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萬征章已經行了，只是距離讓瑞和這邊有了信息差，盯梢萬征章的人沒辦法把消息傳給他。

　寧河公主將萬征章扣留下，關進室里，讓人來審問他。一夜下來，萬征章肚子里的貨全都掏空了，除了“重生”這一事，他是死咬著不肯說的。

　切驗一把宮中貴人的心計與手段的萬征章此時此刻真是后悔莫及！

　他后悔了！為什麼要來找寧河公主？猜到與新帝登基有關系，怎麼就只看到的富貴，而忽略了的本事？

　便是借著表弟的份往衛振善飲食里下藥，也好過今日踏進公主府的大門啊！

　寧河公主沒有心搭理萬征章的緒，快步走出室：“去萬家搜，掘地三尺——不，不。”著額頭，“待我想一想。”

　過了好一會兒才說：“秋獵已經行了一半了，衛振善也快回來了，派人潛武安侯府，等衛振善回來就殺了他！”

　還用查什麼？查到又如何，查不到又如何？

　什麼都不用查！哪怕只有一把握說衛振善是廢太子的兒子，都得殺了他。

　甚至想起了皇后拒絕那件事，心驚地想著難道皇后已經知道了衛振善是廢太子的兒子？不然的話自己代表九弟誠心投靠，皇后怎麼會拒絕呢？

　為了這份大業，已經投太多，還沒出嫁就生出這個心思，從出嫁之后就開始行，沒有基沒有人脈，以寧河公主以及英國公夫人的份苦苦經營，結拉攏人脈，到鉆營牽線。這麼多年的心，這麼多年的辛勞，怎麼能輕易放棄？

　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不管怎麼樣，衛振善是必死的，所有患都會一一鏟除掉。

　“是！”親衛領命退下。

　“公主，那萬征章您打算該怎麼置？”心腹婢問。

　“他來時有沒有引起他人注意？”

　“應該沒有，據門房所說，萬征章是獨自步行前來，渾穿戴毫不起眼，還戴著兜帽，顯然是為了掩人耳目。”

　“那便是了，他心里頭那麼多彎彎繞繞，怎麼敢讓別人發現他來我公主府呢？”寧河公主冷笑，“算計到我頭上了，真是太小瞧我！”

　寧河公主生平就恨的就是被人小看。

　“憑著幾句語焉不詳毫無證據的話就敢上我的門，打量著我是個傻子不！他肯定還有事瞞著我，九弟的事他是怎麼知道的？他怎麼就知道九弟一定能順利登基，早早地就來獻殷勤立功勞？給我繼續審！”

　等圣駕遇襲的傳回來時，萬征章已經被審了，偏他出門的時候喝退左右，又專走無人小道，左避又躲，遮遮掩掩地來公主府，現在被公主府扣留，卻本等不到來救他的人！

　重生之事太過詭譎，寧河公主并不十足相信。挖出萬征章口中所有關于“未來”的事，讓心腹細細記下，自己捧著口供認真研究。

　這萬征章所言的“未來”實在讓心馳神往，那是所有籌謀全部實現的完結果。

　不管萬征章的話是真是假，都讓向往至極。

　“你覺得他說的可是實話？”寧河問掌刑人。掌刑人拱手：“回稟公主，小的有十把握相信認為他沒有說謊，畢竟他只是一個文弱書生，與其他過訓練的人無法相比。”

　“好，這份供詞我這里收著，你那里就給我忘了吧，只你知我知，要是有第三個人知道了，你知道我的手段。”

　掌刑人立刻毒咒發誓一定會將萬征章的供詞爛進肚子里，流著冷汗退了出去。

　“可惜了，現在的萬征章是個廢，以前的萬征章也一樣，此人要是知道多一些消息，用就更大了。”只知道小九登基了，皇后做了太后，了富有權勢的公主這些表層的東西，能有什麼用呢？

　要知道的是皇子間爭斗的大勢，誰做了什麼，誰贏了誰輸了，想知道的是自己能夠利用的東西！

　結果萬征章說他埋頭讀書，真的不甚了解，實在是讓人生氣。

　“公主，有從金蘭圍場的消息。”

　寧河公主停住思緒：“進來吧。”

　拆開信筒拿出信，讀完后寧河公主眼睛微睜：“父皇竟然遇刺了？！三哥護駕傷了？”

　這可真是讓人意外。

　“到底是哪個哥哥干的，竟然這麼大膽子。”寧河先是幸災樂禍，然后就有些擔憂，“鬧得這麼兇，到時候會折進去幾個皇兄呢？九弟還小，現在該韜養晦才是，即便幾位年長的兄長都折了，下頭還有七哥和八哥，他們已然年，尚且年輕，怎麼排也排不到才十二歲的九弟啊。”

　奪儲這條路太難了，每一步都讓人熬干心頭，此時寧河公主就為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擔憂起來，甚至覺得肚子都有些疼痛。輕輕著肚子：“孩兒乖，莫要鬧娘親……”咬著牙喊心腹進來，“去個人，我要確定武安侯府那邊都安排好了！”

　和九弟沒有基，這些年不停奔走，結來的人脈其實都不堪大用。真正的目標就是皇后，只有皇后。不圖皇后能提供多助力，看中的只是皇后的中宮嫡妻地位，只要皇后能認下九弟，九弟就會是唯一的嫡皇子。難道其他皇子都沒有想過這一招嗎？不，他們肯定想過，只是有大哥那件事在面前，他們誰有那個臉面跟皇后提呢？他們都心虛，只有九弟這些年的沒有害過太子的皇子才有機會。

　寧河公主之所以能獲得皇帝的寵，最重要一點就是會琢磨皇帝的心思。那不止是皇帝，還是父親，你得隨時把他當父親，還得不要忘記那是個皇帝。那年機緣巧合之下邋邋遢遢地滾到駕前，嚇得嚎啕大哭，那天是父皇把抱起來，給眼淚，帶回勤政殿，讓溫的大宮給洗澡換服，喂吃香香的點心。吃飽喝足，父皇召見了，詢問怎麼搞這個樣子。不知道怎麼的，年的在那一刻福至心靈，冥冥之中似乎是亡故的母妃在指引，沒有哭也沒有告狀，只說“是兒不好嚇到父皇了，下次來見父皇兒一定會洗澡的”。

　父皇當時笑得前俯后仰，招手讓過來，了他的頭。

　然后一切就開始順利起來，終于有了公主該有的規格與待遇，漸漸的，為了最寵的公主。

　琢磨皇帝的心思，察言觀，已經為寧河公主中的一部分。選中九弟，不止是因為與九弟有過，還因為九弟是最適合的。年紀適合，才十二歲，不會被其他兄長忌憚威脅。出適合，沒有母族，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以及皇后。這樣的人選，相信被如狼似虎的年長兒子威脅著的父親也會喜歡的，他年紀越大，越不喜那些兒子們。當年大哥才二十歲出頭，他就容不下太子的存在威脅到自己了，如今近二十年過去，看著這些正值壯年的兒子們，父皇難道就甘心嗎？

　而父皇對皇后，是有著一份年結發夫妻的誼以及愧疚的。如果皇后認下九弟，那這第一步就穩了，父皇會考慮九弟的。

　所有的計劃都還于起步階段，所以不管衛振善是不是太子大哥的兒子，都得死。

　來自寧河公主的殺意，瑞和從踏進燕京城就覺到了，那道充滿探究與敵意的視線一路跟隨，直至他抵達武安侯府才消失。這麼肆無忌憚，不過是看輕他是個只有普通騎功夫的讀書人，不知道他擁有來自靈魂力量的異于常人的強大五。

　他神不，側頭對云書說：“我先去老夫人那里請安，你先回我院子里收拾東西，我多日沒在家，怕屋里進了些耗子。”

　云書領命而去。

　有人對他有惡意，不可能只在府外窺探。這些日子他沒在家，正是安人手到他院子里伺機對他下手的好機會。

　“善兒！懷玉！你們沒事吧？”還沒到明德堂，老夫人就迎了出來，悠悠地快步上前來，抓住瑞和就不放手了，“收到金蘭圍場的消息后我擔心得夜夜睡不著覺……”

　“祖母，我不是讓人送信回來了麼？我們沒事，瞧瞧還有誰來了？莊家大表哥和小表哥都跟我一起回來啦。”

　老夫人見到莊城和莊域也十分高興：“哎喲你們倆都長這麼高大啦？跟你們爹長得一模一樣，真是英俊拔一表人才啊。”

　坐下來后，老夫人關心地再次問起孩子們的況，讀書信哪里比親眼看放心呢？

　“哪里來的賊子竟然敢到金蘭圍場撒野！”老夫人罵了兩句，“害得燕京城各家都心惶惶。”可不得害怕？秋獵如此盛大，滿朝文武去了大半，要是真的出事了，那可如何是好？

　莊城便給老夫人簡單說了當時的況，安老夫人的心。得知莊城兄弟倆暫時不回邊城，老夫人立刻邀請莊城兄弟倆留下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