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明天下午, 你和我一起去b市。”錢恒觀賞完瑤姹紫嫣紅的臉, 才想起了正事般地開了口,“一個家族信托糾紛案, 委托代理合同已經簽好了, 因為很多證據材料都需要在b市取證, 所以明天直接過去開工。”
瑤愣了愣,有些意外:“明天?”這麼突然?
錢恒似乎知道心中所想:“這個客戶長期不在國, 明天正好臨時有事回國, 停留國的時間也比較短, 所以抓時間和他通下案。”
“就, 就我們倆嗎?”
這次錢恒連頭也沒有抬:“恩,我對你是放心的。”
自己的工作能力原來在錢恒眼里已經這樣了嗎!瑤心有些雀躍,竟然不帶包銳不帶譚穎,只帶自己也覺得很放心嗎!
“雖然一男一一起出差確實有點微妙, 不過我對你的自控力還是放心的。”
瑤:???
“和我同住這麼久, 你把持的很好。”
等等……
在瑤目瞪口呆的視線里, 錢恒微微一笑, 語重心長道:“繼續保持。你經住了考驗。”
這一刻,瑤很想仰天咆哮,錢恒!!你可以放一百萬個心!!!這種方面!!你本不需要擔心的!!!!
*****
瑤氣呼呼地回了房間, 為泄憤般,下了個日本鬼片看了起來。
人有一種趨勢,越是知道不該做什麼事, 心卻越是對什麼事躍躍試,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瑤其實又膽小又怕鬼,但對鬼片,卻有種作死般獵奇的執著。
抱著抱枕,用被子捂著眼睛,房里只開一盞小夜燈,再來一包薯片,在森的音效聲里一邊噶幾噶幾地嚼薯片一邊地看鬼片,既害怕又忐忑,還帶了點小激和小興,緒隨時繃,又隨時隨著影片的劇帶,又害怕又刺激。
雖說聽起來有點自,但往往這麼看完一個鬼片后,都會有一種緒徹底發泄過后的放松——啊!終于!過來了!
這種時候,往往渾舒爽暢快。當然,副作用也是有的,看完鬼片后的當晚,瑤一般必須整夜開著小夜燈,就著那點暖洋洋的燈才能安心睡,還沒有在看完氣氛恐怖的鬼片后在一抹黑的房里睡覺的膽量。
可惜今晚有點不平常。
瑤剛看到在慌宅里的主角陷被鬼的狩獵這等最驚悚的節時,毫無征兆的,房間里的燈都滅了,一時之間,只剩下電腦屏幕,發著幽幽的,然后一個鬼影伴隨著可怖的音效,突如其來地飄了過來,那腐爛的眼眶仿佛盯著屏幕后的瑤般,與瑤直直對視了一秒。
瑤死死用被子捂住了,才終于抑制住了自己本可以高到媲高音的慘。
只來得及穿上一只棉拖就趕忙連滾帶爬地跑出了房間,噼里啪啦把客廳開關都按了,燈卻一個都沒亮,只有窗外慘白的月掃進來。
冬天了,大家都睡得早,就連平日里隔壁樓的燈火也熄的差不多了,只覺得蕭瑟而無生氣。瑤想起剛才看的鬼片,竟覺得有一寒氣順著睡的管一路蜿蜒鉆了上來。
直到充滿恐懼瑟瑟發抖了一分鐘,才終于在隔壁幾戶鄰居傳來的咒罵聲中意識過來,這不是鬼上,這特麼是停電了!
電力局,你是魔鬼嗎?!這是什麼要命的停電時機啊!瑤心淚流滿面,要讓看完鬼片一個人在漆黑的房間里睡,這簡直要了命了!
著錢恒的房間天人戰起來,這種時候,是向錢恒求救呢,還是自己一個人抗?
老板和鬼之間?到底誰更可怕?瑤矛盾了,這兩者,好像不相上下啊……
算了!咬咬牙!豁出去了!錢恒至是長得比較好看的鬼!
*****
因為停電,錢恒的房里漆黑一片,瑤也不準他睡了沒有,但現在才九點,瑤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探頭探腦在錢恒房門口輕聲敲了敲,低聲音喊道:“老板?老板?”
回應的是一片寂靜。
“錢par?”
還是沒有人應答。
“錢恒?”
繼續無人反饋。
“這麼早就睡了?老年人嗎?”瑤一邊嘀咕著,一邊又了幾聲,“錢恒錢恒錢恒……”百無聊賴地喊了好幾遍,突然玩心上頭,著腰笑起來,模仿著西游記里銀角大王的樣子道,“錢恒,爸爸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這麼一喊,竟然意外地沖淡了很多心的恐懼,瑤于是壯著膽,又學著西游記里的演上了。
可就在瑤演到“孽畜,還不快跪下現行!”的時候,剛才閉著毫無反應的門,竟然開了。
錢恒穿著一睡,頂著微微有些的頭發,表冷淡地出現在了門口。
雖然屋子里是黑的,但借著窗外的月,仍舊能看清錢恒那張清貴英俊的臉,冷調的月仿佛為他鍍上了一層更冷的霜華,他雙手抱,頎長的微微倚靠著門,微微皺著眉,薄而淡的抿不好相與的弧度,一雙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瑤。
如果忽略這視線里的殺意的話,配著錢恒那張致的臉蛋,這真的十分花前月下了……
可惜錢恒一開口就破了這紅的泡泡。
“爸爸?”他盯著瑤看了片刻,終于冷冷地開了口,“孽畜?”
“……”
雖然長著一張偶像劇男主角的優質臉蛋,但這出演的劇,眼看著就要比鬼片還鬼片了……
但是難道瑤會輕易放棄嗎?!
不!!!功的人,都是不輕易放棄的人!
瑤立刻換上了一張茫然的臉,眼睛也微微瞇起來讓自己顯得很迷茫,夸張地打了兩個哈欠,面無表地轉就朝自己房門口走去,慢悠悠的,猶如無意識的喪尸一般。
是的,瑤急中生智想到的辦法,就是裝夢游!
夢游嘛,無意識的,大家都理解的,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都不用負責任。
瑤此刻已經背對著錢恒走出了一大段,心打著如此如意算盤,眼見著離自己的房門已經很近了。
五米、四米、三米、近了,更近了……
“瑤,董山案你做的很好,我剛給你多發了一筆獎金,轉你銀行卡了,你收到短信通知了嗎?”
瑤一下子激靈了,下意識從口袋里掏出手機一看:“哎?沒有啊?你轉我哪個卡里了?我工資卡是中行的,你是行轉賬嗎?而且是五萬以上大額支付吧?因為我聽我銀行的朋友說五萬以下轉賬用的是小額支付系統,晚上也能實時到賬的,現在還沒到賬那就是超過五萬,要順延到下個工作日了,哈哈哈哈,沒想到我又能拿到這麼一大筆獎金啊,真是謝謝老板謝謝老板了……”
瑤見錢眼開興地自顧自嘀咕了半天,才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臥槽!自己不正在扮演夢游嗎?!夢游的人怎麼會馬上清醒地和別人對答如流啊!!!中計了!!!暴了!!!
此刻瑤再看向錢恒,果然看到他一臉冷笑地盯著自己。
“清醒了?”
豈止是醒了,是晶晶亮心涼啊……
但好在瑤臉皮夠厚,腆著個臉,假裝剛才發生的一切都不存在般熱絡道:“老板,你怎麼也在房外面,還沒睡啊?”
錢恒面無表道:“這不是有人我一聲讓我答應嗎?”
“……”
錢恒又瞥了瑤一眼,這次的他竟然沒有再深究,而是轉準備回房。
瑤趕拉住了錢恒的角:“老板!你有沒有發現好像停電了?!哎!這可怎麼辦!這個點,你肯定還要日理萬機辦公的啊!這會不會影響你晚上加班辦公啊?!你的電腦電量還夠用嗎?需不需要我把我電腦借你用?”
不管怎樣,周遭還是黑乎乎的,雖然老板和鬼也差不多可怕,但至是有溫度的存在……瑤心百轉千回,手卻已經為做出了決定,死死地拉扯住了錢恒。
總之這種時候,只要不讓自己一個人待著就行,就算是被錢恒訓話也行!
但可能自己的作幅度太大,錢恒的睡又寬松,領口開的還大,在瑤這個作下,嘩啦,他的整個服竟然就這麼被瑤拉掉了一半,出了大半個肩膀,還有一側線條優的口和腰線……
雖然都說非禮勿視,但,哎,瑤想,你別說,還真好看的。
十分客觀地評價道,要是真做鴨,錢恒這個,恐怕一晚上一萬都打不住……
瑤很冷靜,錢恒反應卻大多了,他活像是被流氓非禮了的小姑娘一樣,趕拉上了服,甚至用手抓住了本來略微寬松的領口,讓脖頸間都毫不風。
“瑤,我錯看你了。”
瑤:???
錢恒怒視瑤道:“你果然和他們沒有什麼不同,終于按捺不住出你本來的面目了。”
等等……
“雖然孤男寡同一室,面對我這樣的人,我理解你偶爾的不清醒和沖,但是請你克制。”
老板,你是不是錯拿了主的劇本???
瑤有氣無力地解釋道:“我沒……我真是不小心的……”
錢恒很有理有據:“你剛才盯著我的腰就沒移開過,眼神還很瞇瞇的,像是在盤算什麼。”
冤枉啊!!!我只是在計算你這樣的品相做鴨是個什麼等級啊!!
瑤還想解釋,然而錢恒只擺了擺手:“算了,你不要再說了。”他看向瑤,眼神同,“我理解的。”
你理解什麼啊?!
“行了,我回房了,我們最好現在不要見面,我想我的臉和對你的刺激會更大。”錢恒一臉大發慈悲,“控制不住的時候,念一念大悲咒,洗個冷水澡。”
要是平時,瑤絕對爽快地一走了之,讓錢恒知道,什麼做不屑一顧。可今天不一樣,今天的瑤,剛看完鬼片,此刻電還沒來,一想到要自己一個人待著,都發起抖來了。
不管怎樣,都要挽留住錢恒!把他拖住!讓他陪自己待到來電的那一刻!
于是瑤又一次一把拉住了錢恒:“老板,我真的有事想和你聊聊!”
錢恒仍舊警覺地捂住領口:“什麼事?”
瑤著頭皮義正言辭道:“我想和你談談關于明天要接的家族信托糾紛!”
“不談。”錢恒言簡意賅,“客廳太冷了,我要回房間。”
“那我跟你回房間談!”
錢恒出一只手攔住了瑤想要往自己房里的形:“那還是在客廳談吧。”
瑤有些不解,客廳此刻是冷的,了手:“去房里吧,你房里沒開地暖嗎?不行的話去我房里也行,我房里開了,暖和的。”
“不去。”
瑤憋了憋,最終沒憋住:“你說我一個比你矮一大截的的,難道去你房里還能半夜把你怎麼了嗎?你這個防備的表是怎麼回事?”
瑤以為這一席話,錢恒總算是會無言以對了,結果他冷哼了一聲,竟然對答如流:“你看過《天龍八部》嗎?”
“嗯???”
“《天龍八部》里馬夫人和喬峰兩人共一室,勾引喬峰未遂,結果由生恨誣陷喬峰。”
瑤很茫然:“所以???”
“所以萬一你反咬我一口說我和你共一室對你意圖不軌,我怎麼說得清?”
“……”
“那,那就在客廳里聊吧!”
算了算了,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五分鐘。”
“家族信托就算在國也是比較新鮮的概念,從01年《信托法》實施以來,其實真正去實踐使用的還是數,直到這兩年,很多富商才有了傳承財富如何讓子孫守住家產的想法。我研究下《信托法》,對其中一些信托的作不是很明白,比如信托財產的獨立問題,還有過戶和登記問題,這里面涉及到的稅收作……另外就是關于實際層面里,現在國家族信托和離境信托到底哪個更有優勢?”
“周笑棠小姐,23歲,名校畢業。”年輕的西裝男扶了扶眼鏡,對比了眼前的人和照片上,確認無誤差後又繼續道:“體檢合格,可以簽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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