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院子里冒出一片小青苗的時候, 張團長對它們答不理,心想我絕對不會再去伺候這堆倒霉玩意。
“誰伺候誰伺候去吧,爺絕不伺候, 反正肯定中途就會死,肯定不開花, 鬼才打理你們,呸, 眼不見為凈。”
張團長不去管這群倒霉玩意,黃欣穎見到這些個小苗苗, 也不知道是雜草還是別的什麼, 張團長拋的種子太多,暫時分不清究竟冒出來一些什麼苗。
黃欣穎有時會給它們澆點水,夫妻倆也不怎麼去管理。
誰知道一天天的,這些個小青苗是越長越茂, 進五月之后, 竟然開出了無數鮮花,張團長撒了各種七八糟的種子,這些花也開得五彩繽紛,遠遠瞧著花團錦簇,極為麗。
家屬院不人路過他們家的院子,都會停下來觀看,贊道:“你們家種的花可真漂亮。”
黃欣穎淡定道:“我種的。”
畢竟水是澆的。
外人聽了就會果斷的贊揚道:“老張好福氣啊!老張好福氣啊!還是你媳婦兒打理的院子漂亮!!”
這時的張團長臉可不太好看:“你聽我媳婦兒胡扯, 這院子可是我打理出來的!!”
“我辛辛苦苦種出來的, 看看那鋤頭, 我親自翻地, 我親自施……”
外人:“……”
張家夫妻倆就“院子究竟是誰整理出來”的問題, 發生了激烈的爭端, 最后霸道的張團長蠻橫向外宣布道:
——這就是我張團種的!
“爺播的種!!”
黃欣穎懶得跟他吵,無倫院子是誰整理出來的,總歸是有個漂亮的院子更令人賞心悅目,如今他們家的院子,可比之前漂亮多了。
張城北了手,更是興致的要抄作業:“咱也弄個隔壁那樣的茅草棚,坐在院子里賞花。”
黃欣穎道:“你不是嫌棄人家返璞歸真嗎?”
“你這個娘們思想不上進了吧,茅草屋多好啊,這是接近群眾,向群眾靠齊!!”
“行行行,你慢慢向群眾靠齊。”
張城北果斷找了幾個本地的小戰士,來自家的院子里搭建返璞歸真的茅草傘,擺上桌椅板凳,讓自家媳婦兒泡個茶,摘下兩朵花在竹筒里,快活似神仙。
吹著海風,喝著熱茶,張團長巡視自己打下來的一片江山。
心想這才是生活,這才是過日子!
他警告兒子張一超:“別摘你老子的花。”
“也不準帶人來摘你老子的花!”
“你摘一朵,就罰你抄一頁大字!”
必須得提前防范這些個小崽子,不要來嚯嚯他的院子,現在這院子是他的心上寶貝了。
張一超:“……”
黃欣穎坐在院子里吹著海風,泡上一壺之前從小茶那里弄來的凰單叢茶,清淡的茶水進口中,突然就覺到了小茶的快樂。
張家夫妻兩個宛如翻農奴把歌唱,一家子甜甜的,還托人去廣城買了一臺照相機,在院子里拍了不照片。
張團長只要在家,他就守在院子里,要跟每一個過路人宣傳“這是我老張辛苦播種出來的院子”。
張團長抬了抬帽檐,看向隔壁逐漸荒蕪雜的院子,里嘖嘖嘖幾聲。
他現在賊想找隔壁家的小陸同志嘚瑟,他要當著小陸同志的面給自己媳婦兒送花。
“陸琰,小陸!!陸琰!!!”
“嗨,陸參謀長!”
……
偏生人家小陸參謀長本不搭理他,小陸家的媳婦兒懷孕七個月了,他現在眼睛里除了媳婦兒還是媳婦兒,妥妥的黏機,只要能回家屬院,他恨不得時時刻刻見針守在自家媳婦兒邊,哪怕偶爾提前回到家屬院,媳婦兒還在上班,他也要眼地去人家單位接媳婦兒下班。
張團長手上拿的一朵花萎了。
張團長:“……”
可真沒意思。
這也就算了,人家恩的小夫妻倆還會在院子里做胎教,小秦要求爸爸必須跟肚子里的寶寶互,要陸琰隔著肚皮陪孩子說話,還要給孩子唱歌……當然,因為小陸軍唱歌跑調嚴重,所以給孩子唱歌的活,落在了文工團出來的小秦同志上。
不過陸參謀長有一項技能,他會拉小提琴。
雖然技藝不佳,但起碼會拉,還能調子。
這會子不人家的孩子學小提琴、手風琴之類的,尤其是干部職工的孩子,因為這時候的宣傳文藝組織多,多了一項這種技藝后,更容易一步到位吃上鐵飯碗。
小陸參謀長的年在五幾年,那會子正趕時髦學了點小提琴,他們陸家沒有一丁點藝的細胞,年輕的小陸參謀長是家里唯一的希,當然,在最后,唯一的希也破滅了。
雖然希破滅,但是技藝仍在,拉點簡單的兒歌還是不在話下。
不過……
秦:“……”真難聽啊!!
小秦同志都想搶過他手中的小提琴,自己手給孩子演奏曲子。
師都聽不下去了!!
算了,忍忍吧。
雖然爸爸的曲子不佳,但是必須要讓爸爸參與到胎教中來,力行,付出實際行才會增進親子間的。
至崽崽們聽見他們爸爸拉小提琴,他們還是“激”的。
秦的肚皮上會這里隆一塊,哪里凸出來一塊,崽崽們激的要跟爸爸互,秦和陸琰這時就會隔著一層肚皮跟崽崽們擊掌。
崽崽們很喜歡這種擊掌游戲,跟爸爸媽媽隔著肚皮互。
每次聽爸爸拉曲子的時候,會的格外厲害,十分興,也不知道是崽崽們覺得太難聽了,還是在給爸爸鼓掌。
陸琰的曲子,果斷是“拉”出來的。
到了現在這個月份后,小崽崽們的胎很頻繁,秦能清晰地覺到他們的存在,知道他們一天到晚懶洋洋的靜。
這是兩個特別活潑的小崽崽,很喜歡跟爸爸媽媽一起互,他們已經在知這個世界了,能聽到外界的聲音,也能覺到的存在。
秦這會子也不擔心生出兩個皮皮蝦了,再皮也是自己的孩子不是麼?
活潑點好,社牛癥也沒關系,哪怕唱歌跑調也是隨了他爸爸,沒辦法咯。
希是兩個活潑開朗的小家伙。
陸琰拉小提琴的時候,公公婆婆和外甥小胖墩都很激,因為陸家人雖然五音不全,沒有音樂細胞,但是一個個都有為藝家的向往。
他們搶著都要拉小提琴。
“讓我試試!我要拉!”
“我也試試!!!”
聽了公公婆婆小胖墩拉的小提琴之后,秦覺得孩子他爸的小提琴變得好聽多了,起碼這是矮個里拔高個。
陸哥是陸家最有天賦的小提琴手。
公公陸宗頤上了拉小提琴,猶如找到了老年的“第二春”,得虧這是在海邊,他去海邊拉小提琴,別人也不會怪他擾民。
只有大海的波濤不停沖刷在礁石上,似乎在憤怒地向他宣告:太難聽了太難聽了太難聽了……
然而大海先生也拿他沒辦法,只能憤怒沖礁。
老陸同志繼續開心地對著大海拉小提琴。
小胖墩雖然也拉小提琴,但他更友,靜不下心去練習曲子,沒有什麼能阻止他的小嘚啵嘚啵,為藝家的心也不行。
陳景翊則對樂沒興趣,他更畫畫。
老陸小陸父子倆的小提琴曲,令秦到微妙的擔憂,聽了這種胎教,也不知道崽崽會被影響什麼模樣?
每天會給孩子唱歌,也會打開收音機給崽崽們聽音樂,不知道這樣的舉能挽回多,可不可以稍微拉高一點崽崽們的音樂審。
“了!!又了!!”
“是不是知道爸爸來了?”
讓爸爸參與胎教行為是很有用的,陸琰現在也很喜歡跟肚子里的崽崽們互,陪小家伙們說話,輕輕地他們。
他還會把耳朵放在的肚皮上,聽崽崽們在里面的靜,他抱著的肚子,就像抱著一個大西瓜一樣,而秦這時候,也會抱他的腦袋,像是在一個小西瓜。
要是沒有外人在,當他聽完了孩子們的靜,會主親吻他,陸琰也會很高興地回吻。
張團長站在院子里,能看到隔壁的夫妻倆互,他們坐在茅草傘下,海風徐徐地吹著,可能是崽崽們有靜了,兩人都有些激,互相之間低聲親昵地說些什麼。
——真刺眼。
好一副溫馨的場景。
張城北已經快要想不起來當初第一次當爹時候的快樂,他記得是高興的,但似乎沒有陸參謀長這麼高興,他只知道,好像就那麼一眨眼間,孩子就出生了。
他沒有隔著肚皮過孩子,沒有傾聽孩子的胎,沒有跟他拍掌,沒有給肚子里的孩子拉小提琴,更沒有陪他說話……
張城北叉腰:“……”
這種覺就像是吃了隔壁家摘的青金桔一樣。
他拿著剪刀把院子里最漂亮的那幾朵花剪了下來,晚上別別扭扭地塞給了剛做好飯的黃欣穎,黃欣穎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說什麼,而是去找來一個裝水的瓶子,把花在里面,擺在飯桌上。
香味俱全的菜配上新鮮的花朵,花瓣上水珠晶瑩,氣氛顯得格外溫馨。
兒子張一超見了桌上的花,憤憤不平道:“為什麼我就不能摘?”
老張耳提面命警告他不能摘花,現在自己卻摘這麼多。
“搞特權。”
黃欣穎:“你想要自己就拿一朵。”
張城北:“你想要就自己種。”
……
張家夫妻倆夜里悄悄的聊天,張城北驀地有些擔憂道:“你說隔壁家懷雙胞胎,會生兩個男孩,還是兩個孩,還是龍胎?”
張城北由衷地希是兩個男孩,最好像他兒子一樣,小手賤賤,會拔院子里的花,格還十分大方,邀請他兒子進屋把他爸媽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嚯嚯完了。
其次是兩個兒,千萬不要生出一對龍胎,萬一隔壁生出了對龍胎,人家就兒俱全了呀!人生贏家!
怎麼什麼好事都攤在他家上??!!
黃欣穎道:“我覺得是兩個男孩,老張你知道嗎?我悄悄翻了周易,我還找了一堆竹簽來算卦,絕對是兩個男孩。”
夫妻兩人在隔壁家生孩子的愿上達了一致。
張團長倒了一口氣,心想你這娘們搞這一套有問題啊。
你忘了你是當老師的嗎?
不過結局很令人滿意。
張團長悄悄地跟在被窩里面說:“你要不要再算算咱們能生個啥?生個兒的概率有多大?”
黃欣穎:“……誰要跟你算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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