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來了。”

　在他剛要將鐵球丟到湖山派大門炸掉大門時，一個男聲突然響起。他猛然抬頭，卻見夜中有一個坐在大門上，而他竟然毫無察覺。

　蘇魚，這人定然是蘇魚了。

　瑞和翩然落下，角噙著笑意：“宮主可來遲了，蘇某等了許久呢。”

　宮渡霄將鐵球塞回去，打量著眼前只有在畫像里見過的的年輕男人，哈哈大笑：“蘇魚啊蘇魚，早知道你是這般有趣的人，我肯定在回來的第一天就來找你玩，不過想來如今也不遲。”他子急，手掌呈抓狀朝瑞和抓來。

　兩人沒有用武打了幾十個來回，瑞和用功氣勁，宮渡霄不到敵手一寸皮。他頗覺暢快，眼睛發亮：“好功夫，看來你是早有準備，不管是道破我的份，還是防備我的武功，但你這樣我越興，我一定要吸你的功！”出腰間劍。

　瑞和也拔出自己的星砂劍，十幾個來回下來，宮渡霄臉上的笑容開始消失。

　劍與長劍相，鏗鏘一聲，兩人形一同后退。

　“你這把劍是用什麼材料鍛造的？”他無法蘇魚的，但他的吸功大法能夠通過武的接攫取對方的力，這才是蓮教法《蓮轉合法》最大的奧妙。為什麼打了這麼久，他不到一從武上傳來的力？

　蘇魚這把劍有問題！

　面對宮渡霄的詢問，瑞和沒有回答，反問：“宮主害怕了嗎？”

　宮渡霄冷笑：“這世上還沒有我害怕的東西！”

　“這可不是一件好事。”瑞和笑著挽了個劍花，提劍沖上去。在這個時間點，宮渡霄的武功還沒有達到最強，他作為蘇魚，卻已經修煉出遠超上輩子此階段的武功，他還有原上輩子與宮渡霄對戰時的經驗，當他用盡全力時，不久宮渡霄就顯出頹勢來。他的眼神越發癲狂，越顯敗勢他越要向前，眼睛布滿。

　劍星閃過，宮渡霄一手臂被削下，瑞和腳下踩著妙的步伐，影快得只剩殘影讓人看不清楚，再一下，他刺中了宮渡霄的腹部。手腕一轉，劍就在對方腹腔里毫不留地轉，連手臂斷都沒作響的宮渡霄終于發出痛苦的悶哼。

　他連連后退，星砂劍像一樣追不舍，最后落在宮渡霄脖子上。

　四周土石飛揚，一片迷蒙中，瑞和看見宮渡霄又扯起角笑了。

　“我輸了。”他咳出一口，順著下往下淌，他卻抬眼看瑞和，眼睛紅。“我看得出來你恨我，為什麼？難道你已經知道圣的事了？”

　瑞和將刀鋒切近他：“你率部眾侵略中原武林，殺害了那麼多人，你說我為什麼恨你。”

　“哈哈哈！好一個大義凜然的湖山派掌門！你明明好奇的是湖山派滅門和我教源源不斷派人刺殺你們母子的真相！虛偽，太虛偽了！你要是誠心求問，興許我還能提點你幾句，不然的話你們湖山派必定永無寧日——”

　瑞和笑了笑，手腕微，長劍劃破宮渡霄的脖子。

　宮渡霄瞪大眼睛，沒想到蘇魚竟然二話不說就這麼殺了他。管與氣管一齊被割裂，噴涌而出，宮渡霄間發出“呃咯咯”的聲音，緩緩倒在地上。隨著快速流失，他眼前開始發黑，他有好多話還沒說完，迷、憤怒、不甘、嫉恨……最后他閉上了眼睛，手腕砸落在地上，一顆鐵球咕嚕嚕滾出來，被一雙手撿起。

　瑞和打量著這顆鐵球，這顆球就是上輩子蘇魚與宮渡霄于鬼陀山決戰時，宮渡霄自知無力回天，便砸出這顆鐵球與蘇魚同歸于盡。蘇魚不知道鐵球的厲害，揮劍劈去，鐵球炸，氣浪將兩人狠狠掀開，碎片石扎進蘇魚，讓他的像碎布一樣千瘡百孔。而宮渡霄則在炸聲中放聲大笑，攤手擁抱了沖天氣浪。聽說最后收斂尸時，武林盟弟子從層層石頭堆里挖出宮渡霄的尸，尸同樣支離破碎，頭也像爛西瓜一樣，但詭異的是宮渡霄還算完好的下半邊臉上竟然還掛著笑意。

　那是一個瘋子，上輩子是，這輩子亦然。

　誠然瑞和好奇關于湖山派與蘇幺娘母子背后的的種種因果，但與宮渡霄帶來的不穩定與危險相比，所謂真相也顯得無關要了。留下他的命，武林盟部勢力混雜，總會有人知道的。到時候武林盟手，他倒是想殺都殺不了。不如現在無人干預時快刀斬麻，絕掉后患。

　他將鐵球收起來，遠周月帶著幾個師弟師妹飛檐踩瓦而來，高聲喊：“師傅，南區告急，大師兄跟一個長著白胡子的人打起來了，大師兄打不過！”

　瑞和見他們或扶或背著傷的同門，讓他們先進駐地修整，問清楚地點后點頭：“放心，我這就過去。”低頭橫劍一切，切下宮渡霄的頭顱，“將尸搬進去吧。”提著頭顱疾飛而去。

　飛在湖山城上空，瑞和能看見各都在打斗，屬于蓮教的黑底紅紋袍子在夜中更顯妖異，有小孩小心掀開窗戶往外看，嚇得如木頭般呆立。腳下輕輕一踢，一片瓦飛而去，彭一聲將窗戶合上。

　不久之后他就看見了湖山派弟子的影，最吸引他目的當屬正纏斗在一起的方蘊與——蓮教右護法。

　方蘊年不到二十，現在卻已經滿頭白發，面容如耄耋老漢了。見此狀他心中一痛，丟下手中頭顱：“右護法，你見這是誰？！”

　這一句用上了力，右護法側頭，就見一個東西被丟過來，他本想揮掌將其擊碎的，但堪堪在出掌那一刻，他看清了什麼——

　眼睛瞪大，右護法失聲大喊：“主！”丟開方蘊撲去抱住頭顱。他不可置信，抖著手開頭發，大聲喊：“是誰！誰！誰殺了主！”

　“師父——”方蘊被瑞和帶出戰圈，虛弱地喊他。

　“師父在，你該回去休息了。”瑞和點了方蘊的睡，再為他傳功護住心脈，將其給其他徒弟帶走。

　“是你殺了我們主！”右護法只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主，是他們這五十年來心培養出來的希，為了主，他們連主的父親、名義上的教主也了。為了蓮教的未來，他們兩代人付出了無數努力，可現在主沒了，希全數破滅。右護法的恨意滔天，下服包住頭顱，將其背在背上，袖子一抖兩把匕首落到掌心。方才他一直在戲耍年輕的湖山派弟子，還不曾真正拿出自己的武，但現在他殺意凜然，滿腔怨怒！

　瑞和挑眉：“是我殺了他，接下來我要殺的是你。”

　“蘇魚！狂妄小兒，死吧！”右護法攻過來，瑞和持劍抵擋對方靈活的雙刃，不給他近的機會。越打右護法越吃驚，蘇魚怎麼這麼練！照理說這一代的中原武林幾乎沒有人有與他們蓮教對戰的經驗。沒錯，眾人皆知蓮教功法詭，若是被近就有被吸功或是氣的危險。但道理是道理，若是沒有足夠經驗，誰能抵擋得住他們得武功呢？先前龍島、揚杉派與鐵刀門就是這麼一敗千里的。

　可蘇魚好像他肚子里的蛔蟲，亦或是對他們蓮教的功法十分悉，竟然避開了他所有虛晃的假招，一次都沒有上當過！五十多年前他也才二十歲，親眼見證了所謂的正邪大戰。當時的他曾經見過左右護法與武林盟各派掌門手，那可真是飛沙走石，眼睛跟不上他們形變幻，就連鬼陀山大決戰時他也在場，先教主以一敵十，又是何等威風。

　平心而論，右護法自認自己如今的能力已經能夠與當年的護法大人相比擬，但蘇魚的年齡閱歷都匹配不上當年的九盟掌門。蘇魚是誰？他打聽得清清楚楚，再是天才，也不可能與武林盟那些老狐貍掌門相提并論。兩人打起來，該是他制住蘇魚才對，可結果是他竟然覺得自己即將落於下風。

　他心中驚疑不定，想起主敗于死于之手，主雖年輕，但所修煉的《蓮轉合法》是最頂尖的功法，他與主比劃過一次，最近一次在南洋即將出海時，那時候主就稍微他一頭了。

　就是這樣的主，竟然被蘇魚殺了……

　右護法心理防線出現裂，敗勢就如山倒。在湖山派弟子張擔憂的目中，在提著暈倒振派傀儡弟子裴明的陸較與其他趕來的武林盟眾人眼中，瑞和的星砂劍刺向右護法的心臟——

　“等一下！”剛趕到的況盟主大聲喊，“留一個活口！”

　星砂劍沒有毫遲疑，穿右護法的膛，順著劍流下，星砂劍流淌著銀白的，像星一樣麗。

　收劍，瑞和回頭：“況盟主，鏖戰之中無法分神，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