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棠他們出了基地, 一路繼續往西北方走。
夏天黑的晚,到了晚上八點多,太終于全部落到了地平線以下。司機帶上了紅外夜視鏡, 關了車燈繼續往前。
顧棠這車就方便了, 跟顧聲換了個座位, 連夜視鏡也不用帶,繼續往前開就行。
雖然天黑了,不過溫度一樣的高,還在三十度以上,九點整,岑長棟下令休息兩個小時。
主要是讓過熱的車子休息。
“三個小時, 咱們已經走了差不多150公里了,今天晚上再開三個小時,距離監獄50公里的時候原地休息,同時關閉一切無線電通訊。明天白天繼續原地待命。”岑長棟又過了一遍計劃。
“等天黑之后前進, 距離監獄十公里的時候下車,急行軍五公里,休息觀察,夜里三點正式行!”
“收到!”
“明白!”
岑長棟看了顧棠一眼,“外頭需要有人駐守,你跟楊冠斌在外頭等著。如果三個小時之后我們還沒有出來, 你們直接回基地。”
顧棠問了一句, “我們是等在五公里,還是等在十公里有車的地方?”
岑長棟道:“5公里, 發現任何異常,直接離開,記得打剩下車子的車胎。”
“你們要背著羊走五公里, 不容易啊。”顧棠嘆息了一句。
岑長棟不可置信的看了顧聲一眼,他們都是一個系統出來的,按照一個模子教出來的,像這中明顯不太合理,但是勉強也算是個理由的借口,一般都不會多問,都知道是有任務的。
但是顧棠說的這麼清醒俗,還帶吐槽的,讓好幾個人都笑了出來。
“是啊。”楊冠斌跟著心疼了一句,“你們出來的時候天想必已經亮了,背上羊熱的吧?要在大太底下走五公里呢。”
“隊伍不好帶了吧。”顧聲笑道。
岑長棟差點就想說滾了,想了想,他也決定換個角度,反正這任務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岑長棟跟著嘆了口氣,“沒辦法,陳司令就喜歡羊。”
遠在第二基地的陳司令打了個噴嚏,他雖然開了空調,但是溫度可是28°C,怎麼這就要冒了不?
第二天早上,四輛越野車停在了距離第四監獄50公里的地方,經過一個白天的修養,到了晚上,他們最后一次檢查了各中設備武等等,又給車里加滿了油,低速而且安靜的繼續往前走了。
這次顧棠坐到了頭車上。
一個小時之后,車子停了下來,岑長棟打著手勢,又把汽油在其中三輛車周圍澆了一圈,這才一揮手,無聲的說了一句:出發!
顧棠和楊冠斌雖然是留守人士,不過也跟著一起出發了。
五公里左右的急行軍對這些人的來說都不是什麼問題,不過六分鐘之后,他們就到了既定的地點。
戈壁灘上的重型犯監獄,那是前后左右都沒有阻擋的。
為了防止里頭可能出現的異能者,眾人穿著棕黃的迷彩服趴在地上,全靠寫字流。
“能聽見聲音嗎?”
“聽不清。距離太遠,跟白噪音差不多,但是里頭沒有線,這個能看清。”
岑長棟想了想,看著等會兒要跟他一起進去的十二個人,道:“你們記住,里頭都是重型犯,會被關在這中地方代表了什麼,你們也該知道吧?”
大約半個小時后,岑長棟帶著人繼續前進了,顧棠跟楊冠斌繼續等在原地。
顧棠看著他們順利前進的背影,推測著這次的任務。
理論上這次任務應該是功了,顧聲是活著回去在基地病發的。但是第一批去的人連消息都沒傳出來,就很讓人疑了。
第一批人去的那一天,應該是監獄的補給正好用完的時候,甚至可能因為沒水沒電,補給會消耗的特別快,所以他們到的時候,遇上了絕破罐子破摔還特別窮兇極惡的囚犯?
之后同歸于盡了?
這人有點擔心的,但是說實話,顧棠也知道自己基本沒過什麼專業訓練,比競賽項目能行,真刀實槍的上,可能就是累贅了。
掃了一眼旁邊的楊冠斌,兩人中間隔了大概一百米,靜靜等在距離監獄五公里的地方,每隔十五分鐘互相打個手勢,知道對方都沒睡著。
當兩人打過第九次手勢之后,監獄的圍墻上站了一個人,那人手里還拿了兩個用子和破布做的旗子,沖著這邊揮舞。
顧棠立即把圖形畫了下來,給楊冠斌看了。
“這是我們過去?”楊冠斌疑地說,“你再看看,這不像是隊長的風格,他讓我們立即就走的!”
對照這那邊的速度,顧棠又畫了幾個小人。
楊冠斌看了之后稍微放松了一下,“他說有人傷,他們可能要晚點回來,讓我們先別炸車子。”
兩人對視了一眼,眉頭都皺了起來,要是真算起來,這也算是異常況,尤其考慮到有異能者的存在。
但是這個理由也非常正當,原來說的是三個小時回來,現在已經過去150分鐘,而且還有人傷行不便。如果傷的人超過三個,他們的確是沒法在規定時間趕回來的。
“按照當初的計劃……”楊冠斌皺著眉頭,一邊想一邊分析道:“如果他們不能按時趕回來,我們就得立即回基地。現在天已經亮了,氣候炎熱,白天是肯定不能開車的,一定會胎。也就是說,我們回到基地最早也是明天早上。”
“等到下一波人來,最早也是在后天早上。”顧棠接著道:“他們輕裝上陣沒有帶任何補給,這麼熱的天,撐到后天早上的確是個未知數。”
“所以你也覺得合理?”楊冠斌追問。
顧棠沒說話,“有人過來了!”遠遠就看見監獄里出來一個人,穿著棕黃的迷彩服,上有,頭上戴著帽子,上什麼東西都沒有,連臉也看不清。
楊冠斌手里也是有遠鏡的,他舉起遠鏡一看,立即就慌了,“他上有!你看他走得那樣慢,剩下的人指不定得傷什麼樣!”
楊冠斌一邊說一邊就站起來,“你在這兒等著,我去接他!”
“你冷靜一點!”兩人隔了一百米,拉也拉不住,顧棠二話不說直接把手里礦泉水瓶子扔了出去。
得益于以前練過標槍練過鉛球,準頭還是好的。
瓶子砸在楊冠斌肩膀上,還疼的,楊冠斌停了下來,顧棠道:“你仔細看看!這次一共十二個人,除了我剩下都是專業人士!你看看這個人,肩膀是圓的,背是厚的,你能不能從他上找到一點力量?他本就不是我們的人!”
“他也不可能是獄警,他只能是囚犯!”
楊冠斌一臉的嚴肅,直接就把槍上膛了,“等他再走近一點。”
五公里的路,正常男也就是四五十分鐘,這人走得不快不慢,顧棠還在不停的找茬,“你看看他,腰帶勒上去肚子上有,你說說咱們里頭哪個人能有這樣的材?”
“脖子又細又短,一點力量都沒有,這樣的人我一個能打三個。”
“他的臉到現在都看不清,你覺得咱們的人會這樣嗎?”
楊冠斌張的都有點出汗了,現在就他跟顧棠兩個,雖然這人的形看著不像是練過的,但是兩支隊伍都折在了監獄,這人就算武力值不行,別的地方肯定能找回來。
“站住!”楊冠斌道:“摘掉帽子,出臉來!”
這人距離他們只有兩三百米了,已經進了他的程。但是他沒停下腳步,反而越走越快了。
“棠棠。”這人輕輕了一聲,“我是哥哥啊。”
“冠斌。”這人又看著楊冠斌的方向,“我是你顧哥啊。”
“站住,不要再過來了!”楊冠斌厲聲道,還沖那人腳底下開了一槍,只是距離有點遠,準頭不好,槍子落地的地方距離那人還有七八米。
那人笑了一聲,把帽子摘了,“我是顧聲啊。”
“顧哥!”楊冠斌立即就把手上的槍放下來了,他焦急地幾乎是手腳并用爬了起來,沖著那邊沖了過去。
“你怎麼了這麼重的傷?隊長他們呢?”
“顧聲”臉上掛著和煦的微笑,“隊長還好,你別擔心,他們都還好,只是我怕別人來你們不相信,就向岑隊主請纓,過來跟你們說明況。”
顧棠也跟著爬了起來,沖那邊跑了過去,“哥!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讓人很擔心啊!”
原本距離就只剩下不到兩百米,顧棠百米的速度都只有十秒,比楊冠斌跑得更快,很快就沖到了“顧聲”面前。
還有十來米的時候,顧棠停了下來,臉上有點膽怯,“哥……疼嗎?”
“不疼。很多都是別人的。”
“那你很快就會疼!很快就會流自己的了!”顧棠用盡全力,把手里的礦泉水瓶子沖他臉狠狠砸了過去。
這麼近的距離,這麼快的速度,這麼大的力氣,也就只有超人能躲開了。
不過這人明顯不是超人,他被礦泉水瓶子狠狠栽在面中,又因為顧棠是用了全的力氣,一點沒留手,力求把他砸腦震昏迷的,瓶子還給炸了。
這人不僅僅是鼻梁被砸斷了,塑料瓶的碎屑還刮了他一臉。
面部是管最富的區域之一,鮮合著直接糊了他一臉,他翻了個白眼,暈了。
“顧棠你瘋了不!”楊冠斌氣得大,“顧哥都這樣了,你怎麼能對他——”
“你仔細看看他到底是誰!”顧棠聲音也大了。
楊冠斌轉頭一看,倒一口冷氣,不自后退一步,“這人是誰?”
“我怎麼知道!反正肯定不是好人!你的槍呢?趕把他解決了,咱們去監獄!”
地上躺著那人雖然一臉塑料渣渣混著,但是能看出來他皮蒼白,面浮腫,還是個圓臉,甚至還有點禿頂。
就是個平平無奇的中年男人。
楊冠斌二話不說,直接回去拿了槍,來的時候岑隊長就強調過,能關在這里的都是窮兇極惡的人,況且他逃獄了!
很快,隨著一聲槍響,這人徹底再沒攪事兒的可能了。
但是對于要不要去監獄,楊冠斌有點猶豫。
“你看這人活得滋潤,而且監獄已經斷糧斷水至四天,證明活人肯定不多。”
“他應該是個神異能者,也沒什麼武力,我猜他沒給自己留下獄友當晦。”
“他冒險出來,看著是想把我們都騙進去,但是我猜他不會讓我們全軍覆沒,如果再死一撥人的話,下次來的可能就不會給他說話的機會了。”
顧棠結合著上輩子的事,道:“所以我猜他應該是想把我們都騙進去,裝其中一個人跟著一起回來。”
“監獄里現在不會有危險。”顧棠堅定地說,“咱們走近了我先聽聽,不行再說!我走前頭,你走后頭!”
兩人一前一后又往監獄里去。
隨著太升起來,溫度漸漸高了,砂礫吸收了太的熱量,隔著厚厚的靴子也能到炎熱。
兩人很快到了監獄門口,顧棠聽了五六分鐘,道:“沒有人說話,但是有嗯嗯嗯的聲音,像是被堵著。”
顧棠繼續往里,一進去就聞見了濃重的腐爛的臭氣,這明顯不是死了一兩個人能達到的效果。
監獄地方不大,三層的樓房,中間一個小院子,旁邊還有獄警室,顧棠尋著聲音去,很快就在獄警室找到了被結結實實綁在一起的人。
一見進來,顧聲的眼睛都紅了,掙扎地越發用力。
“行了,那人已經死了。”顧棠道:“放輕松,我給你們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