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空氣清新,偶爾有鳥停在枝頭喚。
鳥聲拉回顧語真的思緒,坐在書桌前很久,才發現自己又想到了以前,連黃岷什麼時候走的,都沒印象。
“真真,下來吃飯。”顧母在院子里。
顧語真應了聲,起出了門,小心往樓下走去,腳好了很多,只是扭到,沒有傷到骨頭,走路已經沒有問題。
顧語真在飯桌前坐下,才拿起筷子,顧母就夾了菜放在碗里,“和岷岷聊得怎麼樣,怎麼沒讓他留下來吃飯?”
顧語真吃了一口青菜,“他說有課題要準備就回去了。”說著,又直接開口,“媽,我和他不合適,我們都覺得只能做朋友。”
顧母很疑,“怎麼會呢,你黃姨說岷岷喜歡你的,還看過你的劇。”
顧語真沒有接話,知道只要一接話就會有第二次相親,為了避免再相親,只能開口,“媽,我明天得回去工作了。”
顧母顯然沒想到,“這麼急,我還準備讓你見見別人家,現在怎麼辦,你這工作也太忙了。”
顧父聽了一臉嚴肅,“你就不應該做這份工作,讓你去做老師,非要去改志愿。”
顧語真咬了下筷子,不敢接話。
顧母聽了只能勸,“真真喜歡這個工作就行,我看著好,就是太忙了,沒辦法找對象。”
顧父沒有再說話,顯然是不可能滿意這個工作。
顧語真也不敢再出聲,因為改志愿這件事,顧父整整氣了三個月,差點不認。
這事,從來都不敢多提,也是唯一一次的叛逆。
顧母沖眨眨眼,示意沒事。
顧語真看著爸媽,想起公司的事,瞬間覺得自己一事無,明明自己很努力,卻弄到沒工作要倒賠的地步。
-
顧語真回去就約了先前解過約的藝人朋友,好在付黎也認識,知道之前律師的事后,也幫在里面牽了個線,到時他們一起過來。
顧語真先到了他們趕通告的酒店,訂了包廂,認真點菜。
下一刻,有人推門進來。
顧語真抬頭看去,進來的竟然是周導,后面還有一個中年人。
聽付黎說過,周導有個叔叔,兩個人都不是好人。
心里咯噔一下,馬上起來,包廂門已經被人關了,門口堵著幾個人。
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服務員也嚇到了,直往后退。
周導叔叔走進來,笑得很和善,“顧小姐,請坐。”
顧語真站在原地,握手機,“你們干什麼?”
周導叔叔往這邊走來,拉開椅子,“顧小姐,你放心,今天就是來問一點事,聽我侄子說,你和李先生關系很好?”
顧語真微微收著手指,沒有說話。
周導叔叔看不坐,自己在位子上坐下,“是這樣的,我這個侄子得罪了李先生,還得麻煩你打個電話請他過來,我們好給他道個歉。”
周導顯然沉不住氣,看著氣急敗壞,“我可是輸了幾百萬,現在導演圈里知道這個事不讓我跟項目了,這些事都是因為你,你最好是和他關系好!”
“還想給我找事?”周導叔叔瞪向他。
周導沒了聲音,看過來的眼下三白明顯,很兇狠。
顯然是把之前的賬都算上了,他不敢和李涉對上,找個出氣的很簡單。
顧語真第一次對上這樣的陣仗,手里輕輕按報警鍵。
才剛有作,手機就被周導搶過去,“今天這事不解決,你別想離開這里!”
顧語真被搶走手機,面有些蒼白,看了眼時鐘,只能寄希于付黎他們按時下通告。
周導叔叔這邊已經打電話過去,看向話里很尊敬,“顧小姐,請你幫個忙把人請過來,我們也就聊幾句道個歉,不會耽誤太多時間。”
顧語真微微抿。
電話已經打過去,在接通中,過一會兒那邊接通,“誰?”
他獨有的聲調,懶洋洋的。
周導叔叔笑著開口自報家門,“李先生你好,我是周納的叔叔,聽說您正好也在附近,就打個電話過來,周納之前有些地方沒做好,讓您生氣了,您看我能不能過去正式替他跟您道個歉。”
李涉似乎沒把這回事放在心上,“不用和我道歉,他沒得罪我的地方。”
周導叔叔聽了沉默下來,都是爬滾打出來的人,怎麼可能聽不懂這個話?
就是沒有回旋的意思。
這輸個幾百萬其實是小事,但問題就出在是李涉讓他周納輸幾百萬。
這誰不知道老李家這小閻王出來做生意,別的事混,人世故會得很,不可能讓人輸這麼多。
這偏偏讓周納輸幾百萬,擺明就是整他的意思。
這事早傳開了,都清楚是他們得罪李涉,誰還讓他們繼續跟項目,這損失的可不是一點兩點。
這種上位人可不好打道,你得罪他,不會明面上直說,就是讓你吃痛了自己想明白。
這麼一句話就把他打發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提,看向顧語真,示意開口說話。
顧語真微微咬,不想讓他為難,看向他,“有別的理方法嗎?”
周導叔叔和氣開口,“顧小姐你看你說的,我們就是來道歉,這理方法還不好嗎?”
那邊安靜了一下,似乎聽出來了。
“顧語真?”他疑地問了一句。
周導叔叔見他問話,連忙接話,“是的,李先生,顧小姐正好和我們一起吃飯,您看要不要跟你說幾句?”
李涉沒有說話,都是生意場上走慣了的人,一兩句話就能聽出苗頭。
就看他順不順著接這個話頭,有沒有興趣賣他這個面子?
片刻后,他問,“在哪?”
“就在孫總的酒店,您也認識的,孫堯。”周導叔叔回答過去,等了很久都沒有聲音,以為電話斷了,看了一眼手機還在通話中,“李先生?”
周導叔叔繼續開口,“真的不會耽誤您太多時間,就是想跟你道個歉。”
那邊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只有一些嘈雜聲。
周導叔叔連忙看向,顧語真真害怕他們做什麼,只能開口拖延,“李涉,你能把贏的錢還給他們一些嗎?”
長久的靜默之后,那邊似乎懶得開口,直接掛斷了電話。
顧語真聽到一連串的嘟嘟聲,還沒反應過來,胳膊猛地一疼。
周導一把抓過,“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攀上這樣的高枝,我來之前都打聽了,人心尖上的是他世家的兒,張梓舒!人都還在國外留學,你還敢給我裝!”
周導越想越氣,一臉兇神惡煞,“都他媽是因為你,我才遇到李涉,有理都沒說!”
周導叔叔也沒有了剛才和藹,明顯是覺得沒用了。
顧語真看著手機的方向,有些茫然。
不知道為什麼心里忽然空了一下,腦子里只有電話掛斷的聲音。
周導急著撒氣,直接拿出帶過來的榔頭,按著的手就要砸。
顧語真力氣本來就小,連一點掙扎的余地都沒有,下意識閉上眼睛。
周導叔叔那邊又來了電話,周導也停了下來。
顧語真睜開眼看過去。
周導叔叔聽了那邊人說話,連忙開口寒暄,“孫總啊,怎麼這麼突然打給我?”
顧語真聽到陌生的稱呼,心徹底沉下去,再也沒了一期。
周導叔叔聽了電話,起沖著周導擺手。
周導連忙放下手里的榔頭,松開。
周導叔叔聽著那邊講話,連連點頭,“哪有哪有,我哪敢,就是請人來吃飯賠個罪。”
那邊似乎又說了什麼,周導叔叔看向顧語真的眼神馬上變了,似乎有一種糟糕了的意思。
他聽那邊說完,連忙低聲問,“那到底是什麼關系,有沒有底啊?”
那邊似乎氣著了,聲音大了一倍,直接吼過來,“你別管什麼關系,以前談生意的時候都要帶著,還能不是寶貝疙瘩?要不是看你爸面子,你家都不知道要被怎麼整,輸個幾百萬都是小事,別腦子不拎清和他杠上,他多混不吝你知道嗎,真混起來,他媽什麼都做得出來,你懂個狗屁啊!”
周導叔叔被一頓罵,掛了電話氣不打一來,直接給了周導一腳,“天天破爛攤子要我給你收!”
周導生生挨了一腳,一聲不敢吭。
周導叔叔像換了個人,連忙過來扶,“顧小姐,對不住,我這個子侄就是腦子不拎清,你千萬別放在心上,都是誤會!”
顧語真垂著頭,一言不發,蒼白,到現在都沒緩過來。
包廂有人快速推門進來,是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視線直接越過周導看過來,“是顧語真小姐嗎,孫總讓我過來接人。”
周導叔叔看見這個人,明顯是認出來了,他連忙看向顧語真,“顧小姐,你放心,以后資源方面的問題,我絕對會幫你想辦法!”
顧語真沒有理會,起來的時候搖搖墜,年輕人過來扶出去,“顧小姐,我是李先生的助理王蒿。”
“他你來的?”顧語真看向年輕人,聲音有些輕,視線都有些模糊。
王蒿搖頭,“不是,是孫總讓我出面一下,他和老板談生意,聽到電話大概猜到了出事,也不希在他的地盤上出現什麼問題,所以特意打電話過來。”
顧語真垂下眼睛,覺自己真的是多想了。
他直接掛了電話,擺明就是懶得理會。
王蒿扶著出去,打開了后車門,“顧小姐,你先上車。”
顧語真正要婉拒,才抬頭就對上了車里人的視線。
里面那個人坐姿閑散,灰西襯得雙修長,比例很好。
煙從他指間繞出,模糊之間能覺到他的視線,漆黑的眼看著,有點冷,顯然緒不怎麼好。
顧語真下意識回頭看向王蒿。
王蒿回看,完全沒覺得有問題。
老板是沒開口,但人過來了。
當伴娘遇上伴郎,當下屬遇上上司,她隻覺得自己的人生為何如此狗血,甚至無法控製……
他們的開始,是逢場作戲,是各取所需。唐禮禮本以為,她能守住自己的心,卻一步步淪陷,最終跌入了他的溫柔陷阱。直到白月光回歸,他將她踢出局,宣告遊戲結束。一條人命,一個無法挽回的過錯。至此安城再無唐禮禮。多年後,那樁以慘淡收場的豪門秘聞早已無人提及。她挽著另一個男人的手出現在好友訂婚典禮上。已經擁有了顯赫的身世和將要完婚的戀人。一轉身,卻被他壓在了洗手間的牆上,啞著聲音逼問,“唐禮禮,這麼多年了,你沒有心嗎?”她將他當年對她說的話,盡數還給了他,“沈總,遊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