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倒是不太記得,既然能被送上云峰,那應當都會出結果吧,畢竟若是出不了結果,被送上去的弟子也下不來。”
渡愕:“……”
下不來是什麼意思。
師叔你話說清楚點啊。
他想要睜開眼睛趕說點啥,可偏偏里暖和的不得了,外表子卻僵無比本彈不得,只能就這麼聽著一群弟子發出恍然大悟的聲音。
“原來如此,那我們只要等著師伯下來就好。”
“師兄練武天分一向很高,相信很快就能從云峰上下來。”
渡愕:“……”
不是,等等,你們就這麼放棄我了嗎?
特麼的練武和修仙那能是一個概念嗎?
幾百年前的道人和現在的道人那怎麼能一樣。
最小的源清倒是提出了天真的提問:“師叔祖,可要是師父在上面肚子了怎麼辦?”
還不等渡愕驚喜,便聽見紀長澤答:“無事,個幾天死不了人,這樣,若是你們見不得你們師父吃苦,一會我便往上面架橋過去,你們誰想給他送吃的,只管送過去。”
渡愕聽得心里放松下來,師叔還是沒那麼狠心的,若是真的架起一座橋梁過來,他的師弟,弟子,還有師侄們一定會給他送來食的。
只是,如今沒有工,師叔要怎麼架橋?
畢竟是修仙者,難道是手揮一揮,然后憑空架橋嗎?
紀長澤的確是沒有辜負他的期,果真手揮一揮。
就把他們剛剛踩著走過來的橋梁拆了下來,強行安裝到了云峰和大殿那。
弟子們:“?”
渡愕:“……”
他們萬萬沒想到,紀長澤說的架橋居然是拆東橋補西橋。
“這個橋拆了,我們以后怎麼下山啊?”
難道是每次下山的時候師叔祖都再把橋給按上去?
紀長澤滿臉正經:“日后下山自然是直接劍飛行,這橋便也用不到了。”
“好了,橋已經裝好,若是有誰想要給渡愕送食的,只管去,他要是愿意吃,我也不會阻攔。”
渡愕聽到這話簡直要喜極而泣。
他愿意啊,他一百個愿意!
哪怕師叔沒發話讓他下來他不敢下來,但吃點東西暖暖子也好啊。
嗚嗚嗚嗚師叔還是心疼他的,知曉底下的晚輩們也都敬重他,必定會給他送來吃喝。
然而晚輩們聽了紀長澤的話腦海里想的卻是別的。
對哦。
修行本來就是要吃苦的,師父一心修行,肯定不愿意吃喝,只想著吃苦讓修為更進一步。
師父都這麼上進了,他們作為晚輩的怎麼可以去拖后呢?
底下的二師弟第一個站出來:“師兄,你放心,我絕對不拖你后,肯定一個瓜子都不給你送。”
正滿心期待著師弟徒弟們給自己送吃的的渡愕:“???”
他的徒弟也大聲說著:“師父,我也是,我肯定不給你送。”
另一個徒弟表達了贊同:“我也不送,師父你放心,弟子沒有那麼不懂事。”
“反正只是幾天而已,相信師父可以熬過去的。”
反正……只是……幾天……而已?
渡愕:“……”
逆徒啊!!!
人干事??
這回答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剩下的弟子們現在怕是要質疑了吧。
然而,并沒有。
弟子們不沒有質疑,居然還非常贊同的七八舌的爭先恐后表示了一番他們絕對不會來給渡愕送哪怕一丟丟食的想法。
渡愕:“……”
下了一次山而已,怎麼的就要死他了。
他心中悲憤,無奈外表被凍的說不出話來,只能帶著這些悲憤咬牙繼續周轉靈力。
還別說,這麼一悲憤,靈力周轉的都快了一些。
看著渡愕上的靈力氣息旺盛了不是一點半點,紀長澤心滿意足的下令讓弟子們都去睡覺。
那個嬰他斟酌半天,還是決定放到渡愕二師弟房間里照顧,買一贈一送他這麼一個師叔,不然真的讓這群一輩子都沒照顧過小孩的小道士來照顧,怕是這嬰能哭一晚上。
人都走了,云峰上又只剩下渡愕一個人。
他苦兮兮的只能繼續運轉靈力。
看來這要是不修行出個什麼結果是下不去了,靠別人不如靠自己,他還是努力修行自己下去的。
天蒙蒙亮時,弟子們就都靠著生鐘醒過來了。
可憐的二師弟輕手輕腳的打了熱水給嬰泡,等到泡好了又輕手輕腳的喂喝,然后是換尿布,拍嗝,這一系列的活都爭取一點聲音不發出來。
原因自然是正在他床上睡得舒舒服服的師叔了。
師叔昨晚說要陪著他一起照顧孩子,結果一晚上睡得香噴噴,可憐他一會就被孩子吵醒只能趕忙起來哄,等到哄好了孩子想要回去睡覺的時候才發現床上的位置都被師叔給占了,只給他留了那麼一點點位置。
這一晚上睡得他是腰酸背痛,倆黑眼圈大大掛在眼下,抱著孩子一個勁的打哈欠。
正在心里嘀嘀咕咕怎麼日子可以過得這麼苦的時候,里里外外出去打水燒水倒水一系列活的二師弟正把孩子哄睡了,站在院子里懶腰的時候,一個師弟正好走進院子,看到他立刻滿臉驚訝。
“二師兄,你怎麼穿這麼,你不冷嗎?”
他懵了一秒沒反應過來:“什麼?怎麼會冷呢,這麼暖和……”
一低頭,看到自己上居然穿著的是單,外面連個厚實的道袍都沒穿,他也愣了。
再一看滿院子里的雪,還有天上飄落著的雪花,這要是以前,他早就凍的渾發僵了,怎麼現在上暖烘烘的一點都不覺得冷?
而且里最暖的地方好像是……
他試探著了子,震驚的發現居然有什麼東西在運轉著。
這、這不就是師叔說的靈力嗎??
他居然修行出了靈力??
師叔昨晚上雖然把所有引導的靈力打了所有弟子,但說的也是等到第二天再教導他們啊。
這還沒學,他就會了?
被這個巨大驚喜砸中的二師弟高興的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我、我好像有靈力了,我問問師叔去。”
別看紀長澤睡的香噴噴,外面的靜他是一點沒錯過,等著這個二師侄進屋,不等著對方發問,他就直接說了:“對,沒錯,你自己修行出靈力了,好了,出去看看渡愕下來沒有,要是下來了就讓他帶著你們揮劍一千下,先用木劍。”
二師弟興地要上天,黑眼圈都不覺得大了,蹦蹦跳跳跑了出去。
紀長澤把被子蒙在臉上,接著睡。
那邊,渡愕已經下來了。
昨晚上一晚上他飽嚴寒,雖然說有靈力倒沒覺得有多冷,只是一邊覺得暖和一邊子被凍僵的覺實在是奇妙,再加上一天一夜沒吃東西肚子的咕嚕。
剛開始渡愕還期待著有弟子不想要讓他吃苦專門來送東西給他吃,可他從漆黑的夜晚一直等到天亮是什麼都沒等到。
雪停下來了,照在他上的時候,他突然渾一松,好像有什麼東西被他垮了過去。
上凍僵的狀態也慢慢的化下來,這次不再是只有熱乎,外面也漸漸恢復到了正常的溫度。
渡愕驚喜的發現,他好像是不怕冷了。
而且靈氣也不需要他再專門去運轉,而是自己就這麼在他轉悠了起來。
他慢慢站起來,了一下上的力氣。
都變得輕飄飄起來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領悟境界?
渡愕帶著滿腔激和欣喜,慢慢下了云峰,一直走到大殿前時,已經有不的弟子等在那了。
“師父!”
“師兄!”
“師兄是否已經踏修行了?”
“我就知道師父一定可以的。”
被這麼多人熱的包圍起來,渡愕一下子就忘記了昨晚上等著人來卻偏偏沒人來的悲憤,笑呵呵告知了他們自己上的。
一弟子嘆:“果然師叔說得對,只有讓師兄吃了苦,才能踏修行。”
渡愕一愣,趕忙追問起來,等到知曉原來修仙是需要先苦后甜,吃苦越大越能輕松修行時,他才恍然明白為何昨天沒有人來給自己送吃的。
原來如此!!
他竟還誤會師叔,誤會剩下的弟子。
他們分明是盼著他好才如此做的。
想著自己昨晚上那深深的悟,冰火兩重天的,了一晚上的悲涼,此刻放在修行有了進展后時,這些便都化為了嘆。
怨不得幾百年來都沒有人修仙。
還是要吃過大苦頭才可以踏上修仙路啊。
等到他洗漱歸來,瞧著周圍的弟子們都穿著厚重的道袍,只有他因為不怕冷所以只穿了夏天的道袍,在一眾材難免顯得臃腫的弟子們十分瀟灑。
心中便帶了一丟丟的苦盡甘來的自得。
昨晚上吃的苦,竟全都是劃算的。
他正心中寬,一個抬眼,就見著二師弟也穿著一單打著哈欠過來了,雖然臉上掛著倆大黑眼圈,但臉實在是紅潤,半點都不像是在冷著的樣子。
渡愕:“……”
他問:“師弟,你這也是踏修行了?難道你昨夜也……?”
二師弟困得不行,又興又疲倦的對著他師兄道:“是啊師兄,你也踏修行了吧?原來踏修行這樣爽,這麼冷的天,我穿這麼,上卻十分暖和呢。”
渡愕贊同的點點頭,問二師弟:
“你昨晚上做什麼了?”
可憐見的,說不定也是凍了一晚上吧,看這兩個大黑眼圈。
二師弟下意識回答:“我昨晚上看孩子呢。”
渡愕正張口:“你也是吃了苦頭,辛苦了,不過苦盡甘……看孩子???”
在他的懵臉下,二師弟打著哈欠點頭:“可不是,就是昨天從山下抱回來的那個孩子,師叔給我照料,昨晚上孩子哭了好幾回,我爬起來折騰了一晚上,一晚上也只睡了三四個小時,還沒睡好。”
一晚上沒睡的渡愕:“……”
“而且娃娃的快,昨晚上就喝了兩次,我又是燒水又是給泡的折騰死人了,好不容易折騰完了,我肚子也了,偏偏廚房離的太遠了我怕去廚房找吃的的時候那孩子再醒過來哭,就只吃了點餅干面包墊肚子,誒,可折騰死我了。”
一晚上肚子的不得了一口西北風都沒吃到的渡愕:“……”
二師弟拉拉抱怨完了,看向臉古怪的師兄,奇怪問:“師兄,你臉不太好看啊。”
渡愕:“……沒什麼,肚子有點了而已。”
他突然又悟了。
人生多苦,師叔這一定是在讓他心中苦楚。
二師弟聽著他自言自語,湊過來好奇道:“沒有啊師兄,師叔只說讓你帶著我們揮劍一千次,可沒說什麼苦,不過我覺得揮劍一千次也苦的。”
渡愕:“……”
找個理由安一下自己不可以嗎!
他能在一眾弟子中穎而出被選為主持,自然靠的不是過的武藝,還有憨厚包容人的格,心中為昨晚上的自己鞠了一把同的淚之后,就火速的收拾好了心,帶著弟子們開始揮劍。
還別說,這群弟子雖然年紀小,但從小也都不是生慣養的,讓揮劍就揮劍,手酸了也都死撐著繼續。
他們本來就有昨晚上紀長澤給的靈力,有這靈力撐著,自然也不會真的揮出個病出來。
只是速度肯定是快不了了。
揮劍一千下之后,紀長澤總算是醒了,接著就是背口訣心法,背完了口訣心法連招式。
練會的就去砍樹做木頭人用來訓練。
讓他們學習琴棋書畫什麼的可不是紀長澤在開玩笑,修仙本來就很需要陶冶,更何況劍修殺傷力太大,還是要有第二技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