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流仙尊板著臉對辛正道:「枉你活了這麼多年,連這點眼力都沒有,你也不好好看看,這小師弟是你能訓斥的嗎!你就慶幸吧,星兒這是心地仁厚,否則你的小命早就沒了,還不快給小師弟賠個不是。」
「是……」辛正名數千年了,為合意宗的掌門大師兄,師尊很多年沒用這麼嚴厲的語氣跟他說話了,這讓他心頭的疑更重了,轉看向朗星艱難的說道:「小師弟別往心裡去,是師兄的不對,請你多多包涵。」能為千宗會的長老,他必然是擅長能屈能這門技能的,講臉麵得分時候,在更強大的人麵前他是能屈的很低的,師尊就是讓他給這小子跪下他也會跪下的,隻是此刻心裡太納悶了,這小子到底有什麼本事啊?
等他賠完不是,扶流仙尊繼續板著臉對他訓斥道:「今天我把話給你說清楚,以後不但要對小師弟客客氣氣的,還要多加嗬護,給他方便,他就是現在想去把度道子殺了,你也要順他的心意,懂了嗎!」
「是!弟子懂了。」辛正這次回答的很乾脆,雖然一肚子疑,但師尊的態度他是看清楚了,就是這小子現在去大鬧千宗會,他也隻能在邊上守護著,不能阻攔,師尊就是這個意思。
扶流仙尊這才轉向朗星,出笑容道:「你既然來了,那就不能扭頭就走了,跟師伯進去坐坐吧,否則可就是怪我沒給你出夠氣,那我隻好把他逐出師門了。」
辛正暗自咧了下,師尊這雖是句笑談,可所表達出的意思也夠令他心驚的了。他不會明白的,扶流仙尊不得能有機會和朗星談一談呢,現在機會送到手邊了,自然是不會放過的,所以這留客的心是極為懇切的。
朗星知道扶流仙尊想探詢自己的那些,笑著道:「我在南靖洲那邊的一位師兄和一位師姐還在紫霄宮等著我呢,而且現在我六師兄在宮中,我怕他鬧出什麼事來,得回去照看著點,要不我回頭再來拜見您吧。」
扶流仙尊故作不悅的看向辛正,「看來小師弟對你餘氣未消,你自己考慮怎麼讓小師弟順下這口氣吧,否則就給我遠離山門,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
辛正雖然清楚師尊這是說給朗星聽的,可還是心底發的對朗星連連拱手道:「小師弟,都是師兄的不對,幫著說句好話吧,回頭師兄必有重謝。」
朗星見走不了,隻得對扶流仙尊道:「師伯如此垂,小侄不敢不識抬舉,那我就陪師伯說說話吧。」
扶流仙尊欣然引著朗星進了合意宗的山門,本顧不上再理會自己那個一臉困的大弟子了。
辛正站在那裡想了一會,然後匆忙的去給朗星準備賠罪之禮了,雖然心裡一片糊塗,但賠禮這事必須得先做好,心中的疑團隻能回頭再向師尊請教了。
朗星在半個時辰後就離開了合意宗,是扶流仙尊親自把他送出來的。
辛正跟在師尊後麵悄悄用神念向師尊說了一下自己準備的賠罪之禮,讓師尊看看多還是。
扶流仙尊用神念對他道:「人家看不上你這點東西,就這樣吧,表示個意思就行了。」
辛正暗自咋舌,他覺得自己準備的這份東西足夠厚了,忍不住的問道:「師尊,您可否向弟子一點,這小師弟到底有何神奇之,以致於讓您對他如此的厚待。」
「這裡有不能對你說的,以後不要再問了,牢記不要去招惹他就是了。」扶流仙尊傳完這道神念後含笑與朗星道別,轉回了合意宗。
辛正追上朗星,著笑容把一個乾坤袋給過去,「小師弟,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小師弟一定要笑納。」
朗星神淡漠的看著他道:「辛正長老,我沒閑心跟你多作計較,也不願跟你攀什麼近乎,所以這聲師弟你還是在有外人時再吧,今後咱們最好見麵,我不願...,我不願意和你們這些人打道。」他這個態度是出於對千宗會的憎惡,把這種憎惡宣洩在辛正頭上再合適不過了。
「這……,」辛正一臉的尷尬,但畢竟是在雲州場混跡多年的人,很快就又賠出笑臉道:「仙君若不願與我們往,那我以後盡量避讓著些就是了,但這點賠罪之禮請仙君一定收下,不然我也得登門送過去,仙君是曠世之才,無需跟我等凡俗之輩計較,別讓我再去紫霄宮丟這個臉了,我這是誠心誠意的向仙君賠罪。」
朗星接過那個乾坤袋,一個字都沒說的催靈鶴就走了,辛正的這副臉噁心到他了,如此一個作威作福的人竟然能一轉臉就堆出這麼多諂之,真是讓人看不起,千宗會這幫人都是些什麼東西呀。
辛正目送朗星遠去,直到轉回去時也沒讓心頭的怒火延燒到臉上來,忍也是混跡雲州場的必備技能之一,這口氣他咽得下去,隻是心頭的那些疑團憋得他太難了,所以他回去後直奔師尊的住所,不聲的向師尊稟報了剛才事,然後就站在那裡看著師尊,師尊不許他再問朗星的事,他就不能出言詢問了。
扶流仙尊知道他不問清楚是難以甘心的,遂用嚴肅的目看著他道:「他能輕輕鬆鬆的殺了你,我隻能跟你說這麼多了,真的要慶幸他是個寬厚之人,否則憑你在紫霄宮對他所說的那些話,有一百條命也丟了。」
「他……」辛正絕難相信朗星有殺他的本事,他心中猜測的是這小子可能背後有一個像嬋那樣的化羽中期高人作靠山,剛要提出心中的質疑,可隻說了一個字扶流仙尊就揚手止住了他。
「不要多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跟你這些就已經不應該了,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吧,不管對誰都不要吐一個字,你怎麼對待信邪,今後就怎麼對待他吧,別給自己惹禍,也別給合意宗惹禍,惹了這兩個人,誰都幫不了你,包括我在。」
「是……,弟子記住了。」辛正那滿是疑的眼中多出了一些凝重之,師尊連說都不敢說的那必然是非同小可的,看來這朗星比他想的要神的多,現在他所要考慮的不僅是如何對待朗星的問題,還要考慮如何對待在千宗會任職的那些紫霄宮門人,作為一個對化羽沒多大希的人來講,他的大半心思都在千宗會上,這是他的悲哀,更是雲州萬千修士的悲哀,有這麼一幫熱衷權勢的人用盡心思的經營千宗會,想要推到它談何容易。
千宗會的辛正們看似鮮且威風,其實他們過得都不快樂,在充滿謀詭計的泥沼裡爬滾打是不可能有真正的快樂的,時時刻刻要擔心被別人算計,時時刻刻要去算計別人,但他們是自願走上這條路的,因為他們貪圖樂,因為他們自以為聰明。
爭權奪利在獲勝時會給他們帶來短暫的快樂,但接著他們就得投到新的算計中去了,權勢也確實能讓他們過上奢華的生活,但那都是飲鴆止,他們其實是在用刑渡中漫長的刑期來換眼前短暫的鮮。
就像朗星嚇唬暗靈子時所講的那般,出賣良知時是能到來自地府的警告的,不管那種警告是來自地府還是來自刑渡,它都是真實存在的,暗靈子因為能到,所以他被朗星嚇住了,千宗會的辛正們也能到,所有昧良心做事的人都能到,懂得畏懼的人會及時收手,愚蠢且自以為聰明的人會選擇自欺欺人,當這類蠢且惡的人湊一夥時,他們就能互相鼓舞著一起對抗心的恐懼,加速沖向刑渡的深了,這樣的蠢人團夥在修界、在凡間俯拾皆是。
積累財富難,揮霍就容易多了,對於德行也是如此,隻是財富是大家都能看得見的,所以它的更大,而德行是需要縱觀累世變化才能看清的,所以什麼樣的人是有智慧的,什麼樣的人是愚蠢的也就不言自明瞭。
沒有什麼「命中註定」,命中註定不過是犯蠢或犯慫之人找的一個藉口罷了,從生到死,老天不曾有一天收起你選擇的權力,所以一切都是自己選擇的,朗星在選擇,辛正也在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