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把屋頂給掀了

　“難不還是別人給我的底氣不？”

　歸紅英看著歡。

　還是那樣平靜的笑著,但那笑容卻像是有魔力，明明是甚至羸弱的，但卻又強大而又自信。

　歸紅英想到過去這段日子發生的事，突然釋然地笑了出來,道：“是,你可是能一拳打倒孫友剛,讓那人躺在醫務室到現在還不肯起來呢。”

　歡：......

　歸紅英得了歡的話就離開了。

　覺著這樣也好,清清楚楚的。

　離開的時候還順手關上了大門。

　歡看著大門被關上，轉頭正想趙錫繼續去討論先前他畫的圖紙，房子要怎麼布置,卻不妨手卻突然被他抓住了。

　......這個人其實平時古板嚴肅的，兩人相時也多是規規矩矩，保持一定的距離,但今天卻是第二次握住的手了。

　第一次還只是握住了的手腕，這一次卻是整個握住了的手,將的手包在了手心。

　他的手一向都很熱。

　他的溫度傳到的手上,如同上次在雪夜里一樣，從的手傳到胳膊一直傳到心臟，心就“砰砰”有些起來,然后那朵合歡花印記也慢慢痕灼熱起來,熱得的呼吸都有些起來。

　那一次在雪夜里是第一次，歡還有些慌張,但這回心雖然還是跳著，卻也沒有那麼慌張了。

　輕輕吹了一口氣,明知道他只是想要安，還是故意道：“是我們訂婚了，就可以這樣了嗎？”

　聲音有別于平時的清脆清婉,綿啞，聽得趙錫的心就是一跳。

　他低頭去看。

　就見眼角彎彎，水漾的眸子猶如蒙上了一層薄霧，如雪的上不知何時已經染上了層層緋，那模樣當真是讓人神魂俱。

　他握的手本只是心疼，想要安一下，可這一眼，饒是他定力再好，呼吸也重了起來，然后他就聞到了淺淡，若有似無，卻沁人心脾的香氣......他張了張口，低低喚了一聲“歡歡”，握著的手都有些抖起來，但卻仍竭力克制著。

　歡看到他的眼眸都變了，濃黑中映出濃濃的暗紅來。

　看到他結滾，聽到他呼吸變得重，握著的手也愈發的用力。

　的反應也愈發大了起來。

　他會克制，可不會。

　另一只手手拽住他腰上的服，踮了腳就上了他的下，覺到他一下子繃，然后他的自制力終于崩塌，瞬間已經被他箍了懷中，他再低頭，兩相，兩個人都有瞬間的栗，再之后就完全是本能在驅使了......

　許久之后他才艱難地將按在了懷中，啞聲道：“等過了這些事，我們就去西州城，把證領了，或者就周末，我們回去一趟，先把證領了，其他的以后再說。”

　歡地伏在他懷中。

　的還沒有恢復過來，前的合歡印記還熱燙的像是要燒起來。

　......還在著，本能的想要更多，但只是一個親吻對的沖擊已經很大，心跳得像是要蹦出來，知道，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不太樂意這種歡卻完全失控的覺，對這的況，也還是在索著。

　不過領證？

　還有些沒轉過彎來。

　干嘛這麼趕著去領證？

　的也不想說話，趙錫見不說話，也不，只是手把摟得更了些。

　*****

　且說回桂芬和沈月那邊。

　桂芬和沈月原本以為去尋東河趙蘭珍的住并不是難，誰知道一路問過去，別人都稀奇地看們母，道：“組長和趙老師早大半年前就離開農場了啊？好像聽說是調到西州城了。”

　桂芬臉上還頂著掌印，之前又哭又喊眼睛也是紅腫著的，所以拿著大圍巾圍著臉，這一路都是沈月問話的。

　沈月忙道：“我們知道他們是調去了西州城，不過這兩天他們又回來了，只是不知道他們住哪，會不會還住在原來的房子？”

　別人笑道：“怎麼會？那房子早給別人住了，至于他們回來住哪，不是招待所就是朋友家吧，他們在這邊住了那麼多年，怎麼會差地方住。”

　母倆這才傻眼。

　最后只能又尋去了熊場長辦公室所在的場務辦公室那邊，不過在外面就被人攔住了。

　辦公室工作人員是位阿嬸。

　這位阿嬸可是親眼看見了上午那一幕的。

　不說對歡有多同，但東河夫妻在農場這麼多年，阿嬸跟趙蘭珍卻是很相的，上午看到這對母竟然得一向端莊溫的趙蘭珍失態至此，也對這對母實在厭惡至極，沒想到到了現在們竟然還好意思尋到這里想去尋東河夫妻。

　阿嬸眼睛斜看著們，閑閑道：“找組長？你們找他干什麼？”

　沈月忙道：“大嬸，我是組長的外甥，這是我媽，是組長的親妹子，我們找他......”

　“哎喲，大家快來看啊！”

　沈月的話還沒說完，阿嬸突然吼了一嗓子，嚇了沈月和桂芬一激靈，然后們就聽到那阿嬸繼續喊道，“大家快來瞅瞅這沒臉沒皮的，二十年前，自己沒了孩子就了組長和趙老師的孩子，可是了還不好好養，待那孩子......你們知道那孩子是誰嗎？就是知青啊！知青的事大家都知道吧，就是這黑心黑肺的假媽聯合著外人想害知青......”

　“天哪，我就說天下哪里有那麼黑心的媽，原來不是親生的，竟然是來的啊！”

　“可不是，還真別說，我一直覺得知青有點面善，覺得像誰，原來是像趙老師啊！”

　“對啊，鼻子就一樣，眉眼也有點像。哎喲，組長趙老師多好的人啊，好好的孩子竟然被人了，也太慘了！”

　“天，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孩子被人揭發了，還好意思繼續上來認親？”

　......

　阿嬸的這一嗓子，吸引了一堆里里外外的人過來，大家七八舌的議論著，越說越不屑，到最后簡直是指著罵了。

　桂芬忙道：“胡說，你們胡說什麼孩子，那孩子明明是我大哥大嫂送我養的......”

　“送你養的？”

　阿嬸上前一把扯掉遮著臉的大圍巾，對著眾人道，“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這臉上的掌印就是趙老師打的，趙老師多斯文的人啊，要不是氣狠了，怎麼會拿掌扇人？”

　說完手就一推，道，“快滾吧，還好意思找組長，真是人不要臉天下至賤，我們農場可不歡迎你，快滾！”

　大家推推攘攘的，不時又有人直接拿了雪團甚至泥開始往桂芬母上砸，兩人正狼狽不堪的時候，桂芬突然看到就站在不遠的歸紅英。

　忙扯了嗓子喊：“大姐，大姐，當初的事你是知道的，你快跟他們說說，孩子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

　歸紅英冷笑，道，“你做的惡事比孩子還惡心！趕給我滾，我們農場這里可容不下你們這樣骯臟的東西！哦，倒是也有一個地方適合你們，就是我們農場的勞改所！”

　這可是方的認證！

　“對，這樣的人就該送去勞改所！”

　有外面的人喊道。

　然后，“砰”一聲，沈月的臉上又挨了一泥，尖一聲，眼看著砸過來的泥越來越多，還有大家嚷著要送們去勞改所的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大，母倆終于不住驚嚇，驚慌失措狼狽地跑了。

　歸紅英看著們的背影冷笑了一聲，轉頭卻又想到什麼，招呼了后面一個年輕的干事，喚了過來，對吩咐了一聲，這才進屋子去了。

　年輕干事得了歸紅英的吩咐，立即回了辦公室，然后利落地提了一個錄音機，就往著招待所的方向去了。

　桂芬沈月狼狽不堪地回了招待所。

　正好撞到剛去醫務室探了郭大為，結果吃了好一頓排頭的沈榮祖沈建輝父子。

　父子兩人看到滿狼狽的桂芬沈月母都是嚇了一跳。

　因為對方的狼狽，連先前滿滿的怨氣怒氣都消散了大半。

　等桂芬沈月收拾好，驚魂未定眼睛發直地躺在炕上，沈榮祖咳了一聲，說話時的語氣已經變了商量的口吻。

　沈榮祖說了他們探郭大為時郭大為的怒氣。

　他道：“咱們都是機械廠的人，一家子都要靠著機械廠吃飯的，得罪了郭主任，以后還能有什麼好日子過？所以桂芬，我仔細琢磨了，這事只有一個法子可解。”

　說著就把他跟長子商量好的，跟桂芬暫時分開，讓先跟著東河去西州城住一段時間再說。

　他道：“你做的這事始終得罪了你大哥，但打斷骨頭連著筋，你始終是他親妹妹，他一向照顧你，你跟著他去西州城，好好相一段日子，也好彌補彌補。”

　“這樣子，咱們一家為著這事都家破人亡了，郭主任也不好再怪罪咱們了。”

　雖然自己先前已經跟兒商量過說要離開沈家，但聽到這事從沈榮祖的里說出來，桂芬還是出離的憤怒。

　因為這意味著的確如兒所說，在郭大為那里，沈榮祖將這件事所有的責任過錯都推到了自己上。

　可是這事真的跟他無關嗎？

　想想自己自從嫁給他，這幾十年來，給他帶孩子孩子，洗做飯，持家務，等沈珠中學畢業了，沒有工作要下鄉，自己就從食堂退了出來，把食堂的工作給了沈珠。

　這次要把歡嫁給郭大為，主要也是為了能讓沈建立回城。

　是對歡不好，可都是為了誰？

　歡在家里洗做飯做服，又是給誰洗的做的飯做的服？

　是嗎？

　最后所有的錯就都了的了？

　桂芬悲憤絕。

　那邊沈月雖然也憤怒，但卻理智得多，立即就開始跟沈榮祖沈建輝討價還價，痛訴這些年母親為沈家付出的，還有不說別的，就是給沈珠的食堂工作賣出去也能值不錢，說到最后，一句話，給錢，要想們母為了配合沈家，打消郭大為的憤怒，離開沈家，就給錢，給了足夠的錢就了。

　因為這些年沈榮祖為了前頭幾個孩子，銀錢上一直防著桂芬，每個月的工資卡是抓在自己手里的，只給了一部分錢做家里的吃用，桂芬雖然也有私房錢，但大頭卻還在沈榮祖那里。

　總之就是一地。

　等沈榮祖為了讓桂芬配合他，答應了給五百塊錢，但手頭上只有八十塊，后面的再匯款給，這事才算了結。

　沈榮祖沈建輝離開，

　桂芬躺在床上眼睛發直，沈月卻是拿著那八十塊錢喜滋滋，沒想到這事們不用自己挑起頭，沈榮祖他們先就來了，還拿到了一筆錢......

　看到媽緒不好，就拿著那幾張大團結坐到媽床前，又將之前勸媽的話說了一遍，暢想了一下離開沈家們能過的好日子。

　道：“媽，那歡跟大舅又沒什麼關系，你才是他親妹妹，我才是他嫡親的外甥，歡跟大舅還能親的過咱們？當年大舅不也是看你有難，說把給你就把給你了嗎？大舅現在生氣不過是做給舅媽看的，咱們就說因為這事沈家都把咱們掃地出門了，大舅他還能不管咱們？要我說，其實以前大舅寄給咱們那麼多東西，哪里是像舅媽說的寄給歡的，不過是大舅借著歡的名義照顧咱們而已，為了讓舅媽別鬧，才順著舅媽那麼說而已。”

　......

　沈月跟媽說得興起。

　卻完全不知道，招待所的工作人員當晚就將一盒錄音帶給了歸紅英，歸紅英再給了衛安。

　東河趙蘭珍衛安一家子聽了這錄音帶，從來很發脾氣的趙蘭珍差點沒把屋頂給掀了，直接就將東河掃地出門，枕頭被子扔了一地，著氣罵道：“去，去，去跟你嫡親的妹妹，嫡親的外甥過去，我算什麼？歡歡算什麼？不過都是外人！去給你嫡親的妹妹找工作去，給你嫡親的外甥推薦上大學去，過你們的好日子去，快給我去！”

　灰頭土臉滿頭大汗的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