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知道他昨晚有多過分的是吧。
晚上不做人,白天清醒了,就開始做人了。
就在腹誹間隙,玻璃房里傳來李阿姨的電話鈴聲。
只見李阿姨接起電話,還往自己這邊看了眼。
沈靜姝窘迫,他竟然真給李阿姨打電話了。
就在陷被拆穿謊言的尷尬時,對方又來了條消息過來。
這次是條3秒的語音消息
。
稍作遲疑,長指輕點。
下一秒,男人磁沉的聲音響起:“小騙子,晚上找你算賬。”
簡單一句話,帶著淡淡笑意。
甚至還聽出一寵溺的味道。
察覺到自己心跳鼓噪,沈靜姝忍不住咬了咬。
真是瘋了,一句語音而已,心跳為什麼這樣快。
***
轉眼到了周一。
時隔近三月,沈靜姝重新回歸劇團。
見到回來,同事們高興極了,就連劇團門口的保安大叔見到,都驚喜熱地打招呼:“沈老師,你可算回來上班了。”
劇團里不是沒有其他旦角,但、纏纏綿綿的文戲,還得沈靜姝這專門的閨門旦出演,別人唱起來,了些風韻。
是以這幾個月來,青玉昆劇團主推刀馬旦出演的幾武戲,諸如《擋馬》、《扈家莊》、《三打白骨》、《金山寺·水斗》。
回到久違的辦公室,同事們都親切湊上前,關心的狀況,尤其是的嗓子。
“之前聽說你嗓子壞了,可把我嚇了一跳。對咱們唱戲的來說,嗓子就是命子,嗓子要壞了,這事業也就毀了。”
“就是就是,現在嗓子能唱了嗎?”
“我最近得了兩養嗓子的藥方,靜姝,你要是還覺得嗓子不舒服,可以試試中藥調養。”
著這一張張關切的臉,沈靜姝輕笑道:“其實我嗓子沒大問題,之前是心里原因,才唱不出來。現在已經好了,能唱了。”
說完,站起來:“不然我給你們唱一段,你們聽聽,看我這段時間可有懈怠?”
“好啊。”同事們紛紛應道,又都退到一旁,給讓出空間。
就在大家伙兒以為會唱最為拿手的《牡丹亭》,沒想到清了清嗓子,開腔卻是一折《長生殿》。
“謝金釵、鈿盒賜予奉君歡。只恐寒姿,消不得天家雨團……”
從前沈靜姝也是唱過《長生殿》的,大抵是年紀太輕的緣故,扮相則矣,但不夠穩重,了幾分妃子的雍容大氣,是以更適合扮演養在深閨、俏可人的大家閨秀。
然而此刻,一亮相,那舉手投足的嫵風韻,眼角眉梢流轉的意,還有那婉轉聽的唱腔,就如換了個人般,益許多。
在場都是行,既驚詫的進步,同時聽得如癡如醉。
一折唱完,聞穎忍不住鼓掌,雙眸放的看向沈靜姝:“沒想到你病一場,功底半點沒退步,唱腔反而更加圓潤清婉,就連臺風也更加沉穩,我看你這回是因禍得福呀。”
“是啊,靜姝,你是不是背著我們找高人指點了。”
“我看咱們團里下半年可以主推《長生殿》了,按你這剛才的表現,沒多久小楊貴妃的名頭肯定也落在你上。”
沈靜姝謙遜地笑了笑。
門口忽然傳來一道聲如洪鐘的嗓門:“我看小張這個提議蠻好,《長生殿》這樣經典的戲,百唱不厭,百聽不厭,在觀眾里也很歡迎。”
辦公室里一眾人紛紛朝門口看去,見到是團長,趕忙打招呼。
沈靜姝看到自己這位大領導,也微笑
問候:“團長好。”
團長頷首,上下打量了沈靜姝一番,見雖然瞧著消瘦了些,但氣紅潤,神狀態也蠻足,放下心來:“小沈,回來就好。我之前還擔心,你要是不回來,那不單單是我們劇團的損失,也是咱們昆曲行當的一大損失。我剛聽你唱那麼一出,看來你這段時間也沒懈怠,這樣很好。”
沈靜姝對團長一直存著幾分激,尤其這一年多來,因家里的事,也給劇團添了不麻煩,但團長和同事們都沒埋怨,這對劇團的更加深厚。
“團長放心,我這次回來后,一定會把戲唱得更好。”
“好好好,我放心。”團長頷首,又對屋一眾人道:“今天下午常規會議,咱們討論下《長生殿》這出戲,再過不久就是中秋,假期流量大,看看能不能趕得及,在中秋把這出戲排上。”
辦公室眾人紛紛應下。
沈靜姝聽到這話,心底有淡淡的悵然,但更多是一份堅定——
這是教給的第一出戲,一定要唱好,不辜負的期。
-
下午開完會,也離下班時間不遠。
沈靜姝和聞穎結伴從會議室回到辦公室,路上,聞穎跟沈靜姝聊了許多,比如不在這幾個月,辦公室里新鮮出爐的家長里短,還有演出里的趣事。
聊著聊著,聞穎悄悄跟咬耳朵:“靜姝,先前你在家休養,團長派了行政部的同事去看你,他們回來就說,你住在云景雅苑那樣的豪宅,家里還有保姆伺候著,是真的嗎?”
沈靜姝訕訕道:“算是吧,我人家里條件還行。”
見承認,聞穎立刻發出羨慕的驚呼:“我的天呀,這豈止是還行,云景雅苑一套房說大幾千萬吧?你這是深藏不的富太太啊。”
沈靜姝示意小點聲,左右看了看,解釋道:“那房子是我人家的資產,再有錢也跟我無關。”
聞穎一聽,也沒那麼激了,點頭附和;“說的是,男方再有錢,那也跟咱沒多大關系,那房子算是婚前財產,真要離婚了,咱也一分錢都分不到。所以說嘛,還得自己賺錢工作,男人嘛......嘖,十個里有九個靠不住。”
剛想舉例,忽然想起沈靜姝家那位帥哥老公,話鋒一轉:“不過嘛,你家那位應該是個好的。”
沈靜姝好奇:“怎麼說?”
聞穎挑眉笑道:“據我這些年的觀察,長得越帥反倒最顧家、最忠誠,反倒是那些又懶又丑的,本事沒有,屁事還多,一個個心眼子多的跟馬蜂窩似的。”
沈靜姝被聞穎說話的語氣和神態逗笑了:“這也不絕對吧。”
“那倒是,凡事都有例外。不過——”
聞穎拉長尾音,湊到耳側,曖昧道:“跟帥哥結婚,就算以后真掰了,咱也算到了,這要去會所頭牌爺,可得不錢呢。”
沈靜姝錯愕,倒沒想到還有這個思路。
轉念一想,陸時晏那張臉、那壘塊分明的材、還有在床上的表現.......
臉頰發燙,連忙晃了晃腦袋,不再去想那些七八糟的。
與此同時,陸氏集團。
“咳。”
陸時晏打了
個噴嚏。
翹著二郎坐在沙發上的蕭斯宇見狀,挑了下眉:“阿晏,這大夏天的你冒了?最近虛的哈。”
陸時晏:“......”
他扯了張紙,冷冷淡淡投去一眼。
蕭斯宇立馬作噤聲狀,舉雙手求饒,“我的我的。哥們我也是關心你的嘛。”
一旁的王書眼皮,心說:蕭你這張可真是抹了毒。
“有句老話一想二罵三念叨。”王書躬對陸時晏道:“陸總,沒準是太太在想您。”
這說法陸時晏眉心輕舒。
蕭斯宇嘖聲,單手支著下看向王書:“真不愧是阿晏邊的第一書,辦事效率高,還這麼會說話,王書,不然你來我邊工作吧。”
王書低頭:“蕭說笑了。”
蕭斯宇道:“我認真的啊,阿晏給你開多工資,我照樣給你開,再給你添些福利……”
“行了,王書,你先出去。”
骨節分明的手指將最后一份簽好的文件合上,又搭在左側那一沓文件之上。
“是。”
王書如聞大赦,上前抱住那一沓文件,彎腰對辦公室的兩位大佬道:“陸總,蕭,你們慢聊。”
等王書出去,蕭斯宇笑著調侃:“講真,剛才看王書在你邊的樣子,我還以為我在書房,你是批閱奏章的皇帝,他就是你邊得力的大總管。”
陸時晏略抬眼皮,乜向他:“別開玩笑了,說正事。”
“嘖,無趣,真不知道沈妹妹怎麼得了你。”
蕭斯宇撇了撇,但見他神嚴肅,也放下翹起的,斂了笑容道:“你那堂兄真是又蠢又貪,幸好你仁慈,只我把他弄去澳城。不然把他忽悠去緬城,這會兒腰子怕是都被剌倆個。”
陸時晏淡淡嗯了聲,問:“進度如何?”
蕭斯宇豎起三個手指,慢條斯理道:“三千萬。”
陸時晏:“不夠,再留兩天。”
蕭斯宇咂舌:“再留下去,你大伯一家得砸鍋賣鐵了吧。”
指腹轉了轉無名指上那枚致的婚戒,陸時晏眼底暗涌流:“自作孽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盒飯預熱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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