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
族長夫人離開了。
我看向了十九,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上面。
十九並沒有太過慌,也許他格便是如此,哪怕心怕的要死,也會表現的非常冷靜。
這或許就是他最後的高傲。
我問道:「那一招什麼?」
「在山法笈之中,那一招做移神換影之。」
「移神換影?倒是很切的名字,詳細說說。」
我沒有喝斥他,也沒有譴責他,只是淡淡的問著。
十九也是如實解釋:「移神換影之,需要提前設置容,名為納神,也就是神智的儲存之所,納神會有專門的連接,就是我給你的石頭,你應該聽說過子母蠱,這法跟子母蠱有類似之。」
「只要有人拿著那專門的,便會被吸了神智,進納神之中,很難離出來。」
我疑道:「你為什麼不會被吸走?」
「因為是容,所以總得有人使用才行,我不被人控吸走,不是他們的目標,我當然沒事。」
「我現在出來了,如果我繼續拿著那石頭,是不是還是會被吸走?」
「理論上,你可以被吸走無數次,但實際上,只要你不接那石頭,並且不是在睡覺的時候接,是很難被吸進去的。」
我蹙眉:「你瞞了。」
不可能這麼簡單,如果真的是這麼簡單,那山門簡直無敵了!
十九眼神閃爍:「因為你有一魂在我們手裡,否則我們無法控制你,這移神換影之,需要引子。」
原來如此!
我就知道這個世間沒有完的法,任何的法都是有其規則限制的。
如果隨便就可以將人的神智吸進去,讓人變傀儡,那山門真的可以說是無敵了。
「所以那一魂就是引子,把我的神智引了過去。」
「是這樣的。」十九點頭。
我忽然意識到。
七十二仙和龍虎山的那些叛徒中,是不是也有被控制的?
我起,走到了十九前。
十九沒有,靜靜的看著我。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睡吧。」
然後,我就走了。
我不知道十九是什麼表,我沒有去看,但我知道,直到我走了很遠,他還在看著我。
回到了木屋。
柳葉青飄了出來:「為什麼不懲罰他?」
懲罰?
我笑著搖頭:「沒有意義,以他的聰明,會自己長記的。」
「你就不怕他以後的作會更蔽?」
「不怕。」
「為什麼?你應該害怕才對。」
「因為……」
我抱住了柳葉青:「因為我想知道山法笈的厲害,他對我施展,就是讓我切實的會其中的玄妙,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你還真是豁得出去啊!」
柳葉青滿臉的不悅。
我笑著搖頭:「如今看來,山門的確是想招攬我,所以對我施展的法,沒有傷害,卻能夠管中窺豹而知一二,我是最合適的試毒者。」
「唉……」
柳葉青重重的嘆氣。
「你現在可是大興安嶺龍頭,馬上就要出馬立堂了,你出了事,就等於是大興安嶺出了事,就等於是……我們出了事。」
我抱著柳葉青,將頭埋在肚子上。
我何嘗不累呢?
才睡了幾天好覺,結果就差點睡過去回不來了。
我這好不容易來的好日子,就這麼匆匆結束了,我心裡的苦誰知道呢?
我也不想這樣做,但山門的威脅迫在眉睫,多半是敵不是友,我必須搞清楚他們的況才行。
七十二仙也不會給我什麼東西,提防著我。
守山一族的人,因為太過故步自封,其實已經是跟不上時代了。
山中靈也是遠離人煙,對這些報也一概不知。
我不靠自己,又能靠誰呢?
都說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
如今我既然是龍頭,那自然要為大山考量,不能讓這些危險顛覆了大山的基。
我忽然想念喬師傅了,如果他在,一定可以給我出很多的主意。
我也想念爺爺了,如果他在,我也許會像其他人一樣,談,學習,無憂無慮。
但現在,我似乎誰都依靠不上。
這可不再是跟人爭鬥那麼簡單,而是勢力之間的撞,在這一點上,守山族的族長都沒法給我建議。
「吳常,你在嗎?」
外面,響起了賈苔的聲音。
「我在。」
「我有些事想跟你說。」
「什麼事?」
「就是關於之前發生的事,你被山門索魂的事。」
「那跟你沒有關係吧。」
「我知道跟我沒關係,但你不覺得這件事可能跟十九有關嗎?」
我和柳葉青對視,柳葉青消失了。
我打開了房門。
賈苔走了進來:「吳常,這件事非比尋常,如果你出了事,這大山之中的靈很可能會跟七十二仙發生矛盾,你想過這件事嗎?」
「我當然想過,不過這件事你有證據是十九乾的嗎?」
「這種事本不需要證據,你是被山門帶走的,這就已經是證據了。」
「呵呵。」
我笑了:「你不能隨便猜測就冤枉別人吧?那如果我說,是你七十二仙故意挑撥,你又如何解釋?」
賈苔蹙眉:「我們不可能做那樣的事。」
「別忘了,七十二仙部也不是完全團結吧?」
「可是……」
我搖頭:「這件事是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我當然不想管,可你是七十二仙重點關照對象,我被放在這裡,也是為了理你的事,我怎麼可能不管呢?」
「那如果我告訴你,你沒權利去管,你會怎麼決斷?」
賈苔沉默了,神複雜的看著我。
片刻后,搖了搖頭:「吳常,我們之間沒必要有這麼深的隔閡的,七十二仙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維護著和平,我們做的事,全都是為了遵循正義,其中或許有些害群之馬,但那也不是整個七十二仙,也許我們應該坦誠相待。」
我笑了:「我當然希坦誠相待,我甚至希和七十二仙合作,但我不知道該怎麼信任你們,或者說,我不知道該信任七十二仙的誰,包括你在,我不知道你值不值得信任。」
「我知道以前的誤會,讓你不在信任七十二仙,但起碼應該給我們個機會,讓我們證明自己的誠意。」
誠意?
我笑了,這或許就是一種改變。
在過往的時候,七十二仙高高在上,又怎麼會跟我談誠意呢?
「那你想怎麼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