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們再次回到了一樓餐廳。
那位金發碧眼,標準外國人長相的史斯先生已經坐在了位置上,長長餐桌上擺滿了餐,見到他們,史斯出一抹矜持的笑:
“朋友們,早上好。”
“史斯先生早上好。”
學生們都禮貌的打了招呼,卻都沒先落座,而是等著紀長澤坐下后,才圍繞著他坐下。
史斯看著這張不常見的年輕面孔,有些奇怪為什麼這些華人學生要對一個年紀最小的同學這麼尊敬。
但反正他也對這些華人學生沒什麼興趣,只在心底轉了一瞬,就沒再繼續下去。
“今天我們吃牛排,這可是我讓人從我的家鄉連夜空運來的上好牛排,這些牛從小牛犢出生開始,就吃著最好的飼料,在最廣闊的農場肆意漫步,每天晚上,還會有按師來幫他們按,最后,就變了我們面前這塊,味道絕佳的牛排。”
史斯微笑著說:“每一頭牛,農場主只會選取最華的那塊牛送來,因此我們面前的一塊就代表一頭牛呢。”
年輕的學生們果然聽到這話后臉上都出了驚嘆,對著桌上的牛排有點不太敢手的意思。
史斯還沒得意,就見學生中間,那個靜靜坐著的白凈青年臉上沒多大神,而是對著他淡淡道謝,用著英語說:“多謝您的慷慨,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不對啊。
這個年紀的孩子,聽到這些該覺得寵若驚才對啊,這麼淡定是怎麼回事。
史斯先生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紀長澤出手,將桌上的餐逐一拿起來擺放好,接著對他微微一笑:
“這頓是您請的,就按照您家鄉的用餐禮儀吧,不得不說您的家鄉切爾頓流行的用餐禮儀真的非常優雅,我的我的父親最喜歡的就是切爾頓用餐禮儀。”
說完,他還心的補充了一句:“我的同學們沒有出過國,不太懂餐桌禮儀,請您諒,我會教他們。”
史斯愣了兩秒:“啊……好的,不要。”
“謝謝您的諒,您真是個寬容的紳士。”
紀長澤對著對方點了點頭,轉頭朝著旁邊的同學溫聲說:
“切爾頓常年寒冷,所以人們喜歡在吃飯前先喝湯,湯碗放在右手邊,歷史上沒有記載,但切爾頓曾發生過一場五三戰役,那場大戰導致切爾頓八男人被帶去了戰場。
他們的妻子十分想念丈夫,為了表達對丈夫的思念,改為左手拿刀,右手拿叉,發誓丈夫平安回來才會改回原來的用餐習慣,慢慢的,左手刀右手叉就變了切爾頓高級宴會的用餐禮儀,所以叉子放在右邊,刀放在左邊。
蘸碟放在盤子最前面……”
紀長澤語氣平緩說了一堆后,最后拿起了桌上本應該放在部的餐巾,在手上疊了疊,疊出了一個花朵形狀出來,擺放在了盤子左側。
“切爾頓高級宴會上,大家都會把餐巾折疊他們的國花模樣,當然了,現在隨著時代的發展,很多人也不怎麼在乎這些古老禮儀了,都會直接放在上,但史斯先生……”
他微笑著看向史斯:“您之前提過,是繼承的家中產業,西方與東方其實都很相似,越是代代承繼產業的家族,越是會延續著以前的禮儀,您還習慣將餐巾折國花的用餐禮儀,對吧?”
史斯:“……”
他呆呆的看著紀長澤面前的那些餐擺放位置,還要他那一臉習以為常的神,咽了咽口水。
很快,他爽朗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其實我不怎麼在乎這些禮儀,倒是我的父親,他是個老古板,所以在家的時候經常訓斥我不遵守禮儀。”
“就是沒想到,這位同學你明明是華人,倒是對我的家鄉了解很深啊。”
紀長澤笑了笑:“我也是跟我的父親學的,他經常全世界到飛,我小的時候,他和我母親不放心把我給保姆,所以會帶著我一起,也就學到了不。”
“啊……這樣。”
史斯擺出一副閑聊的姿態:“看來我們還很有共同話題啊,我小時候也是父母忙碌,沒空管我,不過小孩子坐飛機太麻煩了,所以我算是家里的菲傭帶大的,現在長大了回憶起來,還真有點憾。”
“坐飛機,會麻煩嗎?”
史斯角僵了僵:“不麻煩嗎?”
紀長澤仿佛有點奇怪,向史斯:“都是自家的東西,也沒什麼麻煩的吧?我媽媽是個很有心的人,為了不讓我覺得陌生,特地將飛機后面布置了玩房的樣子。”
史斯:“……”
私人飛機啊。
他掏出手帕,干的笑著了額頭的汗:“是,父母已經在盡力讓我到舒適了,但是我太喜歡到跑,所以就算是家里的飛機,我也還是不太喜歡上去。”
紀長澤立刻出了理解的神:“我明白,其實在家里的電影院看電影更舒適,我是小時候太粘人了,離不開媽媽,要不然,我說不定也能像是史斯先生您這樣,從小獨立,長大后離父母的照顧也能事業有。”
“哈哈,哈哈,也沒什麼,也是我父親在照管。”
史斯又了汗,才問:“請問你的父親是?不知道我認不認得呢?”
紀長澤仿佛有點靦腆的笑了笑,桌下踹了踹旁邊坐著的阮恒。
“啊!長澤爸爸可是很厲害的,在什麼福布斯排行榜上前多來著,不過長澤平時低調的,也就我們幾個玩的好的人知道。”
史斯眼神頓時變了:“原來是這樣,長澤同學可真是低調啊。”
“也沒什麼,都是我爸爸自己厲害,跟我沒什麼關系。”
紀長澤笑著喝了口水:“我們用餐吧。”
“啊,好。”
史斯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紀長澤桌上餐的擺放位置,才開始擺放餐,作輕盈又練。
最后將餐巾折出一朵花來放到左上角,親近的跟紀長澤笑了笑:“我很久沒折了,折的不好看可不要笑我。”
“哪有,您折的非常完,一看就是在家里學習過。”
紀長澤又喝了一口水,對著史斯笑了笑。
吃完后,史斯說還有公務要理,匆匆帶著人離開。
紀長澤坐在桌邊,一邊用手帕角一邊慢悠悠的對旁人說:“確定了,騙子。”
阮恒茫然:“啊?怎麼看出來的?”
“我剛剛用切爾頓用餐禮儀試探出來的。”
崔久:“我看他們擺的跟你一樣啊,標準的。”
他剛剛可是特地一直在觀察那幾個用餐的國際友人來著。
“嗯,就是標準才有問題。”
紀長澤放下手帕,了個懶腰,甩下一句話:
“畢竟什麼用餐禮儀容,擺放規矩,戰役留問題,餐巾國花這些七八糟的規定。”
“全都是我瞎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