常的兇險。」

「這樣啊……」

天師道：「如果你願意前往，我會親自帶你去，屆時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但你可能要吃些苦頭。」

「苦頭我不怕，我只是想早點把天師策還給龍虎山，這樣一來，張道維應該就不會算計我了，讓我也輕鬆一些。」

「還給龍虎山，你有這樣的想法就夠了。」

我起，對著天師抱拳：「這些日子，我和龍虎山之間發生很多事，龍虎山很多理念與我不和，所以拜師就算了，但我懷天師策，也算是和龍虎山有緣，天師幾次出手，本質上也是幫了我，所以這個忙我會幫，但拜師就不要再提了。」

「唉……」

天師嘆氣：「好吧，看來我終究是收不了你這個弟子了。」

我和天師商定了去龍虎窟的時間，便離開了天師的居所。

回去的路上。

我見到了大野豬，他詢問我的況，我說沒事，很多事沒必要搞得大傢伙都擔心。

正說著，前方出現了一道我沒想到的影，是賈苔！

看見賈苔，大野豬就自己離開了。

我看見賈苔的胳膊上纏著繃帶，顯然是傷了。

「你傷了。」

「還不是為了救你。」

我笑著搖頭：「恐怕不是吧，你們的目的是山門，如果我沒有懷天師策，沒有和暗龍包小菲的那層關係，你們怕是會見死不救的吧。」

「你說的沒錯，如果不是因為這些，我絕對不會出手救你。」

「還真是冷酷無，公事公辦。」

我冷笑一聲：「那你就直說吧，找我什麼事。」

「上面想知道，你是怎麼逃出來的，任何一個細節，我都要知道。」

為了避免麻煩，我將事的前因後果，事無巨細的都告訴了。

「山門掌門說，看重你？」

「沒錯，他的確是這麼說的。」

「你心了？」

「心？」

我嗤笑一聲：「如果我心了，你覺得我還會站在這嗎?」

「沒有心最好，山門是七十二仙勢必會除掉的組織，如果你加他們，等同於和七十二仙為敵，也會被一起清理掉的。」

我神古怪的看著：「賈苔，你有沒有覺得，你說話的方式，讓人很難以接？」

「我向來如此。」

好一個向來如此。

「那麻煩你讓路，我改回去休息了。」

「吳常，我只是希你明白，千萬不要犯錯。」

「恩，謝謝提醒。」

和賈苔分開。

我心中一直在思考著七十二仙，這個組織是國家的，也就是傳說中的國家機，但在面對山門的這兩次衝突之中，所展現的實力，卻讓人大跌眼鏡。

是七十二仙藏拙，還是說，他們本就沒有能力對付山門呢？

如果連他們都沒有能力對付，山門就真的太可怕了。

面對這樣一個強大的組織，我單槍匹馬，絕對就是找了。

我忽然有些想念郭老，如果之前真的跟他一樣，選擇閉關，那麼後面的所有事就不會發生。

郭瘸子真的有奇妙的預言能力，他說閉關的時候，正好在我捲旋渦之前，那時候，是絕對可以做到的。

可惜啊……

那時候，誰能想到，老傢伙能夠想的那麼遠。

想到這，我拿起手機，給郭瘸子打了過去。

說起來，我們這些人里，就他還在外面流浪，該不會有危險吧……

「小吳，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郭老，你最近怎麼樣啊，我有點擔心你呢。」

「擔心我啥呀？」

「你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嗎？」

「山門和龍虎山的事，你一點都沒聽說？」

「聽說了聽說了，不就是打起來了嘛，跟我有啥關係啊。」

我哭笑不得。

這位居然還跟沒事人一樣呢。

「郭老，兄弟們都差點嗝屁了，你就不過來幫幫忙？」

「別別，你這樣說話，容易跟人絕你知道嗎？」

我笑了。

「郭老，你之前說的真對，那時候我們就該閉關的。」

「唉，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現在知道了吧？晚嘍！」

「郭老，我現在很苦惱，一方面是捲了這些事里，一方面是覺得自己勢單力孤，就算是加上喬師傅和李達他們，在山門的事里，也本不夠看的，你給我出出主意，我下一步該怎麼走。」

「不好意思，今天下班了，不給人算命里，掛了吧。」

篤篤篤……

電話就那麼掛斷了。

我愣在了原地。

啥呀這是！

真的給我掛了？

不夠意思啊，你個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