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指認李氏,拿出五兩銀子和瀉藥。
李氏一開始還不肯承認,不承認認識孫氏,也不承認自己買通孫氏讓給許記的食客下瀉藥。
縣太爺道:“你方才不還對著孫氏破口大罵,現在矢口否則不認識孫氏?公堂之前還敢撒謊,還說你未買過瀉藥?瀉藥之事,本派人去鎮子幾個藥堂打聽打聽便能知曉你買過沒,若不從實招來,等查清后,罪加一等!”
李氏畢竟是第一次上公堂,也有些怕了,最后承認了罪行。
也的確跟孫氏說的差不多,說自己一開始沒想過讓孫氏給許記的食客下瀉藥,前頭兩次只是造謠問了黃包的做法,后來讓孫氏一個月后上門,也是想著繼續找問問許記食府一些吃食的做法,沒想下瀉藥。
但這一個月了夏,平安食肆的生意越發差,都沒幾個客人。
可許記食府的生意還是照樣很多食客,還出了幾道新吃食,心里徹底記恨上許記,就想讓許記也不好過,所以就買了瀉藥,讓孫氏來的時候,著孫氏給許記的食客下瀉藥。
李氏也承認孫氏今日上門要把上次給的五兩銀子還給。
但說事之后,會給孫氏五十兩銀子,半推半就把孫氏推出門,孫氏也的確拿著瀉藥出門了。
孫氏也開始喊冤,說自己是被的,要是不拿著瀉藥離開,李氏就會去找許記東家告的狀。
兩人開始互相攀咬。
不管如何,兩人都有罪。
孫氏主認罪,做了人證,呈上證,最后孫氏挨了十大板,李氏挨了二十大板。
這是因著瀉藥還沒下,要是瀉藥已經下在食客的吃食中,就不止這麼點板子了。
所以就算有人嫉妒同行,也不會想出在對家的店里下藥這種事。
杖行打的是,不是杖背。
杖背一般是更大罪行才會杖背,杖背要是二十板下來,半條命都要沒了。
打一般死不了人。
但不管是十大板子還是二十大板下來,都有些不住。
十大板一般還出不了,二十大板下來,部都打出了。
兩人被打的一直慘。
張全在此事中并無過錯,他并沒有被杖行。
他一直低著頭,等李氏被打完,他才過來跟許沁玉匆匆說了句對不起,轉過去抱著李氏離開。
衙門就剩個孫氏和徐沁玉一行人。
最后還是許沁玉了車過來把孫氏送回家,又幫著請了郎中,給了診費和抓藥的銀錢,最后留下二兩銀子才離開。
孫氏家人得知孫氏做的事,氣得不行,最后得知孫氏以后都不能在許記做工,他們也想求許沁玉饒了孫氏這次,可見孫氏犯這種錯誤,許記東家還愿意付藥費診金,就實在臉面要求許沁玉繼續用孫氏做工。
……
這一報耽誤下來,已經亥時。
哥兒跟功哥兒見天暗這般,送了許沁玉回裴家。
路上時候,許沁玉就跟哥兒道謝。
哥兒急忙說,“四嫂,不是我,是功哥兒發現的,我讓功哥兒也幫我盯梢的。”
功哥兒也跟著咧笑,“四嫂,也不算是我發現的,這些日子我不是總在食肆拿些剩下的吃食嗎,說是給我朋友吃,其實就是他們幫我盯梢的,我這幾個朋友是幾個小乞丐,都還沒我大,怪可憐的,都是殘疾,也沒人牙子要他們,賣給別人家做奴才都沒人要,四嫂,以后食肆剩余的吃食我能不能繼續分給他們?”
“當然。”許沁玉點頭,“還要多謝你那幾位朋友,等明日暮食后,你可以請他們來食肆里頭,到時我做些吃食答謝他們。”
都是群可憐的小孩,許沁玉也是個被丟棄的孤兒,但從小被送到福利院,偶爾被大孩子搶食有時候會吃不飽。可基本也是食無憂,不像這里被丟棄的孩子們,這里會被丟棄為小乞丐的孩子通常都是有缺陷。
不然只要不殘缺,都會有人牙子收留他們,幫著賣給富裕或者宦人家做奴才。
“四嫂要答謝他們嗎?”
功哥兒大喜過。
許沁玉笑道:“他們雖然都是小孩,但幫了忙,自然要答謝的。”
功哥兒笑得越發歡快,“好,那我明日就去尋他們。”
兩人把許沁玉送回裴家,也都回了家。
許沁玉進到院子發現聞氏還沒睡,正在廚房等,還點著油燈。
見到玉娘回,聞氏終于放下心來,又問了問事如何。
許沁玉就把方才的事同聞氏簡單說了說。
聞氏聽完,也沒料到會是孫氏,其實三個跑堂的婦人都還好,至從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來。
聞氏慨了下,倒不再多說,只是想著明日跑堂的婦人就只剩二人,就問了問玉娘還要不要招人。
許沁玉也打算再招一個。
兩個人的話實在太累,三人雖活也多,但不至于太過勞累。
聞氏道:“好,那這幾日我先頂上,玉娘也不慌,咱這次慢慢挑。”
平日除了算賬結賬,要忙的事也沒有太多。
婆媳二人說了會兒話,就各回各屋歇下了。
……
次日一早,許記正常開業。
許沁玉做朝食時,李氏跟袁氏發現孫氏沒來,還有點疑,以為跟東家告了假。
許沁玉把孫氏的事同兩人講了講,兩人都有些震驚,李氏忍不住嘀咕,“咋能做這種事?當初不小心說錯話被傳了謠言時不就該直接跟東家認錯嘛。”
李氏覺得東家已經夠好了,當時直接認錯,東家肯定都會原諒。
偏生不說,也不知到底怕個啥。
“好了,先干活吧,這兩日辛苦兩位嬸子了,這幾日的工錢我都會按照每日多二十文錢算給你們的。”
李氏擺擺手,“不用不用,東家平日待我們已經夠好了。”
許沁玉還是按照每日多二十文錢的標準結算給們。
一個時辰后,許記食府傳來陣陣香味。
而早起覓食的食客們也發現,西街集市上的食肆酒樓中的平安食肆竟沒開門。
但平安食肆的食客不多,也沒太注意,還以為是有事歇業了。
了夏,吃過朝食暮食后,天邊還不算徹底黑,一點點霞尾還灑在天上。
許沁玉接待完暮食的客人又準備了幾樣菜肴。
做了道汽水蒸,一道松鼠桂魚,一道紅燒排骨,一道三鮮湯和一個悶茄子,暮食的粳米飯也特意留了點。
不大會兒,功哥兒就領著幾個渾臟兮兮的小孩進來。
幾個小孩進來食肆后很拘束,站在功哥兒的后不敢說話。
許沁玉笑瞇瞇同他們道謝,幾個孩子話都不敢說,最后還是那個獨眼的孩子結結說了聲不用謝。
其實現在的也就比幾個小孩大幾歲而已。
但跟們說話,不自覺就把自己當做大人,把他們當做孩子看待。
功哥兒陪著幾個孩子吃的暮食,幾個小孩吃得狼吞虎咽,很快就把一桌飯菜吃得干干凈凈。
吃完暮食,幾個孩子還把空的碗盤都端到后廚清洗干凈。
而那個獨眼小孩猶豫半晌,突然來到許沁玉面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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