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應的婚事這就沒了？”顧懷玉開心得多吃了一碗飯，“瞧他的張狂樣！公主還沒娶到手就到放風聲，好像公主是他的囊中之，這下子馬失前蹄丟大臉了吧！我看啊陛下還是寬宏了些，要是我知道一個廢惦記我兒，我就算弄不死他也要打折他的一條！”

　預言家顧懷玉很快就聽到第二波喜慶的消息，趙應的親叔叔，也就是大司尉的親弟弟被罷免了在廷司的一切職位，逐出廷，據說是陛下金口所言“永不許宮辦差”。

　就此斷送了趙應親叔叔的事業前途。

　瑞和知道，這一切都是十三公主的手筆，這位公主極有手段。似乎在自己的婚事上展了手段給了極大的信心，之后幾年越發出挑，把控夫家，先做世子夫人，后做國公夫人，行事作風，讓全家全族心服口服。在原死亡那一年，據說十三公主還與新登基的弟關系特別好，時常進宮廷，小皇帝也常有賞賜，十三公主的尊榮面是眾位出嫁公主中的頭一份。

　“好了，別人的事別管那麼多了，去上課吧！”趙應的事大概就這樣告一段落了，等幾年后……他要再看看這輩子衛振泓還會不會再與趙應勾結，讓趙應尋機讓他染上毒癮。現在的衛振泓才七歲，還是一個一板一眼地給他行禮的小正太。

　很快就過年了，顧懷玉回家過年去。今年老夫人過了一個開心合意的春節，大孫子知道長進了，先生都說大孫子資質極好，就是子耐不住，要是哪天能沉穩下來，一定能考出一個功名。

　天大的好消息啊！

　過了年，老夫人親自帶著人給瑞和打包書袋，又敲打隨從藏戈與追風，然后依依不舍地目送瑞和離府，前往國子監讀書。

　“老夫人，大爺一旬就能回來了。”翠屏勸。

　“我知道，就是舍不得，他這是第一次離我這麼久，當年來到我邊時還是一個不會走只會爬的小孩子。歲月催人老，他長大了，我這個祖母也老了。好在善兒終于開竅愿意讀書了，我也不用他考個狀元回來，就是考一個生就已經極好了，說出去不至于被人嘲笑只是一個白，日后這侯世子之位，我也好為善兒爭取。”

　翠屏不敢搭話了。老夫人跟侯爺為了世子的事已經爭執過一次了，武安侯府明明有嫡長子，侯夫人也是原配生母，但就是這般明朗的關系，繼承人的位置還是懸而未定，連這個下人都覺得到其中暗藏的波涌。

　老夫人似乎也只是隨口說了一句，回頭：“回吧！”

　來到國子監的第一天，瑞和過得并不平靜。

　首先，他為新進學生，必須參加學考試，依照績分班。國子監據績分為天地玄黃四個班，黃字班是基礎班，天字班自然是最好的優等生班級。

　“善兒，我肯定會被分在黃字班，怎麼辦啊！”底考試考完，顧懷玉就哭哭啼啼的。

　“別哭了，一點眼淚都沒有。過年這幾天你沒溫書吧？我都讓人到你府上提醒你了，你顧著玩樂，現在著急又有什麼用呢？”瑞和對他翻了個白眼，“我可是極有信心能上玄字班的，到時候我跟別人做朋友，不跟你玩了。”

　顧懷玉苦的：“我就是一時忘形，善兒你別拋下我啊。”國子監他很陌生，沒有好朋友在邊真的怕怕的。

　“等績出來吧。”

　績下午就出來了，瑞和果然在玄字班，顧懷玉被分在黃字班。

　“我們的教舍離得近，下課我會去找你玩的，再說了我們的宿舍在一呢。”

　睡同一個宿舍勉強能安到顧懷玉一點點，他不愿地點頭：“那好吧。”

　在國子監的日子就此開始。對瑞和來說，讀書是一件像呼吸喝水一樣普通常見的事，這些年他一直沒有停止過學習。來古代背景的世界做任務也有過幾次，雖然每個世界都有些差別，但古代科舉的核瑞和已經搞明白了。

　幾次旬考下來，瑞和很快就引起了國子監大學士的注意。

　“武安侯長子天資極好，以前竟然一點風聲都沒傳出來。”大學士跟一個玄字班的先生聊天。

　“今年十四歲，聽說去年年底才開始讀書的。”先生笑著說，“我也十分吃驚，所以特地去打聽過。”

　“可見大晚這話道理不假，你多費些心思，下次旬考再看他績如何，若是還算不錯的話，便可以考慮讓他進地字班了。”

　國子監半年后，瑞和進了地字班。

　老夫人高興極了，還要擺宴席請客。瑞和攔不住，說好說：“祖母，等孫兒考取了功名再擺宴都不晚呢！要是現在就請客了，以后我要是考不上別人要笑話我的！”

　那好吧，那就自家人聚一聚賀一賀。

　侯夫人萬氏的娘家哥哥嫂子，也就是原的舅舅舅媽和幾個表兄弟姐妹都來了。

　萬舅舅著胡子：“善兒懂事了啊，好好讀書，日后給你娘掙多一個誥命。”

　吃過飯，瑞和與衛振泓帶著舅舅的孩子們玩耍。衛振泓小小年紀就很沉穩，不樂意跟表弟妹們玩鬧，覺得他們太不穩重了。

　侯夫人聽了就笑，哄著小兒子：“你啊，平日里看書也就算了，現在是年節里，親戚朋友都來家里做客，你總要盡地主之誼，領著玉兒明兒他們玩耍才是。”

　衛振泓掛念著昨天看的書：“母親，我就想看書，表弟他們讓大哥接待就好啦，您看，表弟跟大哥玩得多高興啊。”

　萬氏收住笑容抬頭看過去，果然見到哥哥的孩子們圍著大兒子，那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幾個孩子哈哈大笑起來，氣氛格外融洽。心中有些不舒坦，對這個兒子實在親近不起來。

　還要再勸，娘家嫂子走過來，萬氏只要再次叮囑：“今日你要聽話，不然我將你那一箱子書都收起來。”

　中衛振泓的死，他委屈點頭，磨蹭著往大哥那邊走去。

　娘家嫂子笑著說：“泓兒就是個讀書迷，以后一定能讀回來一個功名，善兒也懂事了，以后呀你就什麼都不用愁了。”

　“我為他碎了心，還是嫂子家的明兒乖巧懂事。”萬氏也夸嫂子的孩子。

　萬家嫂子眼神一轉：“不是我自夸，我的明兒真真是十分懂事心，前幾天我忙得狠了，嚨略有些不舒爽，明兒就親自給我燉梨湯，只喝了兩盅嚨便好全了。我實在疼疼極了，一想起日后要出嫁離我而去，我的心都揪住了。可孩又不能不婚在家里做一輩子的老姑娘，唉，我就想著給找一個知知底的，離得近一些的人家，以后好照應著些。”

　萬氏神微，挽住嫂子的手往廊上走：“明兒孝順，待我這個姑姑也是極有孝心的，可見是嫂子教得好……”

　衛振泓過來，瑞和也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以長兄的風范帶著他一起玩。原以前時常在外面玩樂，懂的東西多，現在他又在國子監讀書，據說績還好的，那麼褪去“紈绔”“不學無”的外后，他此時的表現就不是“玩喪志”，而是“見多識廣”，頗有趣了。

　“表哥表哥，這個怎麼玩呢？我怎麼也拆不開。”想要玩耍的能找萬家大表哥。

　“表哥，夫子說我金涵典學得不好，讓我假日里也要溫書，等過了十五就要繼續上學，還要考我呢，該怎麼辦啊？”想要學習的也能在萬家大表哥這里得到啟發。

　大表哥怎麼變得這麼厲害啦！

　衛振泓也對大哥的變化頗為吃驚，他年紀還小，平日里就喜歡窩著看書。雖然因為國子監名額的事有些失，但長有序，既然大哥想去讀書，他是做弟弟的不好跟大哥爭搶。他知道大哥去了國子監，可對大哥以前不喜歡讀書的印象太過深刻，并不覺得大哥去了國子監就有多大的進步。

　此時見大哥指點征玉表弟，言之有，衛振泓聽了幾耳朵，發現大哥講得極有道理，他都聽進去了！連舅舅家的大表哥征文也開始向自己大哥請教，這讓衛振泓眼睛都亮了起來。

　大哥好厲害啊。

　衛振泓第一次生出對大哥的敬仰，看著大哥的眼神都變了。

　等武安侯與大舅子一起散步過來，看著孩子們玩一團，都有些驚訝。萬家舅舅更是瞇了瞇眼，說：“善兒的變化真大，可見你費許多心思。”

　武安侯擺手：“都是母親的功勞，這孩子一向是我母親在照顧。”

　“哦？”萬舅舅不太相信，他細細打量大外甥幾眼，“沉穩了一些，但還是跟以前一樣玩鬧。這樣也好，學業與玩樂兩不耽誤，這一點泓兒得跟他大哥學一學，他才幾歲呢？聽娘說能一天坐著不，就在屋里頭看書，這樣多傷啊。”

　“大哥說得是，不過娘也說，泓兒的子像足了大哥你，聽說大哥小時候也是這樣。”

　萬舅舅哈哈大笑。

　“我們到那邊去，讓孩子們自己玩吧。”

　萬舅舅欣然應允，只是走之前多看了大外甥一眼。

　瑞和回頭看去，只看見武安侯與萬舅舅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