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愕敏銳的捕捉到了“你們”這倆字,驚訝問道:“師叔不與我們一道去?”
在那一臉仙氣飄飄站著的弟子們聽到這話心里一喜,師叔不跟去,他們豈不是可以浪了?
天高鳥撲棱棱飛,海闊魚嘩啦啦游。
爽啊!!
紀長澤:“本來不想去的,不過有個約要赴,還是和你們一道去吧。”
正在高興的弟子們:“……”
他們的師叔還非常嫌棄要與這些晚輩一道同行的樣子:“我趕時間,你們修為實在太低,飛的也慢,此次下山,我們就不用劍飛行了。”
不用劍飛行?
那用什麼?
難道還有什麼趕路方式要比飛更快的嗎??
還在車隊里安安靜靜打坐的源岸等人可不知道此刻山上發生了什麼,在隊長來打聽(吃瓜)的時候也沒有遮掩,直接告知了對方他們的師叔祖可能要來。
不過他們從下了山到現在劍飛行一路上至用了十幾天,想必師叔怎麼也要十天以后再來了,師叔會掐訣算大致方位,所以車隊照常趕路就好,不用停留。
還想多吃點八卦的隊長:嗨呀,這還自帶指南針功能呢,修仙就是牛批。
既然小道長都說了不耽誤,那就按照之前的計劃繼續趕路。
反正只要李怡們還在,這個瓜就跑不了。
李怡與李竹云坐在車,相顧無言。
乖巧的嬰倒是不影響睡的噴香,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兩個親人心中剛進行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李竹云此刻倒是冷靜下來了,小心翼翼看著兒,低聲道:“怡怡,你爸爸他看樣子,是有苦衷的。”
李怡面上看不出什麼來,只說:“有沒有苦衷,就等他親口來說。”
“好了,我下車做事了。”
走下車,躲在車頭狠狠眨眼把眼底的淚水眨了下去。
剛剛差點就當著媽媽的面哭了。
李怡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哭,明明都這麼大了,居然還在期待著父親的到來嗎?
看來原生家庭帶來的影響還真的很難消除啊。
只是無論那個男人帶來的理由是什麼樣的,二十多年的隔閡也不是兩三句話就能消弭的。
他的形象在天海觀弟子眼中越是高大,越是有排山倒海之能,對于懷孕后就沒再看到人,出生后就沒見過父親的母二人來說,就越是諷刺。
李怡甚至后悔起讓那個人親口來對們說了。
要是他說,他是為了修為,為了所謂的天海觀規定,為了能好好修行之類的電視劇常規套路慣常屁話,那還不如不說。
比起明顯高興又期待的李竹云,李怡在接下來幾天里表現的十分淡然,好像天海觀師叔祖是父親這件事并沒有給造多大的影響,照舊該干什麼干什麼,殺喪尸找資一個沒落下,只是邊永遠都多了一群背著木劍著干凈的小道長。
天海觀弟子們:這可是師叔祖他老人家的閨,他們必須得在師叔祖來之前把人給護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好,第三天一早,眾人就看到了第三基地的大門。
隊長站在車頂遠遠眺,欣喜不已:“沒錯,是第三基地,上面還掛著旗呢!”
“不過門口怎麼這麼多人,這麼熱鬧是在干嘛呢。”
李怡也跟著看過去,因為離得遠,只能依稀看到門口的確是圍了很多人。
難道是擺了集市?
在門口擺集市的話,也未免太雜了吧。
總覺得哪里不對,卻也說不上到底是哪里不對勁,只能沉默跟在隊長后,看著他下令全隊前進。
車慢慢開向第三基地,隊長頭出窗外,有些興的向前方,暢想著等到了基地終于可以好好睡一覺。
但等著越來越近,他突然發現,基地里站在門口的那些人好像都揮舞著雙手,喊著什麼。
近了,越來越近了。
遠的聲音也傳到了車隊人耳中。
——“別過來!!!有危險!!!”
所有人心頭立刻掠過一陣涼意,隊長當機立斷:“撤回去!!!”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安靜的黃土猛然掀起,出了底下綠油油的一片,一條條猙獰的長藤蔓拔地而起,沖著車隊揮舞而去。
車很快被纏住彈不得,天海觀弟子們見勢不妙立刻打開車窗跳出去試圖劍飛行。
然而還不等他們飛到藤蔓夠不到的高度,就被猛的拽住拖到地上。
“用劍訣!”
一眾弟子反應迅速的立刻掐訣,被藤蔓纏住的木劍卻怎麼都掙不開束縛,他們只能以手為訣,可很快,雙手也被綁住。
“火訣!”
大火蔓延,將綁住眾人的藤蔓燃燒了個干凈,還不等他們松口氣,渾浴冰的藤蔓再次上線。
所有人:“……”
這下子,大部分弟子是真的束手無策,被綁的嚴嚴實實了。
源岸以手為劍躲開好幾次攻擊,左右看看,急之下終于想起了師叔祖的囑托,掏出懷里的那張木符,重重摔在地上。
——啪!!
符片發出重重聲響,從其中幾乎是立刻彌漫出了一層層白霧氣,然后慢慢的,形了一個防護罩。
接到霧氣的藤蔓們劇烈抖起來,想要掙,卻沒能爬一會就已經慢慢融化,漫天大霧中,只剩下被救下的人劇烈的咳嗽聲。
“所有人都站到一起來!”
可靠的源岸在發現藤蔓被霧氣來了個原地度化后立刻高聲提醒:“這是瘴氣,會讓人看到幻境,幻境容都是以前經歷過的事,如果沉迷進去就會死在瘴氣里,千萬不要沉迷!”
這玩意聽上去就很玄幻,眾人趕忙圍攏在一起。
天海觀弟子們數完自己人,趕忙去找李竹云和李怡,好在很快就在角落里看到了們,李怡抱著兒正在小聲哄,看樣子沒傷。
就在他們松了一口氣時,周圍突然一陣地山搖。
房子轟然倒塌,街道出裂,周圍的一切都恐怖極了,簡直好像世界末日一般。
哦不對,現在好像就是世界末日。
在眾人的驚呼中,源岸依舊沉穩:“這是幻境,不用怕,應該是我們被拉到了在場某個人的幻境中。”
一師弟有些怕:“師兄,我們會不會沉迷進幻境出不來啊?”
源岸十分肯定的表示不可能:“我們有修為傍,心志堅定,不可能被拉幻境,既然不是我們的記憶,也就不會看到悉的人,看不到,就不會沉迷。”
話音剛落,地山搖中就出現了個影。
師弟:“……師兄,是師叔祖……我們居然看到了師叔祖,是不是要涼了……”
源岸:“……”
前方站著的人雖然穿著校服,看上去比師叔祖了幾分嚴厲多了幾分青春之氣,但貌似是是師叔祖沒錯。
什麼況,這幻境這麼厲害的嗎?連天海觀的人都能這麼快攻破了?
在一眾迷茫的人中,只有李竹云直勾勾的盯著幻境中的紀長澤,臉上出了不可置信的神出來。
“怎麼……怎麼可能……”
李怡察覺出母親的不對,奇怪的看向:“媽?怎麼了?”
李竹云沒回答,李怡很快也不需要母親的回答了。
因為居然在面前的幻境中,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媽媽。
小腹微凸的李竹云躺在廢墟中,上方是一塊巨大無比的翹起石塊,只要落下,就能立刻要了的命。
只是卻因為昏迷無力掙,只閉著眼,臉因為失而慘白,額頭緩緩流下鮮,即使是昏迷了,雙手也還在下意識護住腹部。
而在的上方,年輕版的紀長澤正以與形完全不符的大力一手撐起石塊。
他修長的手因為用力青筋突出,額頭滿是冷汗,可見撐起這塊石塊對對方來說有多麼吃力。
可即使是這樣,紀長澤也依舊死死撐著,另一只手則是掐訣姿勢,靈力不停的輸送到氣息微弱的李竹云上。
——轟!
天雷劈下,紀長澤仿佛猝不及防,被劈的形一晃,卻還只是咬牙繼續輸送。
旁邊有個聲音在說:“的命數就是今天死,你強行救人,就算輸進去全靈力也無濟于事,只會連累自己遭天譴,快快罷手吧。”
在旁邊看呆的源岸聽到這聲音一怔:“師祖?!”
原來師叔祖說的師祖救他一命是在這樣的況下。
他趕忙繼續仔細看去,卻看不到師祖的影,只見到幻境中的師叔祖并不聽勸,只咬牙承著一道道天雷劈在上的苦痛。
虛弱聲音里滿是堅決:
“若能救回妻兒,遭天譴又如何?”
那位老者聲音又問:“你好不容易才擺了天雷之劫,如今這般做,不要遭到反噬,還有天譴追隨數年,就只是為了那百分之一能救回來妻兒的微末希,當真值得?”
紀長澤一雙手依舊是一手撐石,一手為李竹云續命。
口中雖漸漸溢出鮮,語氣卻依舊未容分毫:
“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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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天邊,渡愕端著一杯水小心走到正低頭看云彩的師叔祖邊:“師叔,之前門下弟子配了那麼多的音,怎麼沒見您給的法里用過,那些配音用在了何啊?”
紀長澤回憶著自己把許多配音挑挑揀揀在一起最后強行拼湊出個老主持音的辛苦,出一抹風輕云淡的笑: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