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五爺當時問他為什麼想要念書,是不是也想要取功名做,然后告訴他,現在大鄭已經沒了,到糟糟的,也沒有科舉了,這種況下讀書很可能沒大用,勸他去學武。
他是怎麼說的來著,哦,對,世武將出。
越是打仗的時候,對于他們這些平民老百姓來說,讀書越是沒用。
紀長澤不這麼覺得。
讀書怎麼會沒用呢。
他很認真的告訴薛五爺,讀書多的人,不讀書的人都會聽他的,他就是要多讀書,到時候他說他的想法的時候,人家才不會去笑話他一個小孩子懂什麼。
而且,既然現在學武合適,那他為什麼不能又讀書,又學武呢,到時候,能靠著讀過書讓人聽自己的最好了,如果這一招不行,他再把人打的聽自己的不就好了。
薛五爺當時定定看了紀長澤好一會,然后突然笑出聲,大聲的笑了半天,紀長澤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有病的時候,他才恢復正常。
從那以后,他開始教紀長澤寫字,給他看自己珍藏的寶貝書。
紀長澤簡直是如似的從薛五爺那吸取著知識,只可惜薛五爺說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教導他了。
他聽到這話之后,就開始盤算著要怎麼才能接到讀過書的人,讓對方教導他了。
所以紀長澤就很不懂為什麼堂哥紀柱子從小到大一直嚷嚷著要念書要學算賬,但又一直沒去學。
說起來就是家里窮,沒錢請人教。
搞得紀長澤一直懷疑這個堂哥不是親生的,不然為什麼他這麼聰明,堂哥就一直蠢蠢的。
還是說,每個人都可能會像是堂哥這樣蠢?
那他以后還是不要生小孩了,萬一小孩子生出一個堂哥這樣的,他覺得自己能直接把自己的小孩打斷。
“誒……”
他重重嘆了口氣。
一聲輕笑從旁邊傳來:“我們長澤是怎麼了?一來了我這兒就嘆氣,是在煩惱我的藏書太了嗎?”
是薛五爺。
紀長澤抬頭,果然瞧見前面正站在那著自己的薛五爺。
雖然村里人都喊薛五爺,但其實他的年紀沒那麼老,據他自己所說他今年三十二歲了,可紀長澤覺得他看上去比村里那些二十多歲的小伙子還要年輕。
他認為這是薛五爺從來不下地的原因,村里的小伙子從小就要下地,皮早就曬得黑沉黑沉,再加上吃的也沒有很好,個個都很瘦,到了夏天的時候大家伙一塊赤著膀子干活的時候,在紀長澤眼里簡直就是一塊塊黑的排骨在一起干活。
薛五爺就不一樣了,因為不怎麼曬太,他很白,皮看上去也極了,他的五很一般,但組合起來就是讓人看著很舒服,照著村里人說的話,就是斯斯文文的。
紀長澤一直覺得,村里人給他這麼一個評判其實不是因為他的長相和氣質,而是因為他常年戴著一副眼鏡,對于不識字的村人來說,戴眼鏡就等于文化人了。
薛五爺不喜歡穿大鄭朝的服,他穿的是洋人那邊傳來的裳款式,上面是個白襯衫,下面是個七分,外面穿著一件黑風,他稱之為流,哪怕現在天氣冷的不得了,也要堅持把自己的腳踝在冷風下。
紀長澤不知道薛五爺是什麼時候來到村子里的,他只知道對方在他出生的時候就在了,當時他一歲前的名字都是子,紀長澤很不喜歡那個名字,因為每次王老太喂的時候都要拿著一子去攪拌一下才喂。
剛剛學會說話,他就口齒不清的要求改名字。
而且還要有文化,聽著好聽的。
紀三夫婦疼這個兒子,也沒覺得他是小孩子瞎胡鬧,抱著他到了薛五爺這,當時薛五爺正躺在搖椅上,搖椅前面是個火盆,他上披著一條毯,右手拿著一個煙斗,一下一下著。
聽到紀三的話,他笑了一聲:“小娃娃這麼小就知道臭了?行,我給他取一個。”
一個像是村口那個天躺著曬太的老大爺一樣的人。
這是紀長澤對薛五爺的初次印象。
薛五爺的確很像是老大爺,他有著與年輕人完全不同的耐心,那天哪怕他取得名字這個才一歲的小娃娃都不喜歡,滿臉不高興的搖著頭表示不要,他也還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念給對方聽。
后來,小娃娃先選了長,又選了澤。
于是,紀長澤這個名字就新鮮出爐了。
后來,紀長澤三歲的時候,紀二夫婦又生了個小堂妹。
家里大姐姐已經出嫁了,二哥紀柱子每天都待在自己的世界,小堂妹就喜歡上了跟著紀長澤,每天搖搖擺擺的跟在他屁后面喊過過。
當時的紀長澤剛剛纏上了薛五爺,學會了認自己的名字,他覺得小堂妹那個“英子”的名字實在是太普遍,村里十個小孩里面有三個都英子,于是自己翻找著薛五爺的書,給小堂妹起了個長盈的名字。
盈,是盈盈一水間里面找的字,他覺得這個用作名字實在是太了,小堂妹最好長大了也像是這個名字一樣的,畢竟聽說孩子們都是很的。
但現在紀長澤后悔了。
他覺得他不該給妹妹取名長盈,應該長聰的。
要什麼貌,作為人,聰明才是最重要的,看二哥,那麼傻,想也知道以后他會把自己的人生作死什麼樣子。
“誒……”
他又嘆了口氣。
已經把他們帶到自己住的薛五爺給他倒了一杯熱水,笑著問他:“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一直在嘆氣?村里應當沒人斗得過你個古靈才對吧。”
“誒,你不懂。”
紀長澤小大人一般的坐在凳子上,先試了試熱水,覺得暖手剛剛好,就遞給了旁邊乖乖學著他坐著的紀長盈讓暖手。
自己再倒了一杯水捧在手心里,再一次重重嘆氣。
“五爺,我好擔心。”
當初紀長澤是想要拜師的,但薛五爺拒絕,直接表示自己不想擔起當老師的責任。
于是,紀長澤就直接五爺了。
薛五爺讓他這副憂慮的姿態給逗笑了:“你小小年紀已然能掌控人心,有什麼好擔心的?”
“還不是我二哥。”
紀長澤懷揣著對自己以后孩子會不會也像是二哥這樣傻乎乎的憂慮,將自己的所思所想一腦的倒給了薛五爺。
“二哥的想法我不明白,他想要讀書識字,為一個正經讀書人,好以后能去當大戶人家的下人。”
薛五爺點頭:“你是不明白為什麼你二哥想要做奴嗎?你二哥是農戶出,吃過的最盛的食也不過是每年過年的一點蛋,他見到的人全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他走過最遠的路也只是去縣城,在這樣的況下,他選擇想要為下人,也很正常。”
紀長澤搖搖頭:“我不是不明白這個,我知道二哥其實除了沒見識人又蠢蠢的而且還一肚子壞水還總是看不到,我不會和他計較的,我只是不明白,他既然想要為下人,知道為大戶人家的下人要讀書識字,那他為什麼不去學呢?”
“他說,是因為念書要錢,家里沒有錢,他念不來書,然后就把沒能去念書怪到家里人上,充滿怨懟,可我也沒錢,五爺你一開始不教我,我就學,在你看書的時候坐在你旁邊看,我還自己跑去現場聽縣城里學校老師講課,那時候沒有人教,我還是學會了很多字。
他苦惱的是,沒有錢可以讓他去找個老師專門教導他,但念書識字又不是必須要花錢才能學,只要想學,著學,聽墻角,雖然辛苦了一些,但總能學會的,就算是他想不到去縣城里面聽課,后來五爺你開始教我,村里人都知道的事,二哥不可能不知道。
為什麼他不來找五爺,求著五爺也教他,或者,他也可以拜托我教他,如果同意的話,我也會不嫌棄他蠢笨教他的。
可他一樣都沒做,他只是日里哀嘆家中窮困,沒錢送他去念書,日里唉聲嘆氣,他為何這樣做,難道他不想要念書,不想要為大戶人家的下人了嗎?”
紀長澤在家里很說這麼多話,因為很多事他在腦里面過上一遍就能明白的差不多了,但這一次,他是真的想不明白。
薛五爺低頭,看著正偏頭著自己的小孩。
他從小干凈,把自己拾掇的整整齊齊,此刻正滿眼不解的等著他解。
他耐心的回答:“你二哥想要去做大戶人家的下人,是真心的。”
“但他只是想做,卻不想為知付出一些辛苦,他是想識字,但他卻不想忍認字的苦,他未必不想找我來教導他,但他又放不下段來求我教他,他也未必不想聽學堂講課,同樣的,他也還是不愿意放低段去做這種在他認為很丟臉的事。”
紀長澤聽明白了,又沒明白。
“但這沒什麼丟臉的啊,上課的老師發現了我,還夸我好學,還讓學校的學生都要跟我學習呢。”
“他認為的丟臉,是他自己認為的,你二哥敏,多思,偏偏又自視甚高,他每天坐在門口,不是發呆,是在幻想自己未來的生活有多麼的好,他才十幾歲的年紀,這樣想很正常,但如果二十幾歲,三十幾歲,他還是這樣的子,以后的日子可就要難過了。”
紀長澤撇撇:“我總是忘記二哥十幾歲,他看我的眼神,經常讓我覺得他好像活了幾十年一樣,不過是虛虛度過,毫無建樹的幾十年,真不知道他明明沒什麼本事為什麼每次還要用那樣的眼神看我,真討厭。”
薛五爺沒把這話當真,紀長澤討厭紀柱子,他是知道,實際上,紀柱子那個孩子的確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他總結道:“一個高傲的人未必會讓人討厭,但一個又沒有本事又高傲的人必然會讓人喜歡不起來。”
“而一個有本事卻又謙遜的人,大家都會很歡迎他。”
“所以,長澤你要學會藏你的高傲,不要變你最討厭的人。”
紀長澤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五爺看出來了嗎?我也不想的,可他們都沒有我聰明,他們的想法我好幾次聽了都想翻白眼,為什麼大家都這麼笨,為什麼明明擺放在眼前的事他們卻還要視而不見,上一次,有個算命的騙子來村里,村里那麼多人居然信了他所謂的算命。”
“因為他們沒有知識。”
薛五爺把小孩抱在了膝蓋上,讓他坐好,對他說:“知識是很重要的,有了知識,才能更好的思考,因為心中充滿了知識,所以在一件事發生的時候,你首先考慮的是它對不對。
但這里的其他人心里沒有知識,他們不識字,不知道太為什麼會升起,不知道飛機為什麼可以飛在天上,也不知道那個騙子手下油鍋只是往油鍋里面加了東西,他們沒有知識在后面撐著,于是只能相信別人的謊言。”
“哦。”
紀長澤還是有點不高興:“為什麼大家不都識字看書?我不想看他們再被騙了,像是被愚弄的猴子一樣,耍猴人想他們怎麼做,他們就怎麼做,我討厭那些耍弄他們的人。”
“這不能怪他們,他們從出生開始,就接了不會識字的命運,他們沒有錢,也沒有力去學習,普通人家要供養出一個讀書人是很費錢的,他們的家人支撐不起這麼多的錢,他們只見到了識字的壞和辛苦,見不到不識字一輩子UI更加辛苦,所以我們國家大部分的人都不識字,長澤,我知道你聰明,但你以后絕對不可以仗著自己聰明,就去像是你剛剛說的那樣,像是耍弄猴子一樣的耍弄不識字的人,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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