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徒然:“?”
“萬一——我只是說萬一啊。”于老師推了推眼鏡,“萬一我們在找第二個房間的途中,又被那東西盯上了呢?”
他們沒有和域主扛的實力,要是再被盯上,只能逃跑。一旦逃跑,為了獲得更多生機,只能關門——先不說一旦關門前功盡棄的問題,按照徐徒然“一拆一路”的思路來看,到時候還有沒有門能給他們關都是個問題。
徐徒然倒是反應很快,一下就有了主意:“你不是可以畫標記嗎?到時候你一邊走,一邊畫,等況不對了,立刻發標記,讓我們躲進獨立空間……這樣不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但來不及的。”于老師語氣認真,“畫一個標記需要起碼兩分鐘,充能需要一分鐘。我不可能現畫現充一個。”
徐徒然:“那你就帶一個畫好的在上,需要用時再發嘛。”
“沒那麼容易的。”于老師連連擺手,“一組標記,必須畫在相似的地點或者材質上才能生效。如果第一個畫在墻上,其他的也必須畫在墻上……你怎麼能把墻隨攜帶呢?對吧?”
徐徒然:“……”
于老師:“……?”
徐徒然靜靜著他,忽然笑了下。
于老師:“……?!!”
*
四十五分鐘后。
于老師著前方肩扛門板的老大,語氣十分歉意:“抱歉哈老大,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老大面無表地將畫著標記的門板往上抬了抬,“應該的。”
于老師:“……”
他看了看走在旁邊的徐徒然,心一時十分復雜。
此時他們已在這個域中兜了有四十分鐘之久,而在半小時前,他們已經順利找到了小孩房間的所在——于老師在的門板上畫上了第一個標記,并進行充能,真正開始了對VIP親子通道的構建。
接下去的行,就如同徐徒然安排的一般。他們以小孩的房間為起點,開始了新一的尋找。中途沒有再關上任何一扇房門,且每走出一定的距離,于老師就會在門板上畫上一個新的標記,且完充能,以保證它在能隨時發的狀態。
不僅如此,徐徒然還讓他在某個木質門板上畫了一個,完事直接拆下來帶著走——用的話講,這個就是“急開關”,要是出了什麼事,他們直接發這個標記就行了,省得再氣吁吁得跑得像群小仔。
別說,這法子還真有效。就在五分鐘前,那種可怕的迫再次出現,他們趕在“它”現之前,發隨攜帶的標記,將已經畫出的痕跡全部相連,急構建出一個獨立空間——那東西居然真的什麼都沒發現,就那樣一無所知地從他們旁邊走了過去。
這次嘗試的功無疑給了他們很大信心,也進一步證明了徐徒然計劃的可行。仁心院一群人自是驚喜不已,結果轉頭一看徐徒然,嚇得幾個小年輕當場噤聲。
只見徐徒然的眼睛充得可怕,從瞳孔到眼白,全部變得鮮紅一片,仿佛下一秒就要滴出來——和徐徒然關系較好的蘇穗兒都傻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聲問什麼況。
徐徒然尷尬地笑了下,沒有說話。旁邊楊不棄倒是冷冷地開了口:“還能因為什麼,這家伙,剛才想去看那東西的臉,沒瞎算好的——你過來,眼睛睜大。”
他掌心涌現出白,溫和地覆在徐徒然的眼睛上。于老師在一旁看著,一時竟不知該擺出個什麼表。
真是個怪孩——他默默地想到。你說不要命吧,為了保命什麼鬼點子都想得出來;你說要命吧……
但凡有點危機的正常人,誰干得出這種事啊?
思緒回籠,于老師瞟了眼旁邊正和蘇穗兒說話的徐徒然,暗暗搖了搖頭。就在此時,走在最前面的楊不棄,忽然停下了腳步。
“找到了。”他低聲說著,維持著開門的姿勢,目落在房間那頭的另一扇房門上,“那個被上鎖的房間,就在這兒。”
只見眼前,赫然便是他們之前躲藏過的那間屋子。“它”留下的腥味至今沒有散去,不過目前看來,“它”并不在附近。
所有人的表都變得凝重起來。計劃的第二步也完了,接下去就是最為重要也最為危險的部分——
將房間里伴生放出,并引于老師的“獨立空間”。
于老師深吸口氣,率先走上前去。他在對面的門板上了一下,回頭道:“這里可以不用畫標記。直接用隨帶的那個就行。不過這扇門……是該怎麼開?”
楊不棄應了一聲,走了過去。徐徒然好奇跟上,看見楊不棄低頭對著門鎖研究了一會兒,抿了抿。
“這個封印,我在……在資料里看到過。”他低聲道,“需要灌開啟。”
他見徐徒然又湊近了些,便指給看:“你看這里,有凹痕……流下去,正好繞一周,就行了。”
徐徒然恍然大悟地點頭,想起先前聞到的腥味,一下明白過來:“難怪當時有聽到有潑東西的聲音。”
現在想來,應該是“它”在將往門把上倒。
楊不棄點了點頭,將徐徒然往旁邊推開些許,旋即不知從哪兒出一把小刀,對準了自己的手腕。
徐徒然愣了下:“喂,你干嘛?”
“放啊。”楊不棄奇怪地看一眼,“我剛才不是和你說了,這個需要來開嗎?”
“那也沒必要用你的啊。”徐徒然皺起眉,將他手中小刀奪了下來。
……不然呢?用你的嗎?
楊不棄微微張開了口,轉念一想,這還真像是徐徒然會做的事,立刻便要阻攔。沒想話還沒出口,就見徐徒然打開了自己的斜挎包,從里面稀里嘩啦的倒出一堆紅筆。
“這是‘它’弄出來的封印,為什麼要用你的來開?”徐徒然理直氣壯,“先試試這個紅筆能不能用,不能用的話再去外面抓個活的……做人呢,不要那麼莽……”
楊不棄:……
我莽……算。
他克制地閉了閉眼,終究沒再說什麼,另一邊,徐徒然已經拿著支紅筆,嘗試著在往門把上涂了。
書寫用的水筆,按理說很難在金屬上面留下痕跡。然而這些也不算普通的紅筆——那些管般的筆芯,總給人一種仿佛一用力就會開的錯覺。
水墨落到門把手上,如同濃稠的般流淌開來。徐徒然抿著,仔細地沿著楊不棄指過的凹痕涂了一圈,試著了下門把手,明顯覺到門鎖的松。
“這法子可以。再多涂一些應該就能打開了。”楊不棄沉著點頭。后的老大扛著門板上來,將繪著標記的門板放在了旁邊。
“等一下除了幾個燈級,還有老大,其他人都走開。”于老師咽了口唾沫,道,“如果你們不想和這個伴生被關在同一個空間……”
“伴生總比‘它’好對付。”徐徒然卻道,“我們將‘媽媽’放出來,‘它’肯定會有所察覺。到時候若追過來,留在空間外面的人反而危險。”
……這倒也是。
于老師抹了抹額頭,糾正道:“行,那你們記著,一定躲在靠近標記的地方,標記能夠給你們一定的掩護……”
在場的多是仁心院的人,對他的能力十分了解,楊不棄也曾接過梅花公寓的獨立空間。他這番話,實際就是對徐徒然說的。
徐徒然點頭,低頭又往門把凹痕上涂了一層。旋即一手按上門把。
腦中的危機預開始滴滴作響。
于老師已經開始發標記了。徐徒然直到他點頭,方徹底下手中門把——
“咔噠”一聲響,門鎖轉,房門打開。
刺鼻的腥味從房間中溢出,徐徒然腦中的危機預響一串刺耳的警報,同時響起的,還有巨額作死值到賬的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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