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人把李村的人殺了,好可怕啊爹。”
“娘,那些洋人不是人!!”
“嗚嗚嗚嗚嗚,嚇死我了。”
一下子,就了群哭大會。
紀長澤:“……”
他左右看看,對上了和自己差不多神的薛五爺。
兩人沉默相對幾秒。
薛五爺開口:“你這……外面忙完了?”
“還沒有,尸扔到坑里去了,還沒埋,這不是帶著他們回來拿鐵鍬嗎?說起這個,五爺還是你細心,要不然我們還得在外面挖半天坑。”
薛五爺:“……”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被紀長澤夸他提前挖墳怪怪的。
他是抱著幫這些孩子分擔的想法去挖的,但是等到他們真的把洋人都弄死了,他又再一次覺得這小孩簡直妖孽大發了。
一片哭聲中,王老太自己找了過來,一把抱住小孫孫就開始哭:
“你怎麼膽子那麼大啊,這麼小的年紀就敢做這麼多事了,快讓看看傷沒有,嗚嗚嗚嗚我的長澤啊,都怪你爹和你伯沒用,大男人,還要你們這群孩子護著!!誒呦,你這個手掌心里都是啊,手都有點腫了。”
紀長澤被抱了個滿滿當當。
他突然就反應過來了。
對啊。
他還是個孩子啊。
有的活讓大人干不就好了。
比如埋埋尸什麼的,干嘛非要辛辛苦苦的拖尸埋尸,這種事大人干著可比他們這群小孩干快多了。
他立刻下子,門路的往王老太懷里一倒,嘰嘰的應和抱怨:“手腫是拿著刀捅人的時候太用力了,而且捅了太多個,你看,你看,我手指頭都有點腫了。”
王老太關注點都在腫了的手上,聽了小孫孫委委屈屈說話,頓時更加心疼了,捧著紀長澤的手,心疼的聲音都高了八個點:
“誒呦是的誒,的乖孫孫,老罪了,來,我帶了藥,給你抹抹。”
“嗯……可疼了,你輕點,那群洋人一個個長得比牛還壯實,也厚,可難捅了。”
“呸!這群黑心肝的玩意!長得也黑心肝!長澤不哭不哭,這群黑心肝的,肯定會有報應的!”
親眼見到紀長澤變臉全程的薛五爺:“……”
還用“肯定”嗎???
紀長澤說的是他捅人的時候捅的太用力手才腫的。
【捅人!!!】
【捅了太多個!!!】
可以想見這是多麼腥殘暴的畫面。
然后老太太心疼的捧著紀長澤捅了太多人導致腫起來的手呼呼,說“我們長澤真可憐,那群被捅的人真垃圾長那麼厚干什麼害得我乖孫孫捅他們幾刀手就這樣了”。
薛五爺:“……”
看著在外面威風八面各種坑人回了家仿佛走路都走不,渾都寫滿了“我只是個乖巧孩子”的紀長澤,他心之復雜緒實在是難以言表。
“乖巧孩子”滿臉寫著累:“叔叔伯伯們能不能出去埋了那些洋人,我們好久沒睡了,好累啊。”
老大都開口了,剩下的孩子再沒有顧及,依偎在親人懷里瘋狂點頭:
“是啊是啊,我們昨晚上到現在一直沒睡。”
“爹爹你幫我們把洋人埋了吧,好累啊我不想。”
“我好困,我想睡覺。”
哪怕之前大人們再怎麼懵,此刻抱著自己的孩子,心還是了。
“好好好,你快睡吧,就這麼睡,爹抱你回去。”
“放心吧,剩下的給我們。”
一個個家長抱著自己那困得路都走不了的娃娃,小心出了暗道。
紀長澤也困了,打了個哈欠被他爹抱著打瞌睡,腦子里一邊迷迷糊糊想著事一邊瞇著眼要睡不睡的。
至今天村里是安全的,尾掃的干凈,其他洋人不會發現異常,那幾個新收的姑娘雖然以前沒經驗,但有狠勁應該會很有潛力,洋人突然開始屠村外面肯定更了,還是要建立自己的勢力……
想著想著,他睡著了。
王老太跟在后面,一直訓斥兒子:“你走慢點,別掂著我孫孫。”
太高高懸掛在空中,把家里孩子安置好的大人們認認真真開始埋尸。
他們一邊往坑里丟土,一邊心疼嘆氣:“睡得死沉,一看就累的不輕。”
“我家的膝蓋都磕破了。”
“紀家的長澤手都腫了,可把王老太心疼的。”
“那群洋人真是可惡,他們還只是孩子啊。”
負責引路過來的薛五爺聽著這話,低頭看看一坑死狀態千奇百怪的尸,眼角:“……”
“五爺,您說是吧。”
薛五爺:“……”
他出一個干的笑。
“是啊,他們還是孩子。”
也沒人規定,孩子不能兇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