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那一輩的人，都是從死人堆里爬滾打出來的，很多人……都是吃著死人長大的，所以教我，不要總把高尚放邊，因為沒有會過卑微的人，是無法談高尚的，在活著面前，任何規矩都是食無憂者給你上的枷鎖。」

「不過，人從出生開始，就是伴隨著這些枷鎖長，生活的，誰都無法擺它們，只要是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會有無數的規矩束縛你，而隨著年齡的增長，規矩也會變得越來越多，越來越重，也就在難以找到年的純真了。」

柳葉青娓娓道來。

我聽得有些出神。

這都是柳家太留下的人生悟嗎？

說的也對，當活著都問題的時候，什麼規矩，什麼道德，什麼仁義禮信，似乎也會變得不太重要了。

人只能為自己心重要的東西活著。

我可以為了柳葉青，為了邊的兄弟姐們們舍掉命，那麼十九為了活著，可以殺掉一切人，也許……也許從某種角度去看，他也沒有錯。

畢竟，對錯是別人定義的，而命卻是自己的。

「說，大多數人活到最後，其實並不是為自己活的，只有極數人能夠為自己活到最後，就連也是為我活而已，人這一生，其實就像是不斷妥協的過程，總會為很多事妥協，最後變得如鵝卵石一樣，圓潤，結石，卻失去了自己的風采。」

我沉默著。

這些話，沒人跟我說過，此刻聽來，卻覺得非常的有道理。

很多時候，我們的確是為了各種各樣的事活著，卻忘了自己想要什麼。

所以世上最流行的話就是……難得糊塗。

不知不覺間，我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夢裏，我夢見了爺爺。

爺爺坐在一座山上，正打量著四周，見到我之後，顯得很開心，他說這山就是他，以後他就在這等我，還說讓我在山下蓋一座房子，住在裏面，那樣他就可以每天看見我了。

我正要跟爺爺說話，結果就到了一座房間里。

房間顯得很幽暗，我發現周圍都是石壁，這房間是從山上摳出來的。

房間里沒有人，只有一面鏡子。

我走到了鏡子前，就看見了一黑的自己。

但很快，我意識到，那不是我。

我不穿黑，就算是穿了，也不會是那種渾上下極致的黑，宛若在影里長出了一個腦袋一般。

而我了，他卻沒有。

我好奇的打量著他。

他跟我一模一樣，但又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一樣。

然後，他就開口了：「加山門，我做你的影子，你做這山門的王。」

轟！

腦中嗡鳴，我意識到，這可能不是一個夢。

果然！

意識非常的清楚，但我卻無法突破這個空間，無法回到那守山一族的木屋之中。

我的意識似乎被鎖在了這裏。

「這是什麼地方？」我問道。

「這是山門，你所在的地方，便是我的房間。」

「你的房間？」

我朝著門外走去，可卻發現，有一層攔住了我。

那就像是一堵牆，我完全無法出去。

「這是怎麼回事？」我問道。

「你犯了錯，你不該相信任何人，現在你被鎖在這裏，所以你到底答不答應加山門。」

我吃驚的看著鏡子裏的另一個自己：「答應又如何，不答應又如何？」

「答應了，如我所說那樣，你為王，我做你的影子，不答應的話……」

那人從鏡子裏飄了出來，到了我面前：「這裏便是你永遠走不出的地方。」

面前出現了一個桌子，上面出現了酒菜。

那人坐在對面：「吃喝無憂，卻永無自由。」

他示意我坐下，我照做了。

然後，他給我倒酒：「你應該答應山門的，這對於你來說，沒有任何的壞，但如果你不答應他們，你被留在這裏，萬劫不復，就是你的最終下場。」

他舉杯，當先飲下了酒。

我卻沒，而是審視著他，審視著四周。

這真的不是夢境嗎？

這太真實了，真實到讓人覺得這不可能是個夢，我的意識也無比的清醒。

但我想要確定，這到底是不是真實的！

「天地乾元，玄門走山，夢遊太虛，真龍為引，煌煌宇宙，落葉有！」

然而……

我並沒有回到現實之中！

為走山人也好，出馬仙也罷，我都有辦法離夢境。

我已經不是菜鳥了，可現在我沒有辦法做到！

這就意味著，這不是夢！

也許是意識，也許是魂魄，我現在被困在了這裏。

「不要浪費力氣了，你中了山門的招數，就很難離開。」

我看著他。

「所以，他們想讓你做說客，讓我留在山門？」

他，也就是我的那一魂，看著我說：「難道不好嗎？留在這裏，擁有地位，權利，擁有可以提升實力的山法笈這種強大的法傳承，不用在東奔西走，不用再擔驚怕，你可以擁有一切。」

我瞇著眼：「可我怎麼相信，那山門沒有騙我？」

「你不得不相信，因為你沒得選。」

對方舉起了酒杯：「來，喝吧，你有的是時間考慮。」

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酒很好喝，我雖然不擅長喝酒，但這酒卻是讓我到了非常的好喝。

我一時間被這酒分了神。

下一刻，耳邊響起聲音：「這是山門對你最溫的方法了，只要你答應，立即便可以離開這裏。」

聽起來似乎，對我沒有任何的壞。

但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好事？

「山門和我理念不同，我就算是加，也不可能同心同力。」

「不重要，這些都是可以改變的。」

我看著對方：「你就是我，你應該清楚，爺爺的教誨里，山門是邪門，斷然不可加他們！」

「爺爺已經死了，不是嗎？為了救你。」

「也是為了你！」我大聲道。

對面的『我，笑著搖頭：「我只是一道殘魂，當然不會是因為我，吳常，我已經放棄了這個份，從今往後，我是我，你是你，我可以做你的影子，但我不會繼續做你。」

我眉頭皺著，審視著對方。

忽然！

我心中一！

「是十九！」

「什麼？」對方說道。

「我說是十九的那枚石子有問題，對不對！」

對方笑了：「沒錯，所以我說，你不應該相信任何人，其中就包括十九。」

「那是什麼？」我問道。

「那是山法笈中記載的一種法門，用那鬼可以連接此地，你的意識和魂魄被離至此，你的已經是行走。」

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