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菲菲眼淚嘩的一下就掉了下來。

　難過、憤怒、嫉妒、傷心等等各種負面緒腐蝕著的心, 讓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失態了。

　這不是真的！這一定不是真的！

　李菲菲下意識去搜索廣場上的大屏幕，騙人的！顧棠一個本科學的藥事管理，到27歲都一事無的人, 怎麼可能會加合唱團？

　可是那張合影又不可能是假的。

　但是現在音樂會還沒開始，大屏幕雖然正對著舞臺, 卻被幕布遮蓋著。

　幕布還在輕輕晃, 顯然后頭正在鑼鼓的準備著，還有不到半個小時。

　“是PS的吧……”李菲菲喃喃自語道：“一定是PS的！”

　但凡換另外一件事, 宮金明或許能看出來他的朋友并不像平常表現的那麼善良和天真。

　哪個真的為自己表姐好的妹妹，看見表姐這麼有出息能嫉妒得哭出來？

　但是宮金明自己都撐不住了, 他哪兒還有功夫管別人？

　他家里發跡的快, 他爸爸無所不能, 他也是一樣，從家里有錢開始，就沒有他辦不的事兒。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對顧棠出手之后, 這人非但沒落在泥里，反而更好了！

　宮金明輕輕咳嗽了一聲, 瞇著眼睛盯著李菲菲手里那張照片, 腦子里想的都是怎麼給一個教訓！

　宮金明這麼一咳嗽，把李菲菲的神智咳回來了, 臉上還有淚呢, 嫉妒的表生生讓扭曲了笑容, “太好了！我棠棠姐姐終于找到真正喜歡的事業了！我真為高興！”

　“你——”宮金明深吸了一口氣，沒控制住道：“我覺得這里頭有問題。”

　他微微一頓，腦子里轉得飛快，“據我所知, 你表姐過年的時候還在做小工，是個跑的？三月份辭職？五月份找到新工作，之后跟著新老板去港城了？新老板還送一條很是貴重的鉆石項鏈？”

　李菲菲點頭，臉沉了下來，這也不是裝的，現在的確是心不好想罵人，但是顧棠罵不著，就只能沖著宮金明虛偽的發發火了。

　“什麼做小工？跑的？在醫藥企業工作，是新藥報批，專門負責政府公關的！”

　“好好好，我錯了。”耽誤這麼一下，宮金明終于找到了不合理的地方，“不管怎麼說，肯定是從過年后才能開始接唱歌事業的，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算跟你一樣，在音樂上有天分，可是什麼時候指揮家、作曲家、鋼琴家、首席小提琴和主唱會在開場前跟一個伴唱合影留念了？”

　“啊！”李菲菲一聲驚呼，這的確不可能，都讀到博士了，都沒能更這些人搭上話，顧棠憑什麼！

　“你說得對……不是，那這是怎麼回事兒？”李菲菲眉頭皺了起來，顧棠一定是找了什麼歪門邪道，自甘下賤！找了有特殊好的大老板，被人包養了！

　“找了金主……”不得不說，在這種事上，他們兩個還是般配的，想的都一模一樣，“菲菲，可能是為了氣你，專門找了金主來惡心你的。”

　這是個好機會！李菲菲借著這句話，肆無忌憚的哭了起來，肆意宣泄著自己的嫉妒，但是里說的卻是：“怎麼能這個樣子？我們是有緣關系的表姐妹啊……怎麼能為了那麼一點點妒忌，把自己賣了呢？”

　兩人毫不客氣給顧棠套上了個因嫉妒而生，因嫉妒而亡，最后凄慘一生不得好死的結局，緒總算是穩點一點了。

　這時候旁邊有人路過，音樂會快要開始了，廣場上的人越來越多，那人同的看了正在安李菲菲的宮金明一眼，“哥們兒，你朋友也是來追盛辭明的？那邊已經哭了好幾個了。”

　不僅僅是宮金明，連李菲菲臉上都一言難盡了。

　音樂廳里，顧棠跟其余一百多個合唱團背景，已經排好了隊開始場了。

　前頭的小姐姐回頭看一眼，笑道：“可惜你不近視，不然像我一樣摘下眼鏡，什麼都看不清，不會張。”

　后頭的小姐姐也笑了一聲，“咱們現在好了，站的是階梯，聽說以前條件不好的時候，合唱團站的是板凳，尤其是最高那一排，幾個板凳壘起來的，上去自然而然就會唱音了。”

　“哈哈哈哈，誰說不是，那會兩個小時下來，總有那麼一兩個倒霉鬼跌下來。”

　這些人對顧棠都很友善。

　彭銘滿捐的那兩千萬是主要的因素。

　下來就是顧棠用功，該參加的排練一次都沒，而且也不是正式編制，用的名額是進修，三個月過去就沒什麼事兒了。

　而且還很識趣兒，能唱的唱，不能唱的就對口型，用行表明了“我就是來過把癮”。

　最近又加了一條，還跟蘭總認識。

　這波演完，下一場是去蘭總旗下的奢華酒店演出，蘭總還來送機了，除了祝樂團的幾位主咖演出順利，就是問不張，能問的這麼親切，顯然這兩人關系近。

　而且演出這幾天，們住的是兩人間，這位倒好，跟樂團主咖一樣，樓上套房。

　顧棠很快就夾雜在人群里上臺了，雖然幕布還沒拉開，不過合唱團跟樂隊還得有個小的開嗓彩排什麼的。

　聽見舞臺上已經有了聲音，臺下的觀眾漸漸安靜了下來，外頭的廣場也是一樣，人們都找地方坐了下來，也沒人說話了，全神貫注盯著大屏幕。

　李菲菲跟宮金明也是一樣，但是他們兩個的心思本沒多放在音樂上，原來就沒多，現在更是連四分之一都不到。

　雖然這次行被李菲菲在朋友圈形容“音樂之旅”，“追夢之旅”，但是實際上，最的其實是大學同學跟研究生同學羨慕嫉妒恨的眼神。

　然而看見顧棠發的照片，李菲菲的洋洋得意被破了，滿腦子都是“憑什麼”，連朋友圈一群的羨慕都不能安了。

　宮金明就更不用說了，他興趣的不是音樂，他興趣的是音樂帶來的格和社會地位。

　但是……他遇見了他從小到大第一個沒踩下去的人。其實宮金明雖然骨子里很是囂張，但他其實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他敢出手對付的人，都是他認為沒法反抗的。

　在顧棠上，宮金明嘗到了失敗的滋味，他也死死盯著大屏幕，就盼著在一百多人的合唱團里“找茬”，一旦看不見顧棠，他就有理由大肆嘲笑了！

　經過十幾分鐘的合練和開嗓，舞臺上的燈暗了下來，演出就要開始了！

　音樂廳里雀無聲，幕布被緩緩拉開了，大燈照了下來，顧棠對著從面前劃過的攝像機一笑，知道李菲菲一定能找到的。

　顧棠猜得不錯，李菲菲的確是一眼就看見了，然后兩只手就攥在了一起，一字一頓用力地說：“是我棠棠姐姐！真的去了！我真為高興！”

　宮金明沒說話，面沉看著大屏幕。

　開場頭一支曲子風格較為歡快，沒有主唱，主要是伴唱各聲部輕快的和聲。

　顧棠也是其一，然后還在規則允許的范圍里表現得稍稍興了一點。

　用Lv.2的演技專門給李菲菲演了是多麼的開心，多麼的高興，多麼歡快，多麼的自豪。

　李菲菲左手掐右手，右手掐左手，不過五分鐘，手就紅了，還有點疼。可這樣的發泄在顧棠滿臉的微笑下，一點作用都沒有。

　說實在的，顧棠不過是上百名合唱團員其中一名，雖然站位好，基本就是在主唱后，但是個伴唱啊，只從面積來說，在屏幕上占的積不到主唱的五分之一，而且還是個背景。

　有誰看音樂會死死盯著伴唱嗎？

　有，李菲菲。

　開場半個小時，李菲菲一直死死盯著顧棠，鏡頭給到顧棠，就是神一振，鏡頭切到鋼琴，切到小提琴，立即就萎靡不振了。

　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顧棠怎麼就站到了音樂大廳里，李菲菲從小學鋼琴，本科鋼琴演奏系，研究生鋼琴演奏系，博士作曲系，還是國家音樂學院的，都沒有這樣的好機會！

　從小到大，兩架鋼琴加起來就八十萬，更別提平常保養調音的花費了。學鋼琴，一開始的門課是一小時500，后來上到專業課，一小時2000，再到后來考研究生的時候，去上大師課，一節課是8000。

　毫不夸張的說，為了學鋼琴，花出去遠遠不止那天顧棠說的三百萬，至也有五百萬了。

　這樣都進不去音樂大廳。

　李菲菲腦海里忽然冒出個很詭異的念頭來，難道是學的東西不對？

　一個樂團能有幾位鋼琴師？不像伴唱……一點的三五十，多一點的上百，、應該去學唱歌的！

　顧棠完全不知道李菲菲的思緒已經飄了，站在階梯上，聽著現場版的樂曲，甚至還親參與其中，就算去掉報復李菲菲這個因素，也值了。

　音樂會過半，李菲菲總算是回過神來了。

　看了一眼旁邊神完全不是在的宮金明，覺得自己應該還沒穿幫，嘆了口氣，道：“我棠棠姐姐的運氣是真的好。從小到大，學習好，不用掏錢也能上高中，隨隨便便就上了重點大學，雖然畢業之后工作不怎樣，工資也不高，但是現在不就苦盡甘來了嗎？”

　顧棠這個名字，在宮金明這兒已經跟挫敗掛上鉤了，他冷冷道：“你不要總說，怎麼進去的還不一定呢。我不相信一個人能在短短四五個月里頭學會唱歌。”

　李菲菲嘆了口氣，“唉……我知道你懷疑。其實上次我們見面的時候，還不知道什麼鳴奏曲什麼協奏曲，響樂對來說，就跟圓舞曲是一樣的東西……本就不專業。”

　李菲菲眼圈一紅，嫉妒得又想哭了，稍稍釋放了一點緒，看著宮金明委委屈屈道：“本就不是專業的，不知道這樣的機會對于音樂人來說意味著什麼……我、我有點傷心，就好像心中的圣殿被人玷污了一樣。”

　宮金明重重地嘆氣，把人摟在了懷里，“不要傷心，不要難過，肯定是求人來著，走不遠的。你才是專業的，記得嗎，你說你要當首席鋼琴師的。”

　“對！”李菲菲用盡全力氣去點頭，“我沒有忘記我的理想！我一定要當上首席鋼琴師！咱們好好聽音樂會吧，不能因為一個人破壞了這麼好的機會。”

　不過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兩人沒一個人能靜下心聽音樂會，而且兩個人的思緒居然還在這一刻達到了和諧統一。

　顧棠究竟是怎麼混進去的！

　兩個小時過去，音樂廳里響起震耳聾的掌聲，仲夏音樂會大獲功！

　謝幕之后，樂團的人四合影，還有不社會名流來后臺表達仰慕之，顧棠也趁機照了不照片。

　當然更讓合唱團小姐妹們驚訝的是，顧棠在當地的華人商會好吃的開啊！

　這次負責組織音樂會的林干事居然拉著合影？

　“顧大師的興趣很高雅啊，這里每年的音樂會很多，下個月還有德華·埃默森的個人獨奏音樂會，要是顧大師興趣，我可以找到貴賓票。”

　不用了不用了，真的要吃撐了。

　顧棠矜持地笑了笑，“這一場音樂會就夠我回味很久了。”

　林干事依舊是笑瞇瞇的樣子，心里想的是只有是有名的人來音樂會，就給發個邀請函，能邀請來一次算一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