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個聚集地能趕去參加蛇王選拔的坨人年紀有大有小, 但他們的伴生蛇無一例外都符合了標準。而有關于山谷黑霧污染的異變，從昨天上午開始發酵，到中午確認這玩意沒辦法清理, 再到傍晚變更蛇王選拔地點。

　這些變, 無一例外都跟山谷的異變有關。

　昨天下午已經有一大批坨人進山谷驗這黑霧污染的威力，他們當時離那個大坑隔著幾十米，都能到一種輕微刺痛。但據說那種程度還是最輕微的, 想要驗黑霧真正的威力，需要深那坑之中。

　可那個坑經過填埋與黑霧吞噬, 已經變得非常危險。因此一小部分想要挑戰的坨人只能稍微靠近大坑，本來想著聊勝于無地驗下, 結果沒人能扛過1小時。

　也是從那時候起，三個聚集地的坨人都深刻意識到這黑霧污染有多麼不好惹。

　按理說山谷里有這麼危險的玩意，這蛇王選拔怎麼也辦不了吧？結果三位蛇老這一番談, 還是確立了新的蛇王選拔場地。

　昨天晚上談論的常規路線，是穿過山谷進赤靈蛇領地。而備選路線, 則是從山脈過去。但后者很浪費時間，說也要花幾十分鐘，遠不如前者省時省力。

　也因此黃靈蛇這邊是打算先看看山谷況, 能穿過去就穿，結果他們還在集結當中, 山谷就突然被黑霧籠罩，接著在一陣涌中, 慢慢形了眼下局面。

　坨人擅長一部分蛇語，但這頭黑霧巨蛇的話已經超出蛇語范圍, 不是黃岐, 在場凡是坨人, 都聽到了它在說什麼。相比起黃岐的簡略容，這頭黑霧蛇靈的原話其實更說服力。

　只要給它提供就能獲得歷代蛇王的脈，就連生也覺得這個條件很讓人心，當即就有位年輕人忍不住看向蛇老問：“我們要供應嗎？等它活過來，我們可以安排幾條雌伴生蛇給它，到時就能獲得蛇王脈了。”

　“山跟山谷全部不見了。”黃岐沒有搭理這位年輕人，他目落在已經沒有遮擋的前方。屹立了很久很久，可以說是見證了坨人長的山谷，就這麼毀于黑霧污染。

　“它居心不良。”

　站在黃岐邊的一位中年男說。

　“怎麼會，它有歷代蛇王脈啊！我們完全可以驅使一批，或者吸引一批野蛇試一試，反正也沒什麼本啊。”那年輕人極力游說道。

　“確實，一部分跟野蛇確實沒什麼本，畢竟養一養，數量慢慢地又會多起來。”

　趙如眉看著晃的污染巨蛇，贊完這位年輕人，和聲問，“不過這返祖蛇只有一條，三個聚集地怎麼分？它如今是虛幻狀態，假若是通過上貢的凝聚新的軀，那它即便丨媾，傳承的真的是歷代蛇王的脈嗎？”

　“有沒有可能它最后誕下的后代，其實是也野蛇與的雜丨？其實我覺得換個方向可能更有吸引力，比如它誕生的后代也許都備吞噬泥土與山的本領，到時候開山修路與拆家，必然頗效率。”

　生一本正經地提議道。

　“你說的……”這位年輕人還真的認真想了想，結果他還沒思考出結果就被看不下去的年長者對準后腦勺拍了一掌，“它就不是個真的，昨天先是破壞了山谷部，還無差別攻擊了我們。今天直接把整個山谷與山全部給弄沒了，它就驅使我們去找，定金報酬什麼也不給。就這，你是怎麼信得下去的？”

　“坨人的蛇王素來是一代比一代強……所以它就是擁有歷代蛇王脈對我們也沒有什麼太大用。”另一位坨人幽幽說。

　年輕人：？？？

　幾乎是在他話音落下的那一刻，趙如眉發現就連山谷里的黑霧巨蛇軀也跟著凝滯了一瞬。

　[我特喵的笑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吧？這麼尷尬的嗎？這污染這十幾年難道真的一直潛伏在山谷下面，沒有冒出來了解過坨人的伴生蛇演變歷史？這特喵的要是真的，那就相當于對著健全的人說只要做個手，就能讓全95%的肢恢復自如呢！]

　[哈哈哈哈哈這要是一‘手’做下來，肢驗直接從100%倒退至95%，妙啊，堪比員工給老板工資了。我說這群坨人怎麼這麼冷靜，沒有幾個上頭的。]

　大彈幕：[雖然坨人這邊確實與世隔絕，但有關于伴生蛇與蛇王方面的知識，外來者可比不了啊。所以說污染的這些條件本不能打坨人為它所用，它還打算繼續裝下去嗎？]

　大彈幕：[裝不裝得下去且不說，我發現主播在這之前做的努力已經派上用場了。比如在它發之前把它挖了出來，讓坨人對它有了個概念，產生防備心理。再者就算這污染玩的，只要坨人不愿意屈從，那他們百分百會倒向主播啊！污染這一堆的debuff（減益效果）真刺激！x5]

　大彈幕：[絕了，頭一次看見給污染boss扣debuff扣得這麼的。]

　就在觀眾們興談時，黃岐這邊好歹有所克制，而黑流的黑靈蛇聚集地這邊在發現山谷被黑霧籠罩，并經過十幾分鐘的消化，變了這麼個玩意，甚至連路都被吞了。

　一些暴躁的坨人已經對著它破口大罵：“蛇靈？有你這麼當蛇靈的嗎？不但不庇佑我們，竟還敢無差別地攻擊。瞧你干的這些事，山谷呢！山呢？你把山谷搞這個鬼樣子，還想讓我給你找？你多大的臉？”

　“歷代蛇王脈虧你還有臉說出口，我就問問你一得不到蛇王的尸，二沒有蛇王的，三沒有蛇蛋，你擱哪弄的脈？想要我們幫忙，你連一點報酬都不舍得支付，竟就想白嫖我等，真是厚無恥！”

　這位黑靈蛇的員義憤填膺地指著黑霧巨蛇怒斥。

　相比黑靈蛇員的暴躁，赤烏卓這邊要相對緩和一些，只說不需要歷代蛇王脈。如果可以的話，還請這位蛇靈自行散去，不必現世了。

　這話說得別說回旋余地了，這是連污染意識的腳踏板都給掀了啊！

　仗著巨大的蛇軀，污染意識一副左右擺的姿態，似乎沒有把他們的話聽在耳里。

　趙如眉本來還想看看這些坨人對這污染偽裝的態度，也沒料到在場眾人覺醒這麼快，連一條底都不給污染留。輕笑了聲，從道欄里把希冀弓拿了出來。

　既然坨人這邊態度鮮明，那也沒必要顧忌了。

　趙如眉將手搭在弓弦上隨著一支淡綠箭矢憑空出現，給它加持了‘凈化領域’技能的效果2。瞄準半空中污染巨蛇的蛇頭，在黃岐與一眾黃靈蛇員的注視下，將長弓開合大半，隨著‘咻’地一聲，一箭出。

　污染巨蛇自然察覺到了這箭矢，它覺得這簡直就是送上門來的立威之，當即張開黑霧大口就要將其吞下。因它積實在太大，這箭矢很快就被它吞口中，好似沒有給它帶來任何威脅一般。

　這個畫面確實讓一部分坨人心底產生了一種無法抗衡的心理。

　雖然他們知道這污染是在騙人甚至開空頭支票，可如果大家撕破臉皮，他們真的能與其對抗嗎？懷揣著這個念頭，坨人在心底對比雙方的優劣。

　最后發現他們竟沒有什麼遠攻手段，而近戰又無法靠近它的蛇軀。整個山谷都已被黑霧覆蓋，疑似形了深不見底的深坑，這頭污染巨蛇則位于山谷中心，坨人連靠近都辦不到……

　正當悲觀念頭在人群里擴散，只見吞食了箭矢的污染巨蛇時隔2-3s，蛇頭忽然噴泄出大量黑霧污染。

　本來以為只是普通箭矢，沒想到凈化力驚人的污染意識：“……”

　雖然這點傷害對它來說簡直微乎其微，甚至都沒讓它在意，可對于人類來說，這明顯存在著很大意義。它能覺到這群人類的恐懼才剛一個苗頭，又被這污染潰散給憋了回去。

　污染有些惱怒地瞪向向它發起攻擊的人類，‘咝咝’警告道：“你們這群螻蟻，是在向我宣戰……”

　‘咻——’

　污染的話還沒說完，又是一箭。

　生這作落在坨人眼里，就是渾然不畏，勇于直面危險，但實際上只是沒聽懂而已。

　污染意識的蛇語只有坨人才能聽懂，但趙如眉即便聽不懂也大概能推測出這污染不是威利就是警告。連著十幾支箭矢下去，污染多點開花，那于高空中溢散的污染，很快就被偌大的范圍所稀釋。

　山谷的山被破壞以后，拓展了坨人的視野。

　黑靈蛇與赤靈蛇這邊也看見黑霧巨蛇這仿佛煙花般的效果，它已經被激怒，瘋狂扭著蛇軀山谷里原本老實收斂沒有外擴的污染，也在這一刻開始翻涌，開始往外蔓延。

　“先撤！”

　黑流見狀，冷靜地招呼附近的從屬，自己也翻騎在伴生蛇上往聚集地方向趕去。

　赤靈蛇這邊也是類似的命令。

　趙如眉這一波仇恨拉得很穩，甚至不需要用技能，這污染意識控著一部分黑霧污染直撲冒犯它的人類。

　看著迎面而來的漆黑污染，趙如眉站在原地沒有要逃離的意思。

　“快走啊！”黃靈蛇聚集地對生那兇悍不畏的弓頗有好，他們準備撤離時發現生還傻站在原地，忍不住回頭催促。

　“沒事，我先看看它有些什麼手段，免得你們之后中招。”趙如眉頭也不回道。

　雖然生這話也屬于空頭支票的一種，但跟黑霧巨蛇不同，這話幾乎是說完就能兌現，這種行為很難讓人不生出好來。

　跑出一段距離的坨人連忙回頭，只見生已經被漆黑的污染所籠罩與包裹。

　極度濃郁的黑霧當中，執事套裝的抵效果雖然還在，但那超出了中等的污染化為力施加在上，這種束比之前在山谷上方還要強烈，甚至于黑袍的袖口與擺也出現腐蝕跡象。

　趙如眉果斷拿出凈化提燈，隨著該提燈散發出白芒，執事套裝的腐蝕與束況立刻緩解。因污染嚴重的緣故，提燈的照范圍也被得只剩一米，但好歹能在這種濃郁污染當中自保。

　這比起之前修道院甚至夜釣副本，底蘊簡直是眼可見的進步。

　污染比較相通的攻擊手段便是籠罩與腐蝕，隨著凈化提燈凈化污染所得的凈化點數不斷上漲，趙如眉拿著提燈在這籠罩之中等待了大約兩三分鐘，始終沒有等到進一步的進攻。

　[哦呼！污染源頭的手段就這？應該不會吧？要是只有這點實力，可干不掉主播啊！]

　[沒辦法啦，它眼下又沒有潛伏在npc上，完全就是憑自己的實力與主播干架。可惜了，污染濃度但凡換一個對象還是有效果，但主播兩個道要麼抵污染要麼凈化污染，這種濃郁度老實說真的沒什麼力啊。]

　[話說小隊主線是阻止蛇王祭祀，說的該不會就是這個‘蛇王’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主播的主要任務不會就是阻止它汲取生吧。]

　[我覺得它是‘蛇王’的可能很大，它的要求也符合祭祀的。不過坨人不配合，它已經于劣勢，即便它自己能召喚野蛇，只要坨人阻止……這個小隊主線我總覺是在白給。]

　大彈幕：[白給是因為主播掐死了坨人跟污染合作的可能啊，我一直在想如果這個污染遲遲不冒頭，蛇王選拔在山谷里如期舉行，且三個小隊的主播也沒有死亡，他們會不會在蛇王選拔當中使壞然后與坨人走向對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