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云錦笑出聲。“這小丫頭這麼怕我？”

“伯父別介意，團團天智有所缺失，膽子比較小。”長孫臨解釋了一下，轉聲安。“團團，別怕，這是自己人。”

團團狐疑的看著陸云錦，許久才咬著角點頭。

也許，夢境里是看錯了。

“帶下去休息吧，你們安心住在這里，不用擔心。”陸云錦讓長孫臨放心。

長孫臨自是信任陸云錦的，點頭。“謝伯父。”

等長孫臨和團團離開，陸云錦眼眸深意的坐在椅子上。“這就是巫族那個百年難一遇的天才？”

“是。”角落里，一個人走了出來。

“不過……這麼做，是不是對臨太殘忍，我看臨……對著小娃護有加，不如告訴他真相。”陸云錦小聲開口。

“不行，臨沒有多心機，想要騙過巫族大長老，很難。”沈朝蹙眉搖頭。

“你這一路護著兩個孩子來我這，也不出面，蕭君澤不擔心？”陸云錦給沈朝倒了茶。

是歸山的主人，如今親自出山，那便說明……歸山不再居，而是決定正面出戰了。

若非天下局勢風起云涌，沈朝是絕對不會讓歸山全員出的。

畢竟，傾巢之下焉有完卵，歸山的每一個人都很清楚，如今的巫族最忌憚的就是歸山。

“巫族，了歸山忌。”沈朝沉聲開口。“巫族人，居然再次驅使死士，殺我歸山之人。”

臨是歸山的人，這是沈朝絕對不能允許的。

“巫族大長老天樞倒是有幾分本事，不過……到底是誰在替賣命？”陸云錦深意的問著。

“南古家族孤，那個我托人找了十八年的孩子，南古暮辭。”沈朝嘆了口氣。

“南古暮辭？”陸云錦一愣，南古家族脈。

“他竟與巫族人同流合污？”陸云錦有些不敢相信。

“那要看，是誰將他養大，目的又是什麼。”當年，南古暮辭被巫族人走，之后便杳無音訊，和歸山百曉堂羅剎門等江湖組織尋了整整十八年，未曾有任何消息。

若不是那日長孫臨被死士追殺，甚至都懷疑這個孩子已經死了。

“朝，如今的天下……早已經不是二十年前，你我……都已經力不從心了。”陸云錦嘆了口氣。

“辛苦你了。”沈朝面凝重。“師弟。”

陸云錦哼了一聲，用得著他師弟，用不著的時候！二十年不肯出來見他一面！

“孩子們可能會恨你，壞人可不好當。”沈朝深意的說著。

巫族有意拉攏陸云錦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

陸云錦亦正亦邪，不與朝堂過多牽扯，也不像鎮南王木喆煜那邊死心塌地對皇帝忠心耿耿。

他手握二十萬兵，是巫族一統天下的一大助力，所以巫族之人不會放棄游說陸云錦。

“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才能騙過巫族人的預言。”沈朝面凝重。

除了，就連蕭君澤也不會知道陸云錦與之間的計劃。

“那你若是出事，我我豈不是要臭萬年？”陸云錦哼了一聲。

“你不盼我點兒好。”沈朝嘆了口氣。

“若是你敢出事，我可就假戲真做了。”陸云錦眼眸深沉。

他不是在開玩笑。

權利這種東西，永無止境。

如若到了最后，這天下真的一灘爛泥，而他……有能力站在這眾人之上，他自不會輕易放手這唾手可得的好機會。

“天下未統，你我皆是黑馬，我贊同。”沈朝點頭。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沒有權利要求別人太多。

“沈朝，二十年……守著一個活死人二十年，你是怎麼熬過來的。”陸云錦很想知道，這二十年，沈朝真的沒有想過放棄嗎？

“他醒來了。”沈朝不在乎過程了。

在蕭君澤醒來的那一瞬間，二十年的艱辛痛苦，和無數次的崩潰絕，都不在乎了。

只是在乎這個結果。

“是啊……他醒過來了……”陸云錦苦的笑了笑。

……

沈朝離開鎮北王府，陸云錦便讓人給巫族大長老天樞傳了話。

說團團在他府邸。

他可以幫天樞將團團送回去，不過……他有條件。

他要巫族之人，助他得天下。

……

西蠻，皇宮。

“師父，聽說娘親要回來了，是真的嗎？”元寶興的問著玉衡。

玉衡正在愣神。

元寶小聲嘀咕。“最近兩個師父都像是丟了魂兒，總在愣神。”

珍珠表示聽不懂元寶這話是什麼意思，繼續擺著手里的筆，畫的臉上像個小花貓。

元寶笑的肚子疼，拿絹布幫珍珠臉。

珍珠碩大的眼睛盯著元寶看，半晌，將筆拿起來點在元寶的鼻尖。

看這樣元寶稽的樣子，珍珠也笑了。

元寶震驚的看著珍珠，……是笑了嗎？

“師父！師父！”元寶激的喊著。

玉衡被嚇了一跳，回神看著元寶。

“師父，珍珠笑了！”

玉衡看著珍珠，又恢復了那一臉淡漠的臉。

“師父，真的笑了。”元寶讓珍珠繼續笑。

但珍珠不笑了。

死士、蠱人、藥人、毒人……這些被藥淬煉的種都有用一個特，那就是面部神經失衡，不會笑。

可珍珠，方才笑了。

雖然笑的很難，但真的笑了。

笑起來……很好看。

“蠱人是不會笑的，你看錯了。”玉衡了元寶的腦袋。“大雪封山，你母親如今還在邊城，等雪清除了，便回來了。”

元寶點了點頭，有些不認輸的拿著筆在自己臉上畫。

珍珠看著元寶稽的樣子，又笑了一下。

這一次，玉衡也看到了。

同樣震驚了許久，玉衡自己看著珍珠的臉。“果然……是蠱人與人的結合，元寶……你說的是對的，不是怪，是人。”

元寶激的看著珍珠，眼眶紅紅的。“珍珠不是怪，珍珠是人。”

“人……”珍珠試著開口，學著元寶的話。

“嗯，你是人。”元寶教珍珠在紙上寫字，寫了一個人字。

玉衡安靜的看著兩個孩子，若有所思。

元寶……真的是個很善良的孩子。

他經歷過黑暗，卻總想著為別人撐傘。

不像他們巫族的人……經歷過地獄，不想著怎麼幫族人逃離地獄，卻想著將天下人都拉地獄。

一群巫族長老，竟比不得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