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承萬師信念的萬林恩大概也是這種想法，萬林恩的野心還要更大一些，還想過將兒嫁給太子的兒子。但他的膽子又很小，聞到風吹草就立刻回頭，這才讓瑞和從中發現端倪，進而發現真相。如果萬林恩沒有在親事上來回變卦，說不準瑞和還沒辦法發現問題呢。

　萬家人的計劃，那是他們的事。既然他知道了真相，那麼就有權力選擇自己想要過的人生。

　放著好端端的日子不過，去趟這趟渾水做什麼？他對做皇帝沒有興趣。

　他打算與英國公好好聯絡，以后好與寧河公主攀上，日后襄助新皇即位，來一份從龍之功。

　與瑞和的淡定不同，皇后越來越急躁了。在諸位皇子與皇帝的人手混戰之中，的人手著實不值一提，好在的消息更多一些，知道該從哪里下手開始查。

　查萬師，查婢云織，查太子流放那一年萬府的所有變。

　可是所有痕跡都只終結在萬府之中，沒有辦法再延出來。萬府被翻了個遍，什麼都沒有，的人還跟著萬家人一起去了莊子上，連莊子也翻了一圈，干干凈凈，沒有任何線索。翻查的時候死士還險些與其他人馬撞上，實在是驚心魄。

　萬師清掃了所有痕跡，連云織的尸骨都藏了起來，知道云織的人全都死了，只留下了那疊算不上鐵證的脈案以及親筆書信，而這些東西都在瑞和手里收著。

　慢一步，便步步落后。

　焦躁的皇后生出了一個主意：“十三皇子即將滿月，到時候會有賜福，把衛振善綁進宮來，我帶他去賜福！”

　“賜福？”壁萱聽得困，“每個皇子滿月后都會去宗廟賜福，這跟查衛世子世有關聯嗎？”

　“你不懂。”皇后眼神微閃，“這是大燕皇室的。”看著跟了自己幾十年忠心耿耿的婢，想著衛振善的事是發現的，皇后決定跟心腹婢分這個。

　“大燕的太祖皇子馬上奪天下的過程是中曾經深奇毒，后來是我曾祖父征天下毒科名醫，這才為太祖解毒。這事開國史上有記錄，你應該也知道。”

　壁萱點頭。

　“其實那毒并沒有全部解除，而是被在了太祖，后來太祖的子孫后代里的男丁，都有這種毒素，只是一代比一代弱了，你瞧，我們陛下的壽命不就比他父親長了麼？”

　壁萱眼中難掩震驚，低下頭，不知道是為了這個大燕皇室機，還是為皇后提及先帝與當今時輕蔑嘲弄的語氣。

　“這種毒素只存留在男丁里，所以后來也被拿來檢驗后代脈是否純正的手段，你以為皇子滿月就要進宗廟賜福是為了為什麼？不過是為了確定孩子是皇室脈，說來也是好笑，這后宮森嚴，后妃哪里就那麼容易生下與其他男人的孩子了？便是真的與他人通了，要是通的是皇帝的兄弟子侄，那不也驗不出來——”

　“娘娘！”壁萱不敢再聽了，噗通跪下，本不敢再抬起頭來。

　皇后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你莫要害怕，我也只是隨口說說。這事我覺得可行，宗廟那里有一汪溫泉，是從太祖時期就留下來的，只有為皇子賜福時才會開放，沒有合適的理由的話，我也不能進去。小十三正好滿月，倒是個好機會。”

　賜福嘛，皇帝與皇后都得在場，也是當上皇后之后才有資格知道這個的。

　“可是娘娘，衛世子這麼大個活人，您要如何帶他過去？要是暴了后果不堪設想！”

　“宗廟的有人知，那池溫泉里有特殊藥，只要泡進去就會引的脈毒素，上會生起藍的斑，這是無法作假的，沒有人能在里面做文章。”也不會有人預料得到，會想要利用這池溫泉。到底已經在這深宮里執掌封印四十年，皇帝廢了太子，卻仍然讓坐在位之上，給該有的面與尊崇。在這后宮里，想要渡一個男子到宗廟，對來說輕而易舉。

　“娘娘，要不我們一些溫泉水出來吧。”

　“你不懂，那池溫泉有些古怪，在池子里有用，要是將溫泉水取出來，那就沒有效用了，我猜測跟建造溫泉池的磚石有關，那大概不是普通的材質。”

　皇后鐵了心要這麼辦，壁萱也無法阻攔，聽從皇后的話下去布置。

　皇十三子出生，皇帝十分高興，這是他寶刀未老的證明。為了十三皇子的滿月宴，務司早早就安排起來了，趙家雖應該因趙應被人廢了命子而憤怒，但在差事上一點都不敢懈怠。皇帝重視滿月宴，他們就得將事辦好，辦得好是應該的，要是辦不好那就是找死。皇帝讓禮部按制為十三皇子寫滿月禮的福文，想想還覺得不足，又點了兩個覺得文采不錯的翰林也寫兩篇上來。

　世子之位已經到手，瑞和其實已經不想多在皇帝面前臉，誰知道哪天會不會被皇帝看出來他的容貌有些許悉。

　可他之前表現得太好了，皇帝對他在皇后壽辰上寫的賀文印象深刻，覺得那是見的華麗錦簇又清新雋永，引經據典得恰到好，毫無堆砌痕跡。狀元郎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高的文學素養，皇帝樂意提拔他。

　于是瑞和只好接下這個任務，為即將滿月的十三皇子寫福文。

　正巧英國公要邀請他參加踏秋會，看了幾眼，回去跟寧河公主慨：“真真是看不出衛世子跟我一樣出武勛之家，那份文采實在驚艷，便是再給我十個腦子，我也寫不出來那種詞句。”

　“是麼？”寧河公主對衛振善有印象，當年推掉跟趙應的婚事，不得借力衛振善與趙應吵架時說的那幾句話。那時候衛振善還是一個紈绔呢……的眼睛閃了閃，若是衛振善一直都是個紈绔，那麼與趙應爭吵時說的話便是氣話，可這幾年衛振善異軍突起，還考取了狀元，可見腦子不僅沒有問題，還極有優秀呢。這樣的人，當時在戲園子里說的話難道真的只是一時氣急，而不是故意給趙應挖坑嗎？

　想到這里，寧河公主不由得扶了扶額頭，自嘲地笑了。自己心思重心計深，怎麼把別人也想得這麼復雜呢？衛振善怎麼知道當時正在找機會對付趙應呢？應該就是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