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嚴生見面后,瑞和去找百一一做一筆易。百一一從那天被瑞和在賽場上公開喊名字后,愧了幾天沒敢出門,也不敢再往晉派那邊湊,特地離得遠遠的。
瑞和主找過來,百一一著耳朵,似乎耳邊還回著師傅恨鐵不鋼的罵聲。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百一一問。
“想和您做樁買賣,不知道您是否得空?”
“買賣?”百一一拿出專業的態度,“我這里只做消息買賣,你要買消息還是賣消息?”
“賣消息。”
“哦哦,賣消息的話我得先聽聽看,若是消息有價值的話我會按照消息貴重程度給你報酬。”
“這第一樁是想托你們幫我賣消息,之前在新英賽頒獎禮上我就說過,誠招江湖有志之士共建湖山派,我想托付貴幫幫我將這個消息散到江湖中,讓更多人知曉。”
百一一點頭:“這事簡單。”
兩人商議了酬金,瑞和當場給付,又談起第二樁生意,這回就是真正地賣消息給百曉生了。“我先說說看,您可以判斷這則消息是否有價值。”
百一一有些尷尬地擺手:“蘇俠直接喊我名字吧。”
瑞和笑瞇瞇的:“那我就稱呼您為百小先生吧,我要賣的消息關乎九盟之一的門派。”
百一一口而出:“寒劍山莊?”
“百小先生果然是百曉生先生的徒,心思細膩敏銳。”
“蘇俠,你可別夸我了,我實話跟你說吧,之前我的確想要從你這邊得到一些報,盯梢了好幾天,還費心費力找晉派的弟子打聽……”百一一苦著臉,“寒劍山莊那里我也沒落下,結果你也知道了,什麼都打聽不到就算了,你在新英賽上還點了我的名字,我師父可生氣了,把我罵了一頓。你要是有消息要賣直說就是,可別再跟我客套了,我聽你這樣客氣尊敬地跟我說話,頭皮都在發麻。”
“好。”瑞和笑著點頭,他拿出一封信遞給他,“都寫在里面了,你且看看吧。”
“放心放心。”百一一不是第一回應對這種局面了,好多人賣消息都是寫在紙上帶過來的,就怕隔墻有耳,他邊拆信邊說,“你放心吧,即便你賣的消息沒有用,我也不會泄你的的,更加不會將這個消息用作他用,我們的名聲是——”他瞪大眼睛,將信快速看完,然后抬頭看瑞和,“這則消息可信度有多高?我們會去查證,但若是你拿假消息騙我,百曉生這個招牌可不會放過你。”
“十把握,這則消息值錢嗎?”他問。
“若是真的,自然值錢。”百一一肯定點頭,寒山山莊鐵礦的消息可太值錢了,江湖中人爭奪不休,鐵礦是最寶貴的資源之一。這機消息送上去師父肯定高興。
兩人商定好價格,百一一說了,等驗證真偽后會再給他一筆尾款。
“我再送一則消息給百小先生吧。”瑞和笑著說,“此番于新英賽上面的寒劍山莊主,實則是宋宇治夫妻為親生兒子培養的替,真正的宋寒叢天生質斑駁無法練武。”
百一一瞪眼:“這、這消息可太驚人了。可有證據?”
“他們當年就曾派人去我家,想要抓我回去做宋寒叢的替,我幸運躲了過去。”
“原來是這樣。”百一一沒有細問,更是裝作沒看出這番話里的。宋夫人當街說的那番話他還記得呢,一看就已經認定了蘇魚的份。他師父跟他分析過,說蘇魚的份應該不假,只是蘇魚心高氣傲,不見得愿意認下私生子的世,所以才干脆借著新英賽的舞臺為自己正名,以絕后患。
瑞和也沒在意,在新英賽上那番話本就是表示自己的態度,糊弄外人的。
“之所以這消息不賣,是因為難以取證,我也懶得賣,且這則消息興許在武林大會結束后就不值錢了,百小先生看著辦吧。”
最后瑞和拿到八百兩銀票做報酬,他反手就將銀票拿去濮靈派得一名。
“濮靈派嗎?現在冠軍最熱門的是凈水閣的況長老、振派掌門陸平和寒劍山莊宋掌門,濮靈派可是個大冷門,雖然賠率高,但奪冠的可能幾乎為零。”
“就濮靈派,勞煩了。”
見瑞和堅持,因看新英賽而對他印象頗好的賭坊管事只好不再多言,為他登記,將憑證給他。
“蘇表哥,你竟然對我外祖家這樣有信心!”陸曼從一旁蹦出來,眼睛亮亮的,“我也了我外祖家和我父親,你說是我舅舅能贏還是我父親能贏?”
見到陸曼,瑞和就笑了:“你什麼時候來的?”
“昨天剛到的,我和我娘一起來的!”陸曼笑嘻嘻地看著瑞和,“好幾年沒見,蘇表哥長高好多,聽說你在新英賽上奪得第一名,我親哥堂哥表哥都說你很厲害呢!再過五年我就二十歲了,我爹說等我二十歲才同意讓我參加新英賽。”
幾年未見,陸曼對瑞和的態度跟以前一樣,這大抵是年友誼單純重的好了,不管過去多長時間,重逢時都毫不生疏,更何況陸曼本就是這樣活潑開朗的子。瑞和便拿出對待妹妹的態度,閑聊幾句后說要送回家:“這里是賭坊,你不好待太久。”
“蘇表哥放心吧,從那次之后我出門都帶很多人,你別看我邊現在沒人,其實他們都躲在暗呢。”
話是這麼說,陸曼還是順從地跟著瑞和離開賭坊,瑞和帶他回振派駐地,正巧陸平他們回來了。
“三天后總決賽,方才的戰況可激烈了,你竟然不在場,實在可惜。”陸較里叼著草,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你和小曼在哪里遇到的?”聽瑞和說是在賭坊,陸平就先沉下臉,“你的不好,才病了小半年,若不是你是要來,你娘也不會帶你來,可你剛來就往賭坊里鉆,那里頭空氣污濁,你真是不惜。”
嚴肅正經的陸平遇到兒儼然就是個嚴父,瑞和站在一邊,想著上輩子陸曼與宋寒叢的婚事,以陸平對兒的疼,當年怎麼會咬牙認下那樁騙婚呢?從蘇魚的角度來看,是振派為了利益罔顧兒的幸福,可這輩子瑞和跟陸平接,卻覺得他不像這種人。想來想去,也許只能跟上輩子陸必堂做了主有關系,四房為了振派的利益犧牲陸曼,這才說得過去。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陸較見他站著沒說話,便招呼他:“來來,十三舅有話問你。”
“十三舅舅,我在外頭耽擱太久得回去了。”瑞和婉拒,“改天再來找十三舅舅玩。”一溜煙跑了。
“嘿這小子!不溜秋!”陸較早就問蘇魚世的事了。
陸平目送兒回房,這才開口:“蘇魚在比賽場上說的話就是他的態度了,你再多問又有何意義?”
“我好奇嘛,這事我又不好去問蘇表妹。算了,大哥你說得也對,以后若是他需要幫忙,自然就會告訴我了。”
另一邊,百一一也將新買來的消息并收到的搭頭告訴了師父百曉生。鐵礦可是大事,百曉生立刻派人去查證,最后對著蘇魚送的搭頭若有所思。
“這個消息賣給寒劍山莊,想必他們愿意花錢封口。”
百曉生搖頭:“既然蘇魚說這消息在武林大會后就不值錢了,說明有人會利用此事做文章。也許那個人就是蘇魚。”若事真的這麼發展,他們前腳賣給寒劍山莊后腳消息暴,定會得罪寒劍山莊,還會給蘇魚立下貪小便宜的印象。蘇魚拿出寒劍山莊鐵礦的消息來賣,難保以后沒有更多關于寒劍山莊的聞,這可是長線買賣。
而且蘇魚免費送他們這則消息,倒像是故意的……
他很快做出決定將消息免費送出去,送蘇魚一個人。
百曉生敢這麼干,一點都不怕得罪寒劍山莊。他做這一行,信奉的就是誰都可以得罪,不敢得罪某個人才會斷送事業。他掌握著江湖中最全面的消息,眾人仰仗他,也防備他,這才是最安全的狀態。
百曉生藝高人膽大,在有人來買消息時,也將寒劍山莊主替一事當搭頭送了出去。他這人很有意思,選的都是與寒劍山莊和宋莊主沒有的人,其中兩個甚至跟寒劍山莊有過舊怨。
這樣作之下,宋宇治愣是什麼提醒都沒有收到。他正忙于調養準備總決賽,也忙著安妻子,為了讓妻子緒穩定,他向妻子許諾等武林大會結束,一定會想辦法殺了蘇魚。
蘇魚的確優秀,但蘇魚那天公開否認自己世的做法著實惹惱了宋宇治。他不想認回對方是一回事,對方不屑認祖歸宗又是另一回事。出的兒子不在掌控之中,還打了他振興門派的計劃,讓他由惱生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那孩子的確該除掉了,不然的話只要活一天,被打敗過的“寒叢”就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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