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夏老太太,‘世間無奈’的外婆也把認出來了。
原本對方預產期還有幾天,要在醫院里待產。
認出故人后一時間又張又覺得愧,竟然也提前發作,早產了。
兩個孕婦前后腳被推進了產房,孩子的出生時間也僅僅相隔半個多小時。
七十年代中旬的醫院還并不流行設婦產科,就算有設備也不夠齊全。
盡管夏老太太和‘世間無奈’的外婆所在的醫院,是當地最大的醫院,但這里的婦產科也只是一片大平層。
設僅20張床位,每間病房中有兩到三張床,配置的工也僅僅是木桶、熱水壺、瓷缸洗臉盆等等簡單設備。
夏老太太生完孩子,醫院的護士用溫水理了孩子上的污,再用一個紅的襁褓把孩子包裹住,放在了的邊。
上的傷口依然很疼,大腦也暈眩,但怎麼也閉不上眼。
滿腦子都是不久之前見到的‘世間無奈’的外婆。
同樣是30多歲,對方還是一個孩子的媽,可兩人站在一起對比起來,自己簡直老了不止10歲。
聽說曾經檢舉丈夫的混蛋——‘世間無奈’的外公,現在已經是某科的科長,一個月工資不低,還有各種補和票據。
可自己和丈夫呢?盡了折磨和冷眼。
一個滿傷病,一個已經去世。
對方的這一切,都是他們用下三濫的手段來的、是踩著丈夫的尸骨喝著自己的奪去的。
這幸福平靜的生活,原本該是他們一家人的!
夏老太太恨啊。
越恨疼痛越明顯,同時也越睡不著。
不知過了多久,病房外熙熙攘攘。
把眼睛閉上假裝昏睡,然后聽到‘世間無奈’的外婆被送到了自己旁邊的病床上。
等到房間里只剩下們兩個產婦和新生兒,夏老太太重新睜開了眼睛,滿眼恨意冷冰冰地盯著旁邊床位上面蒼白、雙眼閉的人。
憑什麼害者一無所有、被毀了一切。
而加害者卻足食生活、幸福滿?!
不甘心。
也不愿意讓這家人好過。
夏老太太知道,這是唯一的機會,必須盡快做決定。
很快‘世間無奈’的外公就會知道妻子早產,來到病房看自己的妻子和新生的兒。
而從這間病房出去后,也再也沒有機會去接近、報復這家人。
一個寡婦,怎麼能撼機關單位的科長?
于是夏老太太強撐著疼痛的,不顧被撕裂的傷口,一步一步走到了旁邊的病床。
看著床上的人和孩子恬靜的睡,慢慢拿起了枕頭,想要把這母倆都捂死。
可臨下手時,聽到后床上兒的囈語聲,一下子又冷靜下來了。
心里清楚,如果自己殺死了這對母、給丈夫報了仇,可是自己的兒也就變了殺人犯的后代,在這個年代會被唾沫星子淹了,從小會過怎樣悲慘的日子可想而知。
哥哥嫂子也不可能像對待親生孩子那樣好好待。
看著兩張床上、兩個睡的嬰,的心中生出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沒過多久,護士再次進病房,看到就是兩對‘睡’中的母。
新生兒出生的時候,皮都是紅彤彤的,外貌也大差不差。
因此產科用來區分孩子最明顯的手段,就是襁褓的不同。
確定正確,護士又去查看了一下孩子的溫,一切看似正常心中也沒多想。
護士哪能想到,其中一場床上躺著的‘睡’的人心跳如擂鼓,久久不能平靜。
夏老太太把兩個孩子換了。
在農村什麼活兒沒干過,養養鴨、給豬接生,早就練出了一雙巧手。
那襁褓只需要拆開時仔細看看,就能知道如何包裹、以及包裹的順序。
而所做的這一切,確實無人發現。
再之后,‘世間無奈’的外公外婆主找上了,向表達了當年的歉意,說他們那時也是沒有辦法。
這些年他們一直生活在愧疚中,還說夏老太太和丈夫的平反書一起草,他們就第一時間簽名同意了。
雖然為時已晚,但他們還是想要彌補自己的愧疚,想要補償夏老太太。
面對這對夫妻的愧疚,夏老太太只是非常平靜地說: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自己已經不恨他們了。
抱著懷里的孩子,看著那對夫妻離去的背影,臉上勾起了快意的笑容。
確實不恨了。
因為的兒會得到最好的一切,父母和兄長的,富裕充實的家境和一片坦途的人生,會被寵一個小公主。
兒會拿回自己應有的人生。
說完這一切,夏老太太直勾勾的盯著神呆滯的‘世間無奈’,沉問道:
“現在你來評評理,到底是你們家無辜,還是我家無辜?”
‘世間無奈’頭發,半晌啞聲道:
“可是、可是這些都是老一輩的恩怨,和年輕一代沒有關系!這些緒不應該在發泄在我們的上啊!”
夏老太太冷冷笑了:“是啊,大家總說孩子是無辜的,可是有誰想過一個沒有父親、母親被瞧不起,家里又沒有什麼錢財的孩子,過得會是什麼樣的日子呢?
我的兒就不無辜嗎?!”
“如果不是你的外公外婆做出了那些事,我本不需要換孩子,因為我的兒從一出生就會過上好日子。是你的外公外婆該去被勞改,是你的媽媽本就該過苦日子!”
說著,又癡癡笑了兩聲:“我只是讓一切都回歸到了正軌。”
“我沒有做錯事,是他們錯了。”
“他們活該。”
看著神癲狂的老婦人,顧之桑輕嘆了一口氣。
知道早在很多年前、在丈夫死在農村的那個夜晚,這個老太太就瘋了。
直播間的觀眾們也半晌無語,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現在心。
一條高贊評論最后被頂到最前面,代表了無數觀眾的心聲:
【又是一筆算不清的爛賬……】
不人覺得夏老太太確實苦,能夠理解想報仇的心,但‘世間無奈’母子倆也確實無辜。
要報復也應該去報復曾經舉報丈夫的人,而不是折磨小輩。
""世間無奈’看著老太太含著恨意的臉,只覺得很心累、也很委屈。
他看著床榻上形容枯槁的母親,帶著些鼻音:
“外婆,我喊了你二十多年的外婆,我媽喊了你快五十年的‘媽媽’,我們從沒有一天不孝順您,哪怕您脾氣古怪些、哪怕您不喜歡我爸……”
“難道你們做了五十年的母,你心里就、就一點和心都沒有嗎?”
夏老太太的陡然一僵,半晌扯著角說不出話來。
直播間的觀眾們這才發現,從始至終都沒有往床鋪上看一眼。
或許是心虛,或許是愧疚。
顧之桑嗤笑一聲,意味不明:“是有和心,可到底敵不過你母親和你外公越長越像、敵不過你隔代親和你外婆長得像。”
“看著你們母子二人,心中的恨意本無法消減,或許真的想要真的把你媽媽當兒,可看著那張臉本做不到。”
從夏老太太復雜而糾纏的子線,足以看出對‘世間無奈’的母親的是極其復雜的。
顧之桑微微斂眸道:“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你上的轉運確實是故意投放的,但是你母親上的魔……或者說惡魔?魔鬼?總之頭頂有角形似野,長得不太聰明奇奇怪怪,這個玩意兒這麼多年糾纏折磨你的母親,倒真不是主投放、想要折磨傷害你母親的。”
停頓片刻,思考了一個更準確的說法:
“應該說老太太的主觀上,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的母親,但你母親遭的痛苦確實因而起。”
“實際上被惡魔糾纏的人,應該是你這位外婆。”顧之桑:
“夏老太,我說得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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