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跪,敢嗎!”韓麗松跟著道。
韓麗錦把這幾人的怒氣都挑上來,又裝模作樣的安人,“咱們別意氣用事,要麼先去找個律師咨詢一下?”
到了第二天,韓家人咨詢過了律師,雖然結果不太妙,但是最起碼心里買那麼慌了,他們又開始給顧棠打電話了。
總之只要出面能對方撤訴,那就一切好辦。
不過顧棠這次不接他們電話了,一人刷一次就行了,知道他們過得不好就行了,多了也嫌膩歪,有這功夫賺錢不好嗎?
而且蘭總在國外的那個要建魚缸的酒店圖紙已經畫好了,很快就要跟去參加奠基儀式,還要算個對施工有利的土時間。
韓家人來京城是送李菲菲上學的,這麼一折騰忙忙碌碌沒兩天就到了開學的日子,李菲菲這次也不想著在外頭租房子舒舒服服的住了,迫不及待搬去宿舍,覺得總算是能躲開這破事兒了。
這是真的破事兒。
韓家人都有工作的,當初送李菲菲來,大家各請了一個星期的假,現在攤上事兒了,又要瞞著老爺子,真的是一籌莫展,關鍵是假期不夠用了啊!
韓立忍回去上班了,父子兩個一商量,索韓東冬辭職陪著老爺子了。
韓麗松一想有個這麼有錢又有本事的兒,對那點工資也就不太看得上了,還帶著高傲,又裝得很給老板發個消息。
“對不起,我家里真的有事兒,我知道工作不好找,但是我真的沒辦法了。這個崗位不用給我留著,我知道你也難,你看誰合適就讓誰頂上,離職手續我回去再辦。”
韓麗錦這一家子,李菲菲爸李林東回去上班了,韓麗錦則繼續請假在京城待著。
而且還得繼續騙老爺子,“既然出來了,不如多待一陣子,秋天的京城景特別麗”,還有什麼“菲菲剛學,十月份有新生匯演,您看了再走也不遲”。
韓國慶不明就里,他本來就是大爺,子孫都圍在邊還開心的,也就繼續待下去了。
到了九月下旬,韓國慶惡意損壞別人財務一案正式開庭了。
韓家人手里拿著李菲菲去騙老爺子簽的授權書,又找了個律師代理,糊弄過去了第一次。
律師回來就跟他們說,“證據確鑿,你們還是早點準備錢,非得搞強制執行,對今后的影響太大了。”
韓家人萬般無奈,一圈人圍在賓館商量事。
“怎麼辦?”韓麗錦問道,原先是打算躲在后頭火的,但是事到如今再想不出辦法,就得強制執行了,那就算老爺子沒當場氣死,今后也不會給們好臉看了。
韓東冬看了一眼李菲菲,道:“金明呢?他不是說有辦法,能找人嗎?”
李菲菲道:“他找了幾個人,但是沒什麼用。唉……這是京城,別說他了,就連姥爺的關系也不怎麼管用啊。”
一說這個,李菲菲就一肚子的苦水,又道:“他最近也愁的,他家里新開的酒店不太順利。”
一看李菲菲憂愁傷心,韓家人就著急了,韓麗松忙問道:“怎麼了?不是說專門請的大師選址,還實地考察過,說是在四環邊上,通方便,距離地鐵口就五六百米嗎?以京城這個人流量,怎麼會不順利?”
李菲菲嘆氣道:“旁邊要建一個四百多米的京城第一高樓,路已經圍擋了,整個工期兩年多,他們家酒店哪兒還有人住啊。”
韓東冬想了想,安道:“其實換個角度想想,這也是好事兒。證明這地段好,不然別人也不會在這兒建第一高樓,證明這地方旺。”
“說是這樣說……”李菲菲道:“我也安他說兩年之后就好了,等這樓蓋起來,你們家快捷酒店的生意肯定紅火,但是……撐兩年也得賠進去不錢啊。”
屋里幾個人沉默了下來。
韓麗錦道:“再給顧棠打電話,這次一定要好好求,誰都不許生氣!尤其是你韓東冬,你不會說話就別說了!”
韓東冬憋屈地點了點頭。
但是不管是韓麗錦還是韓麗松,就連韓東冬都上了,顧棠就是不接電話。
眾人掃了一眼李菲菲,韓麗松強忍著心的怒氣和委屈,小心翼翼道:“菲菲……要麼還是你來打,我們……顧棠那個沒良心的最是記仇,可能就想聽聽你的聲音。”
其實直白的說,就是顧棠八最想為難的就是李菲菲,但是韓麗松直白不了,覺得菲菲真的是大委屈了。
一聽見這個,李菲菲就知道的機會來了,鄭重其事的點頭,撥通了電話。
一看是李菲菲的,顧棠道:“我接個電話先。”
這會兒已經回到了國,繼續住在蘭總的酒店,沒事兒的時候就去大劇院的合唱團學習各種唱法。
聲、通俗、流行,甚至還學了兩句約德爾唱法,就是目前氣息控制不太好,唱得不倫不類的。
電話一接起來,顧棠就覺得那邊背景音不太對,先開口了。
“是菲菲啊。”顧棠聲音興致的,“你最近好嗎?開學了嗎?學會作曲了嗎?我最近在合唱團又認識好幾個你們學校的人,學什麼都有。我聽們說,作曲系博士畢業要做一首至四個樂章的響樂,一般人至得寫兩年。你得加油了,不然拿不到畢業證多可惜?”
李菲菲心里直接一個咯噔,“棠棠姐姐……你、你認識很多我們學校的人嗎?”
“是啊。”顧棠越發的興高采烈了,“你不都知道?上回合唱團,我跟著一起去了,你不是還難過了好久,覺得我不介紹給你認識。你們學校最出名、有才華的,選合唱團的,我都認識,們還請我去學校玩呢。”
完了,李菲菲心里就這兩字,剛才說不好畢業,就是不想讓畢業啊!
“棠棠姐姐……我、”李菲菲又開始結了,“我——姥爺的事兒,法院一審已經出結果了,要賠錢,你手頭富裕嗎,我們想——”
不僅結,還說得干的,早先想好的話全都忘了。
“我手頭不富裕。我現在住的房間,是行政套房,一天要三千多呢。”雖然不用掏錢,但是房價的確是這個數沒錯,“而且每天都在君悅酒店吃飯,就是你們上回來的那個。菜單你也看了,一個涼拌豆苗都要一百多。”
李菲菲又急又怕又嫉妒,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顧棠見不吭聲,又道:“我好的,我從來就沒這麼好過,不用關心我啦,回頭我去學校看你?”
“棠棠!”韓麗松忽然出聲了,一開始聲音還很嚴厲,完就看見桌面上放著的那張紙,專門寫給韓東冬的,上頭就兩字:冷靜。
“你能不能幫幫我們……五十萬的確是有點多,又不敢你姥爺知道,我們真的是沒辦法了,我辭了工作,你哥哥也辭了工作,就在這兒籌錢。”
“是啊棠棠,都是一家人,你怎麼忍心看我們這些人都這麼大年紀了,還要四奔波。”
韓東冬也咳嗽了一聲,“我連工作都辭了……你幫幫我們。”
被這三人一說,李菲菲回過神來了,道:“棠棠姐姐,我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你沖我來,不要遷怒別人!”
顧棠笑了一聲,道:“行,要我出錢可以,姥爺名下那套五室三廳的房子過戶給我,李菲菲周歲的時候得的那套金鐲子金項圈跟長命鎖給我,六歲生日的那塊硯臺給我,還有最近這次的金楠木鎮紙也給我。”
房子大概三四百萬,那套金也是老件了,加起來能用斤來算重量,硯臺跟最近的這次金楠木都是古董,而且還是越老越值錢的那種。
“你瘋了!這些東西加起來要六七百萬了,我們就問你要五十萬!”
“原來你們不傻?”顧棠冷笑,“你們手上那麼多好東西,擱我這兒騙錢?做夢呢?李菲菲賣的鋼琴去!”
顧棠啪的一聲就把電話掛了,再打過去就沒人接了。
幾人面面相覷,李菲菲嚎啕大哭,“我知道棠棠姐姐恨我!我賣鋼琴!我賣了鋼琴就滿意了!”
過了沒兩天,顧棠就從朋友那兒得知李菲菲在音樂學院的校園網上掛出了鋼琴。
“說實話,這琴不好賣。”
合唱團也在八卦這事兒,一來是因為這琴的確是很貴,一般人家誰能買得起70多萬的鋼琴?
二來這是顧棠指名要關心的人。
“這琴雖然貴,但卻是施坦威的門款,俗話說寧當頭不當尾,這就是尾。”
“能出得起這個價錢的,不會二手,出不起這個價錢又好面子的,指不定怎麼價呢。”
到了十月,顧棠忽然收到李菲菲一條短信,里頭是兩張收據。
“鋼琴賣了43萬,我還賣了兩件首飾,你滿意了!”
這哪兒夠?
再說這不都是你們自己作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