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舅舅，我很謝您告訴我這些，讓我不至于當一個傻子。我知道掌門是您的嫡親兄長，那我可以認為您今天跟我說的這些東西，也代表您那一脈對待我姨婆這一房的立場嗎？”

　陸較眨眨眼沒回答。

　瑞和就笑了：“不管如何都多謝您，我記得您的照顧。”

　找陸較聊了這麼些東西，瑞和暫時瞞著蘇幺娘。

　當天晚上睡覺時，他再次研究原的記憶。上輩子原與蘇幺娘離開山谷半年就遇到仇家，他打算在腦海里將那些人的裝扮、說話語氣口音，還有武功路數全都翻來覆去鉆研十幾遍。原當時年紀還小，六七歲的年紀，驚慌失措，關于殺手的記憶因恐懼而混模糊，只有一個個穿著黑服的黑影。為了多挖出些訊息，瑞和不惜為自己使用了催眠，深層挖掘那些模糊的記憶。

　冒險一試有了結果，他“看到”了一些武功招式。

　還真的是蓮教的武功！

　看完記憶后瑞和睜開眼睛，隨手了額頭的汗。他有些嚴肅地抿，實在想不通蓮教余孽為何不潛伏修整，要耗費那麼大的力氣在覆滅的第三年重新出現，別的不干就為了滅湖山派的門。據陸較所說，湖山派的財產可一點都沒有損失。那些人似乎只要殺人。

　江湖殺人，一是為財寶二是為仇怨。蓮教余孽是為了報仇？

　湖山派跟蓮教的確有仇，這份仇全武林都知道。可算起來，全武林都跟蓮教有仇，湖山派不過是圍剿蓮教的勢力之一，為何蓮教最恨湖山派？這麼些年，也沒聽說蓮教余孽對其他江湖勢力下手。

　那就是為了財寶了。普通財富留在原地，那就是拿走了某樣寶。那樣寶也許還沒有完全拿到手，所以蘇幺娘父還繼續到追殺。問題又來了，蘇幺娘的父親為何從不向親戚朋友求助呢？蘇幺娘父親認為蝸居金湖不知名山谷之下比求助親朋更安全嗎？

　種種，瑞和都不得而知。但他有種直覺，湖山派滅門跟蓮教寶有關。

　第二天瑞和再次去找陸較。陸較是真的很喜歡他，見他再次來問，為了他的安全不再次囑咐他：“你才多大？先好好長大學武才是正經，如今探討湖山派滅門案對你沒有好。”

　“十三舅舅，這一次我可不是要問湖山派的事，而是對蓮教興趣。十三舅舅，幾年前鬼陀山地龍翻，您可知道？我當時我和我娘還有姨母小牛他們在趕路，路上聽好多人說，鬼陀山里有寶貝，他們都說要去挖呢！”

　“哦？那是好幾年前的事了，當時我去走漠北的商隊了，沒近前去看。不過我聽我大哥說，沒有門派在鬼陀山得到好。”

　“就是有，應該也沒有人會說出來吧。”

　“哈哈哈。”陸較拍瑞和的肩膀，“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你真是天生的做掌門的種子。我還是那句話，你才十二歲，現在要做什麼都太早了。武林中像你這樣的天才不，但好多背后都有家族或者勢力做支撐，你的起點本來就比其他人難上許多，要是再花費太多功夫在雜事上，再多天賦都不夠你揮霍的。”

　對方說得很有道理，瑞和教，謝陸較提點。

　現在他沒人脈沒錢財，想做什麼都有限。

　可為了他與蘇幺娘的安全，他還是得找到答案。他不得不去問蘇幺娘，掀起對方的傷心事。聽兒子說此事很重要，蘇幺娘努力地回想。可惜的是那年也才五六歲，記得的東西著實有限。只知道那一晚生病了睡得很沉，父親突然沖進來將包進被子里，綁到背上翻墻而出，從此開始了逃亡生涯。

　“這些都是你外祖父留下來的東西，你看看有沒有得用的。”蘇幺娘翻出包裹，將從山谷帶出來的東西給兒子看。

　掃眼一看，瑞和就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尋常之，早在山谷時他就趁蘇幺娘不注意翻過啦！

　“娘，我一定會查出真相的。外祖父臨終前什麼都不告訴你，想來也不會留下線索。”見蘇幺娘有些失，瑞和安，“外祖父只想要你好好活下去。”

　蘇幺娘紅了眼眶，嘆氣：“我知道，那時候我跪在你外祖父床前，求他告訴我，他只笑著看著我，什麼都不肯說，最后我的臉就走了……”將眼淚回去，擔憂地看著瑞和，“有了你之后，我好像明白了我爹當年的苦心，小魚，我知道你的志向，我也想要為家人報仇，但我現在只有你了，仇恨與你的安危相比，我只在乎你。”就像他爹當年在報仇與之間，選擇了一樣。

　為了安蘇幺娘的心，瑞和保證自己一定注意安全，不會逞強蠻干。

　過了兩天，陳芳給出蘇幺娘一個解釋，說是伺候的一個婢說，的家人與人閑聊時當趣事說出去了。那婢自然不能再留下來伺候，陳芳很惱怒，將其打發到名下的礦區去。

　“讓再也無多多舌去！”

　將蘇幺娘鎮住了。那個婢有些印象，著實是一個青春的孩兒，這就送去礦區了？下意識想要求，陳芳擺手：“平箏，我知道你善良，可這件事我無法原諒。唉，你不知道當年湖山派滅門的詳，那時候你還小，應該是沒有印象了，那些兇手的手段十分駭人，我多麼害怕他們找到你和小魚，對你們下手！”

　從陳芳口中聽來一堆往事，知道親人們的死狀，蘇幺娘又驚又悲，回院子后一直心不在焉，切菜時差不點切到手。莊六娘擔心極了，告訴了瑞和。瑞和關切詢問，得知打擊的原因后有些愧疚：“早知道我就先告訴你了，總好過你突然得知嚇一跳。”

　“你已經知道了？”

　“我聽十三舅舅說的。”

　“小魚！”蘇幺娘猛然抓住瑞和的手，“我終于知道湖山派面對的是怎樣的仇人，干尸！我娘，我的兄長侄子侄……所有湖山派當時在駐地的弟子，全都變了干尸！怪不得，怪不得我爹到死了什麼都不跟我說，他害怕啊！他知道那些仇人的可怕之，他連報仇的心思都不敢有……”

　蘇幺娘痛哭，哭得瑞和的心也酸難當。他只能攬著，讓自己的肩膀給安。

　大哭一場后，蘇幺娘才紓解好緒冷靜下來。

　不過的心過了好幾天才恢復，他們母子倆再次跟陳芳一起吃晚飯，這一次就只有陳芳和的小兒淑靜。吃過飯后，陸四爺陸淙帶著兒過來請安，說要帶孩子們出去外頭玩，笑著問：“表妹小魚要不要一起去？”

　陳芳做主：“平箏和小魚都還沒出去外頭玩過吧？你們就一起去吧！”

　陸淙笑著說：“表妹來潭城也要半個月了，潭城的風景在江湖上也是數一數二的，不逛一逛著實可惜。今天是游燈會，整座潭城就像置于燈海之中，不勝收，實在不應錯過。”

　若是沒有那門所謂娃娃親，蘇幺娘不會拒絕姨母和表哥的邀請。可既然已經知道了姨母的打算，而又完全無意，那就本能與表哥拉開關系。搖頭拒絕了，稱自己有些頭疼想早些休息，拜托陸淙帶兒子出去玩就好。

　“還有小牛。”瑞和。

　“是了，還有小牛呢，那就拜托表哥了。”

　陸淙接收到陳芳的眼，視線又在蘇幺娘臉上遛了一圈，笑著點頭。

　等他們離開，陳芳帶蘇幺娘進室，又讓人去請大夫過來。

　“我看你這些年勞過度，也不甚強壯的模樣，讓大夫給你把把脈，先治頭痛的病，再給你調理。”陳芳慈地看著，“你也才三十歲，今后好日子還長呢。”

　見姨母關懷，裝病借口不與表哥出去游玩的蘇幺娘有些疚。生活的環境還是單純了些，在陳芳這樣在大家族里做一房主母多年的人眼中，實在是極好看。

　等大夫給蘇幺娘開好方子后，陳芳立刻讓人去開庫房拿最好的藥材，又再指了一個婢給帶回去。

　“花語細心，就讓給你熬藥吧。”

　拒絕不了，蘇幺娘只好收下。

　“平箏，姨母之前跟你說的事，全是出于真心。是，你拒絕了我，可我衷心希你能再考慮考慮，到今天你可考慮出結果來了？唉，我也知道委屈了你，這些年找不到你，我以為你……唉！現在也只有小四旁沒有妻子，只能委屈你做續弦了。”陳芳握住蘇幺娘的手，含淚道，“我見了你，就像見到我姐姐，小時候我們是多麼的要好，我還記得夏日里我在午睡，蚊蟲擾人，是姐姐坐在我邊用扇子為我扇風驅蚊，姐姐在我心里跟母親一樣，可惜已經沒了，我若是照顧不好你，以后到了地下如何跟你娘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