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心底繼續猜測著,這次倒是沒先去獻殷勤了,只是打算著閑聊幾句套消息。
可惜了,薛五爺不是食堂大媽。
他微微一笑,就說了,他是學校里的賬房,最近學校開支不太行,諸位同學能不能幫幫忙,在學校底下挖個訓練場。
要不怎麼說文化人就是不一樣呢。
薛五爺說的明明是讓學生們出錢出力做苦工幫他建訓練場,但他的言行舉止,一言一語,都整的好像是這只是個考驗,考驗哪個學生對學校“忠心耿耿”一般。
于是,間諜們又開始了轟轟烈烈的挖坑活。
依舊是出錢出力,這次甚至比上次還要更加賣力一些。
原因是紀長澤跑到了薛五爺跟前,讓他多去那邊溜達溜達,他的原話是:“五爺您要表達出我只是隨便過來看看但又要晦的讓他們覺得您是來考察他們觀察他們想要從他們中挑選出幾個合心意的人培養,但是您同時又要表達出您不想讓他們看出來這點,就是那種我知道你們想要知道但你們不能知道我知道的覺,您懂了嗎?”
薛五爺回應了紀長澤一個煙灰缸。
“滾吧小兔崽子!整天就知道折騰我這個老人家!”
罵歸罵,他還是照著紀長澤的話做了。
他這擺明了就是有事,間諜們能不上心嗎?
等到地下訓練場建造好了,某日,一群人正在教室里面抓耳撓腮的畫著武拆解圖,紀長澤虎著臉進來了。
“劉胡,張杰,周亮字。”
“你們三個,薛五爺安排你們跟著我出去一趟,晚上大概要睡在外面,你們回宿舍收拾收拾東西去門口等我。”
這三個人自然全都是間諜了。
而且還都是在這段基建狂中干的最認真最賣力的。
普通同學只是聽了一耳朵就沒再關注,繼續低頭抓耳撓腮的畫著圖,那些同樣干苦工干了這麼多天的間諜可是一下子就神了起來。
好端端的,怎麼會讓這三人跟著紀長澤一塊出去。
而且還是薛五爺讓的。
這段時間薛五爺一直站在那看著他們干活,眼底里有審視有打量,擺明了就是在考驗他們。
看來這三個人在薛五爺那,就屬于考驗通過了。
間諜們又是興起來,又是懊惱自己當時應該更賣力一些,還有的則是低頭裝作若無其事,心底卻在想要怎麼辦才能讓自己也搭上這趟順風車。
而那三個被點名的間諜,天上掉餡餅也不為過了。
他們立刻站起來大聲答應,回去快速收拾完東西,就在學校門口等著了。
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鐘,紀長澤才背著包袱姍姍來遲,見到三人,眼底滿是嫌棄,隨手把包袱扔給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間諜,里嘀嘀咕咕:
“真是不知道五爺為什麼要你們三個來,手能力一般,長的一般,說話一般,干什麼都一般,來了能幫上什麼忙。”
一個間諜討好的沖著紀長澤笑了笑:“教,我們會好好學習的。”
“是啊教,我們是去哪里啊?”
紀長澤瞪了他們一眼:“問那麼多干什麼,到了不就知道了。”
他帶著三人先去租用空倉庫。
要掏錢的時候紀長澤本還沒掏出錢來,一個間諜就先搶先把錢付了,對著紀長澤笑;“教,我來就行,這種小事怎麼能勞煩您呢是吧。”
紀長澤對著他的臉頓時好看了一點。
“行吧,但是我警告你們,這事不準告訴五爺。”
“是是是,我們一定不說。”
“對,不說不說。”
小教就是年紀小,被他們哄了一路,又是噓寒問暖,又是買零食,一路過來他眼睛在什麼東西上停留超過三秒以上,三個間諜立刻就會搶著給他買下來送給他。
紀長澤知道,他們是把自己當小孩來哄著了。
不得不說,他還是這種覺的。
“到底是小孩”的小教對著三人說話都沒那麼沖了,這次在有人問到他們為什麼要來這里租倉庫的時候,紀長澤終于舍得告訴他們了。
“行了行了,反正你們以后也會知道的,告訴你們吧,我們這次來,是來易武的。”
“易武?”
三人的心臟都停跳了一拍,找到易來源,這可是大消息啊。
他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生怕驚嚇到了好不容易肯出來此目的的紀長澤。
“教,我們學校的武都是易來的啊?”
“不然你以為當初民兵對洋人,是怎麼一千打五千還打的贏的?”
紀長澤瞪了一眼問這句話的間諜,沖著三人招招手,擺出一副說悄悄話的架勢,小聲說:“告訴你們吧,民兵當初,靠的就是武厲害。”
“武厲害……洋人的武不是最厲害的嗎?”
小教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誰告訴你易給我們武的人不是洋人了?”
“洋人也是人,也是要賺錢的,只要錢夠,他們什麼都賣,更別說武了。”
他仿佛是被三人震驚的視線給弄得得意起來,抬起下,以一種炫耀的語氣說:“我們易的武可比洋兵們用的武強多了,除了貴,沒別的病。”
一間諜趕忙問:“有多貴啊?”
紀長澤比劃了一下:“就拿xx木倉來說吧,一把,這個數。”
嚯!
這可真是貴的嚇人。
“你們可別這個表,這是普通的木倉嗎?人家是連發的。”他又比劃了個數:“能連發這個數,這打起來能帶給人多大的優勢啊。”
這倒是。
雖然他們是后方工作,但也清楚知道武的重要。
但當初那群民兵只是村民,他們上哪里得到這麼一條線?
“這你們就別管了,反正啊,我們出錢,人家賣武,他們講究個什麼什麼規矩,第一年的時候賣的貴,第二年開始九折,第三年八折,跟他們合作的時間越長,越占便宜。”
間諜們趕忙將這些信息記下來。
“那,教,他們也跟別人做易啊?”
“那怎麼能不做呢。”
紀長澤從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來一個大筆,就地倒了墨水沾上,直接在門上畫了個大大的蝴蝶。
“看著,我教你們,在想要找他們的時候畫上這麼一個蝴蝶,然后……”
他推開倉庫門進去,在門后面掛上一個布袋。
當著幾人的面從里面拿出來一張紙條給他們看:“喏,寫下想要什麼,然后留下定金,等到第二天早上再來看,他們已經把武運來了,這個時候再把剩下的錢放到倉庫里,他們自然會拿走。”
“規矩就是這樣,如果破壞規矩,他們就會永不和對方易,洋人那邊的武你們也知道,供他們自己人還供不應求呢,也就是賣給咱們賣的貴能賺不才賣,要是真的惹惱了他們,那他們可不會再愿意賺這份錢。”
間諜們都聽的一個勁點頭。
當晚,紀長澤呼呼大睡,這群間諜全都一個接一個的爬起來,繞到了倉庫外面,小心看著那的靜。
他們不敢靠近,能賣這種武的人,背后是個什麼勢力他們本不敢想,這要是真的被人發現,發現他們是軍校的還不要,查出來他們背后的份連累了上面的話,他們可擔當不起。
一伙人安安靜靜強撐著死等了一整晚,可倉庫門口就是一點靜都沒有。
三人哈欠連天,卻也不敢懈怠,商量了一下,其中一個去紀長澤起床,另外兩個繼續守在那盯著看。
“睡的真好啊。”
紀長澤這一晚上睡的噴香,小孩子本來氣就好,這下更是容煥發,倒是三個間諜,神高度張的蹲守了一整夜,個個臉上掛著老大的黑眼圈,面容憔悴得不得了。
“嗯?你們這是怎麼了?一個個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
雖然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作為一個孩子,紀長澤還是一副迷茫的神看向三人。
“沒事沒事,我們三個好久沒睡在外面了,有點不習慣。”
“你們大人就是事多。”
紀長澤照例是站在高高在上的教角度批判了幾人幾句,這才率先帶頭朝著倉庫走去。
三個間諜對視一眼,也跟在了后面。
“教,這門口看著也沒腳印,不像是有人來過……”
他們的話卡在了嚨里。
門打開了,昨天還空空如也的倉庫,今天里面就堆滿了各種大箱子,間諜們簡直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紀長澤走上前拉開一個箱子。
里面滿滿當當裝著的都是木倉。
這、這怎麼可能?!
昨天晚上他們可是眼睛都沒眨一下,這麼大的箱子,要想要搬進來,怎麼可能沒一點靜和搬東西的人影。
這沒道理啊。
“嗯,這次的貨很不錯嘛。”
紀長澤就當是沒發現后站著三個石化了的人,挨個打開箱子檢查了一遍后,滿意的轉,從一間諜手里拿過自己的包袱,掛在了門后。
“行了,東西也到了,車我也了,你們搬上去吧。”
三個間諜簡直就是渾渾噩噩,來回搬了幾次,才算是搬完了。
那些武,到底是怎麼運進去的?
終于還是有間諜憋不住問了紀長澤:“教,那些運武的人不怕讓人撞見嗎?”
“怕啊。”
紀長澤正檢查著一把木倉,聽了這話順回答:“你也知道,洋人不準他們賣武給我們,他們這麼干要是被人發現了,在他們國家可算得上是犯罪,他們能不怕嗎?”
“所以每一次易他們都是小心再小心的,如果被買方的人看見搬運現場,他們會直接終止易,從此再也不易。”
間諜們:“……”
怎麼事這麼多呢。
那豈不是說他們不到這些賣武的是什麼人?
不過好像也沒事,就算是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知道了這樣一個易的渠道,總也算的上是大功一件,那麼他們被派到學校來就沒算的上是白來。
一路上,三個間諜都使出了渾解數,從紀長澤里哄出了全套的易流程。
等到一回去,他們抓到機會就把消息傳了出去。
當晚,在三個間諜激到睡不著覺,其他間諜又是好奇又是四查探的時候,紀長澤打著哈欠離開了學校。
他一路到了碼頭,見四下無人,才找了個暗道鉆了進去。
按照記憶里的順序走著四通八達的暗道,走了二十來分鐘,才算是到了目的地。
雖然不大但五臟俱全的室里,一群孩子正一起組裝武,見到紀長澤過來,他們興站起來;“老大!”
“老大我們白天干的怎麼樣?可全都是按照你說的干的,后來也上去把錢拿走了。”
“不錯的。”
紀長澤接過一小下屬遞過來的黃瓜啃了一口:“我告訴他們易只會在這一片地區,接下來就要有人來這里進行易了,到時候裝乞丐滿街跑的時候仔細看清楚哪個倉庫上面畫了蝴蝶標記,然后再通過暗道上去看況。”
“要是一發現不對,立刻廢棄這個地點。”
“是!!”
真好啊。
紀長澤拍拍滿地的木倉,抱著自己白天才當著三個間諜面掛在門后的大包錢著,心滿意足的笑。
可算是給這些武找到銷路了。
不只用在自己的地盤上賣,價格還非常漂亮。
他真是越來越喜歡那群間諜了。
除了喜歡他們的勤勞和大方,還喜歡他們被辛苦培養出來,吃了那麼多苦,了那麼多罪,就是為了到他這里來當牛做馬。
關鍵吧,他們當牛做馬當的還高興。
好好,就讓他們在這里發發熱為學校做貢獻吧。
一切都像是紀長澤預料的那樣,很快就有了生人到了這邊,租用碼頭,畫了蝴蝶,放下定金,上面寫了想要易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