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腳腳!”被岑隊長安排照顧的楊冠斌嚇得差點就撲上去了, “小心你的腳!慢慢放下來,小心把自己砸了。”
顧棠哦了一聲,很快把桶又放到了地上。
“這力氣大的了?不愧是顧哥的妹妹。”
“二十幾斤呢。”
聽見旁邊兩人竊竊私語, 顧棠沖兩人笑了笑,“我覺得我能拎兩個桶——等我腳好了再拎。”
楊冠斌松了口氣,他當初還在部隊的時候, 半年一次大拉練,負重30公斤,急行軍50公里, 雖然跑完就基本得在床上躺三天了,但是二十幾斤對他來說顯然算不上重。
不過如此輕松的繞著轉圈, 也明顯不是個細胳膊細,還只有一只腳能承重的年輕姑娘應該有的力氣。
“我剛覺得特別熱。”顧棠的聲音明顯有點興,比平常要大了一些,“然后就覺我能更高更快更強!”
顧棠是編的, 但是賀然雪是真的發熱之后才發異能的, 這話反而賀然雪越發生氣了。
岑長棟也被這靜吸引過來, 他笑了一聲, “更高更快更強?這不是奧林匹克神?”
“我覺得我覺醒了!”顧棠大聲道:“我覺醒異能了!我的異能現在素質的提高上, 你看路遠那個牌子,上頭寫的是國道312。”
岑長棟笑了一聲, “你昨天還說我們電影看多了,你也——”
一樣還沒說出來呢, 他就被偵查兵打斷了,“隊長、隊長?”偵察兵把遠鏡遞給他,“你自己看。”
岑長棟就這麼舉著遠鏡看了老半天,“你——”真的能看這麼遠?
“趕趕路!”顧棠急忙催促道:“趕去第二基地, 我要嚇我哥一大跳!”
一行五輛車又再次行駛在了國道上。
賀然雪到上車都沒回過味來,嫉妒快要把的心腐蝕爛了,顧棠怎麼能覺醒異能?
不不不,顧棠的異能沒有用,素質提高完全沒用!不如的空間異能有用!
但是不管怎麼安自己,賀然雪心里還是不舒服,原本以為自己是天選之,結果老天爺忽然又有了私生?賀然雪完全不了這個。
聲細氣的跟前排開車的人道:“我昨天沒睡好,擔心的都睡不著覺,我想先瞇一下。”
前頭人嗯了一聲,賀然雪背對著他們躺在了后排,不用看著人,臉上就剩下嫉妒和仇恨了。
當然背過去,也看不見前排兩人的眼神。
副駕駛的人沖駕駛撇了撇,開車的這一位聳了聳肩,兩人眼神里都是看不起。
岑長棟坐在第一輛車上,雖然開著窗戶,不過這車里也已經煙霧繚繞了。
“你說……凌朗原是不是正在覺醒?”他又狠狠了一口煙,“他可一定得活下來啊!”
雖然他們早上不到六點就起來了,但是上路不過開了兩個小時,就又停下來了。
早上九點,車的儀表盤就顯示室外溫度41°C,路面溫度68°C,楊冠斌通過對講機跟坐在最前頭車上的岑長棟道:“隊長,不能再開了,車子都開了兩個多小時了,再開要胎,發機也得燒。”
岑長棟哪兒能不知道這個?他道:“這該死的鬼天氣,一天比一天熱,等著,偵察兵正找地方呢。”
顧棠眼神比拿著遠鏡的偵察兵好,直接就道:“右手邊好像有個橋,看著寬,應該能在橋底下躲一躲。”
前頭那車又往前開了兩百米,偵察兵這才看見那橋,“隊長,真的有個橋。”
岑長棟無奈的笑了兩聲,“瞧瞧人家,你當偵察兵的,也沒見覺醒個什麼視力異能。”他又打開對講機,“跟上,往右走!”
說實話,右邊的確是沒什麼路了,地上都是麻麻的野草,葉子綠的發黑,在如此高溫的環境里,它們比心培育的莊稼生命力要頑強的多,已經長大了半米高。
不過這一行五輛車,一輛軍用小型卡車,四輛越野,完全沒有在怕的。
很快車子停在了橋底下一字排開。岑長棟打開車門出來,一煙了沒一半,就直接回去了,“這鬼天氣,空氣吸到肺里都是燙的!”
“都下來歇一會兒!發機關上,引擎蓋打開澆點水降溫,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萬一燒了發機就只能棄車了。”
大家一起站在橋下頭,一人手里拎著一瓶水,背后是冒煙的引擎。
說實話,這地方的確是曬不到太,而且還有點小風,但是外頭溫度已經42°C了,橋底下的確是比外頭降了7°C,可問題是35°C難道是什麼涼快的溫度不?
顧棠有點擔心,“咱們的補給還夠嗎?這五輛車都是耗油的大戶,每百公里耗油都不會低于二十升的,加上開了空調,每小時還得再加個四五升,也就是每百公里要燒掉120升油。”
“我昨天上卡車,看見上頭200升的油桶就5個,昨天加完油就只剩三個半了,咱們下午就得考慮補給的事了。”
岑長棟愁得都沒功夫煙了,他正要開口,手一指,道:“你們兩個把帶走,一百米警戒線,然后你們回來,偵查員注意警戒。”
別人都能信任,賀然雪可不行,品不端,冒名頂替都刑法了,這是刑事案件犯罪嫌疑人,還是涉及軍屬的,軍隊都有權利逮捕了。
岑長棟毫不掩飾他的戒備,顧棠連看都不看賀然雪一眼。賀然雪氣得臉都白了,在這麼熱的天氣下,這一張白臉還惹人注目的,就是在場幾個人沒一個憐香惜玉的。
兩個士兵把賀然雪帶走,還給找了個樹,留了一把扇子和一瓶水,“一會兒吹口哨你再回來。”
沒了外人,岑長棟說話也直接了,“的確是要補給,你先算算?”
楊冠斌笑了一聲,“隊長算數不行,以前每次演習,算該帶多東西,他都得栽個跟頭,不然他怎麼都這一把年紀了,還在第一線帶小隊呢。”
“那是組織信任我!”岑長棟往楊冠斌頭上拍了一下,“這一隊雜牌軍,也就我能行了。”
顧棠也不客氣直接拿了紙筆出來,“咱們的卡車我看了,是載重6噸的,但是這種天氣明顯不能重載上路,溫度這麼高,胎的可能太大了。”
岑長棟點頭,“對,我的意思是載重不能超過3噸,你繼續。”
“按照現在這個天氣,咱們每天最多開5個小時,早上下午各兩個半?”
岑長棟又點頭。
“時速也不能快,70~80公里,也就是每天350公里左右,耗油420升,這是一天的量,三桶半算700升,不到兩天。”
“下來說水,我們一共20人,這麼熱的天,每人每天至兩升水,也就是一天40升,我記得車上還有12升的水10桶,也就是兩三天的量了。”
“吃的倒是多,餅干就有兩箱,這個就能吃一個禮拜。”
有了剛才楊冠斌開頭,剩下人也毫不客氣笑了起來,“隊長就是這樣的,他就怕人著。”
“反了你了!”岑長棟瞪了他一眼,道:“昨天早上出來的急,是急軍令,我臨時征調的卡車,能有這些已經很不容易了!”
顧棠臉上也有笑意,語氣輕快道:“我們距離第二基地還有多遠?”
是故意問的,甚至說補給的事,都是為了引出這個問題,原主死在末世的第一天,后來的事都是系統按照背景介紹一腦塞給的。
代替原主已經一整天了,昨天下午加今天早上,車隊走了200多公里的路,剛才說一天走300~400公里,岑長棟也沒有異議。
那麼問題來了,原主的上輩子他們走了半個月,按照這個速度得開出去5000多公里,早就開出邊境線了,這中間是出了什麼問題?
岑長棟臉上有點為難,顧棠又道:“你就說說距離還有多遠。”
“咱們不能上高速,高速兩頭一堵就得抓瞎,護欄太高車翻不出來,一路走國道走省道,大概……不到一千公里。”
“也就是三四天?”顧棠眉頭皺了起來。三四天的路他們走了半個月……顧棠看了看天,是天災還是**?
“既然載重不能過一半,也就是3噸,鑒于現在這個形勢,燃油先來個十桶,大概是四五天的量,重量一噸半。”
負責卡車駕駛的小伙伴吞了吞口水,“天那,這要是炸了,我們尸骨無存啊。”
跟他換著開車的小伙伴在他頭上重重一拍,“你會說話嗎!”
顯然是不會的。
“下來是水,500升?”顧棠看了一眼岑長棟,“這個我是建議多帶一點的,天氣越來越熱了,怎麼也得汗,而且像現在這樣,不能開空調,一天怕不是得喝3升。”
又掃了一眼被連著木板子一起抬下來的凌朗原,“他捂得那麼嚴,上都快臭了。等他好了,一定得給他好好洗洗。”
“讓他下河自己洗!”岑長棟故意很是嫌棄地說,“用純凈水洗澡,得他!”
“下來就是食還有藥品,我的建議是盡量找含水量高的食,另外我們得再去一次藥店,補充一些用于治療中暑還有補充電解質的藥,這個天氣——”顧棠稍稍一頓,”咱們下車的時候九點多,環境溫度42°C,距離最熱的下午2點還有5個小時呢。
這真的是目前為止待過環境惡劣的一個世界,說兩句話就覺得肺里火燒火燎的,而且不停的想喝水,就下車半個小時,覺得上已經粘了。
雖然沒過,不過覺得也已經咸了。
岑長棟點了點頭,熱的連煙都不想了,他沒打采的說,“要是這樣,我們不可避免得在夜里卡車,電池也得補給。”
這邊商量完,吹了吹口哨,示意賀然雪回來。
賀然雪想氣一把的,不過外頭是真的曬,覺得再被曬一會兒,就連路也走不了,所以再有不甘,還是扭扭的回來了。
“我覺得我可能有點中暑了。”
岑長棟努了努,“藿香正氣水,自己拿。”
顧棠半閉著眼睛,正在思考,系統給背景介紹的時候,說的是先溫室效應,全球海平面上升四米,陸地消失40%,之后再進高速降溫期,平均溫度下降十度。
看著是冷冰冰的數字,真的臨其境才知道有多殘酷。
原主的記憶里,現在海平面雖然有上升的趨勢,不過還不太明顯,也沒有被主流著重報道過。
也就是每年伴隨著全球氣候會議提上那麼幾句,什麼本世界海平面已經累計上升15厘米,如果不加以控制,預計一百年后還會上升4到5米等等。
不過今天聽見第二基地的名字,而且還是在北方,再考慮到最近幾年的發展政策,所以國家不是沒想到?而且已經早有準備了?
但是明顯被突如其來的病毒發打了手腳,破壞了應有的秩序。
原主上輩子的時候,賀然雪轉投的黑黎明,是個人武裝力量,他們推崇的是異能者為先,要建立一個新秩序。
想想這種不的口號,想要按照武力說話,就知道他們是什麼風格了。
而且黑黎明是什麼意思?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時間,這口號還有濃濃的中二風跟裝風。
顧棠猛地睜開眼睛,看見賀然雪把一支藿香正氣水遞到了面前,“然——”賀然雪明顯被這眼神嚇了一大跳,“然然,你也喝一支。”
要想好好活下去,賀然雪不是最大的對手,本就不配被稱為對手。
“行了別裝了。”顧棠拿過藿香正氣水,扭開直接喝了下去,平常人喝到齜牙咧的藥水,能面無表的就喝完了,看得楊冠斌都倒了一口冷氣。
“我知道你是誰,你也知道你是誰。賀然雪,世道變了,你還是多想想你今后要怎麼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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