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滿臉滄桑大叔被皇帝帶著一言難盡神接收下來。
他面上對著激大叔們好言好語, 先是語氣溫和表彰了他們對朝廷奉獻,再在他們到熱淚盈眶視線下宣布升職加薪。
等著這群大叔回家去了,他在坐在殿中思考起來這幫人能使喚多久。
瞧著……年紀有點大啊。
好在紀長澤還沒喪心病狂到給他來個買家秀賣家秀, 這群人回了家,洗洗刷刷, 胡子一剃,換新服, 等再來皇帝面前報道時, 就又是一副年輕人模樣了。
唯一沒變就是那倆大黑眼圈。
皇帝這才自覺圓滿,立刻將紀長澤曾經無意中提過設想一腦甩給他們。
欣喜不已以為自己終于離了加班生活,結果回到京城加班變本加厲青壯年們:“……”
就很刺激。
紀長澤設想很多,非常多。
一般況下, 他也就順口這麼一提, 沒打算耗費心神真把那些東西搞出來。
但皇帝放在心上了啊。
紀長澤自己說完了就爽了, 快快活活逍遙去,皇帝卻是做夢都在夢他說那些各種厲害玩意。
如果那些真能做出來……
是想想皇帝就已經激到熱奔騰了。
他邏輯十分清晰。
長澤之前提出來這些人都做到了,等于長澤之后提出來這些人也能做到。
四舍五, 長澤沒提到東西這些人照舊能做到。
是想想, 皇帝就能暢快笑出聲來。
他已經迫不及待看到這江山在他手中變真正國泰民安, 太平盛世模樣了。
被寄予厚工人們:“……”
還能說什麼, 面對著高厚祿,干!
紀長澤完全忘了他寫信給皇帝時曾經提過些什麼了。
這趟出行到最后,基本已經不怎麼需要他了。
周三娘本就擅長管理, 再加上紀長澤特地放權,整個隊伍里最大小王爺都放任了,旁人也不會多說什麼。
紀長澤躺在改造舒舒服服車上,吃著冰盒上水果, 悠悠哉哉舒舒服服躺贏到了京城。
皇帝倒是想拉著他一起研究那些他提過想法。
結果這小子直接來了個死不認賬。
“什麼想法,哪有想法,從來沒聽說過。”
皇帝:“……”
他沉默盯著紀長澤幾秒,確定了這家伙居然是真心實意這麼想后,只能放棄。
紀長澤子一向是心直口快有話直說,他這麼說肯定不是因為想懶,而是單純忘記了。
畢竟才剛剛滿十四歲,還是個孩子啊。
這般想著,皇帝也不想強迫自己這個小臣子想起來了,只能將一腔熱放到了那些青壯年上。
一眾青壯年:“……”
紀長澤也有關注這些曾經跟著他一路加班一路社畜青壯年現在過得如何,發現他們一個個升職加薪后就沒再去管了。
他該做事都做了,接下來就可以順順利利躺贏快活了。
陛下新封小王爺自從得了這個王位也就干了這麼一件正事,天元病影徹底過去后,便有那麼一些人看這位“平白撿了個王位”小爺不爽了。
他們哪一個不是辛辛苦苦起早貪黑深夜苦讀,一路辛苦打拼上來,結果還不如人家一個藥方子。
就算是他救了許多人命又如何?
為百姓一員,紀長澤本來就應該無償將藥方子出來,卻還要拿著方子邀功。
得了王位,正道不走,居然還攛掇著陛下招收。
眼看著陛下放開了越來越多職,直言有能者居之,無論男,他們都從心底到了憤怒。
古往今來,哪里不是男主外主,如今招收,子朝為,后院誰來管?
長此以往,豈不是一片大。
這些話紀長澤還是第一次聽,皇帝那邊以前倒是聽過無數次。
剛剛正式宣布,類似話就沒飛到他案頭上。
皇帝不過是想多招收一些人才。
結果這些人一個個就跟他要把江山拱手讓人一樣,看他眼神也如同在看昏君。
皇帝懶得搭理,折子遞上來了他就裝死,有陣子總有一些老臣仗著年資高跑到皇帝這來哭,他被煩不行,偏偏這些老臣還個個都很有能力,開除哪個都舍不得。
之前給紀長澤寫信時就順口抱怨了幾句,很快就收到了這小子出謀劃策。
那些經常去找皇帝老臣發現,他們陛下變了。
要是有人到前來哭,他就捧著個茶杯嗯嗯啊啊聽著。
“卿快歇歇,哭累了就喝口水。”
“來,給卿上手帕眼淚。”
“沒事,卿接著哭,朕肚子了,吃些點心。”
那正哭滿臉狼狽老臣:“……”
他又是懵又是茫然。
皇帝對他態度確是很好沒錯,可為什麼他覺得自己在被敷衍。
但偏偏他一停下來,皇帝還催他:“卿怎麼不說了?朕聽著呢,你接著說,要是了可以在朕這用些點心,吃飽了再接著說。”
老臣:“……”
他試探著繼續說。
皇帝一邊吃點心一邊聽點頭:“卿接著說,朕聽著呢。”
老臣說口干舌燥,想要將滿腹激全都傾斜而出,可傾斜而出是傾斜而出了,皇帝卻半點該有反應都沒有。
完全沒有要辯駁他說法意思不說,還跟著點頭,好像聽相當認真。
可不知道為什麼,老臣總覺得自己憋屈極了。
但他還能怎麼辦,人家一國之君耐心聽著他說了這麼久,態度還這麼好,難不他還能去要求對方不態度要好,還要和他詳細流嗎?
等著皇帝一盤點心慢悠悠吃完了,這老臣將心里話都說出去也沒得到個響,就如同一拳頭出去打在了棉花上一般,讓人心底覺得憋屈難偏偏又沒勁再去干別。
最后老臣走時候簡直是灰溜溜離開。
等著他一走,皇帝立刻心很好繼續看奏折。
從那以后,凡是來他前告狀,傾訴不該這般,皇帝全都笑瞇瞇聽著。
反正就是你說你,朕做朕。
老臣們過了好一陣才不可置信反應過來,他們敬皇帝陛下,現在居然在跟他們耍無賴。
之前還說你行你上,現在就變了朕聽著,但朕不改。
這不是滾刀子嗎這不是。
誰也不知道陛下從哪里學來市井無賴手段,偏偏他們還真毫無辦法。
慢慢,到皇帝面前叨叨叨人就變了。
紀長澤一回來,一些人故技重施。
陛下耍無賴他們沒辦法,紀長澤就算是王爺,那也只是個十幾歲年,這招他用著可不好使。
自然,那群老臣沒去。
他們找陛下叨叨就已經很不要臉面了,去找一個十四歲孩子麻煩,他們還沒那麼無聊。
找紀長澤大多都是一些同齡人。
在他面前各種大放厥詞。
紀長澤新鮮看了幾秒后,就讓邊跟著侍衛把對方綁了,一路正大明當著一堆百姓面直接送到了天府。
他現在可是王爺,以下犯上,冒犯王爺,怎麼也夠這小子挨十板子了。
其他人:“……”
誰也沒想到紀長澤這麼囂張。
他憑什麼?
他一個異王,又不是正兒八經皇室人,就算是得了王位,難道不該本本分分老老實實不惹事嗎?
這幅囂張無所畏懼架勢,瞧著比皇子還要底氣足。
不是,他哪來這麼大底氣??
難道不該就算是生氣也要維護面,當年笑呵呵回府再氣個半死嗎??
當年發作,他就不怕旁人覺得他囂張嗎??
紀長澤確是不怕。
他既然得了這王位,那就是正兒八經王爺。
都是王爺了,還怕他們個鳥。
何況,他確是有底氣。
那在紀長澤面前說了一大堆廢話權貴子弟在天府足足挨了十三板子。
要不是天府看在他爹份上沒敢下重手,就憑他這幅養尊優樣,怕是十三板子下去能去掉半條命。
饒是如此,他也傷不輕。
正小心護著吃了苦頭部艱難在小廝攙扶下艱難走出天府。
結果還沒上自家轎子,就有一隊裝備良遠遠就能看到上金甲在下閃閃發亮金甲兵騎著馬朝這邊而來。
甚至沒給這個權貴子弟反應時間。
紀長衍已經騎著馬到了他跟前,居高臨下著這個嚇得臉慘白人。
“你,你干什麼,陛下將金甲兵給你,可不是為了讓你公報私仇,你今日若是敢我一下,我必定會讓我爹在陛下面前參你一本!”
紀長衍一雙眼里沉沉,看不出什麼多余緒。
就連說出來話,都淡淡:“我遵陛下令巡街,你擋路了。”
權貴子弟一愣,不想讓開,不然好像顯得自己怕他一樣。
但不讓開……
阻礙金甲兵辦事,那可是死罪。
他不想被紀長衍找把柄干掉,最后只能鐵青著臉一瘸一拐讓到一邊,看著那些威風凜凜大長金甲兵騎馬離去,沒一會就沒了影子。
最近因為朝廷開始招收,一向是跟隨朝廷做事民間也跟著慢慢放寬了對子限制。
朝廷為了鼓勵子讀書,將那座男混校學校招生信息好,放話出去,凡是家中有孩子考進來,獎勵十兩,兩名就是二十兩,三個就是三十兩,男不限,以此類推,上不封頂。
十年為期,這十年里,等同于每個學生朝廷都要出十兩銀子作為獎勵。
皇帝剛開始還心疼了一段時間,但想想人才。
錢重要人才重要?
那肯定是人才啊。
為了他宏圖偉業,犧牲一點小錢算什麼!
這消息一出,民間可謂是軒然大波。
要是朝廷直接下令讓子學,他們說不定還不樂意,畢竟上學可是費錢事,而且讀書話,時間被占據,們還怎麼幫家里做事。
但是進去一個學生就能得到十兩就不一樣了。
十兩啊!
放在普通人家,對他們來說這可是一大筆錢。
考進去一個就是十兩,兩個就是二十兩,這個時候哪里還管什麼男,家里孩子都考進去才好。
到時候拿了錢,那學院還是包吃包住,等到畢業了還能被安排做事,一個月就有不月錢,怎麼算都比將孩子關在家里養大再嫁出去最多得一份聘禮來劃算。
雖然很功利,但現在誰還管這些。
甚至現在已經有消息靈通開始辦一些小學,用來教導普通百姓家孩子讀書。
畢竟以后孩子如果出息也可以考上了,俸祿也不低,若是自家孩子考上了,就算很快出嫁,那說出去臉上也有啊。
也許那些家中比較有錢人家還要看重臉面什麼猶豫一下,窮做夢都恨不得夢見錢窮苦人家卻沒什麼心思去管什麼男大防了。
命都要沒了,誰還去講究這個?
民間一時間出來活子都多了不,紀長衍怕出事,得了皇帝準許后每天都在皇城巡街,四打擊犯罪分子,避免有人趁做出什麼惡事。
結果正巡著,就聽底下人說,紀長澤被人堵在茶樓罵了一通。
他弟弟也不是個吃虧子,也沒跟對方對罵,直接綁了人就送到了天府。
弟弟沒吃虧,紀長衍卻不打算此事就此揭過,不然旁人更是要欺負長澤年可期了。
那權貴子弟本來在看到紀長衍時候嚇出了一冷汗,結果紀長衍居然還真沒對他做什麼。
雖然眼神看著嚇人了一點。
但是他還好好。
權貴子弟緩過來后,抖起來了。
就說這紀家兄弟如何也不能當街行兇,
紀長衍是金甲兵首領,平時代表是金甲兵形象,如果他真為了弟弟與自己一己私報復,那彈劾折子能把這人淹死。
所以他本不必怕,紀長衍瞧著厲害,不過就是個紙老虎罷了。
這樣想著,他心底放松下來,心底也忍不住開始鄙夷好似很有靠山一般,行事毫無顧忌紀長澤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