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顧棠覺得自己儀容儀表沒什麼問題，不過既然院長說了，還是回辦公室稍微整理了一下。

　這次來的是個土豪國的代表團，他們的海上鉆井平臺深藤壺的侵害，對這個專利非常興趣。

　當然顧棠覺得最后專利到他們手里的可能不大，畢竟賣給誰，顧棠從第一天就決定了。

　送走土豪的代表團，剩下人加上顧棠跟校領導開了小會。

　第一條議題就是：這麼搞不行，得有個準門檻。

　顧棠道：“這個專利至也能賣出去十億，所以有些規模比較小的國家或者企業就不用考慮了。”

　負責會議記錄的書手抖了抖。

　他在果轉化部也工作了4年多了，果轉化部經手的最大的一個專利，是生技相關的，獨占排他轉讓費24億。

　然后呢？現在呢？至十億啊……搞不好就能翻10倍。

　“砍價太兇，質疑實驗真實，質疑這個質疑那個的，也不用考慮。”

　刷刷刷，又有幾個名字從名單上劃走了。

　顧棠又道：“等下個月，就是實驗室環境9個月不長藤壺，海洋環境6個月不長藤壺了，可以跟水產集團聯系，請剩下的人去實地參觀一下。”

　果轉化部的人也點了點頭。

　接下來就是果轉化部的人介紹目前有多家企業了申請，又是什麼規模，顧棠掃了一圈，又提了個要求。

　“估計沒有公司能一下子掏這麼多錢出來，可以分期付款，但是首款至15億。”

　得買房子。

　顧棠提完要求走了，果轉化部的人留下院長又問了一個問題，“我們多合適？”

　院長也愣住了。

　原來的是按照項目大小以及參與的工作人員的數量還有工作時間算的。

　大上就是大項目一，小項目兩。

　顧棠前頭的項目，2000萬的藤壺人工養就只了一，低溫末冶煉就是兩。

　但是超過10億的項目，就是一也有1億了啊。

　這一單真的是開張吃半年，甚至能頂別的年頭好幾年呢。

　果轉化部不到二十個人，雖然加了兩個月的班，但是他們不配啊！

　院長特別誠懇，“雖然是我們材料學院的項目，但是我也不知道，材料學院每年的撥款也就1個億左右，你們還是去問校長吧。”

　到了四月初，顧棠陪著最后留下來的一共10家企業去水產集團的養場看了板材。

　這10家企業一共組了六個聯合競爭，船舶集團也在其中，他們跟石油集團還有核電工業組一個聯合，打算按照6:3:1的份額承擔轉讓費用。

　其實顧棠就是打算賣給他們的，不過現在還沒人知道。

　等這波看完，又組織了一次實驗室考察，并且開放了一定程度上的本估算，這些企業對防海底生寄生涂料更是勢在必得了。

　不過大家的表現不太一樣。

　雅各布·勞倫斯造船廠聯合了本國，打的是環保牌，“目前專利方只公布了主要的原料，據現有數據以及以往經驗推斷，我們高度懷疑該涂料中有會對海洋環境造污染的高毒分。”

　“我們強烈建議雅各布·勞倫斯造船廠慎重考慮，并且延遲對該專利的追逐。”

　“我們已經聯系了海洋法公約組織，以及環境保護組織等第三方檢測機構，希能對該涂料進行行之有效的監管，這是對我們共生活的海洋的保護。”

　背景配圖還是個高舉著環保以及保護海洋牌子的游行隊伍。

　果轉化部是沒見過這麼大的場面的，他們就沒轉化過幾個國際專利，不過人也不是很慌的。

　他們第一時間在主頁上聲明材料環保無毒，并且對水質要求極高的鵝頸藤壺能跟該涂料共存。

　另外還公布了一份檢測報告，檢測了水環境里的重金屬、有機還有微量元素的水平。

　還有就是來找顧棠了，“要開個發布會澄清一下嗎？”

　顧棠搖了搖頭，“沒事兒，不賣給雅各布·勞倫斯造船廠不就完了？”

　果轉化部負責跟對接的人還有點懵，“那就只剩五家了。”

　顧棠道：“你仔細想想，咱們賣的是獨占排他專利轉讓，只能賣給一家。”

　話是這麼說……但還是覺得哪里怪怪的。

　雅各布·勞倫斯造船廠還不知道他們不管是理論上還是實際上都被踢出去了，還在配合本國，一邊給這邊施，一邊幫著洗白呢。

　聯絡人：“我們雖然也有這方面的擔憂，不過據目前的數據跟檢測結果，毒不大。”

　記者：“萬一他們數據造假呢？這也是他們的傳統。”

　聯絡人：“沒有人能從我們手里騙錢，而且一旦我們的驗證結果跟公布數據不同，我們會上國際法庭控告他們，相信我們，我們能要來十倍的賠償。”

　反正自導自演還happy的。

　另一邊淺川知重遠洋公司也開始通過放話了。

　“我們悲觀地認為，除了船舶集團，其他的企業都是陪跑。在去養基地參觀的時候，我們注意到專利方跟船舶集團的工作人員較為親，并且船舶集團的工作人員對養基地也非常悉，我們合理的懷疑，他們已經參觀過好多次了。”

　“我們不得不認為，這次專利轉讓是不公平的。”

　這消息出來，連果轉化部的人也要罵娘了。

　“這都什麼神經病，我們一個母語，一個藍天，一片空氣，一個背景長大，不跟他們親跟你們親？我們開玩笑活躍氣氛也只有船舶跟石油的人能捧哏啊！！！”

　不僅如此，這波人還找了幾個留學生在學校堵顧棠。

　這三個留學生侵略還強的，一臉嚴肅直接拿著錄音筆就把顧棠圍住了。

　“你會公平的對待每一個競爭者嗎！你能承諾沒有定任何一家企業嗎！”

　顧棠驚訝地看了他們一眼，道：“這不是招標，這是專利轉讓，專利是我的，我的你們懂嗎？也就是我想賣給誰，我就賣給誰。這不公平，要麼你們別參與了。”

　當天這對話就被人放了出來。

　有人歡喜有人憂，還有人覺得很過癮夠氣，不過對果轉化部來說，這就是又劃掉一家。

　只剩四家了……

　也算是減工作量了叭。

　顧若曦也在關注這事兒，晚上回去倒是沒問究竟賣給誰，問的是：“這得打算賣多錢——億？”

　“至10億吧。”

　顧若曦倒一口冷氣。

　顧棠淡定看一眼，雖然這眼神顧若曦已經很悉了，就是在捉弄，但是次次上鉤，沒有一次例外。

　“10億？”還是忍不住反問道。

　顧棠道：“其實我原本是打算賣30億的，不過真的30億的話……放在銀行什麼都不管，每年利息就得一個多億，每天三十多萬，我覺得咱們兩個花不完。不過10億有點太，擺明了就是線易。”

　“所以我打算底限15億，最高不超過20億。”

　顧若曦飛快地算了一下，也就是每天15~20萬的利息，同時銀行還有十幾億的本金。

　這還用理財？這完全不適用“你不理財財不理你”啊……

　顧棠喜歡這個表的，繼續道：“一艘20萬噸的遠洋貨，按照25年壽命來算，整個職業生涯因為海洋生寄生導致的損失每年大概300萬，排名前十的航運公司，最的也有100艘這個噸位的船。”

　“我們就按照2000艘來算，這就是每年600億的市場，當然這只是市場，換算利潤可能連一都沒有。”

　“但是貨船也不僅只有2000艘啊。”顧若曦聲音有點飄，已經開始覺得600億跟600塊沒什麼區別了。

　“不能這麼算，我們的涂料的理論壽命是五年，涂一次在不撞擊的前提下保五年，而且前期投資產能等等都得考慮進去。”

　這就復雜了，顧若曦甩了甩頭，長舒一口氣，道：“其實我一開始有點焦慮，一億多的樓，當時是開心的，但是我查了一下，這小區二期的業費是12塊每平米，據說三期的業費至在15。”

　“媽~”顧若曦地了一聲，“667平米，業費每個月就一萬了啊！！！我們在園做研究員的，就算我是研究生畢業，一個月也就六千多，還沒在園扮演熊貓的賺得多。”

　“媽！”緒有點激，“你得努力賺錢啊，不然咱們房子都養不起！”

　顧棠一邊笑，一邊rua顧若曦的頭，“放心，我連房子跟你一起養了。”

　顧若曦頓時又信心滿滿了，“其實我那會兒還想，要是實在錢不夠，我就得換個工作，但是這個專業干什麼都賺得不多——媽媽你真好，我能養一輩子的熊貓啦。”

　到了五月中旬，顧棠正式簽字，以20億的價格把專利轉讓給船舶集團牽頭的三家企業。

　第一期付款2億，剩下從簽字起五年付清。

　這個價格不是所有公司里出價最高的，還有人出到23億。

　當然也有記者來采訪顧棠，這個時候就說得很外辭令了，“主要是考慮到兩個方面的問題，第一是企業規模跟穩定程度，這個我想國人都有驗吧？船舶、石油跟核電。”

　“第二個因素就是匯率了，總價出到23億的那一家，雖然看起來金額是很高，但問題是他們要求十年付款，考慮到現在的匯率趨勢，他這個23億就跟20億相差不大，而且還是十年。”

　采訪一出來，網友們彈幕哈哈哈哈得飛起。

　【我顧老師是個實在人！】

　【我喜歡顧老師那個你懂得的眼神！】

　20億的大單子，學校最后只了1億。

　說實話，校長說出來這個“只”的時候，自己心都在，按照比例不到一，但是按照金額就很出類拔萃了。

　不過因為顧棠要買房，也跟學校商量了一下，先付一半，剩下的明年再付。

　錢一到賬，顧棠就先去了房款，而且因為現在算是社會名流了，還是富豪最喜歡的那種有學問的名流，所以開放商態度好得不得了，在全款九折的基礎上又給了打了個折扣。

　總之45樓頂層的樓王位置，正常賣出去差不多得12億，打折下來一億零兩百萬，最后開放商還把200萬抹零了。

　最后還給了一張88折貴賓卡，小區一切付費設施和服務都能用。

　顧棠是看得多了，人還比較鎮定，顧若曦就不一樣了，“整整便宜了兩千萬……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嗎？”

　顧棠又去rua了rua腦殼，道：“我毀了你當富一代的機會，你現在只能當富二代了。”

　“嘻嘻嘻嘻。”顧若曦又開始傻樂了。

　水木是有建筑系的，顧棠把驗房跟裝修都委托給開工作室的教授，第二天就在論壇上看到了驗房直播。

　總之這位教授是真的負責，把他所有的學生都帶去了，應該還問隔壁借了幾個學生。

　一共12個學生，人手一只空鼓錘，還有紅外測距儀，還有水平測量儀跟垂直測量儀，最夸張的是還帶了一臺探傷儀過去，總之直徑大于3的空包，全都給測出來了。

　到這一步，論壇上就全是哈哈哈哈了。

　“看看你們給人墻上畫的，恐都要犯了！照你們這麼驗房，所有的房子都得重新蓋！”

　“你別說，教授說了，一般三厘米以下不用管，然后我們又重新測量了一下。這下就只剩13個空包了。”