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饋就是雖然用了重口味的水煮魚的調料,但是鯊魚味道奇奇怪怪,真的不好吃,肝臟也不好吃。
出海的機會顧棠是沒有的,所以拜托那邊的研究生在臨回來的時候幫帶點藤壺。
顧棠大小是個名人,而且費用也給的足足的,研究生也沒推辭,道:“是想研究船底材料吧?”
“對的。”顧棠點頭,“或者涂層。”
這在材料專業也算是個比較熱門的方向了,畢竟不管是航母還是軍艦,游或者貨,都深其害,總之要是能出果,收獲是非常大的。
像是大型貨進港一次清理藤壺,費用基本都是在一百萬上下的。
更別說藤壺附著上去,還能影響重量,進而影響航速,增加航行時間,尤其是消耗的燃料也增加了。
這位研究生還給科普了一下藤壺。
“鵝頸藤壺特別好吃!就是對水質要求高,沒法實驗室養,普通藤壺倒是能養,就是不好吃。”
說到吃,原本還嚴肅的兩個人臉上就都有了笑容。
研究生咳嗽了兩聲,道:“總之要勤換水,可以用自配的海水,這東西繁快但是不好養,養上就不能走了。三天不換水必定要臭的。”
顧棠送走這研究生,就去給朱教授打報告了。
朱教授看見的一期采購清單都覺得好笑,這一期完全是為了養藤壺準備的。
包括了大型水族缸,海鹽,鹽度計,加熱,過濾裝置等等一系列完全能把自己偽裝熱帶海水魚狂熱飼養者的設備。
朱教授大筆一揮簽了單子,道:“你可以試試,這個要是能研究出來,你的碩士就沒問題了。”
東西很快送來,因為買得多,店家還送了一套水底用的七彩小燈。
就更像海水魚玩家了……
下來顧棠去查了巖石結構,海水分等等,正式開始準備工作了。
首先就是巖石,藤壺是附著在糙表面的,包括但是不僅限于海邊巖石,船底,甚至還有海跟鯨魚,不過實驗室人工養,就不用模擬這麼多環境了。
顧棠自己配料,燒了微孔特種陶瓷板出來,打算拿這個當附著板。
東西剛準備好,調解好水流,那邊給的快遞就到了。
大大一個箱子,加急快遞,昨天下午出發,今天早上到,這個重量,快遞費怕是都得五六百了。
顧棠給那邊打了個電話。
“收到了?嗯,我跟你說,這個東西不能低溫儲存,你要是養的話,溫度一低繁的就慢了,都不一定能緩過來。所以我是常溫封存在海水里給你寄來的。”
“另外還有兩斤鵝頸藤壺,你嘗嘗,真的特別鮮,水充足,你要是喜歡吃海鮮,這個絕對是最好的,這是被稱為來自地獄的海鮮,歐洲人特別喜歡吃這個,高品質的鵝頸藤壺是按只賣的。”
“白灼就行,還可以蒜蓉,做湯也非常味。”
就還深難卻的,但是就兩斤,實驗室這幾個人也不夠分的,顧棠若無其事把普通的藤壺都放到了海水缸里,為了種多樣,鵝頸藤壺也放了大概小半斤進去,剩下的果斷帶回家了。
吃海鮮嘛,尤其這種新鮮捕撈的,程序都差不多,先洗干凈,然后淡鹽水吐泥。
接著給顧若曦發了個消息:“今天有好吃的,海鮮。”
剩下就是去調了,先是蒜蓉,大蒜切碎加寬油炒炒出香味。
接著是醬油,幾種醬油調在一起,滴兩滴醋,然后加糖,再來一點純凈水讓味道不要太咸。
最后就是醋兒,這個調了兩種,一種就是普通的醋兒,就是里頭加了水果醋,讓味道更香一點。
另一種類似于吃螃蟹的姜醋,里頭加了大量的老姜姜末跟白糖。
幾種剛調好,顧若曦就進門了,“吃什麼!”
“你回來得可真夠快的。”顧棠撈出鵝頸藤壺來,稍微控控水,就打算下鍋燙了。
“那是。”顧若曦道:“我打車回來的。”
滾水過了一遍,這個味道已經讓人流口水了。顧若曦吞了好幾口口水,虔誠地問:“這是什麼?”
“鵝頸藤壺。”顧棠把東西撈出來放在盤子里,顧若曦跟在后,兩人一起坐在餐桌上。
“真的好吃,這也太鮮了,跟這個比,以前吃過的什麼小黃魚大黃魚鱸魚鮑魚等等都是渣渣啊!”
“快遞就好幾百呢。”
“媽媽怎麼舍得買這個呀?這個好貴啊。”
顧棠也挑了一個出來,這玩意是真的好吃,雖然放在缸里的幾個鵝頸藤壺是裝樣子,但是現在是真的打算好好養了。
能繁出來就更好了。
“用來做實驗的,我打算研究船底涂料。”
顧若曦看了看桌上兩盤鵝頸藤壺,無奈地說:“怪不得人家說隔行如隔山呢,材料學是真的讓人看不啊。”
顧棠白了一眼,趁說話的時候作麻利又吃了三個。
“哇!說好一人一半的!”顧若曦也不甘示弱加快了速度。
一共就不到兩斤,還有不輕的殼子,顧若曦是一點都沒吃過癮,又用筷子沾了沾各種有鵝頸藤壺湯的調料,道:“還是要抓間諜啊,不然連吃都不能自由。”
吃完這頓,顧棠以100的熱投到了藤壺養中。
先說藤壺的分布,是近海多遠海,那麼近海跟遠海有什麼區別呢?
近海的人類活比較頻繁,又有江河海口,所以從分上講,主要分的比例變化不大,但是濃度會有小幅度下降。
另外就是人類活帶來的微量元素分略有上升。
最后就是人類活帶來的近海海水富營養,以及有機跟微生的富集。
顧棠據這個原則調整了比例。
下來就是對水質要求非常高。
用來做附著板的多孔陶瓷原本就有過濾的作用,然后就是一個大的緩沖池,一開始先每天換三分之一的水,然后再據況調整。
最后就是合適的溫度了,據現有研究表明,藤壺全年都能繁,高峰期在7~9月。
也就說溫度高有利于繁。
兩個月之后,顧棠已經養了三大缸藤壺了。
兩缸普通的有害的藤壺,還有一缸特別好吃的鵝頸藤壺。
對的,一般只能活三天的鵝頸藤壺活了一周,而且附著板上已經有了9只小藤壺了。
有了這個結果,顧棠可以名正言順的打報告申請經費,項目寫的是《鵝頸藤壺人工養方法研究》。
去掉前頭雖然功但是不能宣揚的耐高溫材料,這還是顧棠的第一個項目。
朱教授就還哭笑不得的,這真是材料學的人?
怪不得人家說材料學是個綜合學科呢,理、化學、生都得通啊。
現在竟然還要進軍養業了。
不過稍微查了查鵝頸藤壺目前還不能人工養,這個項目就還有經濟意義的,朱教授簽了單子。
材料學院發了經費給養業,加上顧棠一直很優秀,從來都是年級第一,到現在都沒隕落,這事兒在學校教授里頭稍微流傳了一下。
給帶藤壺的研究生也聽說了,還來專門來實驗室看了看。
“你是真的強!”這人臉上的表有點夢幻。
“就算是普通的藤壺也很難養活的。一般藤壺被撬下來就沒法再附著了,它們一旦固定就是一輩子,實驗室養也是靠著某些藤壺自帶的卵孵化的。”
“你好好養!”這人很快就興了,“我能不能實現鵝頸藤壺自由就靠你了!”
顧棠也有干勁兒的。
國的鵝頸藤壺沒有很大的,基本上長到3~5厘米就被撬下來吃了,這個積,貴一點也就是一斤500塊。
但是一旦長到15厘米這個長度,那就是一口500塊。
實驗室溫度合適,條件恒定,到了11月,鵝頸藤壺已經形了完整的鈣質板,顧棠覺得已經功一半了。
到了十二月,朱教授的實驗室來了幾個來考察項目的。
還是來考察鵝頸藤壺人工養項目的。這讓朱教授左右為難。
陪著吧……他完全不懂,不陪著吧,好歹是他實驗室名下第一個有轉讓孵化可能的項目,雖然跟他的專業八竿子都打不著,而且他還是不懂。
朱教授左右為難了一下,還是跟著了,就當科普唄。學無止境就是這個道理。
來的人一共三位,一位皮黝黑,長得高高壯壯的男子,看起來五十歲左右。
剩下兩位年紀都不大,三十上下,不過都還黑的。
為首的那人一進來就跟顧棠握了握手,笑道:“我聽你們海洋生的邢教授說了,材料學出了個能人,實驗室養了鵝頸藤壺,我們一定得來看看。”
顧棠接過名片,這波人是水產集團總公司的。
學校海洋生每年出去實踐,上的都是他們的船。
兩位年紀輕的人已經在海水缸邊上看了,一個比一個興。
年紀大的這位肯定是領導,還在跟顧棠寒暄。
“都在首都,你們學校的海洋生專業每次出去實習,都是搭我們的捕撈船,大家合作得非常好。”
顧棠客客氣氣道:“要是有機會,我也想上捕撈船上看看。”
“有機會有機會,一定有機會的,我們有三百多艘捕撈船,能去遠海能出國,每月都有船下海,你隨時都能來。”
朱教授基本不用怎麼說話,全程微笑就行。
顧棠帶著人去了的海水缸,趴在缸前興觀察的兩個人道:“是鵝頸藤壺,最多兩月齡,是活的!”
聲音都有點尖。
年長的領導眼睛亮了起來,道:“我們水產集團總公司是隸屬農業部,旗下包括養捕撈跟銷售三個主要業務,事業遍布全球,你這個項目我們是很興趣,我們也是最好的轉讓對象。”
顧棠倒不是很著急,這個階段就轉讓價格不會很高,道:“先不著急,能它們能繁了再說,雖然現在能存活,但是還沒有繁,一切都不好說,而且連一個生命周期都沒有過完,不是很保險。如果不能繁,這個技也沒什麼意思,還得每年繁季拿著附著板去海邊捕撈。”
“當然如果要轉讓,我肯定首先考慮你們。國企大品牌,放心省事。”顧棠又補充了一句。
話是這麼說,但是總公司的人也著急的。
這技是獨一份。
而且鵝頸藤壺,尤其是歐洲大陸,對這東西特別癡迷,尤其是高品質的鵝頸藤壺,能賣到1萬塊一斤。
當然價格只是一方面,主要是提高品牌競爭力,對他們打開西方市場也非常有幫助。
不過顧棠說得也很有道理,總公司的人來之前也是都商量過的,當下其中一位技員就道:“我可以留在實驗室嗎?我們可以進行先期考察,為最后的轉讓做準備。”
顧棠倒是沒問題,看了看朱教授,朱教授點了點頭,“可以,我給你辦個進修名額,方便出。”
朱教授說完就覺得違和,還自嘲般笑了一聲,道:“誰能想到第一個來我實驗室進修的是海洋生專業的呢?”
年長的領導也笑了起來,他還記得邢教授跟他聊起這事兒時候說的話,“據說是想研究防藤壺的船底涂料,哪知道先把藤壺養了。”
“你要是后續研究出來了防藤壺涂料,也一定要先考慮我們啊。”
兩邊定下了初步的協議,第二天,這位年輕一點的,做艾子華的研究員就來實驗室報道了,基本上是隔天來一次,負責記錄鵝頸藤壺缸的各項數據。
他還跟顧棠說:“一般來說,藤壺科的生壽命都在2~6年,如果條件合適,基本上3個月就可以繁,如果從附著開始算,一個月就能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