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犬病潛伏期十天到數十年,90%的患者會在三個月之發病,發病后3~6天死亡。這種疾病潛伏期7個小時,凌朗原發病已經兩天了,完全沒有死亡跡象,一切正常,健康,傷口還在愈合。”
“雖然沒法做詳細的檢,但是我們三個一致同意,他的免疫系統正在跟病原做斗爭,而且已經取得了上風。”
那邊岑長棟輕輕出了一口氣,差一點……他差一點就親手殺了凌朗原,“顧棠,我——”
才說了三個字就被顧棠打斷了,“等他真好了你再謝我。”
這聲謝謝沒拖太久,第二天一早天剛亮,眾人迷迷糊糊剛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聽見卡車那邊傳來一個虛弱但是充滿了驚喜的聲音。
“我平常對你們不錯啊!這都幾天了,居然沒人給我洗個澡,我上都臭了!枕頭都是的!”
“凌朗原好了!!!”
岑長棟手里的碗直接掉到了地上,里頭還有他才打好的十個蛋,這下也顧不上浪費了,大家一個個全都跳到了卡車上。
凌朗原的眼睛還有點紅,不過角的微笑,眼眶里的淚水,無一不說明他的神智回來了。
“我要死了,今天吃什麼!附近有河嗎?我得去洗洗。”
岑長棟背過去抹了把眼淚,轉過臉來又兇的了,“你三天沒吃東西了,今天早上給你煮粥,蛋羹,專門給做病號飯!下河就別想了,別好不容易從病魔手里搶回一條命,下河淹死了。”
“呸呸呸!”凌朗原大笑道:“岑隊長還是這麼不會說話啊!”
他說完就一個個數了過去,“好,一個都沒!岑隊長帶隊能力我還是放心的。”
岑長棟輕輕在他腳心踢了一腳,“我還在呢,你裝什麼大輩兒!”
他一邊說,一邊回頭找到了顧棠,沖著顧棠敬禮道:“謝謝你!”
“我也謝謝你!大恩不言謝,有事兒你找我!”凌朗原道:“要不是你,岑隊長那個傻帽——嘖嘖嘖,現在估計得自閉了。”
車上哄堂大笑,岑隊長把人一個個都踢了下去,“趕做飯去!不趕路了?他這麼虛弱,還是趕到基地才能好好休養!”
等人都走了,岑長棟這才配合著專家一起,把凌朗原從木板上放了下來,又小心扶著他下車,“附近沒河,你拿純凈水稍稍。”
“那誰——”凌朗原回頭看了一眼,“看著好好的,怎麼綁我旁邊了?”
岑長棟把事一說,凌朗原雖然虛弱得沒什麼氣勢了,不過還是冷笑道:“倒是什麼都敢做!!”
早飯吃飯,岑長棟把人召集了起來,道:“我想過了,我打算派兩個人去附近的駐地把消息傳出去,看著是喪尸的人其實能救回來……不知道多人都是冤死的。”
這話題人人都覺得沉重,甚至這一隊十五個人,在去接三位專家的時候,也剝奪了不失去理智的患者的命。
沒人反對,很快岑長棟挑了兩個口齒伶俐的人出來,又吩咐他們回來的時候去文西軍區等著,很快這兩人開著車去找當地駐軍,岑長棟嘆了口氣,道:“我們出發!”
又過去兩天,氣候越發的炎熱而且干燥,路邊的景也從稀疏的深綠的草叢,變了出砂礫的黃土地,上頭還有幾株看起來像是已經死了,但是怎麼也拔不出來的枯草。
雖然依舊不知道在哪兒,不過顧棠猜第二基地應該是在戈壁里。
晚上吃飯的時候,岑長棟敲了敲碗,道:“明天就能到基地,晚上早點睡!”
大家一下子就興了,“第二基地長什麼樣子!”
岑長棟笑道:“明天就知道了。我第一次去的時候聽人介紹過,說等到徹底建,是個能容納三千萬人的城市群,還有自己的畜牧區跟種植區,總之非常好。”
晚上,因為因為徹底停電的關系,天上的星星月亮無比的明亮,顧棠看著天,也在想第二基地。
能建在這種地方,國家的政策又一直趨于保守或者十拿九穩,也就是說,無論海平面怎麼漲,這地方都不會被淹的。
又往岑長棟那邊掃了一眼,凌朗原這兩天痢疾,岑長棟親自照顧他,這說明什麼?
上輩子五六天的路,他們走了半個月,這兩次唯一的區別是什麼?
要麼是岑長棟得知凌朗原其實能活下來之后人崩潰了,要麼就是賀然雪路上出了什麼幺蛾子。
但是不管怎麼樣,明天他們就要去第二基地了,顧棠翻了個,也睡著了。
早上六點多,天亮了,岑長棟也不喊著要節約用水了,“把臉都洗洗,干干凈凈的過去!”
車隊繼續往前,大概半個小時過去,岑長棟道:“前頭可能會進電磁屏蔽區,對講機可能會失效,大家跟著頭車,不用驚慌。”
顧棠笑了一聲,道:“要是真有電磁屏蔽區就好了,證明第二基地有電。”
對講機里一片笑聲,楊冠斌道:“我想洗個熱水澡。”
四十多度的天,每天只能一,是人都不了。
很快,對講機里就是一片嘈雜的忙音,再說什麼都聽不見,顧棠這會兒心很好,打開車窗大聲喊了一句,“岑隊長,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坐的二號車,岑長棟在一號車上,聽見這聲音,一號車其余三個人都笑了個半死,“隊長,我們的確是還能靠吼的。”
岑長棟探出頭沖后頭大喊,“老實坐好,別給你哥哥丟臉。”
開車的楊冠斌笑了一聲,“他沒詞兒了。”
車子一路開過去,先是稀疏的零散房間,三五間圍個小院,再往里房子逐漸規整起來,也有了高樓大廈和各種功能建筑,期間還有幾個人下來檢查岑長棟的證件。
“你們速度快,是第一波回來的。”
車子再往里,就到了中心有城墻的地方,人不多,只有三三兩兩的車子,里頭所有人穿的都是軍裝。
大家下車接檢查,顧棠正在被人量溫的時候,聽見有人快步跑了過來。
“棠棠!”
是顧聲來了!
“哥!”顧棠轉過,驚喜地了一聲。
顧聲今年三十歲,一米八出頭,材健壯,長得是非常讓人信賴,雖然看著有點憔悴,還有點胡渣,不過眼睛亮亮的。
顧聲跑到顧棠面前站定,“你沒事兒?你還好?”
顧棠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原主的父母死的早,顧聲雖然是傷之后不想轉文職才退伍的,但是這里頭至也有一半是因為要照顧這個妹妹。
“哥,我可好了,我還覺醒了異能,我力氣可大了。”
“那就好那就好,不過家里也沒什麼力氣活讓你干?你力氣再大能有我大?”
顧聲說完這句話,臉一變,頭一暈就往地下栽,顧棠忙把人拉住,發現顧聲面慘白,眼睛閉著,這是太激暈了?
他們比原主的上輩子提前了十天來到基地,他現在不可能是染了病毒,再說他又不咬人。
顧棠忙把人抱了起來——公主抱。
“醫院在哪兒!”
顧棠抱著人就從哨所沖了出來,顧聲大小也算個名人了,如今被個一看就很年輕麗的姑娘抱著跑,就算不知道顧聲是誰,這看起來也很驚悚的好嗎?
“前頭!大路過去一百米就是醫院!”
“這誰啊……”
“剛才顧哥直接跑了,說是他妹妹來了。”
“他妹妹……”
“怪不得呢,他總說等他妹妹來了,不讓我們接近他妹妹,就還讓人意外的。”
“哈哈哈哈哈顧哥被比下去了!”
“他妹妹力氣看著比他大多了。”
顧棠抱著顧聲,很快就沖到了醫院。醫院里人也不多,想也知道這地方是急啟用的。
醫生做了簡單的檢查,道:“應該是太過勞累,緒太過激導致的昏迷,我給他打一針葡萄糖和營養針,讓他好好休息。”
顧棠松了口氣,坐在了顧聲的床邊。
與此同時,岑長棟接了全面消毒之后,終于見到了他的上司,還是幾個高層軍一起的。
“能救回來!”岑長棟敬禮,迫不及待道:“三天!三天他們就能好。”
陸司令笑了笑,“你能發現這個很好,我們已經從文西軍區得到了消息,你讓手下的兵去附近幾個城市的駐軍傳遞消息,你做得很好。”
岑長棟又起立敬禮,“這是我應該做的!不過這個不是我發現的,是顧棠——顧聲的妹妹發現的。”
“很好,你把這一路的事詳詳細細的都說一遍。”
岑長棟道:“我們還發現了一個空間異能者,但是思想道德品質腐化,極度自私自利,已經犯下重罪,為了防止逃跑,我們給打了松弛劑。”
對面幾人點點頭,岑長棟又從第一天開始講:“我們接到命令之后,在早上七點集合了隊伍……”
跟到了基地都有去的人不一樣,賀然雪還在地上躺著,一路都是看天的視線,自然是沒發現已經進了城,而且周圍全都是軍人。
很快,有個穿著護士服的年輕姑娘走了過來,把里的巾取了出來,又給了臉。
賀然雪嘶啞著聲音道:“你能不能幫幫我……我其實是個異能者,他們把我綁架了,想要我上的東西……基地一定有很多組織,你隨便幫我找一個組織,讓他們來救我!我可以給你很多東西!”
賀然雪雖然不能收東西了,但是能拿東西啊,費力取了個30“這個先給你當報酬。”
護士拿了東西,很是驚訝地看了一眼,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肩章,這人是傻還是不認識軍銜?
想了想道:“你稍等,我先去看看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