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育館場回到宿舍時, 已經是凌晨1點。
改良版鍛從頭到尾不耽擱地練一遍都需要一個小時,更別提季淮安一階段一階段慢慢提上去,前面幾個階段反復練了不止一遍, 且還要算上趙如眉示范所需的時間。
“我等會找你。”
趙如眉推開宿舍房門時, 看向臂彎拿著外套, 上未干的小安說。
始終保持半米距離給一定空間的季淮安也沒問原因,有點乖地應了聲好。直到目送的宿舍門關上, 才邁步走向自己宿舍。
‘等會’是多久沒說, 但改良版鍛連學帶練下來, 季淮安本來就好的皮倒是因暴汗越發改善, 但也讓人黏黏糊糊。他回到宿舍放下手里東西, 第一件事就是帶浴巾進浴室。
洗完澡換上不那麼隨意的日常著裝, 季淮安默默地把門口過道收拾了一遍。茶幾歸位至于充當墊子的靠枕, 他沒有再放回沙發, 而是暫時放在充當間的房間椅子上。
蓮帝山基地不像鬧市里的商品房,不沒有送貨上門的快遞與保潔,吃喝用的東西也沒那麼便捷。
好在掃地機人跟洗烘機都有, 季淮安拿到遙控,設定完機人的掃地區域。自己從冰箱里把凡是有的飲料與水擺在餐桌上,確認沒什麼需要再準備的, 他才站在門后面想正經事。
比如‘如何高效提升鍛煉效果’。
按當前鍛煉效率,他的魄強度再過三五年就能達到讓如眉滿意的預期標準。
這個時間說長也不算很長,但也絕對與短搭不上邊。
也許是從小到大習慣讓彼此滿意, 久別重逢值得開心,可期間也因為許久沒有流, 從而導致彼此的標準發生了一些認知中的小變化。
三五年他不是等不了, 可要是能通過加長鍛煉時間、提升單次鍛煉效, 從而更早地達這個預期標準,季淮安是想想就已經興起來。
趙如眉洗漱完穿著平時的休閑襯衫搭背帶長,剛走到宿舍門前還沒抬手,門就像早上那般已經被打開。
早上小安在門口通宵工作,所以聽到靜能理解,但這回明顯就是站在門后等著!
看著把門拉開,站在門里邊整個人清清爽爽一舉一都散發著愉悅輕快,像個大男孩似的毫無霾的小安,趙如眉竟有一瞬恍惚。
就好像兩人分別的二十年只是被摁上了加速,或許在這加速過程中,有那麼5%的細微不同,可兩人的節奏與習慣還有95%大致相似。
只是這95%相似隨著各自的時間沉淀深埋再發酵導致表現方式有了變化,但初心本質卻未曾變過。
“這開門方式有種悉。”
覺像走進了由神開出一朵朵明愉悅小花田的趙如眉說。
“嗯?”視線悉數落在上,季淮安愉悅聲線里帶著期待下文的好奇。
“我以前也像你這樣,只是沒來得及開門。”趙如眉沒有刻意去回憶過去,但隨著本人出現在自己面前,有些與他相關但被忘的記憶,總會因為一些舉或是神上的而被引發。
在未突然前往修真界之前,離兩人定下城市面基約定的前夕,那時不止一次想過兩人的面。
準備周全站在門里,他風塵仆仆站在門外。
可那時沒來得及開門,兜兜轉轉,如今反倒是由他先打開了。
“過來,我看看你當前狀態。”趙如眉只是有所,而今兩人重逢,當下有比回憶更重要的事。
在的招呼下季淮安來到餐桌前,坐在拉開的這個椅子上說:“改良版鍛對力消耗比神消耗更強,不繼續鍛煉,我還能保持兩天清醒。”
“你目前的工作安排很忙嗎?”趙如眉在他坐下后,手搭在他頭部位上,邊施展助眠療法邊溫聲問。
“當前工作全部加起來,一天花費8個小時在上面,就能跟上進度。”季淮安如實說著。
“平常鍛煉花上三四個小時也夠了,既然不影響進度,那就不必追求極限的清醒時長。以前睡不著就算了,但現在能休息就不要再自己撐了。”
夜深靜謐的客廳里,趙如眉的聲線輕且溫和說:“助眠療法從頭到尾也只需十分鐘。”
不論是出于客觀上的收益還是上的需要,季淮安實在想不出理由拒絕這個無比人的建議。
他腦袋后仰,作為弱點的潔頸部弧度修長,視線與微垂的眸對上,帶著笑意的語氣里有些許莞爾抱怨:“趙副組長一直在為大家庭的事務奔波,對自己尤其冷淡,這是不是太過厚此薄彼了?”
饒是趙如眉聽到這乍看是在抱怨,可細品神語氣、字里行間全是在暗自心疼責備控訴太苛待自己,也不由得莞爾。
“那依著你說,趙副組長應該怎麼做,才算是對自己不冷淡?”趙如眉用自己理智的一面打趣問。
“趙副組長應該留點時間在心里問問自己想要什麼,做些什麼能讓自己到放松愉快。”看著正經理智的,季淮安輕語氣里忍不住帶上了似有若無的曖丨昧與引導。
只有彼此的私丨空間里,他發現自己的貪婪遠比所預估的還要強烈。
看著毫無骨神與舉,甚至連明面上的直白暗示也不曾有,卻勾起了胃口的小安,趙如眉按著位的雙手一頓,臉上笑意也深了些許。
迎著他看似無害又味的注視,趙如眉俯在與他俊五僅隔一掌距離的位置停下,這個距離已經近到彼此都能知到對方極細微的呼吸律。
趙如眉的氣息有些撒在了他臉上,短短幾息的僵持,他呼吸便有些了。長眼睫一下又一下,好似祈求般的抖與眼底不敢多求的,簡直讓人難以拒絕,
仿佛只要一點點,只要給予一點點垂憐,都能令他愉悅狂喜。
若他真的只想要一點點,藏好了眼底那濃烈而危險的求,趙如眉其實是打算給的。畢竟此刻的小安真的很味,順從本心淺嘗輒止,恰是符合從容卻從不沉溺的行事風格。
“……我確實有個興趣好。”趙如眉是下品嘗想法,抬起頭站直了說。
直覺今晚要是開了這個頭,后續發展既難以預料也會不控制。若是今后幾天都沒什麼事也就罷了,但后天清晨還有個邀約副本,避免計劃被打,眼下只能憾放過小安。
“是什麼?”隨著最好的機會錯失,季淮安有點低落地閉上眸子把這些雜念摒棄制,再睜開時,清雋眉眼又恢復了私下相時由而外的與溫和。
“切磋。”
趙如眉雙手重新搭在他頭部位上說:“我缺一位切磋對象。”
這個興趣好季淮安確實沒想到,不過這也不難滿足,甚至自己就能派上用場。在他正想遂自薦時,趙如眉覺得這是個很好的坦白機會,頓了下說:“其實我們前段時間切磋過,就在副本里。”
季淮安:“?”
“但當時那個副本,我剛回來并不知道你也了玩家。所以,嗯……下手就稍微,重了點。”趙如眉不止一次想過該如何坦白山匪副本里的經歷,比起后續再找機會眼下這個時機雖然算不上好,但流時間也夠徹底說開。
“山匪副本嗎。”
季淮安回想自己近兩個月以‘管理人員’份兜底單人修羅難度避免副本崩潰進過的副本,其中唯一有過正面撞,且自己還不占上風的切磋,也就只剩山匪副本。
“對。”趙如眉說。
這個副本季淮安有印象,但在確認那位‘沙壘道大當家’背后的玩家是東夏國員且可信后,他寫了一封信給特管局高層,之后就被自己堆積如山的事務占滿空間,沒有再進行關注。
此刻再去回憶,沙壘道大當家的沉穩、敏銳、果斷乃至實力在當年還是大學生的如眉上并不明顯,但這些特質卻極為合現在的。
或許是心心念念的人真實且真切地待在邊陪伴著,凡是與有關的事再去回想,留的那點緒已經不足以讓他難以承。
除了山匪副本季淮安還想到現實,在前往冬科會時,他過狙擊鏡見到了悉面孔。他之前見過很多與五相似的,但僅憑一眼,他就知道那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可那一次,他還是被那除去外貌還包括神態的相似度驚到了。
他13號晚上回來,詹旭鴻那邊記錄了如眉行軌跡的報告文件也印證了這一點。在記憶碎片里重逢時,他錯過了好幾次。甚至兩人離得最近的時候,明明只要乘坐游電梯去到下一層,就能相遇。
但還是錯過了。
“……全國范圍的搜尋在十年前被人抓到把柄并進行利用后,有一段時間的中斷。那之后搜尋在暗地里啟,但也逐漸疲了。”季淮安低聲說,“他們大概是都不抱希,近兩年的搜尋匯報也變為了一季度一次。”
數不清次數的失與放不下的執念,為了不讓神過早地被損耗一空,在頂級醫務小組與幾位長輩勸阻下,季淮安不同意放棄搜尋,但也沒有拒絕將搜尋報告呈的頻率降低。
后面的十年,一開始還是一個月匯報三次,慢慢變一個月兩次,接著一月一次……一直到現在保持不的一個季度一次,他本來就沉默的格也隨著這降低的頻率越發沉寂。
而與頻率相反的是他的工作效率一直在提升,好似沒有上限一般,把那些有工作集的長輩嚇得不輕。
他以為自己會一直這樣下去。
在某個依舊等不到的清晨里,獨自呆在空曠實驗室,生命自然而然地走到盡頭。
“在看守所小胖跟我提過你,當時我還路過了新農鎮,但都沒有行過。”季淮安說,這是他錯過得較為明顯的相遇時機,有點憾,但此刻回想并不后悔。
這前兩次錯過,趙如眉設地一想,覺得實在太正常了。在全國范圍搜尋一個人,每天匯報這工作量可不輕。如果是失蹤后的第一個月保持這個頻率,那還沒什麼。
但連續二十年都保持這個頻率,即便是以小安的份貢獻,也辦不到啊。并且小安自己也很忙,科技資源碎片的推進工作他一直有在參與,以他的忙碌程度與神狀態,不可能每天閑得沒事就盯一眼。
至于為什麼失蹤人口解除小安沒有及時得到消息,詹旭鴻倒是尷尬解釋過這麼多年還能平安歸來的幾率實在是比買彩票還低,所以除了每個月除核對一遍,其它時間確實沒人主去查。
詹旭鴻這個特安局專項小組,三五年才添幾個新人,且這些新人只知道康維國跟季局屬于無緣兄弟。而關于趙如眉的信息,除詹旭鴻外就只剩另外幾個老人略有耳聞。
除此之外,一些高層為了季淮安的神狀態著想,態度均是傾向于低頻匯報。比起一年12次刺激,一年4次已經足夠多了,在這種種因素影響下,這才造了將近半個月的信息差。
至于小胖……那更別提了。
趙如眉就是不問都能從當事人態度以及詹旭鴻的解釋中,知曉他在小安心底的信譽估著早就是負數,他當時被錢丨迷了眼,仗著自己玩家份,被包裝過的鬼組織驅使著在副本里帶玩家通關。
本來這個組織要沒有境外勢力暗中參與運營,小胖這麼干生死自負就行,國家也管不著他。但這被查出來該組織跟境外勢力有勾結,小胖這拿錢辦事的質可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