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一介白的紀長澤,一個是他這個朝廷員。
陛下……總會偏向一下他的吧……
高大人想著想著,又自信起來了。
他心底慢慢有了底氣,臉上也沒那麼面如土猶如分分鐘升天的慘狀了。
仔細了自己那跳不停地脈搏。
好像一時半會死不了。
算了一會等著紀長澤走了再找個大夫來幫忙看了一下吧。
高大人很快自己安好了自己,臉漸漸好轉的同時又努力讓自己臉上顯現出慈神來,假裝很關心的問:
“對了,那第四位病人是誰?他如何了?”
紀長澤語氣十分自然平淡,好像是在說著一件很普通小事一樣。
“就是陛下呀!因為治好了陛下所以陛下才給了我令牌又讓五十個金甲兵做我護衛。”
高大人:“……”
高大人:“???”
他足足呆愣了一分鐘,才找回了說話的能力。
干的笑了笑:“是、是嗎?這陛下,怎麼會讓你治病?宮中不是有醫嗎?”
沒事,沒事的。
就算是紀長澤真的治好了陛下。
他也是朝廷命。
而且他雖然小,但是他有好友啊。
仔細算來,一二三四五,五個好友,加起來也算是在朝中有點勢力的。
紀長澤:“因為我大哥現在是金甲兵的首領,陛下病了他就把我帶進宮了。”
正在心底數自己好友數量的高大人:“……”
他整個人都石化了。
“金甲兵首領……就是那個,有權先斬后奏二品的金甲兵首領嗎……”
紀長澤點點頭。
高大人:“……”
他開始有點慌了。
不不不!
不要慌!
就算是紀長澤治好了陛下大哥還是金甲兵首領,但他又不是什麼皇親國戚,真的對線起來他大概……也許……可能不會輸……的吧……?
紀長澤:“說起這個來,方才都忘了告知師父,陛下說我治病有功,要封我為異姓王。”
他還有點小,眼一撇一撇的看外面:“也請兩位放心,我雖沒什麼本事,但差錯賺了個王位回來,日后就算是我沒什麼進項,王爺每年都有俸祿,我與高姑娘日子必不會過得很差的。”
高大人:“……”
高夫人:“……”
高大人已經麻木了。
準確的說,他大腦已經完全空白一片,甚至有點理解不了紀長澤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面對震驚到說不出話來的夫人,他甚至可以在一秒鐘的愣神后用著十分淡然的語氣說:
“哦,這樣啊。”
高夫人本來還有點懵,見丈夫居然如此變不驚,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反應有些大了。
干咳一聲:“那可真是大好事,你母親定然很高興。”
紀長澤停了幾秒。
才用著一種恍然大悟的語氣道:“我忘記告訴母親了!”
“不行,我得回家告訴母親去。”
他匆匆起,不放心的又回說:“外面還是有些,怕是要好些時日才能好,伯父病了,伯母您又傷了,高姑娘還是個未出閣的子,我也不好久留,就留三十個金甲兵住在您家附近。
若是有什麼事要做,只管吩咐他們就是。”
高夫人連連道謝:“多謝你了,這外面突然起來,我們也是慌得很,要不是你這孩子,我們家怕是還真要吃點苦頭。”
“師父與我這個嫡傳弟子客氣什麼。”
紀長澤臉上一笑,隨口道:“這不是外面出現了天元病嗎?也是正常的,不過好在這天元病治得好,過幾天就能消除了,到時候日子還是照常的過就好。”
高夫人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只笑著點頭。
一直等著紀長澤匆匆走了,正坐在高大人邊跟他流一下對紀長澤這孩子多疼人,腦袋里突然清醒,后知后覺的反應了過來。
“什麼??天元病?!!”
那不是一百年前害死天元帝,連一國之君都拿它無濟于事的疫病嗎?!!
高夫人臉懵,趕忙拍了拍一旁滿臉淡定好像所有事都了然于的丈夫肩膀:“老爺你怎麼還這麼淡定,天元病啊那可是!!”
高大人被這麼一拍,算是回過神來,也跟著滿臉震驚:“什麼?!!”
見他反應對上了,高夫人這才松了口氣,正要與他流流,就聽旁邊的丈夫十分震驚的來了一句:
“紀長澤要當王爺了?!!”
高夫人:“……”
高大人震驚完了,才想起來問旁邊的夫人:“你剛剛拍我做什麼?”
高夫人:“……沒事,你歇息著吧,我去外面看看末兒。”
****
紀長澤這人,一向是好事他恨不得傳千里。
高大人也救了,高家也安排了,他自然要去在周三娘面前將這件大好事告知對方。
哦對,還有舅舅舅母外祖外祖母。
實話說,旁人提起周三娘來都是贊嘆。
說起周家也是說他們會教兒,若不是他們養得好,周三娘也不會人品如此不錯,連丈夫的妾侍兒都被折服。
但周家也必須得面臨一個境地。
這麼多孩子的親爹不管他們了,就算是周三娘和紀長衍都說了他們自有地方掙錢不用周家管。
但眼見著兒吃了這麼多年苦都沒幫上忙的周家如何能忍心,讓剛剛和離逃出苦海的兒再去辛苦掙錢呢。
反正這些孩子以后都是他們周家的親戚,幫幫忙倒也沒什麼。
尤其是紀長澤。
這可是被周三娘養在邊長大,也是和他們周家最親的孩子。
而且他還治好了周百歲。
這孩子和嫡親的也沒差了。
必須得安排個好出路。
周大人深思慮,想了半響。
紀長澤現在績也就是個中上游,子吧,瞧著也不像是循規蹈矩的,年紀也小,著他讀書的話倒也不是不行,但是只怕讀書了他那子在場也混不好。
開鋪子掙錢也不錯,可開鋪子要靠山,長衍肯定愿意給弟弟當靠山,但誰知道以后他們的后代愿不愿意呢。
靠人不如靠己,最好還是想辦法讓紀長澤上掛個一半職,旁人也不敢招惹他,說出去面子上也好聽。
而且他都訂婚了,親的話總要下聘禮,雖然紀長衍說這事給他這個做大哥的來,但周家怎麼愿意讓他們看來還是個孩子的紀長衍做這種事,于是難免要湊在一起商量要怎麼湊這聘禮。
長衍的要湊,長澤的也要湊。
長衍的未來他們倒是不心,那孩子是個聰明的,如今病好了,怕是很快就能場,到時候周大人提攜提攜也就是了。
長澤最讓人心。
想給這孩子找一條未來就算是他不上進也能食無憂的路,還真有點難度。
周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想要讓兩個孩子風風娶妻對他們來說還是有點吃力的。
但就算是吃力,上上下下誰也沒說真的不幫襯這句話。
長衍和長澤多好的兩個孩子啊。
當初他們沒能幫得上周三娘就已經是憾了。
今日就算是集全家之力,也一定要將這兩個孩子風風的供出去。
如此就不得不慶幸家里孩子大的已經親外放,小的年紀還小娶妻遙遙無期了。
等到將長衍和長澤供出去了,也能寬裕出一段時間來為百歲想法子。
周家人心里都十分清楚。
長澤和長衍這兩個半大孩子對他們來說是負擔。
但就算是負擔,那也是甜的負擔。
周夫人和周三娘好,自然將紀長衍當做親生子一般,再加上激紀長澤治好自己兒子,在商量的時候提出的嫁妝也能算上一份。
周老夫人搖頭:“不行,怎麼能用你的嫁妝。”
周夫人賢惠,他們卻不能蹬鼻子上臉。
嫁妝向來都是子的立本,用周夫人的嫁妝就等同于用了的本,沒這麼辦事的道理。
周夫人笑:“這有什麼的,都是一家人,長衍和長澤都是出息的,今日兒媳幫襯兩把,日后他們出息了也能孝順孝順我這個舅母,那我可是做夢都要笑醒了。”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周家人沒人覺得這兩個孩子真的能報答周家。
年歲擺在這呢。
長衍也許還行,但長澤……
周夫人愿意用嫁妝幫紀長澤,就是做足了一去不回的準備了。
他們還未再說上兩句,就發覺外面突然開始封街。
周家人顧不上想未來了,一邊因為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著急,一邊又因為不知道周三娘那邊有沒有事著急。
他們家這段時間心跟做過山車一樣上上下下的,可再不了什麼刺激了。
正急著,紀長澤帶著金甲兵上門了。
上來就是喜氣洋洋的對焦急上下打量這孩子有沒有傷的周家人來了一句:
“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母,陛下說要封我為王呢!!”
正各種想著如何如何給周三娘視若己出的紀長澤安排未來,怎麼怎麼讓他能一帆風順的周家人:“……”
他們險些以為自己集幻聽了。
一向十分淡定的周大人險些沒摔了手里的拐杖。
“封王??”
“可不是!陛下親口說的!!”
紀長澤喜滋滋的。
皇帝擺明了就是喜歡他這副干什麼事都不知道掩飾的樣子,難得這麼正大明四炫耀的機會,他當然要抓住了。
“陛下還說我不錯,夸我伶俐,還說我和大哥一樣有才華,贊揚母親教得好呢。”
周家人:“……”
不是就幾天沒見嗎?
長澤這孩子不是沉迷開藥鋪無法自拔嗎?
怎麼就見陛下了。
怎麼連長衍都是一副被陛下重的樣子了。
他們商量兩個孩子聘禮的這段時間,到底這倆孩子干什麼了。
眼見周家人一臉懵,一副“我是不是在做夢”的表,紀長澤又拉拉的補上一句:
“陛下說封王是可以請誥命的,我如今已離侯府,陛下便特地準許我可為外祖母請誥命,日后母親和外祖母就都是誥命夫人啦!”
皇帝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紀長澤仿佛直言快語一般的那麼一提,他就痛快答應下來了,臉上還很是有點期待的表。
看那樣子,紀長澤十分懷疑他大哥是不是跟皇帝說了侯府老太太的壞話,畢竟那老太太你要說殺傷力吧,也小的可憐,可就是跟個攪屎一樣,這里折騰一下那里折騰一下。
沒啥存在,偏偏還讓人惡心的要命。
紀長澤正兒八經的祖母該是對方的,結果因為紀老爺搞出這麼一檔子事,誥命夫人跑到周家老太太上,若是知道了,怕是能氣吐,定然要將這筆賬記到紀老爺上。
再加上一個滿心滿意想著發揚大侯府,結果被兒子氣出府的孫兒得了王位的老侯爺。
嘖嘖嘖。
紀長澤一想到紀老爺即將面對男混合雙打就幸災樂禍。
再看周家老太太滿臉的懵然。
他立刻小兒一般的,跑到老太太邊膩歪。
紀長澤生的好看,年紀又小,還甜,自從他徹底了周家的小外孫,老太太就疼他疼的跟什麼似的,見了面祖孫倆必定是要好好親一番的。
于是紀長澤這番作就十分練,一把拉住老太太胳膊歪纏:“外祖母高興不高興,日后您出去一趟,旁人可都要尊稱您一句老夫人呢。”
老太太著實很懵,但不覺得紀長澤會騙,頓時猶如被天降餡餅砸了一樣,拉著紀長澤就是一頓頭:“誒唷我家長澤莫不是說真的吧?我還真能占你的便宜,做王爺的外祖母?”
周大人也是可以請誥命的,但他的位并不是很高,老太太的誥命位置自然也不如何。
這京城中誰家還不是眷了,混其中半點都不起眼。
周大人這般歲數,退都退下來了,肯定是不能再進一步了,老太太本以為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沒想到老了老了,還能托一個沒緣外孫子的福,為王爺的外祖母。
“那還能有假的嗎?陛下親口與我說的,金口玉言,必不會反悔的。”
紀長澤也最喜歡老太太。
倒不是說周家其他人不疼他,只是老太太年紀大了,最喜歡小輩,見了他就要拉著說話,紀長澤也是個叭叭的,兩人湊到一起能八卦完三杯茶。
那文人開藥鋪子的消息就是老太太告訴他的,他們倆還湊在一起的派人假裝去買藥,實際上是將那鋪子里有的藥材名字都抄了下來。
老太太不知道這個小外孫要干嘛,卻因為疼他再加上也想著幫兒出氣,就還真稚的陪著他一起。
就憑著這個,兩人就是真的投緣。
許是因為紀長衍一直把他當小孩看待,紀長澤還真任了一把。
他就總想著讓老太太真的變他親親祖母才好呢。
紀長澤用著五歲小兒一樣的語氣哄著:“陛下還說會賜給我王府,就是挨著侯府的那棟,足足比侯府大了五倍,里面的仆從啊,擺設啊,陛下都給賜給我,到時我可威風極了,外祖母不若跟長澤過去住一段時間,那以后,您可就是我王府的老太太了。”
“誒唷!我活到這個歲數,竟還能王府的老太太。”
老太太果然被哄的笑的合不攏,心里舒坦的不行,見長澤這孩子一臉驕傲,也順著他的話說:
“前陣子那李家的老太太還笑話我旁人賞花不喊我呢,日后外祖母我可就是王府老太太了,看們這些老家伙還請不請我。”
這話自然是說笑,們這些老姐妹都是一輩子的,不老太太,也是因著那賞花宴里有個與老太太不對味的。
最近周三娘這事鬧的風風火火的,雖說大家都是夸,但那個老太太也沒在外說,說什麼周家這是生怕不敗家,為了要個名聲,養這麼多無關人士,真是死要面子活罪云云。
那些老姐妹知曉對方要去,怕老太太被惹得不高興,索就不喊了。
老太太心里也是門清,如今可算是揚眉吐氣了。
家長澤哪里是拖油瓶了,這分明是個金瓶子。
瞧瞧,這才沒多久,就給自己掙了個王爺回來。
多有出息!
多厲害!!
老太太心里著呢:“你從外面過來的?那外面可是發生什麼事了?你過來要不要,上沒傷著嗎?”
“沒事。”
紀長澤不在意的揮揮手:“外面都是大哥手底下的金甲兵,對我可好著呢。”
周家人:“……金甲兵,不是陛下親信嗎?”
紀長澤這才想起來:“對,忘了與長輩們說了,大哥現在是金甲兵首領,可威風了。”
周家人:“……”
金甲兵首領……能先斬后奏幾品大員來著?
“外面也沒什麼事,只是出了疫病,怕百姓走傳,我能治這病,方子已經給陛下了,過個幾天大家都喝了藥就沒什麼妨礙了。”
紀長澤三兩下說完了,又興致盤算起了將來:“外祖母,你瞧,我現在可是王爺了,大哥是金甲衛首領,聽說他品級堪比一品呢,日后我就算是個不的,我們倆上了朝,那簡直就是左青龍右白虎啊!”
“到時候外祖父和舅舅在朝中有我們照應,肯定是順風順水,絕對沒人敢惹的。”
他拉拉的一片暢未來后,又問:“對了外祖母,我聽舅母說你們這些天在商量事,商量什麼啊?”
周大人老太太:“……”
周老爺周夫人:“……”
商量……怎麼照應這兄弟倆,怎麼讓他們順風順水來著……
不是說要當靠山的嗎?
怎麼變有靠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