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兩個神兵利,原主的高利貸生活很順暢。
直到后來,國家嚴打,高利貸也不能明目張膽放了,此刻已經有了大把家的他索干回了老本行。
穿金戴銀,后跟著倆保鏢,開始搞詐騙。
當然不是打打電話的那種詐騙,原主是看不上那麼低端東西的。
他還記得上學時候曾經幫國際友人做過翻譯加導游,于是直接住最豪華的酒店,又雇了一個導游,一邊帶著倆保鏢和一個導游滿京城的到跑,一邊朝著自己盯上的人散播消息。
比如他是個大老板啦。
是國外的華人,國外產業做的很大,這次回來是來投資國產業的,最近正在找合伙人。
當然了,在找合伙人前,他想要先四旅游一番。
而在旅游的時候,原主專門挑貴的東西買,住最貴的酒店,吃最貴的飯,買最貴的手表,開最貴的車,再加上后跟著那倆看上去就很貴的保鏢,一個有錢人的形象滿的不能再滿了。
接著,就是找個托,把自己介紹給那些眼不高但手里很有些錢的暴發戶,一番作猛如虎,讓暴發戶們相信他是個幾百萬灑灑水不看在嚴厲的超級富豪后,再來提起融資,自然有大把人上趕著給錢。
誰會覺得原主貪自己這些錢呢?
人家開的車就幾百萬了。
在國外的資產據說都十幾億了,這樣的人,能搭上順風車,那還不趕投全部家,肯定是穩賺不賠啊。
然后原主就帶著這些錢跑路了。
租的車退了回去,買的東西也退了回去,他用的本來就是個假份,畢竟他自己還有案底,又是國外華人,拿個假護照就行。
這件事很快鬧大了。
當時很多人都為了上這趟順風車,讓收益翻倍,不惜借錢投資,原主一跑,那些害者還不上錢,資金鏈出現問題,生意破產,走投無路只能跳樓。
警方大力通緝,兄弟倆護著原主東躲西藏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怎麼被其中一個害人發現,那名害人因為家里破產,母親聽了心臟病發去世,家里顧著老人的時候,因為雇不起保姆了,小孩子沒人看顧跑上街被車撞死。
上有老下有下,此刻全都沒了,可以想見對方多恨原主。
他拿了刀上來拼命,兄弟倆中的弟弟幫原主擋了一刀,失過多去世。
原主行蹤暴,為了能夠功逃出去,在警察追上來時,讓哥哥去引開人。
哥哥被捕,雖然是從犯,但數額太大,下輩子估計要在牢獄里度過了。
原主害完了這倆人還沒完。
他繼續匆促逃跑,這次遇見了被他渣的初。
和初的那一段在原主記憶里沒多大影響了,也是因為涉及到后來的事,紀長澤才稍微看到了一點大概。
初和原主家是鄰居,門對門,從小青梅竹馬,初長的好看,子也十分乖巧天真,原主早,早早的就盯準了。
之后順理章在一起,但原主沒看上初的家境,雖然是青梅竹馬,可他們家的條件很不錯,而初家里父母只是在樓下開了個小賣部,家里的房子也是初爺爺留下來的。
這樣的家世給他帶不來多幫助,所以在一起后,原主為了方便自己在學校還能找朋友,找了個“我們現在還小怕家里長輩說”的借口,要初和自己往。
十八歲借著酒勁哄著對方嘗了果,告訴對方自己這邊穩當后兩家立刻可以談親事,一氣呵。
倒不是初太傻,實在是一起長大的,雙方父母關系又那麼好,青梅竹馬的關系,小時候也經常被說要定娃娃親,原主在外面裝的也是人模狗樣,誰能想到他會是騙人的呢。
原主卷錢跑走之后,初都還堅信事的真相不是那樣的,這樣想倒是也沒錯,畢竟原主在面前表現的一直都很穩重可靠。
原主輾轉這幾年,初也漸漸長大,長的好看,從小也喜歡表演,考上了表演院校,畢業后就進了娛樂圈。
因為長的好,氣質純,參演的兩部電視劇播出后,很是積累了一些人氣,正是事業大好的時候,重新遇到了原主。
原主編造了一套自己慘兮兮被陷害的說辭,又是賣慘又是說自己這些年一直很想念對方,哄的初讓他進了家門。
剛開始幾天,原主還只是打算暫時找個地方休息,至于和初的,他早就忘了。
等到發現初混的很不錯后,就起了心思,想要初想辦法送他出國。
初不認為出國是好辦法,覺得既然是被陷害的,那找到警方說清楚,查一查,事查的水落石出后,原主不就恢復了清白嗎?
原主哪里敢去找警方。
他本不是被陷害啊。
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原主心底恨上了對方不肯幫忙,又眼看著滿大街都是他的通緝照片,干脆咬牙狠心弄來一些藥,拍了一些照片,威脅對方送自己出國,不然照片一散,他死了,也不好過。
可以想見初有多晴天霹靂。
也明白過來了原主之前說的全都是鬼話,一個可以對這樣出手的人,怎麼可能真的清白無辜。
相信了這麼久的初男友渣的這麼明明白白,心態不崩才怪,兩人爭執著爭執著,原主失手,掐死了對方。
他再次倉促逃離,卻發生了意外。
藏錢的地方被監控拍攝到了,警方據監控,將那筆錢找了出來,分發給了害者們。
原主一下子變得一無所有。
在他無分文的時候,報社開始大肆報道新晉小花被害死在家中的新聞。
初雖然只出演了兩部電視劇,但是兩部知名度都很不錯,扮演的角也很吸,大好年華突然去世,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
一時間娛樂新聞和報紙上全都是死亡的消息。
原主干了一件讓紀長澤惡心無比的事。
他把手里那些照片拿出去賣了錢。
一個已經死亡的星突然被出艷照,還是那麼大的尺度,這事鬧的越發轟。
的被害也被添上了其他的彩,有的說照片里看上去不像是被強迫的,就是個婦,被害說不定是因為。
有的說死的好,有的說可惜死了,不然也想試一試。
網絡上,人披著馬甲,什麼牛鬼蛇神都能冒出來。
初的父母中年喪,還沒來得及緩過來,就要面臨兒死了還要被人辱,兩人一夜之間仿佛老了十歲。
同時,原主家那邊好不容易還清楚了債務,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原主的真正份也被找了出來,于是,新的害者再次鬧上了門。
警察察覺到了兩起案件的關聯,果然查清楚了原主就是殺人兇手。
原主這次沒錢沒份,照片被的到是,終究還是在一個月后被抓了回去,對自己殺害初的罪行供認不諱。
只是就算是這個時候警方再去澄清對方是被迷暈,在無意識況下拍的照,那些流傳出去的照片也清除不了了。
很多人沒那麼有道德心,不會覺得對方死的可憐死的無辜就放棄那些猥瑣的想法,無論初的父母怎麼哀求,怎麼發出希大家能刪除照片,給死者留一些尊嚴的請求,照片還是該流傳的流傳。
原主最終被判死刑。
他的父母無面對好友,無面對債主,他的妹妹在被一個害者家人威脅跟蹤一個月后,一直在治療的抑郁癥失控,從樓上跳了下去。
原主父母本來支撐那些已經很難了,得到兒死訊后,心如死灰,一起相約自殺,最終在本應該退休含飴弄孫的年紀孤孤單單死在了破出租屋里。
紀長澤:“……”
他了眉心。
系統真是越來越會挑人了,搞得他每次過來之后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暴打一遍自己。
算了算了。
他盤了一下原主都對不起過誰,父母,妹妹,初,倆小弟,以及一堆被騙的小弟加投資者們。
現在的時間線是原主帶著錢要跑路的前一天。
好消息是他還沒來得及跑。
壞消息是,在學校,同學們眼里,他已經是個半廢了。
在外面,他已經擁有了一堆的小弟,略估算一下的話,至有一百五十人左右,這還不算那些沒有錢財,不被原主計算在的學生仔們。
在住的小區里,他名聲已經難聽到差不多等同于“xxx家的孩子好像是黑會”了。
同時,原主拿走所有錢這件事誰也沒說,按照原本時間線,那些小弟大概是明天下午打算往里面放再次湊集的一筆錢時發現的錢不見。
而原本的世界里,原主在這個時間已經遠走高飛了。
紀長澤再次了眉心。
倒不是覺得難。
就是,他真的很想揍這個一頓啊。
不過想想按照老規矩,原主的靈魂應該已經被強行帶走了,紀長澤心底這才稍微好了一點。
“紀長澤,你要是不看書你就讓開,占著桌子干什麼,你又不看英文書,也不看故宮資料,你自己不學習,別耽誤別人。”
一個瘦高瘦高的學生走了過來,正一邊扣扣子一邊臭著臉,顯然很不爽對方占著地方也不看書的行為。
“一個房間只有一個書桌,你自己不用也別妨礙別人。”
“我在看,這不是正在做正事嗎?”
紀長澤也不慌,既不讓開位置,也不騰開手。
他手里這本書其實是經濟方面的書,原主心底哪有當翻譯這回事,他一心想著要帶著那些錢遠走高飛發大財呢。
自然的,他可不滿足于那些錢,于是抓時間正在學習呢這不是。
然后學著學著,就把自己學了個詐騙犯。
“你看的這什麼書。”
瘦高個本來就滿臉不爽了,沒等到紀長澤讓開位置,更加不爽:“昨晚上明明是我先回來的,就去上了個廁所你就把我的書移開自己坐在這了,你要是看英文書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你這看的什麼七八糟的。
我們今天可是要去故宮給人家翻譯的,你看這些能有我們學習英文詞匯和看故宮資料重要嗎?!”
紀長澤頭也不抬:“嗯,比你們看的這些重要。”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瘦高個差點炸了。
“你別囂張啊,外面認識人怎麼樣,這事可是關乎到國際友人,你看這種書有什麼用?人家是來參觀旅游的,這什麼什麼經濟學,你還能跟著人家談經濟不?”
他昨晚上就憋了一肚子的氣,今天又看著大家都在忙著干正事,就紀長澤不干正事還占著桌子,現在又被這麼“杠”了回來,也不想再忍了。
一掌拍在了紀長澤的書上面,擋住了他接著往下看。
“九哥,干嘛啊你,都是同學,長澤想用桌子就用吧,我們在學校又不是沒站著看過書。”
從廁所里出來的消瘦青年一出來就見到這副箭弩拔張的模樣,趕上去勸架:“長澤,要不這樣,你先把桌子讓出來去洗漱,反正你也要洗漱是不是?”
紀長澤抬頭看了一眼他:“我沒空,我有點事想不通,得好好看看這本書。”
“看看看,來了幾天你就看了幾天,你是不是忘了你是來干嘛的。”
瘦高個翻了個白眼,也不想在吵架上面耽誤工夫了,拿著自己的書走到了另一邊開始認真看。
紀長澤沒搭理他。
倒不是記仇,而是他真的有東西沒弄清楚。
在原主的記憶里,對于這一段記憶其實不怎麼深刻了,畢竟比起他那一路作孽一路作死搞破壞的人生里,關于被選中當國際友人翻譯這一段顯得十分平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