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就是你不肯進實驗室全心全意研究的原因？”

　這天結束了研究之后,楊正剛例行勸說了戚妄一番，想讓他從娛樂圈退出來,專心為國家的科學發展進步做貢獻。

　畢竟他雖然隔三差五才過來，每一次待的時間都不長，但是研究進度卻不會落下，楊正剛覺得如果他肯全心全意留在實驗室的話，一定比現在做出的果還要多。

　只是每一次戚妄都沒有同意，并且表示他熱演員這個職業，暫時不打算從娛樂圈里退出來，楊正剛覺得十分惋惜，畢竟戚妄的天賦擺在那里,如果愿意進實驗室的話,他的就定然不凡。

　不過戚妄不同意,楊正剛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隨他去了,只是他偶然間聽到了自己手下的幾個年輕研究員所說的話之后，他方才知道戚妄到底在做什麼。

　“也難怪戚妄不愿意長久留在實驗室里,咱們這里的福利待遇雖然不錯，可到底是默默無聞的工作,很多為科學研究做出杰出貢獻的科學家一直都是默默無聞的,走不進大眾視野之中。”

　“而且戚妄做的那件事需要的資金很多，我計算過了,每年至要有上千萬的投才行，那就是個完全燒錢的行當,不會產生任何利益，要是真進了研究室，沒有他的名氣和金錢支持,恐怕支撐不了多久就會散了。”

　“戚妄真的是個好人，想來他自己也不愿意一直在娛樂圈吧，只可惜我們實驗室支撐不了他那麼揮霍。”

　聽到這些之后，楊正剛細細詢問了一番，這才知道戚妄創辦了一個完全公益的律師事務所，為那些弱勢群發生，討回應有的權益。

　那個律師事務所之所以有如今的名氣，并且分部開遍大江南北，全都是因為戚妄的緣故，他的名氣讓所有人都知道了期律師事務所的存在，而金錢支持則讓律師事務所可以沒有后顧之憂地幫助那些弱勢群。

　楊正剛知道這件事之后，心充盈著復雜的緒，慈善并不好做，尤其是以個人之力進行的慈善更不好過，戚妄為了保證絕對的話語權，并沒有接外界捐款，律師事務所的運行全部靠著他一個人支撐著。

　倘若真進了研究所，他的那些工資本就支撐不起律師事務所的運轉。

　所以今天在戚妄離開的時候，楊正剛才會有此一問。

　“這只是一部分原因，其實我真的喜歡演戲的，老師，你不覺得我的演技很出嗎？”

　楊正剛：“……”

　行吧，這兩年戚妄參演的電視劇并不多，可是每一部都了現象級的影視劇，就連他的這個埋頭研究的人都知道唐熏風這個角。

　只是想到電視劇里面那個郁邪魅，帶著想要毀滅一切的癲狂、的反派角，再看看面前這個如同清風朗月般的男人，楊正剛很難將他們兩人給聯系到一起。

　戚妄的演技確實出，明明只是個男二號，但是他卻生生地蓋過了男主的風頭，電視劇中的他明明是個反派，但是卻演繹得生生讓所有的觀眾都對他滿懷同，甚至激進一點兒的都恨不能讓他直接干掉男主……

　想到這里，楊正剛搖了搖頭，收斂了那些想法，他看著戚妄，沉片刻后說道：“可是難道你要一輩子都支撐著這間律師事務所嗎？你應該知道的，人力有盡時，你總會有力不從心的時候。”

　戚妄聞言，臉上多了幾分笑容來。

　“薪火傳承，我播種下了一顆種子，等時間到了，總會有人接過我的棒子，將這份善心繼續傳承下去的。”

　其實楊正剛有一點說錯了，他這個律師事務所的花費遠沒有楊正剛所說的那麼多，自打名聲打出去了之后，有許許多多的律師們愿意無償幫忙，他們都有自己的本職工作，但是每個月都會出空閑時間來接一到兩個案子，而這些人并不會因為沒有酬勞而去敷衍，他們會用心對待每一個案子，并且漂亮地打贏司。

　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缺善心人士，當有人舉著火把站出來，作為點驅散黑暗的先行者，便會有無數道芒朝著他匯聚而來。

　個人的力量始終都是渺小的，可是當星星點點的火聚集起來的時候，便能形燎原之勢。

　***

　華兆宇是個追星族，他最的明星是戚妄，曾經為了追逐戚妄，他在初中畢業后跑去了燕京城，想要近距離與自己的偶像相。

　他功了，不過也過了半個月水深火熱的日子，但是那段時間回想起來，卻是他人生之中最幸福的時候，靠著那段日子，重點高中三年艱苦的日子他生生地咬牙支撐了下來。

　戚妄曾經在微博上發過與華兆宇的合照，簡簡單單的‘我學生’三個字，讓華兆宇了高中的風云人。

　畢竟被頂流掛過合照，還公開表示過是他學生，華兆宇想不火都難。

　最初那段日子，幾乎每天都有專門跑到他班級門口的人來看他，大家對他的評價出奇一致——這麼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男孩子怎麼就了戚妄學生的？

　當然，并不是所有的學生都是好心的，還有不人是專門過來找茬的，在大家還誤以為戚妄是初中畢業就混社會的打工仔的時候，不心懷不軌的人會帶著惡意問華兆宇，戚妄一個初中畢業的怎麼能教導他？

　“哦，對了，你那會兒也是初中畢業啊，他教導教導你也，不過你高中的知識他知道嗎？他還能輔導你嗎？別是看著你績不錯，是青木大學的苗子，故意想要趁你的熱度吧？”

　華兆宇的學習績非常好，在學校里基本都是第一第二名的績，老師們說過，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考青木大學不問題。

　學習好，長得也不錯，而且又有‘戚妄學生’這個環，這些人自然想方設法找他的麻煩。

　自己的偶像被人誤會了，年輕氣盛的華兆宇自然是要為戚妄正名，他說戚妄是青木大學畢業的學生，他是個天才，自己也不能墮了戚妄的威風。

　他現在年紀已經大了，當不了神，但是青木大學他是一定要考上的，不為別的，就為了自己是戚妄學生這個份。

　老師都這麼優秀了，他當學生的怎麼也要追上老師的步伐。

　然而華兆宇的辯解落那些人的耳中，卻惹來了他們猖狂大笑，譏諷華兆宇異想天開，還青木大學畢業的學生，要真有這個本事，他自己怎麼不早公開？

　“那些明星甭提多虛榮了，高考二百五十分都恨不能給自己營銷一個學霸人設，他要真那麼厲害，網絡上估計鋪天蓋地全都是這消息，怎麼會一直要說他是初中畢業生呢？你可拉到吧。”

　“當老師的虛榮無度，這學生倒是也不遑多讓，為了點兒虛名滿口謊言，你們還真不愧是師生兩個，都是一丘之貉。”

　憤怒之下的華兆宇氣得和那幾個賤兮兮的人大打出手，因為偶像被侮辱的憤怒，華兆宇用的力氣有些大，那兩人被他打傷了，他被請了家長，賠償了醫藥費，并且要向那兩個學生道歉。

　華兆宇不肯道歉，他覺得自己沒錯。

　先者賤，是他們胡說八道，他只是為了捍衛自己和偶像的尊嚴。

　因為華兆宇拒不道歉，老師們對他也有些失，覺得這孩子雖然績不錯，但是品卻有些差勁，實在算不得個好學生。

　老師們看他的時候帶上了有眼鏡，自然也就不像是先前那麼照顧他了，而那些壞學生們則趁機找他的麻煩，至于原本跟他關系還算好的學生，也開始對他敬而遠之。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學校里流傳了一個謠言，說他和戚妄的合照是他家里人花大價錢買的，戚妄本不認識他是誰，只是拿錢發微博而已。

　無憑無據的謠言滿天飛，不人卻對此深信不疑，他們排孤立華兆宇，不肯與他來往，就連分學習小組的時候，也沒有人愿意與他在一起。

　就算后來證實戚妄真的是青木大學的學生，大家伙兒對華兆宇的態度也沒有變化，他明明在這個學校里上學生活，可卻仍舊像是個局外人似的，融不進其中。

　人心都是脆弱的，一個十幾歲的年經歷這種冷暴力型的校園霸凌，心態一下子就崩塌了，在那段時間里，他的學習績一落千丈，甚至產生了厭學緒，不愿意去學校上學。

　自己好好的兒子了這樣，華兆宇的父母心急如焚，但是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好言好語勸說，苦口婆心祈求，華兆宇始終都沒有恢復過來，甚至頗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明明是個能上青木的苗子，結果現在卻弄了這個樣子，華父華母的焦心可想而知，兩人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教自己的兒子，就在他們快要絕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來。

　自己兒子在初中時候的績并不算太好，之所以上了高中能這麼好，全賴于那個人的補習，聽說他是個很有名的大明星，兒子最喜歡的人就是他了，或許他可以有辦法？

　華兆宇的手機里倒是有對方的聯系方式，但是他們也不敢拿兒子的手機，為了孩子，兩個連微博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中年人找人惡補了一番相關網絡知識，然后微博私信戚妄，將自己兒子的事說了。

　其實在知道戚妄是擁有上億的大明星時，華父華母心里面就開始發虛，而且教他們用微博的人也說了，戚妄每天收到的私信數量估計都能有幾千萬，他們的私信戚妄未必能看得到。

　“你們最好別報什麼希。”

　夫妻二人又能如何？現在也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罷了，兒子都了這個樣子，若是再不管的話，那真就要徹底廢了，就算是為了兒子，他們也要賭一把。

　***

　又是一個失眠夜，華兆宇躲在被子里面刷手機，他看著一條又一條與戚妄相關的消息，心里面酸酸，難得厲害。

　他也不想這樣的。

　偶像變得越來越出，可是他卻像是一灘爛泥似的，捧都捧不起來，他好像給自己的偶像丟人了，偶像還會承認自己是他的學生麼？

　他也想好好學習的，但是被孤立的覺太痛苦了，在學校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覺得窒息，這讓他本無法認真去學習。

　是他對不起自己的偶像。

　就在華兆宇陷進自我厭棄緒的時候，握在手里的手機突然發嗡嗡嗡的聲音來，有電話打進來了。

　因為熬夜太久，眼睛酸疼的厲害，所以華兆宇也沒看電話是誰打來的，就這麼接了起來。

　“喂，誰啊？”

　電話那頭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了過來，在這清冷孤寂的夜晚，給華兆宇已經干涸的心田里注了一汪清泉。

　“我是你的老師。”

　在那一瞬間，華兆宇的大腦一片空白，他張大了，好半天都沒有能說出話來。

　這個聲音，這個聲音……

　可是，這怎麼可能？

　華兆宇以為自己熬夜太久出現了幻覺，狠狠地在大上擰了一把，上傳來的疼痛提醒著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我還是您的學生嗎？”

　華兆宇愣了許久，最終問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戚妄變得越來越優秀，就如同天空中的太一樣，而自己現在連螢火蟲都不是了，他還承認自己是他的學生嗎？

　“當然，你是我的學生，宣過的，你該不會是不想做了吧？這可不行，我沒有刪除微博的習慣，宣了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你想改都不，等你考上青木大學的時候，我會親自到你的學校去恭賀你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