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恒結婚和他辦案子一樣雷厲風行思路讓人出其不意。
最先發現這個事實的人是譚穎,一大早, 錢恒把包銳和進了辦公室安排工作。合伙人對團隊律師安排工作這種事本來沒什麼稀奇, 然而稀奇的是,錢恒這一次一口氣安排了將近一個月的工作量。
雖然拿到那麼多案源很開心, 但包銳看著眼前的案卷, 還是有點懵:“錢par, 你怎麼和臨終托孤一樣的?”他小心翼翼道,“你……你該不是要退了吧?還是說因為《律師來辯論》太功了, 想去轉型參加法律類綜藝了……”包銳越說越是聲音凝重了起來, “難道說我們團隊真的面臨解散嗎?既瑤之后, 錢par你竟然也……”
錢恒咳了咳, 然后向前了手。
包銳卻還是沉浸在自己的劇本里,他悲傷道:“錢par,你這樣,是要把未來的缽傳承給我嗎?我包銳一定扛起你的錢氏大旗, 努力把你的風格發揚大……”
錢恒瞪了包銳一眼, 又把手往他的面前擺了擺。
如此往復幾次, 包銳竟然還無于衷。
錢恒皺了皺眉, 聲音低沉道:“一個律師,應該對細節觀察仔細,包銳, 你也是個資深律師了。”
這些包銳終于有些恍然大悟,錢恒幾次三番在自己面前晃手,他盯著錢恒的手, 終于出了原來如此的表。
正當錢恒等著他的震驚和恭喜時,包銳卻突然握住了錢恒的手,他激道:“謝謝錢par,原來你是想和我進行男人之間訣別的握手啊!哎,說實在的,我還從沒有和你握過手呢,一握手覺就有種勢均力敵哈哈哈哈……”
譚穎簡直聽不下去了,拉了拉包銳的袖,小聲提醒道:“你看錢par的手……”
包銳丈二和尚不著頭腦:“手?哎?錢par?你最近這皮,好像不如以前細膩了,最近冬天啊,男人,也要自己,也要學會保養的。”包銳心道,“要不我給你管我的歐舒丹?你想要什麼味的?櫻花味太娘了,馬鞭草要不要?”
“……”
沒眼力見這樣,譚穎實在忍不住朝天翻了兩個大白眼:“包銳,你看錢par左手的無名指。”
包銳看了一眼:“哎?錢par,你戴戒指啦?”他說到這里,才終于猛地意識了過來,“左右無名指???婚戒??錢par,你結婚了?你什麼時候結婚了?!”
包銳那驚恐的表,那震驚的語氣,簡直活像是撞見男友和別人結婚的人似的……
他盯著錢恒又看了很久:“所以你給我們安排了一個月的工作量,難道你要回歸家庭?”
譚穎忍無可忍:“包銳,你一天到晚腦袋里都在想什麼?還回歸家庭?錢par那當然是去月啊!”
好在譚穎的善解人意讓錢恒終于放松了表,他抿了抿,雖然語氣云淡風輕,但是個傻子也能聽出他的炫耀和幸福:“我早上空和瑤去領了個證,就是譚穎說的那樣,未來一個月我會去度月,每天會定期查郵件,但大部分事需要給你們理。”
錢恒說完,看了看手表,一本正經道:“哦,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去找我老婆吃午飯了。”
“……”
“你們平時和我老婆關系不錯,幫我打聽打聽喜歡去什麼地方旅游,有什麼特別心儀的地方沒有。”
“……”
錢恒的語氣越是鎮定自若,包銳和譚穎就越是目瞪口呆,劇毒冷酷的老板突然三句話不離“老婆”兩個字,這種明晃晃的炫耀實在是太過分了!
這直接導致錢恒走后,包銳還一臉酸溜溜的:“切,有老婆了不起啊?我也有啊!秀恩了不起啊!我也可以啊!月竟然一個月!知不知道雖然月,但我們法定的婚假連著周末也就十來天啊!又不是真的一個月!”
譚穎卻沒理他,拿著手機正快速打著字。
包銳很好奇:“你在干什麼?”
譚穎連眼神都沒分給他:“我在和我們未來老板娘套磁。”
“靠!你不提醒我一起?!”包銳拍了拍大,“趕的,我也要給瑤發信息啊!我以前還想著要罩瑤,沒想到如今反而要靠瑤罩!”
一時之間,富貴榮華微信組群里熱鬧非凡。
譚穎:瑤瑤,茍富貴勿相忘!你做了老板娘,能多給我批一點帶薪年假嗎?
包銳:我想要一個獨立辦公室。
譚穎:我想換一個人工學椅。
包銳:我的獨立辦公室要朝南。
譚穎:這批實習生里有個男生很高很帥,能不能讓他坐我對面的座位上?
包銳:我想配個助理,實習生也行,帶出去倍兒有面子,最好是!
譚穎:問問錢par的哥哥還單嗎?長得帥不?能介紹給我嗎?如果我功上位,以后錢par還要我嫂嫂,想想還蠻爽的呀!
……
結果包銳譚穎熱火朝天的聊了半天,瑤終于出現了,只說了一句話,功讓這個群徹底安靜了下來——
“那個,我老公在我邊,剛才看到你們的聊天了,說原來你們對當前工作有這麼多不滿意……”
包銳:錢par,你聽我解釋!錢par,你要相信我,我是你的!!!
包銳在群里尚且準備掙扎,譚穎的作就多了。
譚穎:200g海量黃-片隨意看,請點擊以下鏈接:/=3581942
包銳:……
不解釋直接假裝被盜號,這一波作,他是服了,現在的年輕人,包銳想,自己真是輸了輸了……
*****
雖然結了婚,瑤也已經搬進了錢恒的別墅里,每晚都能看到,但錢恒總覺得還看不夠。
“現在當初證據丟失的事也真相大白了,李萌這些不好好工作心不正的也都離職了,我們也結婚了,瑤瑤,你也可以回來君恒了。”
可惜面對錢恒的提議,瑤卻毫不心:“不要。”想也沒想就拒絕道,“我覺得在金磚也不錯,案源我自己慢慢拓展,也開始積累了自己的客戶,同事氣氛不錯,我覺得夫妻在同一個律所確實很多事比較微妙,萬一我和其他同事起了紛爭,你到底幫誰?”瑤看向錢恒,語氣溫,“我不想要你為難。”
“為你做任何事都不為難。”
雖然錢恒這麼說,但瑤還是婉拒了他的邀請:“我現在比你的專業度還是差了好遠,如果回到君恒,做出的績,外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你的保護,我不想這樣,有一天我會再考慮加君恒,只有可能是作為par,而不僅僅是律師了。”
錢恒抿了抿:“雖然我希能每分每秒看到你,但我尊重你留在金磚的決定,那我只能出雙倍工資把顧北青挖來君恒了。既然不能每分每秒看著自己老婆,那就每分每秒看著自己過去的敵好了。”
“……”
瑤簡直哭笑不得:“我和我學長只是工作關系。“
“不行,他一天不單我就一天不放心,除了挖人,我還要給他解決下對象問題,他結婚的那一天,我才能真的安心。看來我最近要多招幾個適齡單律師了。”
“錢恒,你是喝醋長大的嗎?”
“不是。”錢恒一本正經道,“是吃檸檬。”
“……”
然而就算面對錢恒的吻和醋意,瑤還是沒忘記正事:“對了,我上次說的法律援助診所的事,落實上還有什麼問題嗎?金磚和君恒可以聯合起來,在律所部立個法律援助診所項目,現在大學里書本教育和法律實踐太節了,我覺得引診所式教育好的,我們這兩家律所作為a市領頭羊,先和a大這幾家法學院達合作,既能給法學院在校學生提供實習項目,讓他們能了解律師的工作容,未來更好的確定職場方向或是適應職場,另一方面,如果能在大學生里挑選到資質不錯的,律所也可以先鎖定好,先簽訂就業意向書,畢業后就直接進律所工作,我們也算在培育未來的員工。可謂雙贏呀。”
瑤的眼睛亮晶晶的:“最重要的是,這樣我們就有更多的人手和資源可以來接社會上一些法律援助項目,我上次去律協和幾個工作人員聊了,現在登記申請法律援助的人越來越多,但律師力有限,如果君恒和金磚能帶頭推這個項目,沒準我們可以改變很多人的人生!”
然而瑤越是認真,錢恒也越是難以抑制地想吻,他伏在的耳邊,輕輕道:“君恒和金磚共同孕育的這個項目,我會很上心的,因為我會當這是我和你生的孩子一樣來對待。”錢恒親了親瑤的鼻尖,眉目含笑,“雖然你說想和我生個孩子,不過我沒想到我們的‘一胎’來的這麼快。”
自從婚后,錢恒上的荷爾蒙好像完全釋放了出來,只是正經談個工作而已,錢恒也能這樣犯規,瑤只覺自己真是沒轍了。總有種錯覺,婚后,兩個人的狀態,多多讓想起以前看過的接吻魚,是想想就臉紅心跳的。
在這紅氣氛里,瑤突然想起了最近看到用來測試夫妻意濃度的一個問題,看向錢恒,抬起頭:“錢恒,說說你和我在一起最開心的一刻是什麼時候?”
瑤本以為錢恒會如網上那些稱職男友優秀老公一般口而出,然而事實是,面對這個問題,錢恒竟然愣住了,他沉默了很久,也沒能給出瑤答案。
瑤在這陣沉默里,便有些失落,好在這尷尬并沒有持續很久,很快,兩人就聽到了吳君的聲音。
“錢恒,你找我?”
今天的午飯,錢恒邀請了吳君,作為錢恒的狗頭軍師,錢恒能功抱得瑤歸,自然是要謝吳君的,當然,這頓飯更重要的目的,是為了炫耀——
幾乎是吳君一落座,錢恒就把自己戴了婚戒的手指不著痕跡地朝著吳君面前晃了晃。
“哦,吳君,我單了,從今以后,我是有家室的人了,你那些只適合你這種無牽無掛的人的聚會,不要再我了。”錢恒微微一笑,“我和瑤結婚了。都說已婚的人和未婚的人玩不到一起去,以后我們可能是兩個世界的了。”
吳君卻也只是笑,笑得像個狐貍,笑得讓錢恒心里發。
“哦,這麼巧啊?”他笑瞇瞇地看向錢恒,“我雖然還沒結婚,但昨晚剛求婚功了,還沒來得及和你分,不出意外的話,我最近也要結婚了,以后都是已婚人士,大家還是可以一起玩的啊。”
“你和你朋友不是剛確定關系沒多久?”
“那是因為我未婚妻上一段過傷害,而且雖然我們確定關系沒多久,但我認識已經很多年了,也暗陪伴很多年了,認真算起來,比和你瑤的基礎還深多了。”
“基礎這種事,不在時間久不久,而在濃不濃,你認識了那麼多年才求婚功,呵,比我的效率還是差遠了。”
面對錢恒的毒舌,吳君也不惱,他輕飄飄地看了眼錢恒:“哦,忘了說,等我結婚以后,你不要再我吳君了。”
錢恒不明所以地皺了皺眉:“不你吳君你什麼?難道你還要冠方的姓?”
“我姐夫吧。”吳君笑笑,朝著門口看了一眼,見到正推門而的溫婉子,他站起來,眼帶寵溺地揮了揮手,“惜,來見見你妹夫。”
“……”
錢恒千算萬算,沒有想到,事事被他一頭的吳君,在結婚這件事上,竟然贏得讓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夜色濃鬱得猶如墨潑般沉重,黑壓壓的將整個漢陽市籠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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