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臉上神含興的學生們都呆了。
此刻都一臉懵的去看顧臨西。
顧臨西也是懵了一下, 滿臉茫然:“你認錯人了吧?”
助理也是一懵。
這劇本不對啊。
這位從未見過的小爺怎麼這個反應。
怎麼一副不知的樣子,難道是認錯人了?
也不知道是金錢效力還是想著“反正都已經丟了一把臉了也不怕再多丟一會”,助理詫異過后, 甚至還能據自己看過的電視劇對上幾句詞。
“您是臨西爺吧?”
顧臨西:“……我是臨西沒錯,但是我不是什麼爺……”
助理松口氣。
名字都出來了, 肯定不會是認錯了。
學生們更呆了。
顧臨西下意識抬眼向不遠的那輛車,車好像的確正約約坐著一個人, 正靜靜的也朝他這邊看來。
他微微皺眉, 往周圍看了看,懷疑這是什麼整蠱節目。
作為一個從小到大都窮困加的窮學生,顧臨西沒有很多的自卑心,平時與人相如果遇到大大咧咧無意中炫耀的人, 也不會像是貓被踩到尾一樣覺到尊嚴被冒犯。
但這種可能的整蠱行為還是讓他渾都很不適, 尤其是如果這是整蠱節目, 這麼大陣仗,肯定是要上電視的。
但他從小脾氣就好,也沒生氣, 只溫聲溫氣的說:
“不好意思, 你真的認錯了, 請你離開, 如果這是什麼整蠱的話,抱歉我沒空參與進來,我還要繼續工作 。”
助理:“???”
他茫然這位小祖宗干什麼要不承認自己的份。
紀董兒子做兼職他就夠驚訝了。
這位小爺搞什麼名堂, 難道是跟紀董吵架了?
哦豁!很有可能嘛!!
助理腦海中一瞬間閃過豪門恩怨,家族斗爭,宅門惡斗等劇。
也是,要不是吵架, 紀董干什麼突然發神經搞這麼大陣仗,肯定是想哄兒子唄。
心底酸了一把萬惡的有錢人哄兒子都這麼浪費錢時,耳機里傳來紀長澤的聲音:
“我兒子居然還要工作,快,騰盛,幫我搜一下附近銀行,我要取三千萬現金出來給我兒子當床睡。”
然后是騰盛在說:“長澤你搜什麼附近銀行,我有個朋友就是銀行行長,你等等我給他打個電話。”
“不過三千萬夠拼一張床嗎?我覺得五千萬保險點,你錢夠嗎,不夠我這還有。”
助理:“……”
被這麼養大的紀家小爺居然愿意出來兼職,真是一清流。
紀長澤沒去管已經開始翻通訊錄的騰盛,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本小說,翻找幾頁,立刻有竹:“助理,你這麼跟我兒子說……”
聽完后的助理陷到了沉默中。
紀長澤催他:“快點,別讓我兒子等著。”
助理:“……爺。”
面對顧臨西微微皺起的眉,他強撐著心底幾乎要突破天際的恥心,努力讓自己語氣平穩:
“您是老爺唯一的兒子,以后是要繼承家業的,怎麼能來做這些,還是快跟老爺回家吧。”
顧臨西:“……”
他已經到旁邊同學們用震驚視線看他了。
助理不說還好,一說,他更加確信這些人要麼就是騙子,要麼就是整蠱了。
他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個什麼況。
小時候,在顧翠還住在家里的時候,曾經沒遷怒顧臨西,罵他是個禍害,跟他那個騙子爸一樣就是專門來禍禍人的。
其實顧臨西也沒聽多,姥姥看得,很讓他和顧翠單獨待在一起,一般顧翠罵不了幾句姥姥就會發現,趕忙的把他護著帶走,不讓他聽自己親媽那些怨氣滿滿的話。
但聽到的那些話結合在一起,長大懂事后的顧臨西很容易就能拼接出“爸爸是個海外騙子,他是媽媽被騙后生下來的孩子”這個事實。
因為他的親生父親是個騙子,騙取了顧翠為他生孩子,所以顧翠才會這樣厭惡他,恨不得他從來都沒出生過。
這些人用父子關系來騙他,太過分了。
尤其是在他十分堅定的表示他不愿意配合后還這樣,更讓顧臨西覺得不高興。
“我不會配合你們的,請你們別來打擾我。”
顧臨西不打算再搭理他,拿過男同學手里的頭套,套在了自己頭上。
“臨西……”
頭套猛然被拿走,男學生這才回過神來,還想問問顧臨西這到底是個什麼況,就見對方已經重新套回去,繼續以雄形玩偶的模樣發傳單。
儼然是打算將這群人當做空氣的樣子。
被這麼冷落,助理反而慶幸的松了口氣。
至這說明小爺的腦子是正常的,不像是他親爹一樣,簡直大型中二病。
中二病不可怕,可怕的是中二病他特麼足夠有錢。
要是小爺也是個中二病,他以后的生活還不定多悲慘。
正心底滿意的想著,助理突然一頓。
不對不對!
什麼小爺!
紀董都把他給帶跑偏了!
耳機里傳來紀長澤痛心疾首的聲音:
“助理!你怎麼回事!我兒子怎麼又去發傳單了!我紀長澤的兒子怎麼能吃這種苦!你趕給我想辦法!”
助理:“……”
十萬,為了十萬。
他悄悄側,躲開其他人看過來的視線,低聲給紀長澤解釋:
“紀董,小……小爺他不配合,他都不肯跟我走,我這也沒辦法啊。”
他努力勸說:“紀董,您還是親自哄吧,這樣比較有誠意。”
紀長澤沉默幾秒:“我過不去。”
助理問:“怎麼過不去?您不是就在這嗎?”
紀長澤:“怕張。”
助理很努力的安:“這有什麼,都是親父子,只要您不手,小爺肯定不張。”
“我不擔心他張。”
紀長澤平靜回答:“是我張,現在下不去。”
助理:“……”
當爹的怎麼還能因為見到兒子張呢。
這位素昧平生的小爺難不是傳說中的老紀董養大的?
但是助理聽見過紀長澤給他父親打電話,明明態度很囂張一點都不像是怕親爹的樣子啊。
而且這位紀家小爺看上去脾氣好的。
他還聽見耳機那頭騰盛很擔憂的說:“你年紀輕輕的怎麼會呢,是不是腎不好?我有個朋友是中醫,要不讓他來給你看看吧。”
紀長澤沒搭理騰盛:“總之我現在一時半會下不了車,你給我把我兒子穩住了,不能讓他累著,也不能把他嚇跑,等我能彈了我會下去的。”
助理:“……”
他總覺得像是聽到了“三年又三年,三年又三年”的旗子。
那位小爺本不配合啊,這可是紀家以后的繼承人,他可不敢太死纏著,萬一把人惹惱了,以后他還怎麼在公司混。
助理很為難:“紀董,這……”
紀長澤:“你要是能做好,我再給你十萬。”
助理:“!!!”
“好的紀董!沒問題紀董!!”
這下真的是要發了。
一天凈賺二十萬,別說把對方當小爺照顧,就是當小祖宗都沒問題。
金錢果然能給予人力量,讓他可以坦然的厚臉皮著,開始人。
保鏢們訓練有素到來,八十個黑壯男大步走來,得到助理吩咐后又分工有序的四散開做事。
很快,他們就拿著助理要的東西回來了。
助理打著一把超大黑傘,小跑到了顧臨西邊,殷勤的為他撐著傘:“小爺,太曬,我給您打傘。”
說著,騰出一只手沖著保鏢招手:“還愣著干什麼,快幫小爺發傳單啊。”
拿了高額工資的保鏢們作很快,快步走過來搶過顧臨西手里的傳單,帶著一張堅毅臉開始四發傳單。
一路人路過,面前突然一片影,一抬頭,就見著一位大熱天穿著厚厚西裝,高至一米九,上鼓鼓囊囊的墨鏡壯漢用著訓練過的無起伏音調問:
“你好,游泳健了解一下嗎?”
路人在這樣強大的氣場迫下,戰戰兢兢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傳單。
墨鏡壯漢:“謝謝。”
然后繼續去尋找一個害者,不是,路人。
猝不及防被搶走傳單的顧臨西:“……”
這要是老板看到他讓別人幫忙,肯定不會給他加錢了。
渾茸茸的玩偶熊左右看看已經在四散開發傳單的保鏢們,茫然了幾秒,隨即悶悶的聲音有些惱怒的從玩偶上傳出來:
“我說了不會配合你們的,請把傳單還給我。”
“是是是,小爺當然不會配合我們了。”
和爸爸吵架了嘛,小孩子鬧脾氣很正常。
哄著就是了。
助理一邊打傘,一邊接過一保鏢遞過來的電池風扇,對準玩偶熊打開開關:“小爺累不累啊?出來吹一下風吧?我們還買了冰淇淋冰可樂,這個天氣喝最爽了。”
悶在玩偶熊里的顧臨西:“……”
就算是脾氣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擾,他也忍不住要生氣了。
他惱怒的要從玩偶熊里出來,可惜沒人幫忙,他很難單獨把頭套拿下來。
助理沒兼職過這個工作,看面前的玩偶熊扭來扭去的也不知道顧臨西在干什麼,但不知道也不妨礙他見針的拍馬屁:
“好!!小爺扭得真好!!一看就是專業的!!”
在玩偶熊里折騰半天都出不來的顧臨西:“……你能不能走開,我不想參加整蠱節目,就算你們拍我了,我也不會同意播出的。”
他憋在里面悶聲悶氣的,正一手抱著電扇努力給玩偶熊吹風的助理也沒怎麼聽清:“對!小爺說的對!!這個時候是該有架子鼓伴奏。”
說著,還去吩咐保鏢:“快去買架子鼓來。”
顧臨西:“……”
他懷疑這人是故意逗自己,氣得不輕,又摘不下頭上的頭套,惱的轉就走,走到想過來又不敢過來的同學邊,努力大聲喊:“幫我摘一下頭套。”
“哦哦哦好好。”
那位早早下班又沒舍得走的男學生趕忙手幫忙扶著頭套,顧臨西這才能出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熱的紅彤彤的臉出來。
男學生還特別小聲的問他:“臨西,你家真的那麼有錢嗎?我剛剛聽謝梅梅他們說用手機查了一下,那十幾輛一模一樣的車,一輛車都要三百多萬呢。”
顧臨西有些郁悶的抹了把額頭汗水:“我家沒錢,我家里只有姥姥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渾都是汗,又熱又悶,不過來,就朝同學借紙:“你上帶紙了嗎?借我一點。”
男學生:“我也不知道我帶了沒,你等等我看看啊。”
顧臨西正等著他掏兜找紙,面前就突然多了一包紙。
轉過,助理正滿臉恭敬的把紙往前遞了遞:“小爺,紙。”
顧臨西:“……”
見顧臨西不,助理恍然大悟,立刻手出兩張紙手去幫他汗:“我幫您。”
顧臨西只解了頭套,上還穿著玩偶服,眼見對方果真一副要幫他汗的樣子,氣的笨拙的抬腳躲開:“你到底想干什麼!我都說了我不會配合你們了!”
助理心想這位小爺脾氣還大。
也是,被紀董這麼寵,沒寵出王子病就不錯了。
二十萬就在面前晃,他很有毅力:“小爺,您就不要生老爺氣了,老爺這不是來找您了嗎?”
顧臨西被這個人的自說自話驚呆了。
再看同學神,已然是一副“我們看了一場豪門大戲”的津津有味模樣了。
他窘迫的不行,剛剛恢復的白凈又染上惱紅意。
只是顧臨西到底也才十六歲,脾氣又好,說也說了,躲也躲了,這些人就是不走,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