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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迢迢仙途》第15章 015

招凝爬上了礁石,死里逃生,這條命賭贏了。

抹了把臉,渾漉漉的,力氣被空了,坐在半淹的礁石上抬頭看這峽谷,山脈被這一條奔騰大河橫劈而過,天空仿佛只剩一線,兩側崖上怪石嶙峋,稍微有些靜,便有一陣山石滾落。

招凝被河水沖到這里,離著跳崖之地不知有多遠,此是否還在金鵬山脈都說不準,但至已經安全了。

招凝勾起笑,輕淺的,釋懷的,放松的。

好半響恢復了力氣,才小心翼翼從礁石上下來,淌著岸邊的淺水往山崖邊走,水邊的崖面被水流沖刷的格外,招凝扶得不穩,走的跌跌撞撞。

幾丈的水路生生走了半柱香時間,上了岸,招凝一邊擰干,一邊搜尋痕跡,這塊的水流并不湍急,應該出了遠山,若是在村落附近,周圍定有獵戶或者樵夫走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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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招凝便發現一條在灌木后的小道,循著小道走了兩個時辰,在半山腰上看到山腳下的村落,炊煙裊裊,人影幢幢。

本來招凝出山便是去尋個落腳之地,可是終于見到人家,招凝缺猶疑了,跳崖詐死,死不見尸,那群紅了眼的江湖人當真會放棄嗎?懷璧其罪,說不得哪日,恰巧有人路過,恰巧是回春決的知人,又該如何保命。

招凝不得不謹慎。

幾番猶疑,招凝放棄了去村落投的想法,而是返回到林間。

太軻先人本就有言,若想修行,得遠離世俗,若想去尋岳鳴之地必須先習得回春決,不如就在這山林匿,修得回春決后,避過風頭,再去尋找岳鳴傳承。

招凝手巧,大型的山林屋舍力不足,但以樹枝木頭搭一樹上小屋,卻是可以嘗試。

招凝回到穿山河流邊,此林深,人煙至,尋了棵壯地百年大樹,借著它離地三丈主干一分為三的特點,在中間搭起簡陋木屋,木枝做支撐,藤蔓作連接,干草作屋頂,蘆葦墊床鋪,簡易又安全的小屋便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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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凝用野果充,回到樹屋,腦子里反復回憶回春決,循著回春決上附的打坐模樣,閉上眼,五心朝上,放空思緒,靜心凝神,試圖用意識去游走圖□□法標出的每一道竅,一圈一圈的循環。

許久,饒是招凝這般清韌的子,不過三兩循環,耳中便充斥著各種山林雜音,原本細微到足以令人忽略的蟲鳴鳥語都在干擾著心緒。

招凝睜開眼,只著靜心凝神第一步,便非一時之功。

這回春決遠比預想的難。

就這麼過了半年,清晨,招凝迎著日出的方向,閉目打坐,比之半年前,招凝先下已經能短暫的不收周遭干擾,收斂心神,沉靜心緒,回春決的功法循環轉過一圈又一圈,直至七七四十九圈之后,忽的,一縷氣息自靈竅起,隨功法循環游走,撞耳門、聽宮、顱息、聽會、會宗五大利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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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雙耳嘶炸開一聲悶雷,一瞬間藏于地下三尺的蟲鳴,匿于水里的魚游聲,遠在半里之外的小奔跑聲,清晰地仿佛在耳邊。

氣息幽幽,散于清明外。

招凝霍然睜開眼,聽著往日耳聽不見的蟲鳴鳥,心里激極了。

“這就是神仙功法嗎?”

側耳聽著,數十丈外的樹上兩只嗷嗷待哺的鳥兒嘰嘰喳喳,又數十丈外吃飽的野豬哼唧著拱著腐葉,再數十丈外,已至極限,約有腳步匆匆而過。

“這就像話本里的順風耳!”招凝呢喃著“若是再修習下去,會不會更厲……有人!”

招凝的思緒被打斷,遠那聽不真切的腳步聲愈來愈近,是人的腳步,還夾雜著上氣不接下氣的救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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