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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的時候我會關掉手機》第3章 Chapter3

 【微博熱搜榜單:#靳澤磕破腦門#】

 云嬈看到這幾個字的時候,其實已經被嚇醒了。

 躲進被窩里,腦袋一片空白。

 因為故事節實在太離奇,云嬈躺了一會兒,漸漸確信這真的是一個夢。

 這樣的想法在腦海里扎,一點點驅散了的恐懼。

 沒一會兒,又睡著了。

 然后又做了個夢。

 -

 快十月了,容州的天氣還跟蒸桑拿似的。

 下午放學后,籃球場上熱火朝天,搶到場地的開心打球,沒搶到的站在一旁互相推卸責任,時不時還要扭打在一塊。

 足球社的部長給云嬈發短信,說材室門鎖壞了,球拿不出來,問云嬈順不順路去男生宿舍樓下的儲室抱一個出來。

 云嬈剛好吃完飯,食堂就在男生宿舍旁邊,很順路。

 拿了球,抄近道橫穿籃球場去足球場。

 足球場總是冷冷清清,而籃球場上的人像螞蚱一樣多。

 云嬈一邊走一邊思考,國家現在推行足球教育了,以后喜歡踢球的人肯定會越來越多。

 “小同學,你想什麼呢,走路不看路的?”

 旁有人喊,聲音吊兒郎當的。

 云嬈看到是云深,裝作沒瞧見,抬腳要走。

 云深攔在面前,低頭掃一眼懷里的足球,

 “足球有什麼意思,踢半天進不了一個,不如看哥哥打籃球。”

 今天中午,云深銀行卡里沒錢了,拿云嬈的卡充值飯卡,意外發現云嬈每個月的生活費比他多一百塊。

 他高三了,又是男生,本來吃的就多,憑什麼妹妹比他多一百塊?

 云深郁悶了大半天,這會兒看到云嬈抱著的寶貝足球出現,控制不住想要作弄

 云嬈才高一,學不到一個月,云深的同學們還不知道這個瞳仁和云深一樣亮,皮也和云深一樣白的漂亮生就是云深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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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云深那句“不如看哥哥打籃球”,他們激得哇哇,一邊怒罵云深“禽”,一邊忍不住湊過去和云嬈套近乎。

 “學妹讀高一啊?”

 “怎麼就進了足球社那個狗窩?”

 “學妹為什麼喜歡足球啊?”

 云深的舍友池俊搶答:“還能為什麼,足球明星更帥唄。”

 十五歲的云嬈格很斂,膽子也小,被這麼多人圍著,臉都憋紅了,一個字也冒不出來。

 “明星帥有什麼用?現實中又看不到。”

 另一舍友封杰,單手勾著云深的肩膀,對云嬈說,

 “學妹,現實中啊,還是打籃球的男生更帥。瞧瞧我們云哥,這臉蛋,這板,你要是嫌他不夠帥,咱宿舍還有更......”

 “沒完沒了了還?”

 這一句,音調沉沉的,音也尤其聽。

 可惜說話的人被擋在人墻后面,看不到臉。

 沒過多久,云深旁邊慢條斯理地踱出來一人。

 他個頭和云深一般高,穿白T恤,黑籃球。大夏天的,籃球場上的男生,大部分都臟著一張臉,可他的臉非常白皙干凈,就連額角掛的汗水,也像水晶一樣純凈。

 他的瞳孔在下呈現瑰麗的琥珀,眼神飄過來,落在云嬈臉上,大大方方的,仿佛已經和云嬈認識了很久。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云嬈敢抬頭看他的時間,加起來不超過三秒。

 靳澤單手卡著腰,淡淡的眼風掃過旁的兄弟:

 “人家就是喜歡足球,你們嚷嚷來嚷嚷去,只會讓人家更煩,然后更討厭籃球。”

 云嬈小心翼翼地退了一步。

 想抬手汗,可是手在足球上蹭了灰,很臟。

 只能忍著。

 云嬈這副模樣,落在云深眼里,像是嚇傻了,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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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忽然有點自責,可是又抹不開面道歉,結滾了滾,干地說:

 “咳咳,就,沒別的意思......有空來看哥哥打球唄,到時候請你吃冰淇淋。”

 “噢喲~”

 不明真相的兄弟們,聽到“哥哥”兩字,皮疙瘩能掉一地。

 云深一胳膊肘擊過去:“別。”

 后面還有三個字,“這我妹”,但是云嬈沒給他機會說出口。

 “不要。”

 的眼神帶了點倔,“不會來看你打球的。”

 雖然子悶,臉皮薄,但也不是任他拿柿子。

 一旦不高興,沒那麼容易哄好。

 云深再服:“那不用你看我打球,請你吃冰淇淋。”

 云嬈:“也不要。”

 準備走了。

 走之前,看了一眼唯一一個幫說話的學長,誰曾想,看到那群學長們圍著云深,表怪里怪氣,滿臉的揶揄。

 云嬈腳步一頓,意識到了什麼。

 可不能他們誤會了。

 的嗓門忽然拔高:“云深!”

 云深一激靈:“干嘛?”

 “今天中午充飯卡的錢記得還我,不然我就告訴爸媽你拿生活費買游戲機。”

 一口氣說完了。

 云嬈掐了掐掌心,暗示自己,要勇敢地直視哥哥,不要退,因為他活該。

 云深盯著看了好一會兒,眼皮一褶,忽地氣笑了:

 “你......你給我過來。”

 “這是你妹啊?”

 靳澤看一眼云嬈,又看一眼氣急敗壞的云深,角翹起來,不地向前一腳,

 “你什麼病,妹妹這麼漂亮,你還想家暴不?”

 云深被他絆的踉蹌一下,子歪斜,高大張狂的哥哥形象有了一瞬間的坍塌。

 他也不是吃素的,回手就扭住了靳澤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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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澤,絆你爸爸?”

 “狗深,敢抓你爸爸手?不怕你媽打你?”

 “我|你******”

 “你他媽******”

 ......

 場面立刻陷

 云嬈站在兩米開外的地方,一

 更準確的說,應該是小的心靈到了巨大的沖擊,所以當場石化在原地。

 他們倆?就這麼?打起來了?

 云嬈從小到大語文就很好,可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倆人一面稱呼對方為狗,一面又爭著搶著當狗爸爸,為此還要干一架?

 云深和靳澤沒真打,但也毫不客氣,一直在互相問彼此的小兄弟。

 勸架的也沒真勸架,看戲看得很樂呵,老半天了,才意猶未盡地把他倆拉開。

 “注意點形象,兩位哥。”

 池俊一手按住一人肩膀,

 “咱們年級男生的值平均值全靠你倆拔高呢。”

 云深的T恤幾乎扯了時下流行的肩裝,而靳澤的服比他結實很多,稍微整理一下,依舊人模狗樣。

 云嬈忍不住出一笑,云深聽見了,冷冷瞪,回頭,又隔空踹一腳靳澤:

 “這麼想要妹妹?回家讓你媽給你生。”

 靳澤沒鳥他,轉過來對云嬈說:

 “以后我幫你收拾你哥。”

 云嬈垂下眼,角微微上揚,然后搖了搖頭:“學校不允許打架。”

 的睫很濃,蓋下來的時候,幾乎把那雙晨星一樣的眸子完全遮住。

 說罷,云嬈突然把手背到后,從書包里出一瓶礦泉水。

 經常去球場看校隊踢球,所以每天都有幫隊員攜帶礦泉水的習慣。

 的手不太干凈,只用兩個指頭圈著瓶,慢悠悠地遞過去,語氣很輕:

 “學長,你喝水嗎?”

 “我靳澤。”

 他特意放輕聲音,單手接過礦泉水,二話不說仰頭開始灌水。

 云嬈書包里還有一瓶水。

 糾結半天,覺得只送靳澤學長有點奇怪。

 于是,云嬈飛快掏出另一瓶水,眼神往云深那兒一瞥,步子都懶得邁一步,手起瓶飛,直接拿礦泉水瓶朝他扔了過去。

 云深心眼大,有他的份就行,并沒有覺得被區別對待。

 “撓啊......”

 他這個做哥哥的還有話要說。

 云嬈卻不等他。

 口袋里的手機響了,清脆的自帶鈴聲,唱得云嬈心驚膽戰。

 部長還等著送球,倒好,圍觀兩狗爭霸(爸),把正事全忘了。

 云嬈連再見都來不及說,抱足球,撒開,徑直沖了出去。

 耳邊飄的最后兩個字,來自古銅的池俊學長——

 “老靳......”

 后面的話,就再聽不見了。

 “老靳,我突然想起來。”

 池俊撿起地上的籃球,邊拍邊說,

 “剛才,好像是你高中三年,第一次接孩子送的水吧?”

 因為不想給生無謂的期待,所以靳澤從來不接們的任何好意。

 靳澤眨了眨眼:“是嗎?”

 好像是的。

 破戒了啊。

 “人學妹對我也沒意思,只是好意。”

 一邊說,靳澤彎下腰,將空的礦泉水瓶正兒八經地擺在球架下面。

 云深剛好從他后走過:

 “喝完了不扔,你回收廢品啊?”

 說罷,他撿起靳澤剛擺好的空瓶,瞇起一只眼,瞄準幾米開外的垃圾桶,“哐”,“哐”,兩個三分球,正中。

 -

 鬧鈴響了。

 云嬈驀地睜開眼睛,一瞬間,和大腦清醒過來。

 又做夢了啊。

 這回是個歡樂的夢,夢到了高一剛開學,第一次圍觀哥哥和同學打籃球的景。

 更準確點,應該是圍觀哥哥和靳澤打架的景。

 云嬈自己的角,向上揚著的。

 用手拉平。

 多年前的事了,還笑。

 云嬈爬下床,洗漱都來不及,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書桌上的電腦,查看工作郵件。

 明天就要離開老家前往申城,后天正式職。聽組長說,第一周就有一個外貿公司的大老板要來,從他們組里挑一個人去意大利做會議翻譯。

 云嬈覺得自己被選上的概率不大,但是面試機會難得,一定要好好準備。

 看完郵件,隨手點開未讀消息99 的電腦微信。

 估計又被拉進某個廣告群了。

 掃一眼聊天界面,總共有兩個99 對話框,分別來自洲富婆黎梨,和歐洲大仙溫柚。

 點開其中一個,往上翻十幾條,全是催起床的表包。

 大清早的,這兩人仗著時差什麼風?

 云嬈打開三人聊天群,發了個【?】。

 黎梨回得賊快:【嬈!你上熱搜了啊啊啊!!!】

 云嬈:【???】

 黎梨:【#靳澤磕破腦門#,熱搜第一!視頻里是你吧!臉雖然遮了,但是服一模一樣!】

 溫柚:【md,黎梨剛跟我說這事兒的時候,我沒來得及看視頻,說什麼“云嬈和靳澤一起上熱搜了”,搞得我還以為靳澤腦門磕破,是云嬈砸的。】

 黎梨:【???笑死我對你有什麼好?大仙?】

 溫柚:【這個熱搜本來就很好笑。靳澤磕破腦門!換任何一個搞笑藝人都不會有這種搞笑效果!全國人民都蚌埠住了!】

 云嬈沒有再回復。

 現在整個人陷一種迷離而呆滯的失智狀態。

 我好像喝醉了?

 不對,我本沒醒?

 這個夢可太真實了吧?

 狠狠擰了下自己的

 “嘶——”

 好像不痛呢?

 ......

 痛死了嗚嗚嗚。

 眼角都飚出淚花,實在騙不自己了。

 云嬈蜷起在椅子上小小一團,然后用抖的手打開了微博。

 娛圈八哥:【昨夜,海峽娛樂旗下的自平臺發布一條視頻,視頻中的生講述了對靳澤高中時期的印象,一句“他不小心撞到這個立柱上,把腦門磕破了”引發熱議。凌晨,某百萬博主據視頻做了一組原創表包,獲得六位數轉發,#靳澤磕破腦門#話題短時間沖上熱搜榜首,為年后第一個圈話題。僅憑一句不知真假的話,就能自娛自樂進而引發全民狂歡,究竟是人的扭曲,還是靳澤平時太低調,把都憋壞了?】

 【轉發這個立柱,新年頭破流】

 【這是立柱,這是靳澤,新的一年,祝大家不破不立,涅槃新生!如果你看到他們,記得對他們說,謝謝立柱/靳澤!】

 【聽說轉發這個立柱,影帝就會主撞上來?我試試!】

 【雖然我不舍得靳澤磕破頭,但是我還是要轉發,寶貝下次不要瓷立柱了,來瓷我吧!】

 ......

 云嬈差點跪下了。

 踉踉蹌蹌地跑出臥室,客廳里靜的嚇人,爸媽應該出去買菜了。

 沖到云深臥室前,用力轉了兩下把手,打不開。

 大男人睡覺鎖門?什麼病啊?

 “哥!云深!”

 “你快起來!”

 云嬈敲了好幾分鐘,終于悲傷地意識到,活人是不醒一頭死豬的。

 回到臥室,癱坐下來,手和腳都是的。

 到了這個份上,實在沒心思考慮什麼偶像避嫌的事兒。

 靳澤估計還不知道這個害他變全網笑料的生就是

 如果可以的話,云嬈愿意拿出所有的錢賠償給他。

 抓著手機,哆哆嗦嗦地打字:

 【學長,我有個事兒要告訴你......】

 不行。

 【學長,我錯了,熱搜上那個磕破腦門......】

 也不行。

 斟酌半天,云嬈最終只發了五個字——

 【學長,我有罪。】

 言辭飽含愧意,字字泣,懇切至極。

 這一次,靳澤沒讓等48小時。

 他秒回了。

 靳澤:【加微信說】

 靳澤:【手機號能搜到嗎?】

 接著,云嬈的手機屏幕跳出微信提示:【JZ申請為您的好友。】

 云嬈兩眼一翻,直地栽在了床上。

 狗云深!

 被他狗言狗語一語讖,人家這下真的來追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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