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彈幕：[覺得有人盯著自己就趕切視角，親測有效。x20]

　趙如眉提著黑箱踏電梯摁了一樓，這似有若無的注視如影隨形，對于影響思維與認知的囈語，特意從識海分了一神識與注意力將其制。

　明亮的酒店大廳里，酒店負責人正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他手肘置于膝上，十指疊抵著下頜遮住角，整個人明顯沉浸在張當中。

　“11樓的問題理好了。”趙如眉走近說。

　酒店負責人瞬間驚醒，下意識抬眸看向眼前生，平靜神與從容姿態給人一種格外安心的底氣。

　“那些東西，都摳掉了嗎？還是怎麼樣？”負責人看了眼腕表，才過去十多分鐘。

　“它們枯萎掉在了地上，不過理期間一些濺了出來，整個客房估計需要重新翻修。”趙如眉隨意說。

　“翻修沒問題。”得知眼睛已經掉落，負責人神一振說：“能不能麻煩你跟我再上去一趟？要是沒問題，我會向市治安局匯報的。”

　“嗯。”

　趙如眉點了下頭，看著負責人起來，另一只手從口袋里拿出探測，摁亮屏幕，上面顯示異常濃度11u，活躍度2v。跟在11樓客房里探測到的數據一樣，這東西是‘窺視’嗎？

　不好說。

　但跟‘窺視’肯定有點關系。

　趙如眉陪同酒店負責人又乘坐電梯抵達11樓，用房卡打開客房門。一淡淡腥臭味從里面涌了出來，酒店負責人連忙抬手捂住鼻子，他想進去又礙于之前被墻壁眼睛弄出來的心理影，下意識側頭等待門口的生。

　趙如眉把房卡進取電開關，跟著他又踏客房。

　墻上、地板、床上到都是膿黑，而從墻壁掉落的眼睛已經枯萎得跟枯葉似的，酒店負責人沒注意踩到一個。伴隨著細微的碎裂聲，他低頭一看，這神似枯葉的東西已經變碎末。

　“這是什麼……”酒店負責人愣了下，目注意到雙人床左墻下方一堆‘枯葉’。他這才反應過來，臉頓時變得格外彩，但墻上確實沒有眼睛痕跡了。

　總得來說，驚喜還是大過驚嚇。

　“它們以后也不會再冒出來了吧？”酒店負責人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地問。

　“不會。”

　趙如眉輕松說，“后續要是再有類似現象，可以上報市治安局，我的編號是18231號。”

　“好的好的。”

　酒店負責人心下一松，有種被去掉一塊心病的暢快。

　趙如眉沒有在酒店多待，當踏出酒店大廳，似有如無的注視頃刻消散。這種覺就像一堆發出嗡嗡響聲但又打不死的蟲子終于消散一般，令人整個大腦都放松了下來。

　[終于沒了，這注視太折磨人了吧！]

　[我反正切了11次視角，現在腦仁還是疼的，這勁兒真大，不知道這消失是短暫的還是永久。太絕了，我都不敢想象主播是怎麼堅持走出來的，我煩得都恨不得給自己來兩刀！]

　[我切了7次視角，親測越堅持效果注視越強，到后期本沒辦法正常思考。]

　[這就是神攻擊嗎，真可怕啊。]

　趙如眉吹著夜風拿出探測對準自己，亮起的屏幕顯示異常濃度7u，異常活躍度0v。那注視顯然沒散，目前看來它限于室，估計進建筑它才會繼續活躍。

　趙如眉收起探測，坐上了停在路邊的出租車，微微后仰閉目養神問：“18231號，符合當前時間拜訪的事務還剩多個？”

　56件驚嚇級事務搭1件恐慌級事務，趙如眉本就沒打算一晚上完。就算有這個能力，也沒這麼多異常容去收容它們。

　【腦芯片18231號提醒你，當前時間22：55分，符合該時間段的事務還剩8件，離得最近的事務地址是第七市民醫院的[增生水皰][肢化]，離得最遠的是[發電廠]。】

　“起點連鎖酒店，終點第七市民醫院。”趙如眉對腦芯片說：“提供一下路線。”

　【腦芯片18231號檢索中……】

　23：10分。

　出租車抵達24小時開放的第七市民醫院，趙如眉提著黑箱輕裝下車，這邊的夜沒有霓虹燈點綴，線明顯要昏暗些。為獨棟大樓的第七市民醫院高仿佛縈繞著黑薄霧，讓人看不真切。

　趙如眉剛從正門進醫院，那似有若無的注視卷土重來，無時無刻不在干擾誤導當事人的思維與認知。趙如眉的意志說是千錘百煉也不為過，這點干擾對來說就跟蚊子在耳邊嗡響似的，本破不開的神防線。

　但幾十萬觀眾已經開始痛苦面了。

　[救命！這玩意又來了！]

　[只要我切視角夠快，這注視就影響不了我！]

　大彈幕：[這個東西不是好的嗎，有靠譜主播兜底，反正不會出問題，就當意志錘煉唄。x10]

　寧朝今看著哀鴻一片的彈幕，一邊分散自己注意力，盡量不去搭理這注視的暗示，一邊發彈幕苦中作樂。在酒店的時候，他切了9次視角。這回偶像在第七市民醫院有兩個驚嚇級事務，逗留時間肯定更長。

　切換視角的次數肯定也比之前多，但或許是有堅固不摧的后盾在，寧朝今的狀態要比大部分觀眾更為放松。

　趙如眉從醫院掛號人員口里問到外科住院部的層數后，徑直乘坐電梯抵達了9樓。深夜的醫院格外安靜，住院部除了護士站能看見趴在桌上休息的白護士，走廊空無一人。

　[增生水皰]的登記人有留下病房床數，趙如眉沒有打擾休息的護士。在走廊通過病房門口標著的編號，很快就找到了11床，里面的燈沒有關，還有輕微說話聲。

　“叩叩——”

　趙如眉輕敲了兩下，嗓音放輕說：“登記人先生在不在里面？我是市治安局的執法獵人18231號，接取了[增生水皰]事務，特來理。”

　說話聲一停，伴隨著凳子被移的靜，按理說病房應該不大，1分鐘怎麼也該把門打開了。

　但趙如眉是等了大約5分鐘，病房門才被拉開一條。畫著致妝容看起來年紀不過15、6歲的生有些局促地理了理自己染的淺金長發，小聲說：“請進。”

　這間病房雖然有2個床號，但拉上簾子的只有11床，12床空空如也。在病房一側的桌上，擺著還沒來得及收拾的化妝品。

　“我，我是……，以俊。”這道男嗓音很虛弱，聲音像是從里吹出來的。

　由于簾子將整個病床都遮了起來，趙如眉本看不見里面景，干脆說：“介意我把簾子掀開嗎？不管是探測數值還是接下來的理，我都要見到本人。”

　“好，好……”以俊發出極低氣音，他并不是刻意這麼說話，更像是舌頭不方便彈所造的。

　趙如眉正要手，一旁的生已經別過頭主把床簾拉開大半，躺、或者說坐在病床上，上半打著赤膊，依靠支架撐起的以俊映趙如眉與幾十萬觀眾視野。

　一顆顆指甲大小的明水皰遍布男人五、脖頸、耳垂、雙臂乃至膛，這東西雖然沒有墻壁眼睛那麼掉san（理智值），但也足以讓恐患者寒直豎。

　除了皮，以俊口腔里也是水皰，整個舌頭全都是。他已經在第七市民醫院住了半個月，常規的水皰療法對他毫無作用，甚至水皰還在增多，最開始是面部生長，后來延至脖頸，連頭皮、后頸后背都沒放過。

　這些水皰一旦刺破，水涌出，除讓以俊到無比刺痛外，還會在原來位置迸相增長出更多小的水皰。

　他如今狀態，連躺都躺不下去。

　眼睛在水皰下，只剩一條。

　趙如眉拿出探測靠近以俊測了下數值，濃度17u，活躍度4v。等待大約半分鐘，又測了一遍，濃度19u，活躍度5v。

　這個況說實話有點麻煩，以俊這肯定有把問題。但活躍度到底是這個異常現象的，還是源自這間病房鋪天蓋地注視的活躍度，實在不好說。

　執法獵人的探測跟異常容需要配合腦芯片，沒辦法讓普通人幫忙探測。

　趙如眉搬了個凳子坐在病床邊，等待大約2分鐘，又探測了一遍，濃度23u，活躍度7v。雖然注視強度比起剛進醫院有所增長，但這個活躍度明顯不對勁。

　“病房里有針嗎？”趙如眉看向站在床簾邊，目一直落在門口的生問。

　“我去找護士要。”生丟下這句話，像是逃似的快步跑出病房，但走廊里的步伐明顯緩了下來。

　趙如眉沒指這針能盡快送過來，從口袋里拿出一張撕好的小塊A4紙，將其對折做出尖角，破了以俊小臂上的一顆水皰，水流出，在以俊痛苦哈氣中，這個水皰位置果不其然又增長出5個小水皰。

　它們以眼可見的速度在生長變大。

　趙如眉測了下數值，濃度36u，活躍度17v，數值漲得很快。眼下這況要麼刺破要麼割開，都要痛一遭，趙如眉連著又刺破4顆水皰，在小水皰增生時，數值也水漲船高。

　就在打算繼續手，以俊其他部位都大水皰忽然漲大。這個變化很細微，但沒逃過趙如眉的眼睛，果斷提著黑箱撤離病床，就在離開的4秒后，這些水皰忽然集炸開，水四濺。

　趙如眉直覺這水有問題，在被濺到前，已經快步避開。

　大部分水落在病床、床簾、床頭柜與地板上，其它地方還好，擺在床頭柜上的一個蘋果沾了水，竟然長出了紅皮水皰。

　這玩意居然備傳染！

　趙如眉探測數值，這一炸，異常濃度暴漲至187u，活躍度也增長到79v，果斷激活異常容。以俊上的水皰炸開后，又有新的小水皰飛速長出來。

　“啊，啊啊啊……”

　表皮被損壞，痛通過神經傳遞至以俊的大腦，令他不斷發出痛苦慘。

　短短1分鐘，被激活的3個異常容已經裝滿100%，但以俊上的水皰增生沒有停止，且架勢比之前還強，趙如眉將這三個100%兌換霧點，又探測一遍數值。

　濃度457u，活躍度89v。

　不對勁。

　[剛切過來了，這濃度怎麼回事啊，這麼高？]

　[我真的服了，我都切了4回視角了，覺心臟都要被這注視，主播居然毫無覺。]

　[這數值突然炸的，不行了我撐不住了，我要切一下視角。]

　[這個增生水皰跟酒店那個墻壁眼睛特質有點像啊，都是不斷增長，我在想會不會是這兩個異常現象撞在一塊，所以造了這種變化。]

　[這個可能很高，之前的異常現象都沒有這麼不穩定。]

　這場收容持續了整整10分鐘才結束，以俊上的水皰不再增生，任務進度順利 1。但探測數值并沒有降回正常值，當前濃度23u，活躍度10v。相比之前，現在的注視幾乎要凝實質，連呼吸都帶著力。

　“你好，我是以俊的主治醫生，我姓林。”在趙如眉將異常容收回口袋時，穿著白大的英俊青年站在門口自我介紹。

　趙如眉偏頭看向他，頷首說：“你可以我彌珀，有件事我想問下，你們應該提取了這些水皰水化驗，有查出傳染嗎？”

　青年愣了下，搖頭說：“沒有，這只是普通水。”

　“嗯。”

　趙如眉看了眼蘋果，隨著主線進度 1后，這蘋果的紅皮水皰炸了。水皰位置缺了塊皮，再度向青年與他旁的生說：“已經解決了。”

　“我還有一位肢化的登記人需要幫助，先生這況估計涂抹些藥膏就能恢復，我先不奉陪了。”趙如眉丟下這句話，提著黑箱在兩人下意識讓路下，沿著走廊繼續往里走。

　林姓醫生特意目送這抹高挑背影離去，直到邊的生連喊兩聲才回過神。

　“林醫生看得這麼認真，不會是喜歡上了吧？”小生比較敏。

　“怎麼會，我只是覺得的能力很強，辦事效率很快。之前也有執法獵人來看你爸爸，但都沒能把這事解決。”林醫生溫和說。

　“噢，爸爸既然沒事了，是不是很快就能出院？”生聲音有些沉悶。

　在兩人談時，趙如眉為了驗證一個猜測，已經抵達[肢僵化]登記人所在的118號病房門口。站在門口探測了一遍數值，濃度25u，活躍度12v，此刻連空氣都變得沉重。

　118號病房的門沒有鎖，趙如眉沒在里面聽到談聲。手推開，除病床上躺著一個穿短袖病號服，雙臂呈現明顯的枯木澤病人外，再沒有其他人在。

　這是一間豪華病房。

　一進來，只見病人枯木澤的雙臂正以眼可見的速度在加深，大約兩分鐘后，深褐的手臂呈現出裂紋，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里面鉆出來。

　趙如眉隔10秒探測一遍數值，裂紋出現后，異常濃度已經突破100u，活躍度更是暴漲至70v。

　在這玩意真冒出來前，趙如眉激活了3個異常容。

　收容需要時間，在收容期間，一株綠芽從手臂裂紋里鉆出來，但又很快枯萎。這場收容格外漫長，持續了整整10分鐘，才讓主線進度 1。

　“呼——”趙如眉舒了口氣，明明病房大門敞開，窗戶也有風吹起來。但就是覺氧氣在變得稀薄，連呼吸都需要用力才能維系機能運作。

　肢僵化的病人雙臂已恢復正常澤，但那裂紋卻化為了一道皮外翻的傷口。

　算上這個驚嚇級事務，今晚已經完七個。[水皰增生]的獎勵是200 15枚金幣，[肢化]還要稍高一些，是225 15金幣，這兩個事務連在一塊，全部理下來，連40分鐘都沒用到。

　“這注視，效果好的啊。”趙如眉哪怕呼吸需要用力，看著哀鴻遍地的彈幕，仍輕笑說：“有它在，不用發愁該怎麼刺激其它異常現象的活躍度了。”

　在注視強度疊加下，完全不上氣，被折騰得不斷切視角續命的觀眾：“？？？”

　論減益效果的正確使用方法，你們學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