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心把言銘咒罵到第三十八遍的時候,一條毯子從天而降。
虞恬在茫然里,被晾曬后溫暖的味道所襲擊。
繼而傳來的是言銘的聲音——
“披著。”
他的語氣像是有點無奈:“別鬧了。”
言銘的手隔著毯子拍了拍虞恬的腦袋:“乖一點。”
虞恬在短暫的愣神后,心里幾乎是過電一樣的炸裂開來。
他知道!
他都知道!
這男人明明從一開始就全知道自己在耍心機做什麼了!
本不是對牛彈琴沒能理解,本就是無于衷!
虞恬覺得自己像是一只剛剛充滿氣的皮球,然而不知道哪里了,沒有人還好,只要一,即便最輕的拍,都能讓原形畢。
遠看是好好一只鼓脹的球,但只要一,就會發現,本是厲荏的一只氣壞皮球,即便砸向任何人,也造不什麼傷害。
因為只要一,就憋了,氣都了。
虞恬像是被言銘按了按鈕,剛才那氣焰都退散了。
紅著臉,維持著被毯子蓋著的姿勢,整個人覺溫暖的同時,又到安全。
好像躲起來才是正確的。
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像個小丑,傾出演自以為高級的話劇,結果劇老舊到臺下唯一的觀眾早就不聲地猜所有發展,對方只是基于禮貌或觀而按捺不表,卻被自己誤以為了投。
好丟人……
好在言銘看破不說破,避免了更進一步的尷尬。
不過虞恬也徹底偃旗息鼓了。
就維持著毯子罩住腦袋的姿勢,像個鬼魂一樣雙無力地飄回了客房。
再出房間的時候,虞恬已經換下了自己“斬男”的絨,換上了樸素的睡,心打理的頭發也因為被毯子蓋過而糟糟的,虞恬甚至都懶得理了。
只是剛往沙發上坐下,言銘惡劣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不是剛才說要出門嗎?怎麼直接換睡了?”
明知故問。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虞恬氣呼呼的:“不去了,沒意思,子不好看,不如穿睡。”
的話音剛落,一杯冒著熱氣的牛被放在了虞恬面前的茶幾上。
“喝了。”言銘言簡意賅,“喝完去睡。”
他朝虞恬笑了笑:“別天想七八糟的,多睡覺有利于你的心健康。”
這男人像是心非常非常好,又像是哄小孩子一樣拍了下虞恬的腦袋。
虞恬瞪著眼前的熱牛,心很復雜。
這是把當小孩了?
還是言銘哥哥喊多了,真的把當妹妹了?
坦白來說,虞恬這幾天也沒能好好歇著,媽媽住院手讓擔憂和緒張,如今手順利結束,一切也慢慢走上正規,此刻放松下來,確實覺得有些困了。
但……
但陳曦都還沒回來呢!
如果自己現在早早睡了,不就是白白給陳曦了一道送分題嗎?
人總是容易在大半夜困倦疲勞的時候神更脆弱,也更,更容易敞開心扉,被人趁虛而。
自己兢兢業業大半個晚上,極大地消磨了言銘的有生力量,萬一這時候去睡覺,留陳曦過來后和言銘兩人世界,豈不是把勝利果實拱手送人?便宜陳曦回來正好撿?
這絕對不行!
虞恬晃了晃腦袋,把快要耷拉閉上的眼睛睜睜大,瞪著牛杯,開始強撐。
看了看手表,有些忍不住埋怨:“陳曦怎麼還不回來啊?”
都這個點了!借住在別人家里也得有個基本禮節吧!又不是旅館!
又等了十來分鐘后,虞恬就開始犯困。
可惜陳曦這家伙打定了主意不讓安生。
坐在虞恬一邊沙發上翻開醫學文獻的言銘聲音淡淡道:“可能還要一會吧。”
這都已經快十點了!
虞恬相當懊惱:“怎麼這麼晚呀!”
言銘抬頭看了虞恬一眼。
虞恬清了清嗓子,化自己道:“我就是想著,不是前幾天剛遇到有人尾隨嗎?還這麼晚回來,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嗎?”
言銘合上了文獻,出若有所思的表:“你說的有道理,要不我去接吧,一個孩子,大半夜一個人,是不安全的。”
那怎麼行!!!
虞恬幾乎下意識拉住了言銘的角:“那我要和你一起去!”
頂著言銘好整以暇的目,虞恬只能著頭皮演戲:“就、就……是孩子,我也是啊,大半夜不能一個人,為什麼我就可以啊?我也好害怕,剛才還看了恐怖片,言銘哥哥,我不要一個人。”
很快,虞恬掌握了撒的節奏,可憐地抬頭看向言銘,用剛才打哈欠而變得眼淚汪汪的眼睛看向他:“我要和你在一起。”
言銘今晚心看起來一直非常好,看著總是對一切了若指掌游刃有余,然而虞恬這樣一句簡單的撒,言銘突然像是被按到什麼特別的按鈕,他的耳朵紅起來,表也不再全然鎮定。
他微微移開了視線,但沒有甩開虞恬的手,也沒有離開。
虞恬覺到邊沙發微微下陷,是言銘坐了過來,離得很近,比剛才看恐怖電影時靠的還近。
“不想我走,那我就不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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