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了是哪個村的, 作為有“真本事”的甄道長,自然要去除妖了。
淳樸村民們一方面是想要去圍觀圍觀除妖長長見識,另一方面也是真心想幫忙, 當即拍脯說著:“甄道長,我們今日就去將那害人的妖抓起來吧!您放心,我等知曉我們這些普通人對抓妖幫不上什麼忙,但好歹也能為道長您壯壯聲勢。”
其實并不會抓妖的甄道長:“……”
承認自己是假除妖師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是不去的話, 作為一個有真本事的厲害人, 怎麼可能見到妖還放任不管?若是今天他真的不去, 以后還怎麼在這里混下去。
“咳……既然大家愿意幫忙,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裝模作樣的咳嗽一聲后, 他的視線落在了林青上。
畢竟這可是一個砍了桃花妖一次又一次的狠人啊,若是跟著去,他心里也能有些底氣。
林青此刻正看向紀長澤。
聽到周小娘這三個字時,就已經下意識轉頭去看夫君了。
畢竟之前夫君曾經和周小娘有過婚約, 而周小娘婚時,夫君也是一副不怎麼開心的樣子,雖然他否認了他是因為周小娘,可林青卻沒打消過這個可能。
按理說,對夫君只是相敬如賓, 知曉他另有心上人時也只是想要開導勸解, 可今日也不知道是怎麼的。
聽到周小娘的名字,聯想到曾經與自己的夫君險些婚, 心底竟有些氣悶。
但氣悶歸氣悶,林青倒真不至于因為這些緒將正事忘在腦后。
“夫君,我也想跟著一起去看看,你是要先回去還是也一道來?”
“一道。”
聽到這簡短的回答, 林青心底的沉悶更重了一層。
夫君一向不喜歡出門,周小娘嫁的那戶人家一路過去可有不腳程,他卻如此毫不猶豫答應下來。
難不,他到現在還對周小娘念念不忘嗎?
也是,那是個不錯的子,哪怕放在除妖師中,都十分優秀了。
林青正雜七雜八的想著七八糟的,紀長澤就又接了一句:“你一人去,我不放心。”
轉瞬間,春暖花開。
原來夫君是因為擔心才要一起去的。
林青臉上立刻帶上了笑,心因為紀長澤一番話而瞬間好起來的又想起來自己的賢妻良母人設,笑容便越發的小意溫。
等到瞧見村人一臉的“你娘子一個人去是該不放心,但是你不覺得你子這麼孱弱手無縛之力跟著一道去只會讓人更加不放心嗎”的表,心中一沉。
夫君一向諒他人,卻無人諒過他。
他們都把紀長澤當做累贅。
可誰又真的想做他人心目中的拖后之人。
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夫君只是話了一些不和人往了一些面上神冷了一些而已,已然非常了不得了。
心中憐惜之余,便想著要為夫君撐一撐在外面的面子,對于村中男人來說,讓他們有面子的無非就是兩件事:錢和人。
林青自然的靠向了紀長澤,聲音溫:“夫君,那一會夫君可要跟我時時刻刻在一道,若是夫君不在邊,我會怕的。”
夠不夠溫?
夠不夠讓人羨慕?
夫君這下子面子一定大大的。
林青心中滿足,靠著紀長澤往四周看去,想要看看其他人羨慕夫君的視線。
結果過去,羨慕的視線沒有,還一個個都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林青:“?”
不應該啊。
記得村中男子不都以家中娘子依賴自己,對自己溫為榮啊。
難道是剛才的表不夠生形象?還是溫似水的聲音不夠?
紀長澤倒是注意到了林青那“我做出來的樣子不夠真嗎”的疑。
他也知道為什麼人家沒什麼羨慕反應。
林青哪怕再怎麼偽裝普通人,也還是個自小在除妖師門派長大,經驗富的除妖師。
剛才直接殺了一只妖這事按照的回憶來,就是殺了一個害過人,還差點傷到自己相公的妖。
過段時間,說不定的記憶里就完全沒了這只妖的存在。
但普通人的關注點可不會在這里。
妖啊!
那可是妖!
還是一只窮兇極惡,害死過人命,兇的不得了的妖。
林娘子那麼干脆利落的殺了它,在他們眼里,林娘子自然會自升級到比那妖更加恐怖的檔次去。
打個比方吧。
若是以前的林青對著紀長澤這樣說話,在他們看來就好像是一只乖巧的小雀兒在懂事撒一樣。
而換現在親眼見了林青殺妖后……
那特麼簡直就是一只兇猛老鷹在對著人嚶嚶嚶。
違和不違和?!
震驚不震驚?!
跟見了鬼也沒什麼區別了。
在林青期待他們羨慕紀長澤時,村人們一個個面僵,向紀長澤時甚至還帶了點同神。
之前他們不爽紀長澤還有層原因就是他這麼個沒用的廢柴居然還能有林娘子這樣好的媳婦,又溫又能干還不嫌棄紀長澤不掙錢。
甚至還有不人腦補了溫好說話的年輕娘子林青在冷面無毫無恩之心的大魔王紀長澤手下如何艱難度日。
想一想就忍不住在心底為林娘子掬一把同的淚。
可憐見的,怎麼就嫁給了那個冷面無心的紀長澤了呢。
如今……
這麼一個能直接下手砍掉妖怪頭顱的媳婦,惹到了那還能好?
他們家的媳婦生氣也就是抹眼淚發小脾氣,紀長澤家的媳婦生氣起來可是會剁掉妖怪頭的。
自己以為的小可憐和大魔王突然角對換,他們的表自然僵古怪。
紀長澤就當做沒看出來。
他可以理解一向周全的林青在除妖這種事上神經大條,每個人的格和在乎的點都是自小生長的環境影響,除妖對于林青來說就好像是村里人下地干活一樣,普通日常,沒什麼好在乎的。
“趁著天還早,我們早些出發吧。”
紀長澤率先走在前面,因為這幾天一直都是天,他手里還拿著一把沒撐開的傘。
公狐貍本來正站在那安安靜靜當個吃瓜群眾,一眼瞅見紀長澤手里的傘,立刻打了個激靈,僵著狐貍讓開路。
一行人與核心人甄道長就這麼一路浩浩的走到了那小山村。
而后,在他們還在路上時,鎮上那關于桃花妖如何迷男人的小道消息已經傳了至八個版本了。
桃花妖既然死了,的妖氣自然也散去,那些被迷的男人們神志卻并沒有清醒過來,還在嚷嚷著要保護弱的桃花姑娘。
于是,他們的娘子也就知曉了。
這桃花妖并不是用妖氣迷人心,而是變幻了男人們心目中的絕人。
這一招雖然賤賤的,但也只能說是愿者上鉤。
就算是紀長澤,如果中了迷障,也會看見他心目中的絕人,只不過看見歸看見,如瘋魔一般非要上趕著當狗的,那就是人的問題了。
這些男人的娘子們大多早已忍耐夠了自家男人這段時間的行為,等到察覺到他們不是被迷,而只是單純奔著值才拋棄家庭拋棄自己后,更是心冷。
世人大多看臉,紀長澤自己也覺得長得好看的男男們看著會更加順眼。
但他不會因為皮相就去這麼‘喜歡’一個人,也不會因為一個人貌丑而故意疏遠(除非他是故意的)。
大家都喜歡好看的,但在有家室的況下,你欣賞欣賞就夠了。
若是真的覺得的不得了了,那就與妻子商量分開,再去堂堂正正理直氣壯追求對方。
又不與娘子說清楚,又不顧著家,轉頭跑去以已婚男人的份去圍著其他子獻殷勤,如此行為,無論是對他們所喜歡的人還是家中娘子,都稱得上是無恥。
婦之友公狐貍顯然也是這麼想的。
他沒跟去除妖,生怕對方真的本事高強一眼看出自己也是妖,馬甲要是掉了,那可真的沒得玩了。
于是,他留下來開始以男人角度各種批判那些看似是害者的男人們。
無恥啊無恥。
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是無恥。
姐妹們,咱們子雖然力比不上男子,但是咱們又不是天生就低人一等的,又不是離開他就活不了了,干嘛要忍?
當然了,一部分不想和離的姐妹也不要擔心,雖然這次的事暴出了你們家夫君的不靠譜,但是按照咱們這地的貧瘠,估計下一個長的賊絕的子要出現至等到二十多年后了,他們是沒機會再來這麼一出。
想和離的姐妹們考慮好方方面面,確定自己和離后也可以過得快樂再開口。
婦之友這個稱號可不是白得的。
公狐貍抱著算盤,是分文不收的噼里啪啦一兩個時辰,幫這些年輕娘子們算們要是和離了,日后日子要該怎麼生活,走什麼路線。
這一天,許多年輕娘子離開了那個可以為了人丟下自己的丈夫。
這邊男多,們哪怕是和離也不愁嫁,何必非要將下半生吊死在一個為了其他子不顧家庭的男人。
紀長澤饒是沒看到這個場面,也猜到了七七八八。
那公狐貍是個小氣的,雖打扮子,喜歡的卻是不折不扣的子,當然了,這種喜歡不摻和什麼邪想法,只是單純的欣賞呵護。
他教那些子,就如同在心養著自己栽種的花,他不需要摘下花瓣來干什麼,只要看到們開的姹紫嫣紅活的開心,就已然滿足了。
比起對子呵護的態度,他是有些嫉妒凡人男子的。
這自然是因為他們狐族一向是母狐強,他又不可能真的以妖之和比較狐族來說更加溫的人類子在一塊,于是只能嫉妒一下這群人類男子。
順帶憤憤不平一下。
我們狐族公狐貍想單都難得很,你們邊有這麼多溫似水的妹子,居然還吃著碗里的著鍋里的?無恥!
自然的,他必然不能讓這些男人的無恥行徑出現在自己心呵護的“姐妹”上。
紀長澤在心底默默給了公狐貍一個稱號:正道的。
果然是十分符合。
“夫君,在想什麼?可是累了?”
林青剛剛去山泉接水回來,生怕夫君累到,趕忙將自己手里的竹筒遞過去:“喝一些水吧,我剛接的。”
因為這次出去是去抓妖的,只剛離開了一下下,林青心里就擔心的不得了。
弱的普通人夫君是需要好好照顧的,這一點記得清清楚楚。
“也沒想什麼,就是在想這個妖會是什麼妖,居然殺了人不算,還要將人的魂魄也拿走。”
紀長澤接過竹筒喝了一小口水。
等到他喝完了水,林青從懷里掏出一張帕子,親手幫他拭了角,又拿出兩三顆刪果給了他:“我剛剛摘的,已經洗好了,你吃吧。”
明明是在野外趕路暫時休憩,是讓林青給紀長澤塑造出了豌豆王子的待遇。
與旁邊正在滿頭大汗自己坐著休息的村中男子們形了鮮明對比。
他們倒是不羨慕,畢竟林青一個人干掉一只妖的形象還在眼前呢。
紀長澤就這麼舒舒服服的啃著果子,聽林青在那“猜測”:“殺人的妖不,取走魂魄的……應該也不是什麼普通的妖,我想應該是那種能靠著魂魄修行的妖吧,畢竟要是沒用也不會取,但又讓人一點點虛弱下來,有可能是吸的妖怪,可能會是蝙蝠妖……當然了,我是瞎猜的。”
“你說的對,不過吸的東西也不只有蝙蝠一個。”
原主的記憶里只有周小娘丈夫莫名其妙死去的印象,本沒有妖的事傳出來,如果不是紀長澤去摘桃花泡水的時候把那只桃花妖給弄了出來,他也不知道那只妖還會要人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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