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在一起時, 傅知寧幾乎從未主過,即便偶爾試探地去親一下,也會很快得到回應。然而這一次像小啄食一般了他好幾下,他都只是一臉平靜地看著, 像是無于衷, 又像是想看能做到什麼地步。
……難不是自己會錯了意, 他對自己從來都只是兄妹之?傅知寧突然有些不確定了, 正在進行的親吻也訕訕結束, 可憐地瞧著他。
“你可知, ”百里溪斟酌開口, “自己在做什麼?”
“……我不是小孩子,自然是明白的,”傅知寧小聲回答,見他沒什麼反應, 心里有些說不出的郁悶,“你不喜歡我嗎?”
自從不再怕百里溪,又恢復了在他面前橫沖直撞的樣子,即便是這樣人的問題,也敢直接問出來, 只是問完臉上泛起一熱意。
百里溪看著泛紅的臉,結不自覺地了。
傅知寧心浮氣躁, 問完沒等他回答,便先喪氣開口了:“抱歉,看來是我多想了。”
說完,從躺椅上站了起來, 看向他時居高臨下卻委屈, 半天才開始控訴:“若你不喜歡我, 干嘛對我這麼好……你上次親我干嘛?別說是我先開始的啊,我是不是故意的你心里清楚,分明是你先主,我現在來找你了,你又這樣,我真是、我真是……煩你!”
說罷,轉便要離開,卻被一只大手扣住纖腰,直接拖了回去。
傅知寧驚呼一聲,直接坐在了他的上,雙手也下意識攬上了他的肩膀。
距離一瞬間拉近,傅知寧心跳頓時快了一瞬,百里溪扣著的脖子,直接吻了上去。傅知寧眨了眨眼睛,不自覺攥了他的袖子。
山中的夜晚涼爽宜人,漫天繁星如瀑布傾瀉,仿佛手便能摘星。
傅知寧卻顧不上看風景,只是著子倚在百里溪懷中。
一個吻結束,的呼吸有些不穩,眼眸也潤許多,睫的,仿佛剛哭過一場。
“我才說一句,你便有千句萬句等著,”百里溪緩緩開口,一雙長眸定定看著,“我還未說話,你便篤定我的答案為否了?”
“……我以為你對我只有兄妹之誼。”傅知寧小聲嘟囔。
“你看哪家兄妹像你我這般?”百里溪繼續反問。
這話聽起來有些耳,好像是某個不寵的皇子也說過。傅知寧顧不上思索,急忙求證:“所以你喜歡我?”
百里溪定定看著,許久都不發一言。傅知寧心里著急,正要再問時,便聽到他輕聲開口:“喜歡。”
在心上的大石瞬間消失,連呼吸都變得輕盈,傅知寧需要極為用力地攥住他的袖子,才免得自己飛到天上去。
“那、那我們現在也是心意互通了?”期待地問。
百里溪看著亮晶晶的眼眸,靜了許久才反握住的手:“你想好了?”
傅知寧剛要點頭,便聽到他又補充:“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傅知寧一愣:“為什麼要反悔?”
“若要我承認心意相通,那你便只能是我的人了。”百里溪一字一句地提醒。
傅知寧愈發不解——
心意相通,不就是彼此的人了?為何還要刻意強調。
百里溪垂下眼眸,輕輕著的手指:“我自認對你,還有一良知,若你不做我的人,以后想變心就變心,想嫁人就嫁人,我會在能力之,給你尋最好的人家,贈你十里紅妝,可若你要做了我的人,便不能再反悔了。”
說著話,他抬眸看向,“今生今世,你都只能是我的人,下刀山火海,我都會帶著你,日后只有死別,沒有生離你,你若敢給我變心,我就先殺了引你之人,再殺了你。”
這一刻,他沒有再掩飾自己,將所有的偏執與占有都擺在面前,既想用這些暗的、沉重的緒,來將嚇退,又希更加堅定,堅定地證明自己在心里是最特殊的那個。
傅知寧怔怔地看著他,被他極端的言語驚得說不出話來,先前生出的旖旎氣氛,好似也隨剛才那場煙花而去。
這一次,忐忑的人變了百里溪。對上傅知寧怔愣的視線,他竟然生出一點逃避的心思,沉默許久后還是忍不住開口:“我可以再給你幾天時間……”
“清河哥哥,你是不是特別喜歡我啊?”傅知寧試探。
百里溪微微一頓,抬頭看向。
“我以前竟然沒有發現,難道是你藏得太好?”傅知寧的重點逐漸跑偏,“你也確實藏得極好,我也是近來才覺到的,還以為你是同我一樣,在差不多的時間喜歡上彼此,可剛才一看,好像不是……”
“傅知寧。”百里溪平靜打斷。
傅知寧瞬間閉,可一對上百里溪的視線,便忍不住笑了:“我覺得,就算我變心,你也舍不得殺我……你這麼喜歡我呢。”
說到最后,已經忍不住小竊喜了。
百里溪知道只是恃寵生,聞言也沒有怒:“我勸你最好別試。”
傅知寧又忍不住笑,笑完突然捧著他的臉,在他上親了一下。百里溪無言許久,總算是繃不住了,輕輕揚起了角。
“所以你是何時喜歡我的,是元宵宮宴時嗎?”傅知寧追問。
百里溪將人從上拎起來:“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你說嘛,不是元宵宮宴,難道是更早的時候?”傅知寧愈發好奇。
百里溪充耳不聞,只淡定往前走。傅知寧追在后面,不停追問,只是走到外面后,還是忍不住低了聲音。
這個時候的夜晚極為安靜,傅知寧活潑得像只鳥兒,不停地圍著百里溪問問題,百里溪只當沒聽見,連步伐都沒影響。
傅知寧問了半天都沒問出什麼,正有些喪氣時,不遠突然傳來一聲尖。
傅知寧一愣,聽出是誰的聲音后想也不想地沖了過去,百里溪蹙起眉頭,也立刻跟去。
兩人一前一后,很快沖進了一燈火通明的別院附近。徐如意一邊喊著救命,一邊紅著眼眶冠不整地從廂房沖出來,引來了不人出現圍觀。正是驚慌失措時,看到傅知寧后悲憤嗚咽一聲,一頭扎進了懷中。
傅知寧急忙將人抱住,抬起頭時,便看到大皇子趙良鴻捂著額頭沖了出來,手指里還不住流著。
趙良鴻看到傅知寧和百里溪后微微一愣,接著黑著臉看向徐如意,再無半點平日風度:“賤人,你敢謀害孤?”
“你這個禽!禽!”徐如意抖著怒罵。
傅知寧死死抱住徐如意,氣得眼睛都紅了:“大殿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這賤人膽大包天,竟趁著夜跑來勾引孤,失敗后還意圖不軌,孤定不能饒。”趙良鴻這幾日一直被貴妃和趙良毅打,早就憋了一火,如今還被一個人打傷,更是惱上加惱。
周圍漸漸聚集了不人,聞言看徐如意的眼神都變了。
徐如意恨極,哆嗦著否認:“你胡說!分明是你指使柳言綁了我,一切都是你……”
“胡說!你不過是柳之姿,以為孤能看得上你?”趙良鴻冷笑一聲。
他話音剛落,柳言的影便從旁邊一閃而過,百里溪神淡淡掃了聞訊趕來的劉福三一眼,劉福三立刻去追了。
與此同時,整個東山寺仿佛都被驚了,齊貴妃扶著趙益也趕來了,趙良毅神懨懨地跟在后面,看了眼前景象后勾起角。
“究竟是怎麼回事!”大半夜的鬧出這麼多靜,趙益直接發怒了。
趙良鴻急忙先開口,將方才的話復述一遍,徐如意急得眼淚簌簌掉,不停地反駁他每一句話,堅稱是他與柳言勾結。
兩方各執一詞的功夫,傅通帶著傅知文也來了,徐正夫婦隨其后。徐如意看到父母,哭得更加傷心,直接躲進了母親懷中。
傅知文不知發生了何事,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直接沖過去一拳砸在了趙良鴻臉上。徐如意猛然睜大了眼睛。
誰也沒想到他會突然出手,頓時一片嘩然,眼看他又要手,傅通眼疾手快趕拉住他,圍觀的世家子也趕將人攔住。
“放肆!你想造反不!”趙益氣得臉都紅了,呼吸起伏也逐漸大了起來。
傅知寧連忙就要下跪求,結果一直沒開口說話的百里溪突然沉下臉:“傅知文對大殿下不敬,來人,先押下去!”
“是!”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傅知文被拖下去時不住掙扎,黑著臉要讓趙良鴻給個代,可惜寡不敵眾,還是很快消失了。
傅知寧對上百里溪的視線,默默松一口氣。
趙良鴻這輩子第一次被這樣下面子,輕拭一下角的痕冷笑:“傅大人當真教子有方。”
“犬子子急了些,還大殿下贖罪。”傅通急忙跪下。
徐正臉鐵青,下外將兒罩住,也跟著跪在了傅通旁邊:“圣上,微臣愿以命擔保,小徐如意絕無攀龍附之心,求圣上明察,還小一個清白。”
“徐大人的意思是,無攀龍附之心,一切都是孤撒謊?”趙良鴻不耐煩地問。
徐正還未開口,一直看戲的齊貴妃輕笑一聲:“大殿下向來寬厚待人,應該不至于撒謊。”
趙良鴻皺了皺眉,直覺不會這麼好心為自己說話。
果然,齊貴妃下一句便是:“只是這姑娘若真有勾引殿下的心思,為何還要跑出來?”
“自然是孤瞧不上,惱怒了。”趙良鴻見招拆招。
被嚴嚴實實裹在裳下的徐如意,聞言便又要分辯,只是被馮書強行摟住。
“事關小清白,還大殿下慎言。”馮書看似冷靜,可開口說話時連聲音都在抖。
趙良鴻輕嗤一聲,正要再說什麼,劉福三突然踹了一個人進到圈子里:“圣上,貴妃娘娘,這便是徐如意的未婚夫,柳言。”
眾人神一振,一同看了過來,趙益沉著臉:“你便是柳言?”
“卑職、卑職正是。”柳言臉慘白,嚇得哆哆嗦嗦。
“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可大殿下指使綁了徐如意?”趙益忍著怒火問。
柳言剛要開口,趙良鴻便突然提醒:“你可要想好了說。”
“大殿下,你是在威脅他?”徐正冷聲質問。
趙良鴻扯了一下角,瞇起眼睛看向柳言。柳言被他看得一個哆嗦,干開口:“卑職冤枉、卑職冤枉啊!”
“柳言!”徐如意忍無可忍,扯下外怒火沖天地看向他。
柳言咽了下口水:“如意……你不能因為生我的氣,便要這般誣陷我啊,你大可放心,即便你做出如此丑事,我也絕不會厭棄你,只要你愿意,我依然可以娶……”
“你閉!混蛋,你怎麼能如此喪盡天良……”徐如意說著,便要撲上去與他拼命。
馮書和徐正急忙攔住,柳言慌躲避,正鬧一團時,趙益忍無可忍:“夠了!”
眾人一靜。
趙益臉鐵青:“佛門凈地,鬧這樣何統!如今人證已在,此事便這樣……”
“圣上,”傅知寧突然打斷他的話,徑直跪了下去,百里溪想阻止已是來不及,“圣上,人有口能言,便可撒謊,與其信他們空口白話,不如信證據。”
趙益眉頭皺:“這種事能有什麼證據?”
傅知寧頓了頓,扭頭看向徐如意:“你是怎麼到了大殿下房中的?”
“被、被繩子綁著。”徐如意回答,想起當時的恐懼,眼圈又紅了。
傅知寧心疼不已,強迫自己冷靜:“手腳都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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