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們這次下山歷練的任務是什麼啊?!”
在最前面飛著的師兄一手掐劍訣,一手從兜里掏啊掏,掏出了個筆記本:“我看看啊,要幫師父帶十箱以上的泡面回去,還要幫二師叔帶榨菜,還要帶衛生紙,找一些嬰兒用的品帶回去,什麼紙尿啊啊之類的,對了,還有之前師叔祖沒找到第三基地,我們要去找人打聽第三基地在哪里。”
“那不是要和人打道?師叔祖不是不讓我們和普通人接嗎?”
“師兄你真笨,師叔祖說的是不讓我們和普通人關系親近又沒說不能接,只是問一下路而已應該沒問題。”
師兄弟們達共識,決定找個人問個路先。
結果飛了兩個多小時,倒是見了不喪尸變異變異植,廢棄的車麻麻排在馬路上,城市里從上往下看也是出來走的全都是喪尸,別說找個比較和善好說話的人打聽了,他們連個活人都沒看見。
沒辦法,只能先完別的任務了。
一路下來,吃喝沒找到,好像早就被人搜刮過了一次,倒是紙尿找了一大堆。
只是找到了后,有一個問題就擺在了他們面前。
他們一路過來都是劍飛行的,一個人一把劍,平白多上一堆紙尿怎麼拿?
小道士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盤坐下就地打坐恢復靈氣,為首的師兄折出個千紙鶴來往天海觀飛去詢問師長意見。
“師兄,我們現在怎麼辦啊,等著千紙鶴飛回來嗎?”
為首的師兄也不過十八歲,一時間還真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麼,頭上的發髻,想了想道:“我先出去探探路,找找第三基地,你們就地打坐回藍……不是,恢復靈力。”
底下的師弟們都乖巧點頭了,師兄才踩在自己的木劍上出去。
也是巧了,明明師兄弟一行人一路過來的時候都沒遇見活人,但他這次一出去溜達,還不到五分鐘就在上空看到了兩輛車一前一后的開著。
總不至于是喪尸在開車吧。
肯定是活人。
大師兄臉上出喜,朝著底下飛去。
車正在進行一場爭吵,起因是孩子生病不舒服,無論怎麼哄都哭鬧不休,孩子的父親就不高興了,冷著臉要求孩子母親哄好。
可他這一路上都沒哄過孩子為孩子換過哪怕一片尿布,甚至食都是孩子母親找來的,現在又擺出一副嫌麻煩的嫌棄模樣,那孩子母親也不是個懦弱的子,趁著車現在只有他們一家人跟丈夫吵了起來。
“你要是嫌寶寶哭你自己哄,昨天晚上寶寶不舒服我哄了一晚上,你呢?讓你幫我看會你就裝死,昨晚上耳朵那麼聾,現在又好用了?”
孩子母親李怡,從昨晚上開始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現在被抱怨了一路一直忍著也不過是因為剛剛車里有外人,現在車里只剩下自家人,總算是忍不住,將這幾天的怨氣一腦的倒了出來。
“白天你不下去打喪尸,好,你說你暈,那就我去,那你不打喪尸,你看看孩子不行?這幾天你照顧過寶寶一下沒有?他生病不舒服需要藥,你作為爸爸,你出去找過藥沒有?要是別人嫌棄寶寶哭也就算了,可你是他爸,你有什麼資格嫌?”
在副駕駛坐著的男人被說的滿臉不耐煩,臉上神難看極了:“你煩不煩,這要是跟以前一樣也就算了,吵就吵,現在況一樣嗎?后面可是追著一大堆的喪尸,要是引來喪尸,你去把他們打走?”
李怡被氣得眼前發黑。
這要是別人說出這番話來也算的上是合合理,畢竟現在這麼個況帶著個會哭的孩子就相當于是帶著個隨時會炸的炸彈在邊。
但這可是孩子的親爹。
他要是一邊抱怨一邊去哄孩子,那也就算了,可他做了什麼?
上嫌棄抱怨一大通,就是不去哄孩子一下,好像這個孩子不是他親生的一樣。
末世前怎麼沒發現這個男人是這種人。
李怡現在就算是再怎麼傻也明白了,老公怕不是末世后變了個模樣,而是末世前就那樣,現在只是卸下了偽裝罷了。
畢竟末世前,雖然年輕,卻因為大學期間就在折騰著自己創業,一畢業就有了一家小公司,每個月收基本都是五萬以上,再加上長相材都十分不錯,當時有不追求者。
李怡因為母親在上的失敗,對擇偶十分慎重,沒有去選長得帥氣的,也沒有選擇家里有錢的,而是選擇了長相中等家里沒什麼錢自一個月也只賺五千多的丈夫。
看重的就是他顧家,雖然賺的,家里貧困也幫不上什麼忙,但他子好,老實疼人,就算是工作忙碌他也沒什麼二話,而是主承擔起了照顧孩子的責任。
李怡對自己丈夫的十分深,但就是這麼深的,在末世幾個月消失殆盡。
末世后,錢財變了廢紙,因為天生力氣小變了弱者,從發現這一點開始,邊的這個男人漸漸的就變了。
耀武揚威,趾高氣揚,言談舉止出的意思都是現在世道變了人沒什麼用了,還是要靠男人才能行。
所以,他理直氣壯的不再參與進照顧孩子中。
也理直氣壯的等待著李怡去供養他。
在他的思緒里,要不是他這個男人,后那個小隊也不會愿意帶上他們,帶上他們可不就是因為他這個壯勞力嗎?
他的變化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點點慢慢下來,李怡之前白天忙著殺喪尸找資,晚上要哄孩子,本沒注意到丈夫的變化。
還是從寶寶生病,丈夫拒絕照看,沒辦法只能留下照顧才猛然發現,面前這個同床共枕幾年的男人,竟然還有兩副面孔。
心底是如何驚訝如何失落如何茫然,這些李怡都沒表現出來,只一邊哄著孩子,一邊向丈夫的眼神冷下。
這個家伙憑什麼這麼得意洋洋。
他還真以為小隊愿意讓他和他爹娘上車是因為他是個男人嗎?難不他真覺得一個不去殺喪尸不去找資每天在車上坐著等吃等喝的男人小隊會稀罕嗎?
他們能被小隊捎帶上一程,一方面是因為隊長見他們帶著孩子不忍心丟下,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一直在參與殺喪尸找資。
否則人家憑什麼白養他們?
寶寶生病之后渾虛弱,就算是吵鬧也都是小聲哼唧,之前跟他們在一輛車上的隊員都沒說什麼,他一個親生父親倒是還嫌棄起來了?
看著丈夫視線越來越冷時,這個男人自己就先說話了:“行了行了,我不和你計較,你趕下去找吃的,今天一天都沒出去,沒吃的我們一家人吃什麼?”
李怡直接被氣笑了。
“我出去找吃的?寶寶怎麼辦?誰照顧?”
“那還能是誰,讓你媽照顧唄。”
李怡臉上的神一下子變得難看極了:“王浩你還是不是人,我媽發著燒人都不清醒,你還惦記著讓看孩子?”
王浩比還理直氣壯:“那要不然呢?那是你媽的外孫,不看誰看?這麼大年紀了以后還不是讓我這個婿養著,幫忙看看孩子怎麼了?發燒兩天沒做飯沒洗服我還沒說什麼呢,現在孩子都不看了,吃白飯啊?”
“你腦子有病?我媽什麼時候靠你養著了??”
“是,末世前是沒有靠我,但現在呢?末世來了,你那個小公司有個屁用,以后就是純拼力活了,你一個人,帶著這麼個老太太,還有這麼個小孩,要是沒有我這個男人,我看你們不被欺負死才怪。”
“帶著這麼多累贅我還沒怪你,你還跟我兇起來了。”
李怡憤怒的把孩子被子一把扔到了丈夫臉上:“王浩你有沒有良心?!你怎麼說話的?我媽媽怎麼就是累贅了?你帶著你爸媽我說一句沒有?他們這一路上不都是靠著我照應嗎??”
“呵呵,我爸媽怎麼能一樣,我可不是只帶著我媽,我還帶著我爸呢,我爸怎麼說也是個男人,能幫不忙,我媽自然有我爸爸照顧,你媽呢?除了靠我們還能靠誰?”
“你放屁!離婚!現在就離婚!!”
“離就離!我看你帶著兩個累贅家里還沒個男人以后怎麼過。”
車一地,最后面一排的位置上,李竹云紅著眼圈蓋著服躺在那,眼淚從臉上落下滴在了座位上。
其實年紀不大,今年也才四十多,稱不上是個不能干活的,甚至連老太太都稱不上。
但年輕的時候一個人拉扯兒長大了罪吃了苦,子骨就不比同齡人,末世前還好,收拾家務照顧外孫之類的都是一把好手。
末世后飛快奔跑躲避喪尸之類的就不行了,每次都要兒背著跑。
之前還能幫著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但這幾天生病發燒,人就有些昏沉,只能躺在后面,也不能再照看外孫,也不能再去做飯洗服。
婿也不是第一次這樣說了,以前兒出去找資的時候,車上只有和外孫婿時,婿就明目張膽的說過好幾次,話里話外都是是個累贅,是個廢。
李竹云本來子就,被說的多了,自己心里也不好起來。
是啊,可不就是在拖累人嗎?
親家母雖然也跑不,但是每次還有親家公背著。
呢。
只能讓自己的兒背著。
什麼忙都幫不上,甚至還變了兒婿爭吵的原因。
李竹云知道婿不是以前那個好婿了,但他有句話說得對,現在是末世了,獨子一個人出去就等同于把“好欺負”這三個字掛在頭上。
這就好像是以前的農村一樣,家里沒個男人,人家就都抓著你家欺負。
婿以前雖然會趁著兒不在說,但這還是第一次當著閨的面這麼說,李竹云自然清楚這是因為病了的原因。
幫不上兒婿的忙了,也就沒什麼用了,婿不愿意再留這麼一個吃干飯的。
此刻的李竹云還不知道異能者這三個字,只純粹的從目前的況中分析出了,外孫還沒長,這個家里需要一個男人。
要不然,獨子帶著一個孩子,在這個世道如何能活的下來。
只要沒了,婿也就不會和兒吵了。
李竹云小聲咳嗽兩聲,眼中郁郁更重,口仿佛悶了一口悶氣一樣。
對于來說,最痛苦的便是現在了。
當為人母的為了子的拖累,心中的無地自容與愧是怎麼都形容不出來的。
耳邊,王浩雖然上說著離婚,但也不想放過妻子這麼一個會打喪尸找食的工人,還在說著:
“你也看見你媽什麼樣了,末世前也就算了,最多我們多照顧照顧,但是現在呢?你還好意思說我爸媽,我媽雖然也干不了活,我爸可是一個壯勞力,他們倆本用不著我干什麼,你呢?你家是單親家庭,你媽連個老伴都沒有,只能我們來照顧,現在一個正常的年輕人想活著都難,更別提帶上你媽了。”
“你放屁吧就!還你爸媽用不著你干什麼,你們這一家三口,這幾天出去找過一口水沒有?你們吃的東西用的東西不都是我找回來的,還壯勞力,只能擺著好看的壯勞力那算個屁的壯勞力。”
李怡可不是能被糊弄過去的人,指著王浩的鼻子破口大罵:“我告訴你,你讓我放棄我媽,那是白日做夢,以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我照顧我媽你照顧你爹娘去,吃的喝的你們自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