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千雪對這個墨香夫子有些特別熱,說道:「只要他願意去,我就一定能給他治好。」確實有這個實力說話,但最重要的是,對這個墨香夫子非常的有好,就像對著一個弟弟似的。
夙九洲這時也為自己的夫人說了一句好話:「不是我要誇獎我夫人。我夫人是真的醫高明。在上京,乃至於天下,我夫人的醫皆無人能出其若。你可以相信,曾經給一個斷了腳的公子裝上了假肢,讓他如今行走自如。還給一個人修復過容,讓那個人比原來的樣貌更加出。」
趙墨香不知是信還是不信,他謙謙君子地作了一揖道:「夙爺,夙夫人,謝謝!我答應,我真的會去。」昨天百草堂開業,那王夫人的事鬧得滿城風雨,納蘭千雪的神醫之名在城裡被傳得沸沸揚揚,這白鹿書院的人也知道了。墨香自然也知道了,現在又見到了納蘭千雪,他是真的打算去試一試的。
納蘭千雪和夙九洲離開書院之後,夙九洲送納蘭千雪回百草堂坐堂。他們在半路上的一條窄巷子里,竟突然遇到了林相大人的馬車。
倆馬車迎面而來,因為巷子太小,需有一輛馬車迴避,先讓一方過去。雙方都掀起了車簾看一看對方是誰。結果,納蘭千雪掀簾時,和夙九洲看到了剛好也掀起車簾的林相爺。
林相爺一看是叛出家門的兒千雪,還看見和一個長相過份出的男子挨著坐在一起,認為就是為了這個男子的相貌而和他離父關係的,不火冒三丈。因為巷子無人,他便厲聲喝斥道:「逆!你就為了這個男子的一張皮相,連相府的大小姐也不做了?」
納蘭千雪淡定道:「林相爺,你既知我已經不是相府的大小姐,也不再姓林,我們相見,那便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今日窄巷相逢,我且讓相爺的馬車先過吧。至於我的夫婿如何,用不著相爺評頭品足。除非相爺看不慣別人的夫婿貌如花,非要評論一番不可?」
林相爺被兒千雪氣得吹鬍子瞪眼,終是覺得心中意難平,又說道:「逆,你要是懂得回頭是岸,相府的大小姐還是你。在上京,你想憑一介平民靠醫者的份打天下,也太天真了!上京哪家千金小姐不是好好地待字閨中,等待父母給尋一門好親事嫁了,才得善始善終?男人空有一張皮相,你終有一天後悔莫及。」
納蘭千雪退到了一邊,高聲道:「林相此言差矣!男人要是長得吱吱歪歪,貌丑到見不得人,每天看著就不舒心了,還指他做些什麼?相反,長得好看的,我天天看著開心,好運自然來。林相不是也靠長相好才被如今的夫人陳霜蓮看中,才步步高升,寵妾滅妻,做到相爺的嗎?」
林相被氣得拂袖驅車而去。
納蘭千雪放下車簾時,夙九洲問道:「因為你爹反對我,你才和他離了父關係?」
納蘭千雪:「不全是。主要是,他這四年來對我不聞不問,還對陳霜蓮的所作所為表示附和。還有,我娘親明明是被陳霜蓮害死的,他難道一點都不知嗎?他的智商沒那麼低,他這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或者當時不知,但事後難道想不清楚?不會調查嗎?但他卻不願追究。他不殺伯仁,但伯仁因他而死。他就算不是害我母親的真兇,那也是害死我母親的幫兇。」
夙九洲攬了一下納蘭千雪的肩膀,在的發頂上親了一下:「林相的智商確實不低。可惜,他權利心過重,為了追求富貴榮華,未免太過沒有底線。」
納蘭千雪無語了。這就是他的父親,為了站得更高,拋妻棄又如何?沒有舊妻自然有新妻,兒更是要多有多,又何必在乎一個?
林相的馬車迅速離開了。林相是聽說了,兒真的改姓納蘭,並且在上京開了一家百草堂的醫館。昨天醫館開張,轟了整個上京。他想再給一個機會,沒想到,這個逆非但不領,還反相譏。
納蘭千雪回到了百草堂,百草堂正常開館。來看病的人不,一直很忙碌。中午時分,百草堂總算暫時消閑了下來,病人都走了。正打算去吃飯時,醫館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林千松。
林千松走進百草堂時,有些左顧右盼。納蘭千雪見到他時,十分驚訝地問道:「你找我有事?」
林千松有些期期艾艾:「沒事,我來看看你。」
納蘭千雪本能地,認為林千松來找一定是有什麼事:「有事就說事吧!我喜歡爽快的人,不喜歡吞吞吐吐。」
林千松猶猶豫豫地問道:「我……姐姐,你走時,我沒能出聲留你,你恨我嗎?我不想得罪了母親和千姐姐。」
納蘭千雪冷笑:「那你現在來我這裡,就不怕得罪們了嗎?」這個林千松畢竟是親弟弟,納蘭千雪還是留有餘地。不然,早讓人立馬將他趕出去了。
林千松:「我……聽說姐姐的醫館生意不錯,能不能借我一千兩銀子?」
原來是來借錢的。納蘭千雪心中不有些冷。那天走時,這個弟弟可是一個字都沒有留過。而且,離開之後,他也沒有找過。
有些冷淡地問道:「借一千兩,用來做什麼?」
林千松低聲道:「買筆墨紙硯和字畫。」
納蘭千雪打量著林千松:「我看你和林千山的吃穿用度差不多。陳霜連待你不薄,你不是過得很好嗎?你需要用錢,怎麼不回家跟父母要?而是來向我借?」
林千松:「姐姐要是不願意,那就算了。你也知道,我不是陳霜連所出,吃穿用度怎麼能和林千山相比?陳霜蓮給我的,那只是表面功夫。給林千山的,那才是真金白銀。我要是在他們面前出一丁點兒不喜歡他們,反要向親姐姐靠攏的心,我日後還能在府中立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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