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在外都這樣了,可見平日里在后宅如何。
母倆現在就于一個”吃了很多苦吧,也沒有,但說沒委屈吧,倒也不是,發火吧,都是小事不好發,不發火吧,心里憋屈”的境地。
那老太太仗著孝道,行事理上又都勉強說得過去。
府中有了新布,好看的,適合年輕小姑娘的,給自己的喜歡的孫,最后好看的布分完了,只剩下灰暗不合適年輕小姑娘的給劉樂平,那也正常不是?
出門做客,一個勁夸自己喜歡的孫,再用那種疼孩子的語氣溫說兩句:
“我們家樂平這孩子,別的都還好,就是子太枯燥了些,平日里啊,那是半天不說一句話,瞧瞧,嫌姐妹們不會說話,也不與們玩,真是個小孩子。”
不與人流,和姐妹相不好,子如同稚,這在男丁上可能沒有什麼,但放在未出閣的子上,簡直就是在往名聲上抹黑了。
偏偏,老太太每次都是以長輩慈的態度說的,劉樂平也不能反駁,只能忍了。
劉夫人倒不是個能吃虧的,知曉后,立刻也學著老太太的樣子,做著慈的模樣,在與人說話時“不經意”的說了說老太太嫡親孫的小缺點。
來了那麼一出之后,老太太才算是勉強消停。
讓人調查劉生彥,結果資料里劉生彥就占了一頁,其他的全都是他府中那窩子糟心事的。
紀長澤耐心看完了,只覺得也還好劉生彥缺心眼,不然換別人,在這樣的嫡母手底下長大,還不得被這種暗的打弄的消沉不起。
也就是劉生彥了。
傻,以前他還小的時候,老太太說他一句,要是哪句不符實,他就能直愣愣的問出來,搞得嫡母下不來臺,最后只能放棄這招。
不過他是男丁,到底與更加重視名聲的子不一樣。
紀長澤手敲敲桌子。
劉樂平,便是他的親生兒了。
不過,劉生彥肯定是不知道孩子是紀長澤的。
應當知曉不是親生,不然也干不出閨還沒滿半歲,還是個娃娃的時候,就嚴格不進“閨房”的事。
他想了想,還是覺得得弄明白劉生彥到底知不知。
劉家小院里。
劉生彥對著那封信上寫的名字左看右看。
沒錯啊,就是因為踩了紀長澤的鞋一腳,結果被這家伙找了個由頭報復的小。
紀長澤把人弄走,又讓他把人給救出來,這是折騰什麼呢?還搞得這麼神神的,依照他如今地位,想救個人還不容易,直接調回京城都沒問題。
劉生彥干實事還行,思考這些就不太行了。
他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來,實在沒轍,出了書房,到了閨房門外,門是開著的,他就站在院子里對里面喊:“樂平,你出來一下。”
雖說時下對于男大防沒有前朝那麼嚴,父母兄弟進子閨房很正常,但劉生彥從來都沒進去過,就算要找兒,那也寧愿站在院子里喊。
尤其是晚上換上夜間寢后的時間,他就算有事,也都是打發丫頭去,自己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見兒。
里面伺候的丫頭聽見了,趕忙對正在練字的劉樂平道:“小姐,老爺在外面喊你呢。”
劉樂平放下筆,走了出去:“爹,什麼事?”
“爹問你啊,若是有個人,他……”劉生彥拉拉說了:“所以你覺得,他為什麼要這般做?”
劉樂平認真聽完,思考了一下,不確定道:“若是真如爹爹那般,那人故意把人趕走,又悄悄救人,既然那人十分有權勢,若是被趕走之人的家人花錢買平安,他也定然不會如此行事,許是,當初將人趕走這事便有。”
“若真如爹爹所說,那人名聲在外,睚眥必報,既恨對方,為何不行些別的手段,而只是趕到遠?因此兒想,也許,是那人有難臨頭,趕走他的人知曉此事,這才隨便找個借口送他遠走,如果是朝堂中的人,爹爹可想想那人被趕走的那段時間,朝中是否有什麼會牽連人的大事。”
“大事……”
劉生彥想了想,還真讓他想出來一個。
那段時間,展西一個貪圖錢財魚百姓,鬧得是民怨沸騰,鬧著鬧著,便有人提起了那之前在位的便十分好,而那曾經任過大皇子邊屬,于是話題便轉到了大皇子當年如何好上面。
還真有人在朝堂上試探的勸說陛下將大皇子放出來,結果陛下直接生了氣,那人被罷不說,當年與大皇子親近的員們又倒霉了一波。
那個小,好像的確是在大皇子手下做事來著。
“原來如……咳咳咳……我是說,為父早就想到了,只是考驗考驗你罷了。”
他恍然大悟,卻還要擺出早就料到的樣子:“好了,沒事了,你回屋吧。”
等到劉樂平回了屋,他才難掩興,快步走回了主屋,對著正在凈手的劉夫人道:“你說,我們兒怎麼如此聰慧。”
“隨我,定然是隨我。”
說完這話,他自己就發現不對了,劉樂平不是他親生的,是當初他們的孩子死后,夫人悲痛難忍,又恰好撿到了這個嬰,便帶回來養的,這些年夫妻兩人都將此事瞞得死死的,免得劉樂平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傷心。
都不是親生的,怎麼會隨了他呢。
于是劉生彥快速改口:“還是我這個當父親的熏陶啊。”
房頂上,紀長澤聽完了夫妻對話,直起腰。
果然,劉生彥知道兒不是親生的。
幫他養兒這麼多年,視若己出不說,還犧牲自己,在智商上給予兒極大的自信。
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